()組織的人對這幢別墅進行了很快的清理,抹去一切關于組織的痕跡,跟隨楚宇帆來的一行人已經離去,剩下為數不多的人等候冷穆和冷舒曼。
四人組等啊等,終于等到兩人出了房門。
兩人毫發無傷,面無冰色,十指相扣,四人組得出結論,事情平穩滑過,沒有他們期待的決戰,甚至連激烈的唇舌之戰都沒有。
失望!
堂堂女鷹遇見冷穆,居然高傲氣焰就這樣被打壓下去。
極其失望!
看來他們的預感是非常正確的,冷苑一定會有一場政變,女王一定會被養在家里。
作為風,楚宇帆首先和下任領導套近乎。
「冷先生,請問要如何處置許景?」
作為雨,喬昱不甘落後。
「冷先生,根據度假村的運營情況來看,許景還需要留一段時間,我建議讓他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如何處置稍後再論。」
羅瑞看著對冷穆積極主動的兄弟,疑惑,他們的boss是女王好麼,白淨小聲的臉以極其不符合的憨厚表情,看向南逸楓。
女圭女圭臉拍了拍永遠學不會見風使舵的羅瑞,大步向兩人走去,恭恭敬敬朝冷舒曼大聲道,「老大,許景做的事足夠他死上千百次,不能留。」
冷穆和冷舒曼一樣,對四人組表示沒有任何反應,放開一直扶著冷舒曼的手臂,讓女王光環回到冷舒曼身上,掃了一眼被兩人用槍指著的許景,冷冷道,「怎麼做?你決定。」
冷舒曼順著冷穆的目光,盯著許景,公主臉帶著慣有的微笑,卻再沒有舒曼的溫柔清純,而是冷泠泠似結了一層薄冰,三秒後收回目光,淡笑道,「按昱說的辦吧,你的事比較重要。」
女圭女圭臉面色一變,冷冷沉下,目含鄙夷,似看不爭氣的孩子般,凝住女王。
「愛情使人變得軟弱而盲目。」
聲音只夠冷舒曼和冷穆兩人听見。
說完,女圭女圭臉即刻恢復到嘻哈表情,樂呵呵靠近冷穆,笑嘻嘻道,「公子,放心好了,他就交給瑞,一定不會出事。」
對于四人組這紅白臉的唱戲,冷舒曼有點無奈,卻又十分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在告訴她,她和冷穆之間即將發生的事情,有朝一日,冷穆會取代她的位置,而她,一定要在此之前找到她的退路。
她的退路,她早就想好了。只是現在,情況意料之外,已經不是她可以解決,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收起心底微微涼意,冷舒曼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般,微笑著朝冷穆道,「那走吧,我餓了。」
冷穆淡笑,「走吧。」說著,愛憐模了模冷舒曼的頭,仿佛對待貪嘴的貓兒般無奈寵溺。
楚宇帆和喬昱留下處理許景,冷穆帶著冷舒曼朝客廳外走去,南逸楓羅瑞跟隨他們,四人正走到轉角處,許景掙扎著,大叫道,「冷穆!等等!」
回應許景的是兩管靠得更近的槍口,楚宇帆伸出並攏的兩指,示意舉槍人別開槍,微笑優雅至冷漠,溫潤道,「許少有什麼話最好一次性說完,畢竟,以後許少就是過去了。」
許景沉默著掃過楚宇帆,這個人和他很像,而他已經做不到如此優雅的姿態了。
許景將目光緊鎖他以為的舒曼,不看冷穆一眼,直直盯著冷舒曼道,「冷舒曼,對不對?**的軍火組織鷹的首腦,對不對?」
听聞許景的動靜,冷穆和冷舒曼早已轉過身來,冷舒曼淡笑著點頭,「是啊,然後呢?許少想說什麼?」
從房間里男人跑出來開始,所有事情超出許景的預料。
忽如其來的直升機,莫名其妙涌進的人群,他怎麼樣都想不通冷穆一行人是怎樣找到這個信號全部屏蔽的地方,只有一點可以肯定,舒曼不是舒曼,她的身份,比冷穆還要更可怕!如果能得到她的一句話,那麼許氏一定無恙。
許景整理完一切,朗說道,「我不想玩什麼把戲,得罪你的是我,別牽扯許氏。」
冷舒曼神色平淡,風輕雲淡般淡笑道,「你綁架我的時候想過牽扯這回事嗎?這時候大義凜然未免太晚了。」
冷穆同樣平淡,接著冷舒曼的話往下說道,「許景,情勢不由人,我們沒有心情理會你的‘犧牲’,抱歉,不奉陪了。」說完便攬著冷舒曼向外走去,女王陛下的午膳時間哪,在許景別墅正常一日三餐,真是委屈一天四頓的女王了。
「冷穆,冷氏是你父親的心血,許氏是我的心血,我絕不容許你毀掉!」
身後,許景失控的怒吼聲響亮傳來,夾雜著無限憤怒和絕望,冷穆聞言腳步一頓,本來微笑的俊臉一變,一抹復雜的神色快速閃過鷹眸,快到無法捕捉,那雙鷹眸卻因此而沉沉沉澱下,仿佛能夠吞噬萬物的黑洞般,深不見底,幽不可測。
冷舒曼只覺得與她十指相扣的手,輕巧不著痕跡地松開,仿佛在躲避外面炎熱的天氣,那溫柔擁攬著她的身軀變得僵硬,行走的步伐不再緩慢。剛剛幾分鐘前,她還決定要收起心底的微涼,這一刻,千倍百倍的翻涌上來,在這烈日下,她竟然覺得冷。
他終究牢記他的仇恨,終究……她成不了那個使他釋懷一切的人。
冷舒曼淡淡苦笑,由南逸楓扶著,上了車,心底的悲涼一直蔓延至全身,連發絲都散發著絲絲寒意。連最遲鈍的羅瑞也感受到她的反常,白淨小生的臉龐擠出真實溫和的笑容,安慰著莫名傷感的冷舒曼。
冷舒曼暖暖一笑,告訴關心她的人她很好,還好,她還有親人。
只是冷穆……
冷舒曼想到冷穆,秀眉微蹙。
他怎樣想她,比起另一件事,並沒有那麼重要,冷穆對自己父母的事絕口不提,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這樣的人,不能夠有任何弱點。對他們來說,在乎一個人是弱點,但是另一方面,心底藏著的未曾痊愈的傷,更是弱點,比如倪垣從未被冷舒曼騙過一事中走出來,冷穆的父母,就是他的弱點。
如果有人抓住這一點,冷穆的怒、憤、恨便如決堤之水,一發不可收拾,掌控他亦易如反掌。
冷舒曼闔上水藍色眼眸,她和他結束前,她要想讓冷穆痊愈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