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體師尊篇 25第一卷

作者 ︰ 南枝

()第二十五章

有錢就是好辦事,君遲回到客棧里的時候,便是這個想法。

這個院落花費不少,環境便也很不錯,君遲看院落里種著好幾種難得一見的靈花異草,又有兩株大樹,一時便也不想進屋了,反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觀賞起幾盆花來。

君遲也不知這是什麼花,只見其開得碩大無比,從外層到內層,一共有十八層,花瓣薄如蟬翼,顏色一層層往里漸進,從無色透明,變成白色,變成粉紅色,變成大紅色,到最里面時,就是黑色了。

每一盆花上就只有一大朵,只有很淡的香味,君遲看得入迷,心想,以前可沒有過這般閑暇的時候,沒想到出門做任務,倒是有這種閑情逸致。

之前心里的煩躁,在看著這花的時候,似乎也有所緩解。

一會兒,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君遲回過頭去,只見是去逛花街的賀驊彰,賀驊彰是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大男人,和君遲差不多身高,濃眉大眼,但是卻沒有那種老成穩妥的氣質,反而給人吊兒郎當的感覺。

君遲在之前除了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別的時候就沒有和他說過話。

他在之前並不是一個孤僻的人,不過最近卻對誰都不大想搭理,更甚者,心里總有煩躁和一種蠢蠢欲動的好斗。

君遲自己明白應該是魔丹里的魔氣影響了自己,他也在盡量壓制,所幸他覺得現在一切還在控制之中。

君遲沒有先說話,反而是賀驊彰突然欠身伸手模了模君遲身邊那盆花的花瓣,那花瓣因他的踫觸而輕輕抖動,而且出了一絲盈盈光芒,香味突然之間濃郁了不少。

君遲略微詫異,心想賀驊彰做這個動作,真是太不搭了,要說猛虎嗅薔薇,那可是很具有意境的動作,但他做出來,卻像是野豬拱白菜,真破壞這個意境。

賀驊彰踫了那花之後,又看著君遲說道,「這叫十八重樓,其香味有凝神靜氣的作用。這客棧倒是用心,居然在院落里擺放了這種花。」

以君遲觀察,他之前並沒有覺得這賀驊彰是個愛對別人做這種說明的人,再說,自己好歹算有些見識,都不認識這十八重樓,賀驊彰只是築基初期,居然認識。

君遲有點懷疑這人出去一趟是不是生了什麼事。

雖然心生懷疑,不過君遲倒沒表現出來,說道,「我之前倒不知道這花有這麼風雅的名字。賀前輩,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畢竟是去花街,居然一會兒就回來了,這樣真沒有問題嗎?

君遲甚至不著痕跡地看了賀驊彰的下半身一眼,又把視線收回去了,放在那十八重樓上面。

賀驊彰嘿嘿笑了兩聲,道,「想回來就回來了。」

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塊小的幾近透明的石子,石子呈很不規則的形狀,就像是隨便從哪里撿的,賀驊彰居然就將這麼個東西遞給了君遲,說,「拿著吧。」

君遲愣了一下,心想我和你又不熟,你給我東西,我就要拿著嗎。

不過他居然真將那東西接到了手里,東西觸手沁涼,讓他本來煩躁的心又突然靜了一些,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賀驊彰,問道,「這是什麼?」

賀驊彰說,「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這里景曜河里的石子,據說來景曜城,一定要去景曜河里撿兩枚這種石子,可以保證仙途暢通,修行順利。」

君遲笑了起來,「居然還有這種說法?」

賀驊彰盯著他說,「你之前沒听說過嗎?」

賀驊彰的這話挖掘一下潛台詞,就是類似于說,「你這都不知道,怎麼土鱉成這樣?」

君遲沒理,反而坦坦蕩蕩地說,「真沒听說過,有點像那種情人對星星許願感情就能天長地久,很顯然是糊弄人的。」

然後還一本正經地對賀驊彰說,「所以前輩,這種話,是不能相信的。」

說著,就作勢要把手里的東西扔了,賀驊彰趕緊阻止了他,說,「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景曜河湍急無比,波濤洶涌,修為稍低一點,掉進河里就能淹死,成為里面妖獸的月復中餐,我這石子還是花了十枚靈石買的,你就這麼扔了嗎。」

君遲只好把那石子收了回去,心想這位姓賀的什麼意思,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女人,真就要懷疑他是想泡馬子。

君遲對賀驊彰道了謝,就把那石子收了起來。

賀驊彰這才沒再說什麼了。

君遲以為他把東西給了自己就該離開了,沒想到此人居然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也和他一起賞起花來,這樣花前月下,兩個大老爺們,實在有辱觀瞻。

君遲又坐了一會兒,現他果真是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要一直陪自己坐,不由心里一驚。

心想,這人難道去了一趟花街,突然現自己不愛女人轉愛男人了,所以對自己有意思了。

這個想法只是在腦子里輕輕轉了一下,就被君遲給反駁了,不由在心里狠狠唾棄自己道,「難道和孔虛白劍在一起久了,就被他們附身了嗎?」

抖落了滿身雞皮疙瘩之後,君遲起了身,說,「前輩,我先回房了。」

賀驊彰還沒說話,他就趕緊跑了。

進了房間,君遲又用神識掃了掃院子里,現自己走了之後,賀驊彰果真也回房了。

君遲心想這人肯定有問題,只是一時間又無法確定,這人到底是怎麼了。

被人奪舍?

他離開眾人也沒多久,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被奪舍,而且賀驊彰又沒什麼特別出色的地方,誰會故意奪他的舍呢。再說,奪舍哪里是那麼容易的事,又不是寧封,可以隨便就來這麼一下子。

不過緊接著,君遲又想,丹乾仙宗的弟子,即使是外宗的,在外面也是很了不得的,說不得有被奪舍的價值呢。

當然,還有可能是被控制了。

君遲遲疑不定,用神識去探究賀驊彰房間里的情況,賀驊彰只是築基初期,他設下了禁制,只是君遲依然有辦法在不讓他察覺的情況下讓神識侵入。

但現賀驊彰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已經盤腿坐下打坐了,之後一直沒有別的行動。

汪俞和單勇在丹乾仙宗時關系就很不錯,是一對好友,兩人剛才也是出去逛了逛,他們在月上中天的時候回來,而劉禹北則整夜未歸。

君遲研究了賀驊彰給他的那塊石子一陣子,現這石子里除了水靈氣濃郁,並且有一定的清心之用,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即使就這兩個作用,君遲覺得其實那十塊靈石也挺值的。

本來要把這塊石頭偷偷扔掉,但之後卻沒扔。

第二天。

傍晚時分,劉禹北才回到了客棧,然後組織大家開了一個會。

在白天時,君遲一直在房間里修煉,而他神識探到賀驊彰同汪俞單勇一起出去過,賀驊彰還提議叫君遲,不過另兩人沒有同意,而且還說了理由,「柳君遲得罪了寧封仙君和臨旭峰,貿然和他親近,可不是明智之舉。」

君遲對此沒有在意,不過倒是听到賀驊彰說,「我看他除了性格孤僻點,倒是個不錯的人。」

居然幫他說話了,雖然君遲很想吐槽說我哪里孤僻了,你哪只眼看到我孤僻了,但倒是打消了對賀驊彰的一些懷疑,心想自己和他接觸未久,他說不得就真是這種長相像熊內心卻非常細膩的呢。

汪俞和單勇也不好繼續糾纏君遲這個問題,但是兩人很顯然沒有要君遲和他們一起的意思,之後賀驊彰也就不再提了,還拿出了兩塊石頭給了兩人,說辭和對君遲說的一致,是景曜河里的石頭。

看來汪俞和單勇倒是很識貨,說,「這景曜河里的石子可不易得到,你倒有些本事,居然去河里撈石子了。」

賀驊彰還是那話,「哪里,是花靈石買的。」

于是單勇哈哈笑了兩聲。

幾人就出了院落去了。

開會的時候,賀驊彰又拿了一塊那種石子給了劉禹北,劉禹北居然也接過了,看來他也知道景曜河里石子的傳說。

君遲心想這些人居然這麼少女心,竟然相信那種騙小女生的話。

在大環境如此的情況下,這也難怪寧封仙君有市場。

劉禹北的房間是所有房間里最大的一間,幾人各自找了椅子坐了,劉禹北就說道,「接到任務時,說柳明淮最後一次是在景曜城出現。他修為不高,又因犯事而不能去使用傳送陣,依靠他自己的能力,他可不能逃得太遠,所以我認為他還在景曜城,昨天我就去找了這里的人打探了一番,得知他果真還在景曜城。而且他隨著他一位金丹初期的朋友進了宏德山莊,有他朋友受慶宏招攬在宏德山莊里做門客,他便也依附在宏德山莊中。」

汪俞就說道,「跟著劉師兄,任務完成起來就是簡單。柳明淮在月令城犯了事,咱們宗門要捉拿他,宏德山莊難道敢和咱們宗門對著干?明天拿著宗門的玉牌前去宏德山莊,宏德山莊怎會不乖乖把人交給我們。」

君遲心想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賀驊彰已經道,「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我們拿著宗門玉牌前去找宏德山莊要人,恐怕就已經打草驚蛇了,那柳明淮說不得已經有時間逃跑了。」

單勇說,「宏德山莊怎敢不把柳明淮捉拿住交給我們,無論是出于討好咱們宗門,還是為了表明支持律令,他都不會放走柳明淮吧。」

他說著,看向了劉禹北,劉禹北卻道,「拿著宗門的玉牌前去拿人,只是下下策,暴露了我們的身份之後便有些麻煩,其次,打草驚蛇了,那柳明淮又逃了,宏德山莊即使想給我們交代也不得。所以,我們還是要想個辦法,出其不意地將人拿了。要是他不肯俯,直接處置,也無不可。畢竟他身上可有幾十的凡人性命。」

如此一番討論之後,便定在慶宏生辰時混進宏德山莊,然後趁柳明淮的朋友要隨在慶宏身邊時,他們出其不意,把柳明淮處置了。

畢竟他們的任務是處理柳明淮,對上柳明淮那個修為高深的朋友,便是得不償失了,而且若是搬出宗門名號才能辦事,那也只能說明他們無能。

更甚者,若是搬出了宗門名號任務還沒辦好,回到宗門去,那是非常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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