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澤送來了宵夜。
散著溫暖的飯香。
神志恍惚的她過著三天一頓,兩天一頓的生活,吃著軟香可口的飯菜,恍然間,她覺得平凡的生活是多麼的富足,而這一切已經變得遙不可及,她已經走進了地獄,接受生活的種種磨練。
而她不再屬于自己。
江澤靜靜地等待著她慢慢地吃飯,小口小口地啜著湯,她的清冷在蠱惑著他,像一尾冰封起來的魚,失去了掙扎的自由。
一縷幸福和滿足感在她喝的過程中溫暖著她的胃。
江澤忍不住想用手踫觸她那漆黑如柳的絲,她給生硬地擋了回去,那瞬間即現的幸福被打破,只有冷漠和疏離像面具一樣籠罩在臉龐上,生活會改變一個人,就是用挫折將她的美好人生給打碎,然後扎到柔軟的心髒,結痂後,心變硬了,連人也變得生冷了。
「你走吧」,她驅逐他,甚至沒有一聲謝謝。
對這個謎一樣的女人,她越是這樣,他的好奇心就是越強,到底是怎樣的經歷讓她自殺,又是如此的引起黑幫大佬的爭奪,這個脆弱的女人應該備受呵護才好,不應該承受太多的災難。
第二天的早上,江澤再度送來了早餐,他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也許在正常的情況下,她可以接受一個男人,談談戀愛,甚至做個朋友也可以,可是她不能。
在吃過早點之後。
「可以出去走走嗎?你看起來很虛弱。」江澤邀請她出去走走。
「哦,謝謝,不了,我還要上班。」她拒絕了他。
「你這種情況下,可以請假休息的」,江澤憐惜地看著她。
她再度漠然搖頭。
是的,她需要上班,需要養活自己,換上了一套淡綠色的長袖長裙裙裝,光腳穿上了帆布平底鞋,這種裝扮讓自己放松。看著鏡子中紅色草莓吻痕,她嘆了口氣,反正工裝在公司,去了公司還需要換上,那立領白色襯衣剛好能遮蓋住這吻痕。
走到客廳,男款棉質襯衣靜靜地放置在沙上,宣告著昨天一切真實性的生,她猶豫了一下,拿上公文包和棉質襯衣走出門口,上班的時候可以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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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純粹的藍。
陽光明晃晃地照耀,她的皮膚嬰兒般透明。
只是,始終無法驅逐她身上的寒意。
公司同事們訝異的目光交錯織成濃稠化不開的網。
羽月兀自走到自己的辦公區域。
一月多沒有上班,所有的人各司其職,離了誰地球照樣轉不是嗎?可是,她的工作明顯已經遠遠地落下了,在換衣間換上自己的職業裝,干練的氣質清冷的形象立馬上身,只是臉色依然蒼白。
她的到來,在同事們之間無異于丟了一顆炸彈,所到之處皆是耳語。
「哎,哎,听說羽月被喬少給包養了,給了她一大筆錢。」
「嘖、嘖,這女人艷福不淺啊」,有些女人不無嫉妒地邊咬耳朵,邊拿眼楮斜視羽月這邊。
「听說她很可憐啊,家庭出事故了,肇事者逃跑了,借了一筆高利貸,無力償還,只能被迫賣身救母」。
「現代版的賣身救母啊,很精彩啊」,有人調笑。
「其實這樣也好,歪打正著,釣了個來了帥氣金龜婿,多麼有運氣啊」!
……
透過冷冷的空氣,鋼針一般刺向自己的心髒,血液逆流,大團的黑霧密不透風地籠罩著,令人窒息。
耳邊響過飛鳥振翅的聲音,最近她常常幻听。
采文站起來,氣得手指抖,指著那些人,「你們怎麼能夠這樣說,沒有同情心也就罷了,還說一些風涼話」。
那些無事生非的三三兩兩的同事兀自走開。
空氣恢復寂寥,被孤立後的清冷荒草一般瘋長。
不過是茶余飯後的談資,不過是增添了無聊生活的一些花邊趣聞,沒有人搭話,她無須爭辯。
「上班時間,不許喧嘩」,帶著黑色邊框,一身職業套裝,著黑絲的市場部主管栗莉扭著腰肢走了過來,她當然也有所耳聞,但是她畢竟是個主管不能像一般同事那樣做得太過分。
「羽月,李秘書找你!」說話的語調充滿了陰冷與幸災樂禍。
眾所周知,李菲兒是未來喬家的女主人,現在傳出這樣的緋聞,已經讓這個未來的女主人寢食難安了,況且她已經在喬少那里得到證實了,無論如何她不會讓羽月威脅到她的地位。
同事們像是在看一場「宮廷斗」一樣,目送她坐電梯去二十六樓的秘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