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雲宓除了听不到聲音,並沒有其他伴生的毛病,健健康康的成長到現在,而天生的失聰也讓她更能靜心的學習很多東西,雲宓的心態一直很好,她並沒有什麼任何的不滿。
不知不覺間,太陽漸漸西落,雲宓記得爸爸說過要陪她吃晚飯的,抬步向飯廳走去。
果然,雲海早已經坐在了桌邊,看到雲宓進來吩咐著可以上菜。
吃飯的時候雲海向來不會說話的,因為他說話,雲宓就要分心看他的嘴型,這樣會影響到雲宓的消化,在雲海這里向來雲宓的事情高于一切。
雲宓則會在吃飯的間隙說一些這一天的瑣碎細節,其實每天都差不多,只是雲海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只要雲宓說,他就會認真的听。
今天也不例外,雲宓講著她下午在秋千上听到的花兒,草兒的談話,雲海也不意外,顯然他並不是第一次听到雲宓說這樣的話。
很難想象如此溫馨和睦的一副場景會發生在雲海的身上,如果讓外面的一眾手下看到,定會以為自家老大換了人或者是被附了身。
「雲海,今天我就要將你這老窩夷為平地」忽然一聲怒喝從飯廳的出口處傳來。
雲海抬頭看去,只見那站著一短發男子一手拿槍,身上綁著最新型的炸藥,威力驚人,稍一不注意就會引爆,而他所說的夷為平地也並未妄談,甚至連他們的尸骨都會化為灰燼,這少年就憑著這身「裝備」一路暢通無阻的找到了雲海。
「什麼人,敢來我雲家撒野」然雲海也並非被嚇大的,他如若貪生怕死也不會走到今日,因此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算自若,但卻不得不憤怒。
「老大,是,是王家的另一個逃走的兒子」一個不怕死的屬下道。
今天下午雲海讓人去把那攔截他貨物的兩個礙事的人抓來,結果卻逃走了一個,原本並沒太在意,沒想居然留下了這個隱患,「哼,你倒賣毒品,殺害父親,抓獲我和哥哥,如此罪惡滔天,居然還想逍遙法外,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那就由我來了解了你」
這少年所說的事情確實都是雲海所為,他無話可說,不過那又如何,既然他們不懂規矩,膽敢阻攔他的路,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今日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而在雲海和那少年兩兩對峙間,雲宓卻平靜的可怕,她自顧的吃著飯菜,仿佛此時此刻填飽肚子要大于生死。
直到吃完最後一口飯菜,雲宓才抬頭看向少年,讀著從他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
雲宓當然能讀懂他的意思,只是卻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
即使被保護的再好,長在這樣的家庭中又怎會是毫無所知的小白,她只是習慣了平靜的面對事情,雲海所做的毒品槍支、殺人越貨,從沒和她提及過,但她都知道,不過她更知道雲海是她的父親,是他將她護在背後,為她開闢出一片純潔天地,她很早以前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
身綁炸藥的少年自然也看到了雲宓,被她那顯得過于純淨又過于平靜的目光閃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除了他自己沒有被他人察覺。
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在話落的最後一刻,少年先抬起了槍對準雲宓的心髒,然後伸手啟動了身上的炸彈。
「轟」的一聲,所有的一切成了塵埃。
雲宓在子彈射入心髒的一剎那,嘴角是掛著笑的,她看向雲海關心的眼神,仿佛在說著,「爸爸,我沒事,放心」
在閉上眼的一刻,她好像听到了炸彈爆炸的巨響,震耳欲聾,一切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