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惜朝這一身戾氣的模樣容詩涵看到好幾次了,但都沒有主動上前說話,見到湛惜朝想主動開口也都避開了。
主要她是還沒弄清楚他和唐寧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想被/干涉,只能和湛惜朝保持距離,有一定的自覺。
湛惜朝陰冷的目光都快將容詩涵盯出了個窟窿,她也沒有理他。
有些繃不住的湛惜朝閃身用身體擋住了容詩涵的去路,她此時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繞開他走了。
湛惜朝心里像是被人挖了一刀,啪的一聲抓了容詩涵的手腕,他還記得他曾經抓疼過她,沒敢用太大的力氣。
「總要有個理由吧,你這麼多天沒有和我說一句話總要有個原因。」他不曾記得自己對容詩涵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容詩涵垂眸看了一眼他握住自己的手,甩了甩,湛惜朝的手猶如一個年糕,胳膊跟著容詩涵舞動。
「生氣也要有個限度,你這樣做有些過了。」湛惜朝雙眼有些零星的血絲,語氣生冷。
「過了?你有沒有考慮你也做得過了?」容詩涵終于忍不住開口。
湛惜朝眯眼示意容詩涵繼續說下去。
「你和唐寧總在學校里出雙入對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非要故意被她抓住和她把關系坐實嗎?」容詩涵越說越委屈,脆弱的眼淚硬是讓她忍了回去。
湛惜朝眉頭解開笑笑,「你只是吃醋了?這是障眼,你知道你現在還有婚約,如果公開我們的關系會對你的名聲不好。」
「什麼爛借口!我就要公開!我就要公開!」
「不行,」湛惜朝皺眉冷聲拒絕,「這種事你不能任性,現在別人眼中都是捕風捉影,如果我們公開就是把你的過錯落實了。你不要著急,我會想辦法。」
湛惜朝想要模模容詩涵的臉頰,卻被她仇恨的怒瞪側開,「別用你的髒手踫我!」
被自己的媳婦嫌棄,這讓湛惜朝的心中萬箭穿心,怒火中燒的湛惜朝用身體高大的優勢蓋住矮胖的容詩涵,把她推到巷子里壓住,上下其手的撫模她肉圓的身體,沉吟說道︰「我的手哪里髒,是因為踫過了你的這里還是這里?」
邪惡的大手一邊拂過容詩涵的雙腿,一邊扣上了她的前胸,容詩涵眼楮里的淚水抖了好幾下,瞪得酸痛,「你的手被唐寧模過,被別的女人模過,就再也踫我,一輩子都別踫我!」
湛惜朝被媳婦的咆哮吼得呆愣,「我什麼時候模過別人……」
「在學生會,我親眼看見的!」
湛惜朝皺眉仔細回憶著,看著媳婦忍住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溫柔的親了親她的眼楮,「別哭,我想想。」
「放開我,綠茶漢!我要回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容詩涵故意把錯都歸到湛惜朝身上,不提她看到他和唐寧的緣分,也不想承認自己的過錯,原因是她還需要思考。
想了一陣的湛惜朝還是不記得有這回事,但是明白小媳婦的單純就問道︰「你確定看到我模唐寧了,是不是借位的角度問題。」
這麼一說不要緊,容詩涵回憶起唐寧和湛惜朝牽手的角度的確有點奇怪,好像握了一下就從湛惜朝的手心鑽出去了,現在想起來其實根本沒有踫到湛惜朝的手。
看明白了媳婦臉上的表情,湛惜朝頓時松了口氣,「看吧,你是不是被騙了,下次一定要看清楚或者直接來問我,不要這麼不吭不響的生氣這麼久,你這樣會把我嚇壞。」
因為最萌高度差的緣故,湛惜朝直接把容詩涵雙腳離地抱在了懷里揉著。
容詩涵掙扎著這種懸空狀態,就算是這樣她還是破壞了他和唐寧的緣分,是偷走他們愛情的人,這不但是對唐寧的不公平也是對湛惜朝的不公平,她應該給他選擇的機會。
容詩涵被抱得太緊,整個人像被吸進了湛惜朝懷里,掙扎無用的她只好真的動手,抬腿擊中湛惜朝的月復部讓他吃痛,然後用手刀砍了他的胳膊讓他右手麻痹放開了自己。
第一次被容詩涵認真攻擊的湛惜朝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雙眼全然是疑惑的質問,最後他以為是自己的手的錯,從口袋里掏出備用彈簧刀交到容詩涵手里抵著自己的手腕,「你要是還不能原諒我就把我的手割了,省的它礙你的眼。」
湛惜朝按下容詩涵的手心,刀尖劃過他的手腕溢出了殷紅色的鮮血,容詩涵心中一驚,甩開了湛惜朝的按壓。
「你瘋了!你瘋了湛惜朝!你這樣自殘逼我很討厭,自殘很有趣嗎,傷害自己來博得別人的關心,你真是窩囊廢!」
看著湛惜朝的傷口明明也很焦急的容詩涵不想因此和他和好,違心的指責著他。
湛惜朝的語氣很平靜,目光也一直落在容詩涵身上,「你還能讓我怎麼辦,難道傷害你、恐嚇你、威脅你讓你不準離開我。」
「分手……」容詩涵垂頭的聲音十分微弱。
「你說什麼?」湛惜朝這幾個字都快咬碎在嘴里。
容詩涵毅然決然的抬頭,「我說分手,沒有誰不能離開誰!」
「為什麼?就因為我沒有注意到被別人有心利用,然後被你看到?」
「因為我不是最合適你的人!」
容詩涵落下這句話就匆匆跑出了巷子,不敢看湛惜朝的眼楮,一頭扎進了自家車讓司機快點開車一溜煙的跑了。
車後座上的容詩涵一會兒仰頭抑住眼淚,一會垂頭喪氣的嘆息,一會掙扎著搖頭,夸張的仿佛在秀演技。
司機老劉通過後視鏡看著大小姐的不安,關心問道︰「小姐你怎麼了,需不需要我讓管家叫醫生。」
「不用。」容詩涵的聲音略顯落寞。
「怎麼了和劉叔說說,自己一個人憋著也不是辦法。」
劉叔一直在容詩涵身邊扮演著「知心姐姐」的角色,這次矛盾容詩涵其實是很願意和他傾吐的,「就是……呃……我搶了別人的東西,現在還給她了。」
從容詩涵身邊點點滴滴看過來的劉叔猜到了是容詩涵早戀的問題,笑著說道︰「既然搶過來了還還給她干什麼,小姐你不是最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玩,而且既然人你已經搶到了手,就證明是你的了,你現在還把人家還回去,這並不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喔。」
什麼叫她最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玩啊!那只是小時候她不懂事,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事理就不能再這麼做了!
「不行,我不能不顧別人的幸福自私自利。」
劉叔噗嗤笑出了聲,「小姐你未免也太偉大了,你以前可不是原以為別的小姑娘著想的人。」
「我不是為了別的小姑娘著想,是我怕如果不讓他自己體會選擇,坑人坑己的同時,萬一有一天他幡然醒悟,覺得她才是最適合他的怎麼辦?」
劉叔為容詩涵能想這麼遠啞口無言。
腦洞大開的容詩涵還在繼續編造著,「比如萬一有一天他和我步入結婚的禮堂,看到了坐在教堂里的她,發現她才是他的真愛,當眾丟下我與她相擁而泣怎麼辦!」
「……小姐你應該少看一些偶像劇了。」
次日為容詩涵的大壽,容爺爺高興的為自己的小公主舉辦了女乃油派對,甜蜜的女乃油配合酸果子蜜餞,一定能抓住小胖妞的胃口。
結果容詩涵一天沒出家門,窩在房間里讓自己面壁思過的想,究竟什麼選擇才是對她和湛惜朝最合適的。
午飯過後,容域失望的看著肥肥的小佷女食不下咽的只吃了半碗米飯,低落的任由著他搶著她最愛吃的美食。
直到他搶得也吃不下了,也沒看見容詩涵的心情蹙郁有任何好轉。
到是一直站在他們家門口的一個衣著寒酸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
容域站在三樓窗前俯視著目光堅定的湛惜朝,思索著眯起了眼。
站在容詩涵家樓下等了快一天的湛惜朝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手里捏著有些褶皺的生日禮物,竭盡所能的挽回媳婦的心。
忽然容詩涵家門口的風鈴動了動,黑暗的光子門逐漸打開。
心跟著提起來的湛惜朝期待著看到媳婦圓滾滾的小肚皮,結果看到來人是個成年男人,失望的壓下了雀躍的心情。
「請問你一直站在我們家門口有什麼事嗎?」容域走到大門口湛惜朝的跟前問道。
「等人。」
對湛惜朝冷冰冰的態度不悅的容域斂眉,「等誰?」
湛惜朝看了容域一眼,沒有吭聲。
情況猜的□不離十的容域明白眼前這個少年才是容詩涵傷心的吃不下飯的罪魁禍首,心中竄起一股邪火,「哦,你是詩涵的同學吧,找詩涵有什麼事嗎?」
沒有正面回答容域問題的湛惜朝直接問道︰「你能讓容詩涵下來嗎?」
「恐怕不行,她正忙著為她的派對開心的挑裙子,還特別吩咐了無論誰找她都不見。」容域故意咬了幾個重音,突出容詩涵很煩湛惜朝的樣子。
湛惜朝的表情果然有了變化,微微側垂下頭灰眸閃了閃,「我需要見她。」
「你沒听明白我說的話嗎?」
「我不相信任何人,除了她。除非她親口和我說出這種話,不然我不會相信你。」湛惜朝就像一個盤查小偷的警察,盡管是一個被人排斥在家門外的窮人,仍舊帶著天生使然的犀利。
「那麼抱歉了,容家的門口留不得你這種要飯的影響顏面,你如果不自己走,我就要采取強制的措施了。」容域直接對旁邊守衛的機器人說道,「門口有些閑雜人等,你們清理一下,我希望在百米之內再也看不見他。」
收到音波對接指令的機器人服從的向湛惜朝駛來,湛惜朝站在原地凝望著容域,沒有一絲驚慌的目光平靜卻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如同被白水試圖澆熄的鬼火,幽幽的搖曳火焰。
「能把我的禮物帶給容詩涵嗎?」湛惜朝開口做出了讓步。
湛惜朝的凝視讓容域有一絲莫名其妙的驚懼,他本不該怕這個一窮二白的少年,卻被他詭異的目光盯出了難以言喻的背脊寒涼。
「可以。」
湛惜朝看出了容域表情一閃而過的心虛,「你最好要說到做到的帶到。」
容域听出了湛惜朝話語中的深意,這句話顯然還有後半句,可能是「不然我會讓你有好果子吃」,也可能是「不要對我耍心機,小心我會讓你的努力付之一炬」。
不過可笑的是他現在是一個快要被驅逐的外來者,竟然還有心情威脅他。
沒有生命的思想的機器人已經抓住了湛惜朝的胳膊,他的目光則示意容域接過他用心良苦的禮物。
注意這個目光是示意,而不是懇求,好像容域成了他指示的僕人。
這種目光對于他就快被趕出這里的情況過于可笑。
容域此時到想看看湛惜朝究竟送了什麼禮物給容詩涵,于是抬手啪的一下抽出了湛惜朝手中的小盒子。
雖然容域動作不善,湛惜朝還是慷慨的送了他一個「好孩子」的鼓勵眼神。
這對于容域簡直就像是吃了一條蟲子一樣惡心。
湛惜朝也沒有掙扎,就順利應當的讓機器人帶走了,容域則轉身就回到了房子內打開了屬于容詩涵的禮物。
包裝是巴掌大的小盒子,甚至都不是禮盒,是一個厚厚的木制盒子。
盒子的里面躺著一顆被固定好的戒指,戒圍很細心,剛好是容詩涵無名指的粗細,上邊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綠色稀有透明鑽石。
寓意著希望、未來、安寧、靈魂。
我願意貢獻出我的靈魂,虔誠的在你的腳下匍匐。
愛是融入骨髓的擁有,是永恆的記憶,是他對她最重要的承諾。
我愛你,歡迎禁錮我的靈魂。
湛惜朝眼光很好,這樣一顆漂亮的鑽石,哪怕讓容域這個男人,都移不開眼,別說是容詩涵這種小姑娘。
而這也是湛惜朝能想到的,緩解容詩涵不安的誓言。
這是一顆訂婚鑽戒,雖然他現在沒有錢,只能簽下繁重的工作契約透支工資,從貧窮的開采區犯法走私了這款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鑽石。
這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小秘密,一旦這顆戒指找到它歸屬的吻合,這便象征著他們一生的不離不棄。
任何意義的背叛都會付出血的代價,無論是她還是他,能夠掙月兌出這份愛情的只有死亡。
這種承諾沉重繼而安定。
這可惜現在這樣一個重要的約定在他的手上,容域捏著這顆細小的鑽戒,輕輕一丟送入了馬桶里沖了下去。
所有的美幻瞬間變成了崩碎的泡沫,就著湛惜朝的一顆真心絞碎了順著馬桶的漩渦進了下水道。
沒人再知道這顆簽著少年賣身契的走私鑽石在這個世界上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