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女配 第40章 痛

作者 ︰ 西淵

三十九、痛

夜過亥時,姑墨城西有間大宅子的後門被開啟,走進一位淺色衣著的女子,她精神恍惚,步履些許踉蹌,繞過假山便與一個人撞個滿懷。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公主!」唐妙沖驚道。

宿覺見來人是唐妙沖一把抓住他空蕩蕩的衣袖哀聲道︰「我的心早就死了不是麼?可為何看到他和蔚然在一起心會那麼痛?為何,我沒發覺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那種程度?」

簡短的幾句話已經讓唐妙沖知曉宿覺為何會這般失魂落魄,他猶豫了片刻,道︰「五姐……」可他不會勸人,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來勸慰她才好。

「我早心知肚明,他選擇任何人都不可能選擇我,因為他一直把我當做是朋友,連妹妹都不是。可是,阿七你知道嗎,我認識趙苻岩八年了,可是為何不敵他們只相識了半年?我心里真的很不甘,雖然,她的性格在某些地方和方苡苡很像,但是,但是,為什麼會是她?我該怎麼辦?」

宿覺悲痛的將頭抵在唐妙沖胸前,眼淚如珠,她似乎能听到好不容易拼補起來心,頃刻間被摔得粉碎。而唐妙沖定定的站在原地,冷若冰霜的臉幾乎看不見一點的喜怒哀樂。

蔚然和趙苻岩回到姑墨城的時候已經是子時了,林喬這小丫頭竟然還沒睡,見到她這麼晚才回來,整個人很不友善的走到趙苻岩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厲聲道︰「小蔚姐的身體還很虛弱,這個我記得中午囑咐過你要早點回來,作為她的兄長怎麼這麼不關心妹妹的身體健康?」

想必這是趙苻岩頭回被人這麼嚴詞厲色指責,蔚然替林喬捏把汗的同時有點幸災樂禍。趙苻岩淡漠的看了林喬一眼,轉而看著蔚然微笑道︰「兄長?」

「啊,喬喬,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吧。」蔚然沖過來拉著趙苻岩的胳膊搶白,「我兄長,蔚昭,比我大六歲,已娶妻。他可有本事了,給我娶了好多個貌美如花的嫂子。我哥現今在長安做酒樓生意,生意特別好,都開了好幾家分店了。哥,這就是林喬,這些日子多虧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可以說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可要好好善待她啊。」

林喬不咸不淡的打了個招呼,而趙苻岩則是虛著眼意味深長看著滿口跑火車的蔚然,手上不著痕跡的打掉蔚然的黏上來的手爪。

回到屋中倒頭便睡,這一覺就睡到天大亮,這是算是她來這個世界第一次睡得這麼舒服安穩的一次。伸展很久沒活絡的四肢,全身筋骨嘎吱嘎吱響,她听著委實開心。

清晨的空氣中夾雜著沁人心脾的花香,那是因為院子里栽種的西北少見的桂花樹,朝陽透過青綠葉子上的水珠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門前王荏正光著膀子晨練,右手邊是林喬的屋子,她也正好起來,木木的看著滿身肌肉的王荏,掩著嘴打了個憨態可掬的呵欠。

左邊是王荏的房間,再左邊是一座牆,牆的另一邊也是一家宅院,現今是蔚然‘兄長’的居所。有本事的高帥富‘兄長’不知何時賄賂了那座原本住人的小宅院的主人。

林喬這丫頭年紀小,不太會掩飾個人感情,所以蔚然能明確的看出她對這個‘兄長’各種作風行為表示看不慣,而蔚然也只能聳肩對此表示無奈。

每天林喬會做三人份的早飯,今天她站在屋中叉著腰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說︰「一不小心做多了,小蔚姐,去把你兄長叫來一起用飯吧。」蔚然覺得林喬這是對趙苻岩改觀了,心里有點小欣慰。

隔壁宅子最讓她惦記的就是那幾株杏樹,正值夏日杏子成熟時期,她早就樹上的杏子垂涎已久了,再不抓緊就吃不到西域大白杏了。

院門沒鎖,她推門入內,一股馨香的杏子味道撲鼻而來,讓她口水直流。

食欲戰勝了一切,蔚然趕緊伸手撈了幾顆杏子,在身上隨意擦擦就送進嘴里吃。當真是西域才有的正宗大白杏,不僅甜而且汁水充沛,核咬開,里面的杏仁兒是甜脆的。接連吃了好幾個,肚子有點飽了才跑去敲趙苻岩的門,結果屋門也沒上鎖,她用勁過猛直接撲空踉蹌撲進去。

「安保措施這麼差,難道是在等著采花大盜恭臨……啊?」屋內除了趙苻岩外,還有一個著霜色衣著眉目清秀,長相卻普通的女子,而趙苻岩也從容的將右手的東西背在身後,面上一片坦然。

蔚然愣住,而那女子比她還要驚訝,她捂著嘴驚訝道︰「天吶!她的臉怎麼……」

被她說得心中一痛,蔚然鐵青著臉說︰「林喬說早飯做多了,讓我來叫哥你去吃飯,反正我是通知你了,去不去隨你。」

「哥?什……什麼……」女子說話的聲音在蔚然耳朵里顯得非常不耐听,還而且還很聒噪,她很受傷的離開這里直接去屋中蒙被睡大頭覺。

「這……這幾個月不見,她怎麼成你妹妹?」女子瞧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院子不可思議的問道。

趙苻岩這才拿出背在身後的東西淡淡道︰「妹妹?我可沒有這樣的妹妹。」

女子甚是好奇︰「那她怎麼叫你哥哥?」他掀眉,「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她抿嘴笑問︰「其實,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趙苻岩攤開手中的東西,是一張軍事地圖,他斜眼看著女子︰「我只想快點弄清這周圍的地形情況,以方便我們商討兵力部署。」

正事當前,一切八卦調侃都是浮雲。女子繼續和趙苻岩匯報軍情,然後二人又開始討論關于地形,作戰計劃,還有一些外界因素該怎麼排除或是避開相對計策。

等弄好這些,已是午時了,女子毫無形象的累趴在桌上︰「阿岩,我這輩子算是被你坑慘了,我不敢想,五年後的我會是在怎樣一種孤寂淒慘的情況下度過余生的。」

趙苻岩自顧的沏了杯茶,慢飲慢酌道︰「你這話說得,你當荊和是死的麼?」話一畢,他捕捉到女子眸光一閃即逝的哀痛,他擱下茶杯問,「怎麼?」

她突然哀戚的捂著臉,半晌面色冷然,話語淒冷︰「他不可能認得這樣的我,而我亦不可能原諒那樣的他。」

趙苻岩怔了怔,下意識的捂著月復部,微微訝異道︰「阿清,你……」

她打斷他的話︰「上次軍營的食物被人投放了煙花冷的西域奇毒,軍中八成的士兵都中毒了,就連見識廣從醫幾十年的老軍醫都束手無策,為何他一個只有學醫十年不到上來就能解這種毒?現在,他倒是成了諸位將士眼中的大功臣,實在太可笑了。也因為這樣,我便不能趕他走。」

「阿清,你這種想法太過武斷。」趙苻岩說,「荊和是什麼人,你我還不清楚嗎?那種情況的他,明顯是另外一個……」

「你也發現了對不對?」她直起身子再次打斷他,用手指著臉用破碎的聲音聲聲控訴道,「即使不是,我也能容忍一個毀了我的臉的人時刻出現在我的面前嗎?那種痛,你作為一個男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我不會像蔚然那樣,即使丑陋可怖也能恢復曾經最初的樣子,而我則永遠不可能。」

她 的起身,決然道︰「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總之我他不能讓待在軍營。」

趙苻岩沒有阻止她,只說了一句︰「我只提醒你,到時候不要後悔,我看得出來他似乎並不曉得自己患有這種病,他一直都……」

「那又如何?」她吃吃笑道,「曾經因為他懦弱,丟掉能抓住我的機會。入宮後我收斂以前的性子,在深宮中步步艱辛,卻不想陰差陽錯成了受人敬仰的惠妃。後來你在天下廣尋名醫尋到他,與我一般同住深宮三年之久,我們被所謂道德倫理所束縛住,曾經相愛,到頭來卻要像個陌生人一般。不久前,我們終于可以解開心結打算不顧一切在一起時,可是你一句‘如果想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要為朕南征北戰,直到匈奴永逐,蠻族不侵’把我們打入了漫長等待的深淵。你是君我是臣,我根本沒有理由說不,于是我對他說,讓他等我五年。我清楚地記得,他當時猶豫不決的樣子有多麼刺痛我的雙眼,可是無緣無故讓一個人等五年,我本就不該抱希望的,我們之間缺少坦誠。再後來……」

說到這里,她突然顫抖的雙手捂著臉,眼里滿是悲傷的淚水,眼淚溢出眼眶,濕潤滑過面頰,弄花了她用來偽裝的人皮面具,她捂著變型的面具驚慌失措道︰「阿岩,你不是擅長易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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