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臭流氓!
蘇西塞湖的傍晚非常熱鬧,湖面上泠泠的水光像是一盤錯落散亂的水晶。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湖面浮光掠影,青綠的的湖深幽不見底,像是有強大吸引力的黑洞,稍不留神就會被這種幽深吸附進去。蹲在湖邊低頭看著湖中的倒影,臉比料想中的還要恐怖難看,她捂著臉,心中黯然。
湖水大多是不流動的死水,水底生活著很多人類未知的生物,就拿新疆喀納斯來說,最深的地方有一百八十八米,還不止一次的被游客或是考察隊拍到兩米長的大魚,據附近村民說他們的牛在水邊喝水,轉眼間就被湖里的大魚給滿口吞了。大自然的確是鬼斧神工,這世間之事也是無奇不有。
長腿的黑頸鶴伸著脖子高揚的鳴叫出聲,懶散而又優雅的振動著翅膀,腳蹼在湖面接連踩過,最後以一種高傲的姿態從湖面掠過,直奔蒼穹;一些魚兒想要冒險的露出頭透氣,卻不想被一群食魚的鳥類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它方一冒出頭就被那些迅猛的魚鷗捉走,吞入月復中;離她不遠處湖邊有幾只褐毛的羚羊正在低頭飲水,不時還會溫柔的咩叫幾聲……
這些聲音和暖色調的景色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和諧的自然生態圖,煩躁的心也因這種和諧安然變得平靜下來。
蹲在湖邊,借著湖水的倒影從腰間抽出一根黑色的發帶把烏黑的頭發纏繞起來。梳理完畢,撐膝起身,血氣猛地沖大腦,頭一陣暈眩眼前也是一黑。
只是還未穩住好身形,後背就被猛地一推。這力道著實不小,睜眼就看見自己即將落入湖中。
千鈞一發之際,腰月復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給箍住,那股力順勢向後猛地一帶,她腳上趔趄了兩步,後背穩當的撞進一個胸懷,鼻尖也侵入一股幽幽的白檀之香。
蔚然回神兒,扭頭看她的救命恩人,眉目疏朗,高鼻薄唇,清俊非凡,氣質清雅絕倫。
「不是你暗算我吧?」這里只有受到驚嚇的跑開羚羊和這個眼前的男人。
腰上的力道撤去,她連向後退了幾步,這樣她也發現腳下多出一串走得很急不屬于牛羊亦不屬于她的腳印,她驚異的看著趙苻岩︰「誰想害我?」
趙苻岩盯著她一瞬,搖頭道︰「穿一身白衣裳蒙著臉,不曉得是誰。」
蔚然擰著眉毛想了半晌才道︰「我生活本分檢點,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許是誰惡作劇吧。」
他看著她笑得溫文爾雅︰「把事情往好處想,也沒什麼不好的,是吧。」
暖色調的夕陽將他的輪廓投影的格外柔和,就好似有仙澤庇佑的天神,周身散發著柔柔的暖色光芒,可望卻不可及。
蔚然傻盯著他略結巴道︰「嗯,對……對啊,杞……杞人憂只會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煩惱,因為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凡事都有福禍因果,他頗贊同她此番話,瞧著天色漸暗便對她說︰「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一听說要回去,蔚然的臉瞬間變成了苦瓜。
「你自己回去吧,那麼遠的路,我寧願在這里以天為被地為席將就一晚。」想起他們每天要步行兩個小到這里就覺得恐怖,她身體本來就虛,天天這麼折騰她都快死了。
「這樣可不行。」不由分說的牽起她的手拉著她,「記得你曾說過生命在于運動,再說又不是你一個人,還有我陪著你呢。」
蔚然要死不活的被他拖著走︰「如果你是我的男神,我倒是可以毫無怨言的跟你一起走。」
「男神?那是何物?」對她嘴里蹦出來的新奇詞語表示好奇。
蔚然說︰「就是見到一個很優秀的男人會不能自抑的高呼︰‘男神,嫁我!’」
趙苻岩不解,蔚然自然快了幾步與他並肩,頗有耐心的給他講解︰「人從小到大總有幾個崇拜或是心儀的對象,對不對?所謂男神,就是女人對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的愛稱。然,作為一個男神氣質絕對優過外貌,如果有那麼一丁點的猥瑣,長得在禍國殃民都不行。」
听完蔚然的話,他沉默了一瞬,道︰「那,你看我有沒有你說的男神氣質?」
蔚然微微訝異,但還是認真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挑眉問︰「如何?」
蔚然別開視線,輕咳一聲道︰「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猥瑣,男神什麼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當的。」然後她伸手去去拍他的肩像是安慰他,「不過氣質是可以後天培養的,所以騷年,別灰心!」
趙苻岩對于第一次被人用猥瑣來形容有那麼點點的驚訝,他盯著蔚然模著下巴眼楮眯成一條縫,隨後帶著七分如沐春風的笑意︰「猥瑣?」
蔚然指著他的鼻子高聲道︰「對,就是你現在這樣,特猥瑣,特禽獸,特混蛋!」
趙苻岩臉上的笑容一收,蔚然見狀心肝一顫,下一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前一帶,另一只手順勢摟住她的腰,低頭準確無誤的吻上蔚然的唇。
這一系列的動作熟練地可謂是一氣呵成,蔚然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人這麼輕輕松松給輕薄了。
她驚恐的瞪大眼楮,然而對方的一雙帶著邪氣的黑眸似是挑釁的盯著她,她開始想要掙月兌他的控制,可她畢竟是一個還在病弱中的女子,怎能敵的過一個手腳健全的男青年。這麼一掙扎,反倒是讓對方趁機更深一層的佔了她的便宜。
在觀欺負她的人,他已然闔上雙眼,縴長的睫毛像是在眼皮上停了兩只振翅欲飛的蝴蝶,她能看見他白玉般細膩皮膚里的細小的絨毛,疏朗英挺的眉,挺直的鼻梁,柔軟且冰涼的唇,還有……似乎不太規律的心跳。
蔚然被近在咫尺的景色給蠱惑了,不再掙扎,緩緩地閉上眼楮。
晚風陣陣,吹起他們的裳角和發帶,天邊紅日也漸漸地隱躲在西山下不敢出來。
倏地,某處草叢中驚起幾只雜毛的野雞,撲稜稜的從他們頭頂飛過。
蔚然猛地驚醒過來,與此同時趙苻岩也松開她,蔚然一張大紅臉,他一副認真臉︰「這是不是就是你指的猥瑣,邪惡,混蛋?」
這句話算是化解了蔚然的尷尬,不過也被氣到了,她惱羞成怒,二話不說揚起拳頭在他胸口狠狠地捶了一記︰「臭流氓!你去死啊!」
別說,蔚然這一拳頭力道不輕,她若是有內力,一定能把趙苻岩打的噴出一口鮮血來,他皺眉捂著胸口咳了兩嗓子,抿嘴笑︰「別生氣,玩笑嘛。」
現在一听說是玩笑,整個人由里到外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燒的她暴躁無比,腳起腳落毫不留情的踩在他毫不防備的腳上。然而,他表面卻是故作淡定的忍著疼,一聲也沒吭,只是他的反應讓她更加的火冒三丈︰「玩笑?還真是衣冠禽獸,人賤無敵啊!我像是可以開這種玩笑的人嗎?」
他想說,很像。
蔚然又添了一句著實惡毒的話︰「咒你一輩子不舉,斷子絕孫啊,混蛋!」
她像是有潔癖癥一樣,使勁兒用手擦嘴巴,嘴唇都被她擦得發白沒了血色。可越是這樣心里越亂,她恨不得扯開嗓子放肆的尖叫,想讓尖銳的刺鳴刺醒她混沌的大腦。她怨恨的瞪他一眼,轉身疾步跑開,直到自己累了她才放慢腳步,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抬頭望著天,墨藍星點的天空已經進入黑夜。
一陣陣夜風的潮潤拂過面頰,浸濕了干燥的眼,原本混沌的心底平靜過後變成了一片像是長滿荒草的廢墟,荒涼孤寂且毫無生機,最後她索性抱著自己蹲在地上,哭了。
趙苻岩一直或近或遠的跟著她,直到她停下腳步望著天空,最後孤零零的蹲在地上,看起來毫不落寞。他緩步走近她,輕嘆一聲蹲□來,抬手去模她的頭發,結果手上一空,卻是她一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埋頭嗡嗡哭得像只蚊子。
咸咸的眼淚滑過臉頰,疼痛讓她倒抽了口冷氣。她知道趙苻岩就在她身邊,可孤寂的內心非但沒有緩解,反倒是更加的荒蕪了,她也從嗡嗡哭變成了扯著嗓子嚎哭。
此情此景趙苻岩著實無措,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就在他萬分糾結的時候,蔚然埋著頭伸出手揪著他的衣衫悶悶道︰「過來!」
他大概是第一次這麼老實的被人拖拽,‘弱不禁風’就被蔚然扯了過去,再順手的勾住蔚然的肩膀,將她的腦袋安穩的擱在肩上。蔚然沒料到自己‘力氣’這麼大,而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心思和力氣與他爭辯,因為她知道她斗不過厚臉皮的人。
他微偏頭貼近她的頭頂,望著一望無際的星空,聲音綿遠流長︰「其實你說的‘以天為被地為席’也不失為一種為人的灑月兌,我很想,做你說過的那種人。」
蔚然閉著眼楮靠著他的肩,良久,無聲的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哇哇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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