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亦如戲 第五章 網吧

作者 ︰ 冬日的陽光

「哥,你說……咳咳。你說娟子呵,娟子是在逗我吧,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娟子就愛跟我開玩笑。我有她,有手有腳,哥,我早晚能成功對吧!」我醉卻醒著不停的問著韓雙,能面對的是現實,可生活中還有很多無法面對的我們該稱它為什麼呢?很多年後我知道了,那叫逃避。

那種萬針蝕骨的疼痛,提醒著每r 行尸走肉般醉生夢死的我還活著,爸爸來烏魯木齊看著我,看著我幾天不睡覺不說話不吃飯甚至是不呼吸。當我昏迷10分鐘後立刻就哭醒,(父親告訴我是昏迷)

「我的兒子,你到底是有多傷呀?」邊說邊用他的大手拭去自己不停流出的淚水。

零下30度,一夜在小娟的宿舍樓下從凌晨12點到早晨7點,我不知道什麼是寒冷,因為我只是想看她一眼,見她一面而已。看著她從一輛停著卻晃動著的車里下來卻沒勇氣走過去,只是躲在她看不見的黑暗里,默默的看著她上樓,熄燈。

我拿出了買房子的錢走進了網吧,4月1r ,傻子的節r 。那已經是分手三個月後了。

玩各種游戲,看各種電影,對著電腦界面發呆,盡力讓自己忙起來讓自己不去多想。

《魔獸世界》那時盛行,沖了張點卡開始了我的游戲人生

「哥們,你也玩這個?」旁邊上網的網友看著我說

「嗯」我回答。

「來跟我們一起玩吧,這個網吧基本都是玩這個游戲的。」他說。

「行」我答,最初和身邊這四個大學生一樣打扮的人並沒有多說什麼。

漸漸的我對這游戲有了很深的理解,並且展現出了80後獨特的游戲天賦,因為我從不下機,服務器更新,我就看看官方數據和副本攻略什麼的。每次別人過不去的副本,只要我參與,我指揮總是能很簡單的過去,慢慢時間長了就有很多網吧的顧客等著我打副本。知道我的人多了起來,很多人坐幾十分鐘車來看我帶團指揮打一次副本,刷一次戰場。這些人中多數是為了來學習我玩游戲的經驗,也有一部分妹子想要跟我處對象,天天給我送水送飯,更有給我送酒店房卡的。呵,小哥可是守身如玉,哪那麼容易就範。

那時網吧有個怪異的現象,周二凌晨更新時,網吧里除了我和網管,基本是空無一人。更新完後就開始出現排隊上機,有些朋友寧願開機掛那不玩,也一定要佔著位置。(當時听他們說網吧有一陣在黑s 交易,就是賣機位)呵。當然,我也不負眾望的給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驚喜,一次又一次的驚嘆。

有一天網吧的老板站在我旁邊遞給我一張卡,微笑著向我點頭示意後就離開了,這張卡的背面用膠帶貼了張紙條,上面寫著「網絡管理卡」,在我嘴角上很快的閃過一個久違的弧度。那時一個人被接受被認可才有的滿足。我用上衛生間的功夫去了吧台一次。

「什麼情況?」我明知故問的拿著卡片問網吧老板。

《魔獸世界》周二更新是嗎?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卻展現出了一個商人的老道。

我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你叫黃炎吧?」他看著服務器上登錄著我的名字。「能一起吃個飯聊聊嗎?就在二樓,周二去。」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與一個不相識的人用這樣的方式交談。

「我們好像不熟,而且我也沒有什麼時間」我回到。

「男人,總不能玩一輩子游戲,不是嗎?」在我要轉生離開的時候他認真的對我說、

其實他說的對,男人,總不能讓游戲毀了一輩子,那就太可笑了,雖然我們是玩著游戲長大的一代人。

「你還沒解釋這個呢?」我拿著網絡管理卡看著老板。

「免費上網唄,這還要什麼解釋,這店是我的。」他邊收拾著桌面邊對我說著。

「坐,別客氣。」他一邊安排我坐下一邊叫服務員上菜,並且親自把我的酒杯倒滿。

「現在能說了嗎?」我認真的看著他

「韓雙讓我幫你,但這兩個月的時間,以你再網吧的表現顯然並不需要誰的幫助,對嗎?」他意味深長的笑著舉起酒杯看著我。

「你認識韓雙?」反到是我開始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個子並不高且有些瘦小的男人。

「我和他是戰友。」呵,韓雙當過兵。而且是炮兵,這我知道。

「你第一天進網吧的時候就坐在你現在的機位上,一直沒有換過位置,而韓雙當天就坐你對面,只要你抬頭就能看見他,可你當時卻看著一個治療不孕不育的廣告過了一夜,韓雙說你被傷害了,我當時差點認為你……」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我兩腿之間的地方。

而我後脊梁頓時冒出了冷汗。

「以你現在在《魔獸世界》里的水平和聲望,烏魯木齊任何一家網吧或是代練工作室都能給你不少于5000元的月薪,或者更多」他繼續說著。

如果兩年前我有5000元月薪,如果那時小娟的父親見到的是如今的我,如果!呵,如果永遠都不會有如果,有些發呆的我回過神來。

「今天叫我出來不只是要證明我的身價吧?」我回到。

「以一個網吧老板的身份,我自然是願意你留在網吧繼續玩,知道嗎?因為你的出現,網吧營業額比最好的時候提升了百分之四百。如果你願意我每個月給你一萬塊的薪水,而你只用繼續玩你的游戲。」他認真的說。

「韓雙在哪?」我像是沒有听到他開出在當時天價的薪水。

「總算還沒傻。」他笑著說。

「他還在你當初工作的酒店。」說完老板站起身對服務員說「買單」。

我走出網吧的時候已經是夏天了,我賣掉了自己的游戲賬號,我想見的人不在是小娟,而是我的好兄弟,好哥哥。當我跨出網吧面對陽光直sh 的時候,突然暈倒了,可能是三個月沒有見陽光一時不能適應。在地上躺了一個小時後我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蔚藍的天空,烏魯木齊少有的「晴天」。我還是我,可我暈倒了居然沒有一個路人過問,呵,冷漠。

「韓老三,小哥回來啦!」我壓抑了幾個月的情感和感動終于爆發。

我走進了我們曾經的宿舍。「韓老三,快給小哥現身。」宿舍里空無一人,我卻像個神經病似地吼著。

「在上班?」我心想,我走進了酒店大堂

「看見韓雙了沒?」我問當班的小姑娘。

「韓主管,住院了,前幾天就沒上班了」小姑娘回答我。

「他怎麼了?什麼病?」我焦急的問著她。

「不知道,就是有天早晨上班的時候昏倒了,就再也沒見他上班。」

「哪家醫院?」我邊向外走邊問著。

「醫生,請問韓雙住哪個病房?」我詢問著正在值班的醫生。

「在5樓506-1床」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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