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個畫展。 ~
畫的內容全部一模一樣,只是畫紙有大有小。
「……」
項御天席地而坐,黑色的雙眸緊緊盯著前面的畫,被裱過框的素描畫,高達1.6米的畫框,掛在一堆畫紙的中央。
那是一副簡單的素描手繪——
一個小女孩的背影,到肩的頭發,簡簡單單幾筆勾勒出飄逸的裙子,仿佛有輕風吹著她,裙下是一雙細細的腿。
整副畫都是淺黑色的,只有小女孩腰間掛著一串飛揚的鈴鐺是有顏色的。
紫色的繩,金色的鈴鐺被勾勒得仿佛能听見清脆的響聲。
項御天注視著牆上的畫,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按上自己的心口……
他今天為江唯一心痛了。
一定是因為江唯一有幾分像她,他才會心痛。
他真是瘋了。
很久,項御天站起來走到畫牆前,凝視著小女孩的背影,頭慢慢靠到畫框上,一手撫上畫框玻璃,指尖停留在畫中小女孩的發上。
一種觸模不到的痛在他身體里滋生。
像荒漠上的野草,貧瘠地生長……
「你知道嗎,你再不出現,我又要把別人當成你了。」
他聲音有些啞。
頎長的身影靠著畫框,他依偎在女孩的頭邊,緩緩闔上一雙眼楮,似乎這樣,就能有所依靠一般……
那麼落寞;
那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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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渾身又髒又臭地在禁閉室呆了三天三夜,沒喝過一口水,沒吃過一粒米。
這是項御天對她的懲罰。
「江小姐,項少讓您出去。」
終于,在她快渴死之前,她等來了項御天的特赦。
她差點以為,她真的要死在這里。
什麼任務,什麼仇……都不可能實現了。沒想到,她還能重見天日。
「江小姐……」
來接她的人是芊芊,又是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又是那種同情的目光。
江唯一咬著牙扶牆站起來,又饑又渴整整三天,她連站都站不穩。
「我扶你。」
芊芊連忙上前來扶她。
江唯一倔強地推開,但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此刻的她還沒一個小孩子站得穩。
「謝謝。」江唯一靠在芊芊身上,發白的嘴唇有些干裂,連說話都很艱難。
「江小姐,你不恨我了?」芊芊開心地問道。
江唯一腳步虛浮,聞言停住腳步,頓了頓才道,「我要洗澡,麻煩給我端一碗粥過來。」
餓了三天,她現在只能吃流食。
「好。」
抵達浴室,月兌上的髒裙子,江唯一踩進浴池里……
溫暖的熱水包覆住她的身體,讓她瞬間有種重生的感覺。
這是一個很深很大的浴池,附有按摩功能,她雙手攀在池邊才勉強站穩。
芊芊在水中加了些香料和草藥包,使得騰上來的霧氣中帶著一股清淡的藥香,舒緩著她身體的難受。
「呵。」
真是值得慶幸,她又活過來了。
江唯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嘴唇一動便疼,提醒著她被關了三天餓了三天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