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項御天嘲諷地冷笑一聲,像是早就篤定安城會答應,沒一點意外,「恭喜你,倒了我項御天,養你整個AN。」
「……」
安城垂下眸,拳頭握得特別緊,聲線很低,「希望你說話算話。」
項御天帥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唯一後轉身。
忽然,像是突然記起什麼。
項御天又回過頭,低笑著道,「對了,死瞎子,記得給我換張雙人床。」
「砰!」
安城猛地站起來,拳頭重重地捶在長桌上,滿臉慍怒,「項御天你別太過份!」
拳頭落下來。
水杯倒下。
熱氣騰騰的水灑了安城一手。
江唯一愕然地看過去,只見安城整個手都燙得發紅了……
項御天見狀不屑一顧地挑眉。
安城握緊了拳。
「以後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免得你看到不該看的畫面。」項御天繼續刺激著他,語氣諷刺到了極點,「忘了,你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
「……」
安城生氣地一把掃開杯子。
江唯一埋怨地看向項御天,項御天聳肩,寵溺地凝望著她,「行,我不說了。我等你,早點過來。」
江唯一無聲地點了點頭。
待項御天出去後,江唯一才看向安城的背影,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他之前受了重傷她也沒問過。
現在手又燙傷。
「唯一,在你眼里,我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嗎?」安城站在那里背對著她,低沉地問道。
從他的聲音里,她听不出喜怒。
「你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江唯一誠實地說道。
安城沉默了長達兩分鐘,才溫和而低沉地道,「說的對。你先出去。」
「你的手……」
「我沒事。」
「還是涂點燙傷膏比較好。」江唯一淡淡地說道,轉身走出這個空空蕩蕩的房間,沒有回頭看一眼。
如果她回過頭,就能看到安城滿臉的落寞。
安城身子往後,重重地坐到椅子上,托起燙傷的手,上面像被火在灼燒一樣……
他低著頭,長睫覆下的哀傷無法掩藏。
蘊染出無人能懂的寂寞……
她不懂他的急切,如果這一次無法定下項御天的罪,可能這一生……他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是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可我在乎你的看法。」
安城低聲自言自語,一手覆上胸口,覆上心髒的位置……
全世界,我只在乎你對我的看法。
可你現在,顯然對我已經沒有任何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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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回到頂樓公寓時天已經黑了。
燈光將現代化簡約的公寓照得絢爛,充斥著年輕人干淨利落的氣息。
沒有吃飯,江唯一直接走到衣櫃前開始收拾簡單的行李。
離開AN大廈前,她路過洗手間,听到牧遙躲在里邊哭。
當她進去時,就見到牧遙坐在洗手台下面放聲痛哭,哭得妝都花了,眼楮上的假睫毛掉了一半,眼淚順著眉線筆的深色洶涌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