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進了露天餐廳。
遠遠就看見睡蓮妖嬈盛開的池塘邊,靳紹戴著碩大的墨鏡坐在沙灘椅上,正在低頭看著五顏六色的時裝雜志。南陽作為他的貼身保鏢,筆直的站在離他一米的距離。
我跟著喬生拐過走廊,向靳紹走去。喬生頭頂扎的小辮子很準確無誤的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微微側過身去,悄悄打量了那妖孽一眼。
頓時,我覺得我的眼楮要瞎掉了,血壓迅速上升,一股熱血沖上了頭頂。他沐浴在陽光下,穿了一件寬松輕薄的白色t恤衫,深V領,從我站的這個角度正好看見衣衫里牛女乃般細膩光滑的膚色,還有若隱若現的胸肌。好……好……,我不知該如何形容我的心情,在心里咕嚕了一句︰好風騷啊!
靳紹抬起頭,淡淡的問,「什麼?你說誰風騷?」
我微微驚訝,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但是我很鎮定的把目光投向了喬生,果然,他的臉上表露出了那種老板你好風騷的神情。
喬生連忙解釋說︰「老板,我沒有說你風騷啊,只是如今的社會當道,你要小心啊。」
靳紹把雜志扔在了桌子上,「坐下來吃早餐吧。」
喬生說︰「是!老板。」
廚師們把豐盛的早餐擺上桌來,南陽正要坐在靳紹左邊用餐,不料喬生一佔了位子,把他擠了出去,還用雜志把靳紹右邊的座位給佔了。
南陽只好默默端了碗冰鎮瓜絨粥走到我這邊的桌子坐著了。
靳紹說︰「怎麼了?我才出去一天,你們兩個又吵架了?」
南陽面無表情,只低頭喝著粥。
喬生立刻開始了哭訴,女敕白的手指不停的指著南陽,恨不能把那面癱男的腦袋戳個大窟窿,「咱們都兄弟多少年了,他什麼時候對我都是愛理不理的!如果說他就天生這麼一副棺材臉我也就算了!結果昨天新人一來,他跟人家聊得可熱乎了。還把喝醉的我丟在海邊不管!我……我昨天差點沒凍死!阿嚏——」
「噗——」我沒忍住低調的笑了,原來這也能吃醋啊。
喬生皺著眉,用凌厲的眼神向我瞪來,只听到南陽漫不經心有意無意的來了一句︰「小心長皺紋。」
喬生立刻恢復了甜美的笑容,還模了模自己的臉蛋是否平整,忽然他又叫嚷了起來︰「南陽!你端走的是黎叔給我特制的七彩美顏瓜絨粥!你知道我上班有多累嗎?外面公司一大堆事,家里上上下下又一大堆事,連吃個早餐你都要搶我的口糧。」
喬生 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之後,突然停住了,因為南陽和靳紹還有我三個人都一動不動默默的看著他,他頓時崩潰了︰「蒼天,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我喬生年方二八,正值青春年少活力四射卻要每天面對三個木頭!三個連吵架都不會的木頭!我再也不要回這個家了!」
他是挺倒霉的,先不說南陽面癱,靳紹冷酷,就我也不是個有熱氣的人……
「一大早上就吵架,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靳紹說,「我回臥室休息了。」
他以帥到蔑視世間萬物的姿態站起身來,隨意的看了我一眼,那雙長長的眼楮瞥著看人的時候很是魅惑,我心想,哎呦,都不用畫的,人家還自帶勾魂眼線。
靳紹轉身向臥室走去,南陽立即緊跟其後,我也跟在了後面。一直走到他的房間門外,靳紹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俯視著我︰「藍若瑄,你只是外院的保鏢,是不允許進入我的寢院的。」
呃……我說︰「是,老板。我記住了。」
靳紹說︰「南陽,你還沒有教她該怎麼工作嗎?」
南陽說︰「對不起,沒想到你一大早就回來了,我還沒來及培訓新人。」
靳紹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寫著你一定很失望吧。這時南陽已經推開了寢院的門。我看著他們進去,原來我這種級別的保鏢只能站在外面看門,還以為是那種必須和當事人在三米之內的終極保鏢呢。
我揚首轉身守在了門口,想起他剛才一臉鄙視的神情,忍不住呸了一口,說的我好像多想跟他待在一個臥室一樣。
經過一段時間的八卦,我已經對靳紹了解了個大概。
靳家自祖上以來都很富有,但一直隱居于廣袤的深山,不為人們所見。靳紹繼承了老爺子的家業之後,將靳府古宅重新裝修,據說當時有些房間里堆的錢幣都已經發霉腐爛了。所以靳紹拿出來一部分的錢籌建公司,讓那些花不完的錢流入社會,並容納了一大批就業困難的大學生。
他還在古宅的外圍建造了居民區,給在茶園里做事的山民居住。
需要在外面出頭露面的事大都由那個女敕的能掐出水來的喬生代勞,雖然說喬生傲嬌的像只孔雀,可也的確能干,除了繁忙的工作,包括大少爺的衣食住行,每一季帥到驚人的服飾,也都由潮男喬生精心包辦。
靳紹本人基本上對世事漠不關心,大多時間都在後山騎馬打理茶園。南陽則負責所有的安全和保密工作,外面公司以及莊園里的保安都是他一手培訓出來的,另外還有一組網絡保安,專門清理網上關于靳家的痕跡。
這些日子,我每天夜里都會夢見那條白蛇,它殘忍而冷血的糾纏著我,卻又在耳邊低低傾訴著情意,我幾乎要被那種痛苦而糾結的感覺被折磨的形神消瘦。我迫切的想要完成任務,離開這個地方,至少還能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可是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因為南陽幾乎與靳紹形影不離;連睡覺時也是由他守在床前。
而我的工作,就是和另外十一個保鏢,輪流值班守在房間門口。
今天,我在門口站了一下午,太陽終于轉移到了另一邊,終于稍微舒適了些。
房間里一直都悄無聲息,我不禁產生了一些邪惡的想法,靳紹雖然外表冷酷的能凍死一百只企鵝,不過一個難忘舊愛的男人,想必總還有柔情的一面。
而那個酷酷沉默的南陽,眼楮里就只有自己的老板,他的目光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靳紹超過三秒,為了保護靳紹,他的氣場時刻都保持在警戒的狀態。正所謂日久生情,天天守在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男床前,于是他們……
就這麼一晃神,南陽竟然已經站在了我面前。
我立刻打斷了亂糟糟的幻想,他小聲說︰「若瑄,你守在這里哪也不要去,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你要小心一點,不能有任何聲音吵醒老板。」
「是。」我點點頭,待他離去後,我立刻透過門縫偷看。隱約看到那床上白紗飄飄,似幻似夢。唉,這世上的帥哥,光帥有什麼用,一定要藏在深山老林,任你千辛萬苦傾盡一生才只能看上一眼,還白紗半掩看不清楚,才是驚天動地的大美男。
忽然,白帳拂動,靳紹似乎醒了,我連忙停止偷窺,筆直筆直的守在門前。
過了一會,靳紹打開門走了出來,「我要去出趟海,你跟著一塊來吧。」
啊?出海?我迷惑的緊跟其後,雖然南陽叮囑我哪里都不能去,可是我更應該听大老板的命令吧。
開著環保車到了海邊碼頭,靳紹解開了一艘快艇的錨,他在駕駛艙里開船,我站在甲板上,依著欄桿,抬頭望著天邊美艷的夕陽。
大概行了一個多小時,快艇開到了茫茫無邊的大海中間,便停止了前進。靳紹從駕駛艙走了出來,也許是天邊的落日太美了,他也忍不住抬頭看去,渾然不覺熱情的海風已經撩開身上寬松的白色衣衫,隱約露出那結實的月復肌。
我側著身依著欄桿裝作在看海上風景,其實余光一點不漏的把春光盡收眼底。忽然,靳紹轉過身向這邊走過來,眼神正好撞個正著,我只好尷尬的微笑了一下。緊接著,令人臉紅耳赤的一幕發生了,他取下了墨鏡扔到了甲板上,雙手交叉抓住了衣襟下擺,向上利索的月兌掉了白色t恤衫。
我微微吃了一驚,迷惑的看著他。
他的手解開了皮帶的扣環,腰帶往下稍微墜了點,露出了腰側兩條清晰的人魚線,我連忙把頭轉到一邊去,心慌意亂不敢再看。他想干嘛?各種少兒不宜的幻想畫面從我腦海里飄過,正想大聲譴責他耍流氓的行徑,可這時靳紹發脾氣了︰「呆在那干嘛!還不過來幫忙!」
我連忙回過頭,發現才幾秒鐘的時間,靳紹已經套上了深藍色的潛水服,我頓時臉上燒得慌,好險,差點就丟臉丟到外婆家了。
我問︰「老板,你現在要潛水嗎?」
他沒好氣的說︰「那你覺得我穿成這樣是怎樣呢?」
大少爺脾氣還挺沖,我連忙過去幫忙把氧氣瓶綁在了他的身上。他戴上了潛水鏡,隨著水花撲通一聲,人已經沉入了大海,海面上的漣漪漸漸微弱,恢復了平靜。
小艇隨海浪任意漂浮著,我坐在欄桿上思索,看來我還是有機會和靳紹單獨相處的,只要阿倫能把武器送進來,我就能完成任務。
可是我最擔心的是,阿倫怎麼才能瞞過南陽的保全系統,將槍送到我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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