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毅走過去說︰「你不忍心是嗎?看著一個大好青春的女孩子,變成了這樣墮落的模樣!你知道不知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披著人皮搶走了她,如果不是你死都不肯放手,她怎麼會這樣!你只想著你的天長地久,你有沒有想過她的家人!」
他狠狠揍了靳紹一拳,「這一拳是為了若瑄,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怎會受這麼大的罪,被毀容,被洗去記憶。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就是你所謂的真愛害慘了她!她還是只是個小姑娘,怎麼經得起這樣的秀惑?一條蛇,就是罪惡之源!」
靳紹沒有反抗,微微閉上了眼楮,「是,是我害了她。」
「可是若瑄已經迷途知返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管毅微微笑,「是她給你注射了亡靈法師的聖水,從今以後你會喪失人形,直到灰飛煙滅!哈哈!」他大笑了起來。
只有我才可以接近靳紹,注射了那令他失去人形的藥水,可那是另一個我,我身不由己,我喃喃的說︰「紹……對不起……」
靳紹轉過臉去,安靜的看著窗外。
這時,一陣猛烈的槍響,李瑞突然沖了進來,「教官,警方派了直升飛機!他們說不束手投降的話,就投射炸彈!怎麼辦?」
管毅皺了皺眉,「走!」他拎起火箭筒便沖了出去,看來是打算把天上的飛機打掉。他走的時候,將地下室的門上了電子鎖。
可總得拼上一拼,我雙手顫抖的按著那電子鎖,上面顯示需要輸入密碼,我用力捶了幾下,無論我怎麼撞,都打不開大門。
從背後掏出手槍,我把槍里裝滿了子彈,試著對準那把鎖,雙手顫抖的厲害,恐懼緊緊地攥住我的心。
空氣中迸發出一聲槍響。
可那大門仍然紋絲不動,我瞬間絕望了,這時靳紹忽然喊道︰「若瑄,用蛇戒。」
我回過頭來,他說︰「把你想要做的事用心靈告訴蛇戒,它會將力量傳遞到你的身上的。」
「真的嗎?」我抬起手來,看著手指上的蛇戒,「蛇戒,蛇戒,你能幫我打開這扇門嗎?」
一分鐘之後——
我猶豫的去推那扇門,手觸動的瞬間,它竟然徐徐打開了,「紹!我們能出去了。」
靳紹吃力的站起來,他的身上全是一道道蛇紋,很是猙獰邪氣,「不行,我不能化成人形走出去,這樣會嚇到人的,你只能帶著我的蛇身走。」
「好!」我把背包拖了過來,他已經化為了一條小小的白蛇,看著那白蛇,我頓時嚇住了,為什麼說出來如此簡單,可真要面對的時候,卻是那樣可怕的一件事。
我鼓足勇氣,將那蛇放進了背包上,連忙沖了出去。
可是,剛到了外面,就覺察有些不對,我抬起頭,天空中一架直升飛機在盤旋著。艙門口的狙擊手的機關槍已經對準了我。
我不顧一切地跳躍了出去,滾落在地,雨點一般的子彈在身後 里啪啦的落地!
說不清楚,是什麼讓一個懼怕蛇怕得到死的人,可以帶著一條毒蛇上路。我頭也不回地奔跑著,亡命天涯的日子從今天開始了。可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棄求生的意念。
這時,管毅也看到了我,他喊道︰「若瑄,站住!否則我開槍了!」
我頭也不回!向門外沖去,迎面警方的一顆流彈打中了我的腿,我跌倒在地,這時,一輛黑色的車突然沖了過來,在疾馳中,車門就已經打開了,阿倫喊道︰「若瑄!快上車。」
我忍著痛站了起來,然後跳進了車里。
車窗被子彈紛紛打碎,阿倫一個急轉彎逃離了重重包圍,那短發女孩殺手c在車頂上架了一個機關槍,向四周掃射著,殺出了一條路。
身後越來越多的交警在緊追,我頭也不回地向前開著,亡命天涯的日子從今天開始了。可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棄求生的意念。
那兵荒馬亂的青春似乎從這一刻停止,在我胸膛里第一次產生了想要守護一樣東西的責任感。我只知道,在那條無邊無際的河流中,我看到了一抹亮光。那就是靳紹,盡管他將我帶入了無法回頭的絕境,可我的靈魂只有牢牢跟著他走,才能走出那片河流。
一路疾馳,阿倫瘋狂的開著快車沖破了所有的紅燈,一直奔到了郊外的小溪邊。
車子停在了路邊,殺手c為我取出子彈,簡易的消毒,包扎了傷口,我的身體經過病變之後,現在只要不死,無論受再嚴重的傷,也能很快復原。這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也是我受了這麼多罪,換來的!
阿倫突然問道︰「他在哪?」
我指了指背包,「在那里。」
阿倫打開背包,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往後退了幾步,「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他是條蛇啊!你怎麼可能會和一條蛇有結果!」
我絕望的冷笑,「就算是一條蛇,他也是這世上唯一真心愛我的生命。」
他說︰「你好糊涂啊,他根本就不是人類啊。你不能因為一個男人的傷害,就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去接受一個怪物。」
我沉默不語,站了起來,呼喚那白蛇,「紹,你醒一醒。」那白蛇從背包里游了出來。
「自古以來,蛇與農夫,都是恩將仇報的故事,它總是咬死救它的人。」阿倫說,「這是古人都知道的道理,你不能犯糊涂啊!」
「我已經決定了。」
「不行!我堅決不會讓你跟一條蛇走的!」阿倫說,「你是瘋了!你一定是瘋了!」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睜大了眼楮看著那漸漸化成人形的靳紹。
我連忙把衣服披在了靳紹的身上,阿倫結結巴巴的說︰「他……他怎麼……長的這麼妖孽好看?」
「因為他是蛇妖啊。」我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阿倫眨了眨眼楮,張了張口,頓時說不出來話。靳紹微微抬頭,淡淡微笑的說︰「你好。」
阿倫倒吸了一口氣,過了好半響驚嘆的說︰「妖精啊!」
就在綠草茵茵的小溪邊,我和靳紹簡單的結了婚,簡樸到了沒人知曉的地步,這沒有任何法律意義的婚禮上,他再次為我戴上了蛇戒,算是代表了婚戒。
靳紹說︰「會有人祝福我們嗎?」
我說︰「大概沒有。」
「我覺得也沒有,但是不必管別人的看法。」他說,「誰也不能代替我們生活。」
我說︰「從今以後,你要尊重我,支持我,善待我,但我只能藐視你。」
他說︰「前面的我能做到,但是後面那一句又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喜歡藐視你。」我和大多數女人想法不一樣,她們通常會想找個男人有多帥,有多富有,然後心里小鹿亂撞。
可我卻深深的充滿了藐視,總是在想,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沒見過你沒穿衣服的樣子。就是仗著你愛我,要欺負你。
「好沒骨氣啊。」他微微笑,「好吧,反正一條蛇要什麼懆守呢。蛇只要守住它的寶貝就好了。」自古以來,蛇都喜歡盤踞地下洞中,守護著某樣寶物。
阿倫走過來說︰「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說︰「離開城市,送靳紹去西臧。然後我再回來找你,我們到時候一起對付靜堂。」
「好。」阿倫說,「我等你回來!」
阿倫將我們送出了城,到了高速公路的入口,和他告別之後,我背著背包在路邊張望,等到有過路車經過,因為現在我有可能已經被追緝了,自己的駕照什麼的肯定盡量不要再用了,所以搭乘別人的車比較安全。
夕陽西沉,在這荒涼的路上,天空中突然炸開變成了血紅色,點點雪花飄落,陰影里有人好像從天上掉下來一般,我看清了那張容顏,心里大吃了一驚,葉亞綸?我看著那站在陰影里的人,這女人真是的!見到我怎麼一點姐妹情面都沒有,冷的跟石頭一樣,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
我連忙說︰「亞綸,你要做什麼!」
葉亞綸只說了一句話︰「靳紹現在已經是劇毒妖身,我要將他帶走。」
我愣住了,後退了幾步,「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手腕上的銀色手鏈伸展開來,那是一把長鞭,「因為我是以獵妖為使命的城市獵人,緝拿劇毒妖獸是我的使命。」
我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你別過來,我會開槍的!」可是那對她一點用處都沒有,那長鞭就要纏繞到我的脖頸,卷走了我背上的背包。
葉亞綸一手將背包接了過來,「真是胡鬧!如今他已經破了凡身,重回劇毒妖身,數百年修行毀于一旦,已經不可能和人族在一起。」
我著急的說︰「我們兩個相愛,又沒有礙著別人的路!你把靳紹還給我!」
她冷冷的說︰「他哪用得著你來過問?他需在雪國經受磨難,控制妖毒!免得出去危害眾生!」
我哀求她,「亞綸,我求求你,可他是我丈夫——」
葉亞綸訓斥道︰「藍若瑄!他是蛇,你是人!原屬食物鏈的兩端,他妖性大發,一口便可吞了你做食物,你跟他在一起只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你應該去好好守住你和管毅的姻緣,而不是被一條蛇迷惑。」
說到這里,便知說什麼已是無用了,她不認同我,我不肯屈就她。她是如此的霸道*,她認定的事情,就是要貫徹到底。
我狠了起來,斬釘截鐵的對葉亞綸說,「好!從今往後,你度你的蒼生!我沉輪我的情海!再無瓜葛!」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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