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看著那明亮的場景,明明是身處深度的地下,卻有陽光明媚的感覺。我的手緩緩滑過那玻璃牆,這時,透明的牆面上出現了一些光芒,漸漸形成了一扇門。
那是特殊的金屬檢測裝置,我驚訝的後退了一步,門鎖那里出現了一個小屏幕,上面顯示著有電話正在接通,我猶豫了一會,將手指劃過了接听按鈕。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面具人,並且傳來了清晰的聲音,「l,歡迎你的到來,但是進來之前,你需要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把它放在旁邊的台子上。」
我低頭看了一下蛇戒,「為什麼?」
「請你配合。」對方說,「不然,這扇大門是不會向你敞開的。」
那面具是那樣的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但是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把我曾經日夜糾纏不休的痛苦一股腦地帶回到了我心里。我按照對方的要求握住了蛇戒緩緩取下來,在一片寂靜中,我突然將蛇戒放回了手指上,然後手掌緊握,將手心中凝聚的能量猛地向前扔去。
前方的空間中瞬間被砸了一個窟窿來,我縱身跳了進去,落地,轉眼人已在那芳香的草地上。
溫暖的春風吹拂過來,頭頂竟然懸掛著一個人造小太陽,不斷向外散發熱量,暖暖洋洋的,可見這里的主人是多麼的害怕寒冷。
能想象得出,建造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多半跟錢有關。
我踩著青草,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從腰間拔出了手槍。
長久以來,一直都沒人知道靜夫人長什麼樣,最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那些殺手隱藏在城市的哪里,他們長什麼樣,生活中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我是無法摧毀靜堂的。所以我決定先潛入靜堂,拿到一百位殺手的名單,將他們一窩端掉!
這樣很快,我就會在他的墓碑上放上一束鮮花了。
忽然,從內部通話系統傳來了嘲諷的笑聲,「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不服管教。」
什麼時候是以前?在我還是南若瑄的時候嗎。我握緊了手槍,觀察著周圍虛無的空氣,猜測聲音到底是從哪里傳來的,「告訴我,為什麼當初沒殺了我,為什麼要將我洗腦留在了靜堂。」
空氣中出現了一個氣泡,它懸浮在我的周圍,那聲音說道︰「把蛇戒放在傳送器里,你就會知道所有的一切。」
傳送器大概就是這個氣泡吧,我抬手一槍,砰一下它被擊的粉碎消失在了空氣中。我義無反顧的向前走著,小心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難道靜堂對我做的一切,也全是為了這枚蛇戒嗎?
前面盛開著大片大片黃色的鮮花,在人造陽光下明艷動人,而花叢中是一個龐大的旋轉樓梯,我順著樓梯緩緩向上走去,突然從上方竄出來一只極丑的貓,嚇了我一跳。
它根本不在意我,弓著背一路飛竄下去,鑽進了草叢中撲捉蝴蝶,我微微笑,這場景像極了主人圈養的一只寵物終于盼來了放養的一刻。
但是當我回過頭來的時候,我就笑不出來了,樓梯旁的水晶台子上擺設著一條藍色發帶,我曾經見過它,甚至是經常見,在睡夢中,在西安靳宅中,在一段錄像帶里……因為那是南若瑄用來扎馬尾辮的發帶。
我拿了起來,將自己的頭發束了起來,宛若南若瑄一樣。
可是那就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一排排發射器升了起來,居高臨下對準了我,我連忙往下跳去,手抓著欄桿,懸在了半空中,密密麻麻如網般的子彈掃射過來。
我從腰上取下了煙霧彈,向上扔了過去,然後在濃煙中迅速的翻身躍了上去。
到了地面上,戴上了特制眼鏡,第一件事就是開槍擊落了那一排排的發射器,瞬間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環顧四周,抬頭一槍擊中了頭頂的攝像頭。濃煙中,到處都是通道和房間,像是一個大迷宮一樣。能看得出來,這里的人常年都居住在地下,包括那只飛竄出去的貓,他們平時都居住在地下的這一層,大概每天有固定的時間,可以到旋轉樓梯下面去活動玩耍。
突然,遠處腳步聲起,像是一群人在向這里沖來,我隨手推開了一扇門闖了進去,手槍對準了里面,但是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一面牆上安裝著的大屏幕分成了無數個小格子,在不停閃爍著一幅幅畫面。
而那畫面上的人就是正在凝望著屏幕的我,看到自己出現在監視器里,我更加清楚自己就像是透明保溫箱里的蜜蜂一樣,一舉一動都被人觀察著。
如果他們願意,可以將我趕到任何一個角落。
我甚至想不出一個像樣的計劃,可以穿過蜂窩狀的房間,避開外面走來走去的殺手,找到靜夫人,將子彈送進他的腦袋。
忽然那屏幕變換了畫面,那個面具人又出現了,他說︰「游戲已經結束了,如果你再擅自走來走去,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
「是嗎?可我不接受用蛇戒交換的條件。」我對著那顯示屏說。突然,那屏幕里閃爍著紅光,而我仿佛被那紅色的光抓住了,一動不能動,除了呼吸。
眼楮一陣陣刺痛,想努力閉上,卻無法控制。
顯示屏上開始出現了一個個人物圖像,他們按照編號依次在我眼前飛快閃過,我看不清那圖像上人物的模樣,也分辨不出上面寫了什麼字,但是那些閃爍而過的圖像神奇般的印入了我的腦海里。
只是腦袋劇痛的我,暫時還不能平靜心情,把那些強制性錄入我大腦的東西調出來一一回憶。因為我感覺我的眼楮快要瞎了。
就在這時,光線終于消失了,我連忙閉上了眼楮,手揉著太陽穴,因為眼楮受到光線的刺痛,令一行行淚水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我擦掉那些淚珠,打開門,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邁出去的一瞬間,警報聲響起,空氣中有些異樣,像是威力無窮的炸彈即將爆炸,我猛地握緊手掌向前砸去,一個無形的能量場在流動著,形成了一個窟窿。千鈞一發之際,我跳了進去,背後驟然迸發一股強烈的熱流,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烈火像一朵花般綻放開來。
我滾落在了草地上,背上被那突如其來的爆炸氣流沖擊的一陣陣劇痛,我用力爬了起來,看到天空中降落很多發射器,槍口紛紛對準了我。
于是我再次向前扔了一股能量流,再次跳進了空間窟窿里,這次是逃到了旋轉樓梯那里。
沒有爆炸聲,也沒有滴滴打轉的發射器,寂靜的有些異常,我抬起頭,看到那面具人正依著樓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他的手里握著一架狙擊槍。
手指輕動,他扣動了扳機,在槍聲響起之前,我從樓梯上跳了下去,摔在了花叢中。
可是,沒等我站起來,面具人再次出現在了我的前方,又一次開槍。
我的腰上結結實實挨了一發子彈,迅速的再次轉換位置,逃到了一個無人的房間里。
可怕的是,在這個人造的地下世界里,那人似乎和我一樣,能夠自由穿梭在空間里。無論我逃向哪個房間,都無法擺月兌那面具人。
那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我無法擺月兌追殺自己的影子,氣喘吁吁中,我躲在了一個衣櫃的後面,但是很快就听到了腳步聲,那個面具人再次跟來了。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空間轉移?我仰頭打量著人造的地下蜂窩,感覺這里更像是電腦控制的虛擬世界。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腰間的傷口越來越痛,鮮血已經流了很多,我已經沒有力氣再逃跑了。而且我身上的通訊設備似乎都失靈了,怎麼按都無法接听到阿倫。
就在這危機時分,我突然想到了來的時候,坐在小敏車里曾經路過的街道,那里行人很少很少,街道很窄很窄,巷子里縱橫交錯,處處隱蔽,很適合狙擊手埋伏。
即使面具人很快就追來了,我也能提前找到狙擊點,狠狠的回擊他,總比現在這樣被動的挨打更好。
我握緊拳頭,用最後的力量猛地向前砸去,然後想著那街道的畫面,跳進了那空間窟窿里。
一步跳了出來,已經到了那條街道,我立刻奔跑了起來,拼命的跑向一棟正在建造還未完工的新宅,躲了進去。
這里街道狹窄,樓與樓之間僅僅只有兩米多遠的距離。
我虛弱的喘著氣,把背上的狙擊槍取了下來架在了窗口,用窗簾遮掩住,把對面的道路鎖定在了射程中,然後等待著面具人的到來。
下一秒鐘,他突然出現在了巷子口,我在瞄準鏡里注視里外面的一切,忽然發現他的影子在瞄準鏡里晃動了一下。
砰——
我扣動了扳機,子彈飛速的追了過去,與此同時,我帶著狙擊槍就地一滾,迅速的換了一個新的狙擊點。
與此同時,一發子彈射中了我剛才埋伏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