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章和第二章]
第2節愛情是性吸引和兩情相悅產生的美麗結果
青人開始一天天長大，他記得自己開始遺精前後，自己小小的**居然開始發漲，某一天，又突然發現自己的喉嚨部分長出了一個結。總之，一個意外接著一個意外，關鍵的還不是身體上的變化，最大的意外是青人突然覺得身邊的這個世界五彩繽紛，可親可愛了，看山也變得山親，看水也變得水親，整個心里總有一種甜絲絲的感覺，並且老有一種想大聲呼喊的**。本來青人比較粗暴，動不動就跟家里人急，動不動就跟同學鬧，現在一下子變得心平了，氣順了，變得彬彬有禮起來。男同學若是無意撞到自己，青人過去是不依不饒的，現在就一笑了之，「沒關系！」若是見到女同學需要幫助，就毫不猶豫跑去幫忙。過去青人最看不起成績差的同學，那些同學過去要來求教他，他常常就一名話︰「一邊好好想想去！」尤其對女同學如此。現在卻巴不得多幾個女同學開口問他問題。明明問題已經講清楚了，人家也听明白了，他還要再細細的叮嚀一番，生怕人家不懂，總覺得時間越長越好，天黑了也不願離開。有一次一個長得很乖巧的女同學又來問他，他講著講著競然突然產生了擁抱一下人家的沖動，手總是想往女同學的身上搭，青人自己也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青人開始格外關注起身邊的女同學來。他發現原來的女同學胸脯也和他差不多，現在好象都在那里塞了東西，鼓出一陀，有些都把襯衣頂高了一塊。家里除了母親就再沒有其他女人，而母親已過了需要刻意裝扮的年齡，不再是花季，所以也就沒有了花的形狀和芬芳，青人從未在母親身上感受到女人青春的魅力，現在他開始在女同學那里感受到了，他覺得女同學就像父親在花園里栽的花，正打著花骨朵，一天天地盼著開放。
那個年代，也就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整個國家物質基礎很薄弱，人們不像現在以穿棉的為榮，現在有錢的人才穿棉的，因為棉的貼身吸汗，穿在身上感到舒服。在一種新的衣物出現之前，人們已經祖祖輩輩穿了幾千年的棉質衣褲，人們早就穿夠了，穿膩了，內心深處早就在盼望穿上一種什麼新東西，這時候這種新的東西出現了，它叫「的確良」，比它厚一點的叫「的卡」。這的確良柔柔的薄如蠶翼，風一吹過，就忽的飄起，讓人覺得自己也要飛起來。男孩子穿在身上，可隱約看到那開始越來越凸起的肌肉，女孩子穿在身上，柔美的曲線就變得讓人眼饞。所以，幾乎在同一時刻，再窮的家庭，再小氣的母親都給自己的兒女配上了一件的確良上衣，一時間，麻雀機務段僅有的兩家縫紉店從早上一直忙到第二天天亮都忙不贏，到最後要做的確良襯衣，除了要交做衣服的工錢，還要托關系走後門。班上最早穿上的確良花襯衣的是家才從離麻雀鎮最近的一個叫勻水市搬來的，一個叫燕麗的女同學，這個叫燕麗的女同學因為父親醫術高明，被上級組織和領導派到麻雀鐵路衛生所當所長。從城市里來的人見過世面，又比較有錢，所以燕麗就趕上了頭班火車。也不知道燕麗初來乍到，還是性情素來如此，這個燕麗不論男女，都廣為結交，作為學習委員的青人當然是他首交往的重點對象之一，也許還不僅僅因為青人是學習委員，也許還因為青人本身就長得眉清目秀，讓人喜愛，所以燕麗常常來向青人討教。其實從燕麗在班上剛一出現青人就覺得眼前一亮，心不由咚咚地一陣狂跳。現在讓他心跳的女同學主動找上門來，怎不讓青人心花怒放呢！這燕麗在班上成績也挺不錯的，但她就是要來常常找青人問這問哪，有時青人覺得燕麗問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要青人解答的難題也不難。更普遍的情形是燕麗剛問了一個問題，青人才講了幾句，燕麗就說我懂了，緊接著燕麗又說，這道題是不是還可以這樣解，青人就說試試吧！果不其然，這道題還可以這樣解。青人就明白燕麗其實早就會做。為了讓自己不至于在燕麗向自己求教時出洋相，青人就更努力地學習，不搞懂所有的難題，他就不睡覺，直到所有的問題都搞清楚了，才去睡，有幾次都學到了天亮。但學習上再苦青人心里也覺得甜絲絲的，因為燕麗幾乎每天都要找他，有時找他時，還要悄悄地塞給他一顆水果糖，讓他甜一整天。燕麗穿上的確良花襯衣的那一天，恰巧遇上了雷陣雨。當時青人正和燕麗走出校門沒多久，一聲驚雷響過，大雨似盆而下，倆人只好躲在大樹下，可沒一會兒功夫，倆人的衣褲都淋濕了，燕麗的的確良花襯衣緊緊地貼在身上，連里面的乳罩都現得一清二楚，青人不由多看了一會兒，燕麗發現青人正在盯著自己看，不由得臉一下子緋紅。一句話不說，拔腿就沖出去往自己家跑，青人很想追上去，卻沒敢去追，傻傻地呆在哪兒，繼續讓大雨澆了個透。
晚上睡覺時，青人好半天也睡不著，腦子里總是浮現出燕麗被淋濕而現得更加突出的胸部，他不斷地猜想著那里面的秘密，並在心里不斷地祈禱，讓我早一天掌握這些秘密吧！
說到「掌握」，青人現在回想當時自己絕無現在對「掌握」一詞的理解和使用。
現在很多女性豐胸的廣告，都說一句話︰「女人不能讓男人一手掌握」。第一次看到這條廣告時，青人還沒太注意，再仔細一看，他發現這條廣告很巧妙，包含了兩層含義︰一層是表象的，看起來比較重要一些︰女人要自立自強，不僅經濟上要自立自強，而且精神上也要自立自強，這樣，女人的命運和一生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掌握在男人手中；第二層才是廣告真正的刻意想表達的意思，美麗的女人應該是豐滿的，**太小，讓男人一手掌握——一個手掌就完全握住了，是女人的悲哀與不幸。因此，女人要幸福，就要豐胸。豐乳，豐胸成為當今女性追捧的首要目標，各種媒體從中央級大報到地攤小報，從中央電視台到地方電視台，各種豐乳、豐胸廣告鋪天蓋地，廣告的女模特，黃皮膚的，藍眼楮的一應俱全，報刊廣告的女模特，衣飾越來越少，**越露越多，恨不能一絲不掛讓人看到豐胸之後**有多大。報刊都是靜止的，更有電視廣告，利用三維動畫，演示豐胸的過程，**如何一點點變大，變豐滿的，讓千萬個平胸的女人們動心，拼命掏錢包。
事實上，燕麗的胸部不算發達，如果從今天的眼光看，她也許屬于需要豐胸的人，但當時青人從未接觸過青春女性，也是偶然才格外注意到燕麗的胸部，這已經讓他想入非非了失去控制，他覺得燕麗胸部那突起的不是兩陀肉，而是磁力強大的專門吸引自己的吸鐵石，不僅是吸鐵後，而且還是讓他心靈不停劇烈震動的震動棒，不僅是震動棒，而且還是可以毀滅他意志力的研磨機。青人覺得燕麗的那兩陀肉，隨時隨地會突然爆炸，一瞬間就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青人開始感到有些恐慌，但很快接觸的歡快就戰勝了恐慌。青人開始比任何時候都盼望燕麗的到來，盼望她來近距離地問這問那，更盼望能再遇上一場雷陣雨，盼望燕麗被雨水淋得更濕更透……可惜再沒有遇到下雨，但比希望下雨更讓他高興的事，是燕麗突然看似很隨意也許是很刻意地說了一句︰「有空到我們家玩玩吧！」青人一開始還不敢相信，燕麗真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當他用眼神去求證燕麗時，燕麗莞兒一笑︰「不願意嗎？」青人趕緊說︰「願意願意！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態度就象高呼**萬歲！萬萬歲一樣。第二天青人就抽空去了燕麗的家。去燕麗家的時間是燕麗精心挑選的，天剛黑，又已經吃完晚飯，青人因進門時，燕麗的母親也在，燕麗就介紹，這是我媽，青人就一鞠躬燕媽好！燕媽就說︰好好！燕麗接著介紹青人，媽，這是我同學，今晚到我們家一起研究一下五四活動的事，青人就點頭順著說︰是！是！接著燕麗就帶著青人進了她的房間。青人還在緊張，又問你爸呢？燕麗回答︰他今晚值夜班，剛說完這句，燕麗眼楮俏皮地眨了眨，突然反問，怎麼，你想查戶口嗎？青人趕緊否認，哪里哪里，只是順便問問。燕麗看青人還在緊張，就故意把氣氛放緩和一些，查戶口嗎也沒關系，順便告訴你我還有個姐姐。話音未落，就听到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過來，誰在說我呀？緊接著一個有著曼妙身材的女子，一邊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一邊探進頭來，青人一眼就看到這女子那挺拔高聳的胸部，青人從小到大，從未看到過這麼高聳的讓人心動的胸部，頓感一陣暈眩，呼吸也失去了節律。正在青人失魂落魄的時候，燕麗的姐姐微微一笑︰「好好學習吧！」轉身離開。說實在的，燕麗姐姐只出現不到三秒鐘，但她離開時，卻把青人的靈魂都帶走了。後來燕麗跟他說些什麼，青人自己又回答了什麼，青人都不知道，他整個感覺自己已經飄在了半空中，意識已經半清不楚的，很大一部分已經游離于自己的身體，在到處尋找燕麗的姐姐。
那晚之後，雖然青人依然和燕麗頻繁接觸，但已是心不在焉，每次去燕麗家，青人都用余光和耳朵急切地搜索她姐姐的身影和聲音，每當遇到她姐姐在家，青人就無比興奮和高興，不然就失魂落魄，打不起精神。一開始燕麗還未發覺這個秘密，後來她很快感覺到了，但也許是從心里喜歡青人，所以並未公開挑破，依舊努力發展著這種她所向往的關系。
青人開始感到了痛苦。按說燕麗既是第一個明顯對自己表示友好和喜歡的女子，人也不算差，青人也不應該辜負了人家這一番情意。但青人實在出于無奈，沒見到燕麗姐姐之前，青人覺得與燕麗相處，也非常愜意，但一見到燕麗姐姐，青人就放不下了她姐姐，因為燕麗和她姐姐相比，差距實是太大了。先說長相，燕麗長相非常一般，而她姐姐，高鼻梁，大眼楮，雙眼皮，長睫毛，瓜子臉，翹嘴唇，幾乎中國男人喜歡的臉部構件都恰如其分地組合在她的臉上，讓你找不到一絲遺撼。再說個子，燕麗不過一米五，而她姐姐身材高挑，至少有一米六三。這些都還是其次的，最最重要的是兩人給青人的感覺大相徑庭。雖然燕麗只比姐姐小不到兩歲，但由于發育尚未完全，整個人與她姐姐相比就象一個剛剛掉落花蒂的青澀瓜果，一切都顯得生硬，而她姐姐恰恰相反，從里到外就象一個剛剛成熟的水蜜桃，怎麼看怎麼舒服。看到燕麗的姐姐，青人才覺得自己真正知道了什麼叫女人。還有就是才藝，燕麗除了會講一點軟軟的帶點甜味的話，就幾乎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了，而她姐姐，卻是麻雀鐵路中學文藝宣傳隊絕對的領舞和台柱子。原來學校文藝宣傳隊有這個美人，青人也知道，但沒想到是燕麗的姐姐，更沒想到自己還能如此順利地，如此幸福地結識了她。那沒得說的，青人毫不猶豫地喜歡上了她。
現在的年青人見慣了大型歌舞晚會，見過了太多的天王、天後級的所謂明星，看多了甚至于心生厭惡，寧可上網聊天，亂七八糟不負責任的亂扯一通，還有不過癮的，就在網上戀愛、結婚、生子的，玩虛的。玩虛的又嫌不過癮就玩實在的找刺激，先是男女倆人各在網絡的一端，一件一件月兌去衣服，月兌去褲子，月兌到一絲不掛，搞果聊。果聊光解眼饞解不了心饞，就一個電話走到一起，隨意走進一個賓館或飯店同枕共眠，天一亮就各奔東西作鳥獸散。現在的人玩法太多，可玩的地方和項目也太多，想唱歌可以去卡拉ok廳，想跳舞可以去舞廳和迪廳，想看電影當然還可以去小電影廳。可那時，要電視沒電視，要唱歌沒地方，電影除了地道戰就是地雷戰，要不就是阿爾巴尼亞的海岸風雷，當然還有八個樣板戲，男女老幼個個耳熟能詳，培養出了無數個楊子榮，李鐵梅和阿慶嫂，也培訓出了無數個坐山雕、胡傳魁和刁德一。直到現在青人都不會打盹地唱上好多段，好幾次歌廳的主持都硬說他是京劇科班出生的。
那時的業余文藝生活實在是太貧乏，貧乏到了一個沒什麼表演技能和才藝的小小鐵路中學的文藝宣傳隊的文藝演出，常常弄得麻雀機務段偌大的宣傳站座無虛席，甚至過道里都擠滿了人，原因很簡單，唱得再差，至少不是唱爛了的「智斗」，跳得再差，至少不是看膩了的「斗笠舞」，至少面孔是新鮮的，可愛的，有些還是自己的親兒子、親姑娘或者親戚老表什麼的，總之愛看，愛歡迎。尤其是燕麗的姐姐加入宣傳隊之後，整個宣傳隊的檔次和表演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因為燕麗的姐姐在勻水市歌舞團接受過訓練（後來青人才知道的），基本功非常扎實，她的領舞一下子就把整個原本平平常常的舞蹈都提升了好幾個層次。你比如說，原來的領舞劈一字，腿都下不到一半，她輕松地貼到地面上；原來的領舞在空中騰躍，腿都抬不到半米高，她卻飛得又高又飄；原來的領舞從不敢做前空翻，最多做個側手翻，她卻前空翻一個接一個，所以自從有了燕麗姐姐加入宣傳隊，宣傳隊的名聲一下子鵲起，不僅機務段過年過節搞慶祝一定要請宣傳隊捧場，麻雀鎮幾十公里外的紅衛果場，甚至一百多公里外的一個大型煤礦也時不時邀請宣傳隊去慰問演出呢！
當然，對于青人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他既不是麻雀鐵中的領導，關心學校的名譽和榮譽，也不是機務段的領導，希望能讓宣傳隊多帶給職工家屬們一些快樂，青人只不可抑制地喜歡燕麗姐姐的美麗的容顏，美妙的舞姿，更喜歡她那挺拔豐滿的胸脯，這讓他走火入魔，深陷其中。
燕麗的姐姐叫啥？後來不久青人就知道她的名字︰燕秀。兩姐妹合起來就是秀麗。
燕秀的胸部盡管總是包裹著衣服，但依然魅力難擋。她的胸部不論是從正面看，還是側面看，都讓你挑不出一點高低和大小的毛病，青人因為格外留心，他就看出了燕秀的胸部相比其他女人胸部的美麗動人之處。有些女人的胸部比如燕麗就尚未發育成熟，就比燕秀的小多了，頂起的高度也差了不少。有些女人的胸部比如青人自己的母親就熟過了，不僅不挺拔高聳，反而軟沓沓的垂落下來。燕秀的胸部的最高點，正在她上臂的正中間這條線上。當時因為青人沒有見過女人的**，不知道最美麗的**有沒有標準，只是憑著自己的觀察和感覺，憑著自己暗中的比較，他認為燕秀的**肯定是最美的。他發現，如果女人胸部的最高點在女人上臂正中間這一條線的上方，那哪怕一點點，就顯得很生澀，不成熟，而在這一條線的下方，也是哪怕一點點，就一定顯得過于成熟，而這些顯得過于成熟的，青人一看往往都是結過婚生過孩子的。這一點一線很長時間成為青人裁判一個女人美不美的最重要標準。事實上也是如此，因為特殊原因，燕秀最終沒能成為青人的妻子，但青人之所以選擇了現在成為自己妻子的白芳，也是因為白芳暗合了青人的這一標準。其實一直以來，青人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一所謂標準究竟對不對，準不準，直到若干年後豐胸豐乳的廣告鋪天蓋地的時候，有一天，青人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為妻子豐胸做咨詢的借口，走進一家大型美容美體機構時，才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祈盼已久的答案。「理想**的條件」︰1、豐富勻稱富有彈性，**突出，兩**間距大于20cm；2、**到胸骨中線的距離為11-13cm；3、乳暈直徑3.5-4.8cm；4、**基底直徑10-2cm，前突5-6cm；5、外觀挺拔，呈半球型或小圓錐型。這個理想**的標準條件，主要是為了做豐乳和縮乳手術時參考使用的。青人在另外一本醫學美容書上查到了一個比這個更進一步的「中國女性**美的標準」︰乳腺組織豐滿、均勻，乳峰高聳，柔韌而富有彈性，**位于鎖骨中線及中臂中點或略微偏下，**大小與體型成正比，呈半球型，一般來說，身高160-165厘米的女性，若**胸圍在80-87cm，這屬于普通型**，「若**胸圍大于這個數則屬于美的**，這當然不包括**癥」。那時候青人是憑著自己的一種直觀感受，來做判斷的，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標準和條件，但讓青人感到欣慰的是，實踐證明，青人的眼光是正確的，青人的感覺也是正確的。雖然當時青人不知道自己的眼光是否正確，反正他就覺得燕秀的胸部很美，這美麗動人的胸部牢牢吸引著青人的眼光，吸引著青人的心，吸引著青人的一切。為了能夠更加接近燕秀，青人主動找到在學校擔任工宣隊領導職務的梁隊長，強烈要求加入學校的文藝宣傳隊，當時宣傳隊正好缺男演員，青人一說，梁隊長當場就高興地答應了，從此，青人就加入了麻雀鐵中的文藝宣傳隊，得以經常接觸燕秀。一開始燕秀就表現的格外熱情，因為作為宣傳隊的隊長，（她剛來不多久就因為實力突出，被大伙選作隊長，並領舞）當時她也正在為男演員缺乏而傷腦筋，這下好了，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青人不請自到，當然讓她喜出望外，自然她也就對青人很熱情。記得青人到宣傳隊報到的那一天，梁隊長宣布了青人加入一事之後，燕秀代表全體隊員也說了熱烈歡迎的話，燕秀的發言讓青人一陣激動，為了顯示自己的才華，青人自我介紹時，就說我念一首藏頭詩，這首詩里就有我的名字。有女孩子感到新奇就叫「快念快念！」青人就高聲念到「青出于藍勝于藍，人上為人靠實干，加上智慧和機遇，油井噴發待明天。」大家就鼓掌叫好。梁隊長並沒有弄清楚是誰寫的，就說了一句話︰「還是個小才子呢！」說得青人心里舒服極了。散會以後，燕秀又走過來，邊與青人擊掌邊說︰「小才子，好好干！」這輕柔的一襲擊掌卻如一股無比強大的電流，從青人手掌一直麻到了五髒六腑，青人只覺得一時間有點天搖地動，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差點沒有摔倒在地。燕秀很熱情的另一個原因，她知道自己的親妹妹和青人是好同學，她為能加強這種關系而高興，但燕秀卻不知道，青人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甚至毫不夸張的說，是青人的愛戀已經完全轉移到她的身上，對燕麗的情感就如夏天飄來的一片雪花，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一段在青人看來無比幸福的日子開始了。沒加入宣傳隊之前，青人是地地道道的音盲，1234567青人認識，哆唻咪發嗦啦西青人也認得,但它們組合在一起,又加了橫杠,打上了園點,青人就不認得了,識譜成了青人的第一個難關,還鬧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那天，燕秀問青人︰「認識簡譜嗎？」青人毫不猶豫地回答「認識！」燕秀就順手翻到「我愛北京**」這首歌，說「那你就唱唱這首歌的譜子吧」，因為那時人人都會唱這首歌，青人心想這首歌哪里還用照著唱，閉著眼楮也不會唱錯呀！因此，他張口就大聲唱起來，「咪咪……咪」，燕秀愣了一下，听青人唱到一半就喊了聲「停」，說你是不是唱錯了？再來一遍！青人就又大聲唱起來，「咪咪……咪」，這一下燕秀听明白了，不是自己听錯了，而是新來的這個小兄弟唱錯了，立即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哈哈……」笑得她捧著肚子，彎下腰去，眼淚也笑了出來。青人雖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但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唱錯了，並且錯得離譜，因此，還沒有長出黑色胡子的臉一下子紅得象塊大紅布。燕秀笑了好半天才終于停下來，她彎著笑痛肚子的腰，挪到青人身邊︰「你太好笑啦，這簡譜怎麼是這樣唱的嗎？你看這第一句︰‘5154321’這里面只有一個唱‘咪’，你怎麼都唱成‘咪’了呢？是不是肚子餓了，想吃飯了，所以都唱成‘咪’了呢？」青人這下終于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啦，一時間羞愧得不行，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看到青人狼狽的樣子，燕秀立即止住了笑聲，用春風化雨般的溫軟細語對青人說︰「簡譜要這樣唱，」然後一點一滴地教了起來。「1」唱「哆」「2」唱「唻」「4」唱「發」「5」唱「嗦」「6」唱「啦」「7」唱「西」，只有「3」唱「咪」，而且識簡譜，關鍵是學會打拍子，一個拍子內不管它是一個音符還是幾個音符，都必經唱完。」燕秀就教青人在自己的大腿上打拍子，青人就認真跟著學，在自己的大腿上一下一下地打著，其實沒多久，青人就學會了，但他為了能與燕秀多呆在一會兒，就故意表現出還未學會。借機更多時間，更近距離地去感受燕秀那迷人的氣息，去體會和享受那一種從心底里升騰起的甜絲絲的喜悅和滿足。對于青人的這個小伎倆，一開始燕秀沒發覺，仍舊一招一式地教著青人，教著教著額頭上就冒出了細小的晶瑩的汗珠，這些晶瑩的汗珠，一個個閃著銀色的光芒，在那里歡快的舞動著。額頭成了它們舞蹈的舞台，它們一開始跳著獨舞，跳著跳著就手牽著手，跳起了群舞，越跳越歡快，青人一時間看得入了謎，嘴巴停止了學唱，手也不由自主停止了打拍子，並且掏出手娟準備給燕秀擦汗，燕秀本來正在教唱，突然發現青人不唱了，一雙眼楮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臉上看，就一下子反應過來，她的臉唰地紅了起來，手指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青人額頭，口氣有些慍怒︰「好好學習！小笨蛋！」就一扭一扭地走開了。青人一看就覺得這一扭一扭比以往任何時候燕秀的舞姿都美。燕秀用手指點擊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青人不僅不覺得是一種責備，沒有一點愧窘的感覺，反而心里感到甜蜜密的，渾身上下舒坦極了。簡譜很快就學會了，不僅二拍四拍，後來三拍也學會了，雖然三拍子不再在大腿上拍，而是在空中劃三角，但也是燕秀教會的。
這之後，聰明的青人開始猛練了一陣簡譜，很快就能熟練唱譜了，不僅如此，他還開始學吹笛子和口琴，那個年代既沒有電子琴，也沒有電吉他，更沒有銅管樂，一個小小的文藝宣傳隊，最常見的就是二胡、笛子還有就是用竹子做的揚琴。因為笛子好拿，青人就借了一支拿回家里來學，沒過多久，居然又學會了，後來還練成了節目，上了台上去表演，最後還成了宣傳隊的一個拿手戲，青人常常吹奏的曲子也是那時人人耳熟能祥的「揚鞭催馬運糧忙」。看著青人在台上精彩的表演，燕秀總是喜笑顏開，而每當這時，青人看到燕秀愉快的表情，更是喜從心中來，曲子就總是越吹越喜悅，越吹越歡快，這種喜悅和歡快，不僅吹進了台下成百上千觀眾的心里，也吹進了自己的心中。
青人加入宣傳隊的時間是公元一九七四年，那個時期，整個國家還被極左的思想控制著，學校還不是以學為重，而是特別突出政治，強調培養又紅又專的建設社會主義的有用人才，實際上是注重「紅」，不注重「專」，政治教育、思想教育放到了第一位。學校經常召開大批判會，批林批孔，後來又批周公，語文課寫作文，除了寫記敘文、議論文，基本上都是寫小評論，考試也不例外。由于突出政治，那時所有的學校都有「工人**思想宣傳隊」簡稱「工宣隊」進駐，把握學校的大方向，防止資本主義在學校的復僻，工宣隊的同志，大多沒什麼文化，上不了課，教不了書，就把主要精力放在召開這個或那個會和組織文藝宣傳隊上，所以那個時候文藝宣傳隊在學校里份量是很重的，學生常常可以因為演出不參加考試，但卻要給良好以上的考試成績。參加文藝宣傳隊的學生，個個都牛b哄哄的，昂著頭走路。因為性格生性靦碘，青人一開始根本就不想參加什麼宣傳隊，更不想在台上舞來蹦去的演出，完全是因為喜歡燕秀的緣故，青人加入了這個過去頗感陌生的宣傳隊，但一加入進來，青人就感到心情無比暢快，一方面是因為宣傳隊的生活確實朝氣蓬勃，豐富多彩，另一方面就是能夠經常近距離的接觸到燕秀。
宣傳隊通常都是先排練節目，為某個節日或過年做好準備，排練有時會很順利，有時會很不順利，一方面是因為排練的難度，一方面是因為參加排練的人的態度，節目難度大，就要多花時間，有時多花時間也排練不下來，就只好降低難度，比如劈一字，有的人劈得下來，有的人就劈不下來，只好不劈，改為快步通過；比如托舉，有的女孩子苗條，男孩子舉得起，而有的女孩子肉嘟嘟的太重，男孩子就舉不上去，也只好改為牽著手轉圈，還有就是有人練著練著就搞鬼搞怪，比如托舉時，男孩子故意去撓女孩子的癢處，這一追一打就要鬧半天，再有就是練煩了，耍懶不練，任憑你又哄又騙都不听，當然鬧到不可收拾時，梁隊長來了基本上就能剎住車，因為梁隊長有兩個殺手 ，一是告家長，二是不讓你入團，這兩個辦法都很管用。學生都怕告家長，天底下都一樣，麻雀鐵中文藝宣傳隊的學生也不例外。不讓你入團那更是要命的大事。那個年代，學習又不重要，成績也不重要，唯有入團是最最重要的，好多人之所以加入宣傳隊，就是因為好好跳舞唱歌，就能夠參加團組織。事實也是如此，麻雀鐵中有很多宣傳隊員都先後加入了團組織，成為一名光榮的中國**青年團員，成為中國**的有力的後備軍。
年青人本來就充滿活力，加上又是一群能唱會跳的少男少女，所以，在這種環境里，想不快樂都不行，你想不「瘋」更不行。很快青人的性格就改變了，他跟著大聲的學唱歌，他跟著快樂的學舞蹈，從此人變得熱情快樂一輩子都未改變。
那段快樂的時光給青人留下了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深刻印象。那時他們到外地去演出，常常乘坐敞著的高邊汽車，汽車前頭一人高舉著紅旗，紅旗隨風飄揚，周圍一圈都站滿人，大家扶著車幫一路上放聲歌唱。青人記得唱的最多的，也是最好听的那首歌，只可惜現在已經記不起歌名。這首歌現在青人經常哼唱，每每唱起就不由回憶起那段快樂的時光和甜美的感覺，但青人就是無法記起這首歌的名字，後來青人曾到所有的音像店去尋找這首歌，也沒找到，最後到網絡上按歌詞來查找還是空手而歸，青人遺憾萬分，他多希望有一天有一個人告訴他，這首歌叫「xxx」。這首歌的歌詞大概是這樣的︰「幸福的加葉琴在海南江邊激蕩，熱烈的熱瓦鼓在天山南北敲響，歡快的蘆笛吹響在檳榔樹下，深情的馬頭琴回響在內蒙草原上，各族人民辛勤勞動，心花怒放，在您的哺育下茁壯成長，茁壯成長。」這是第一段，第二段更記不起來了，但大家深情歌唱的樣子，青人還記得一清二楚，就象在眼前，尤其記得燕秀唱這首歌的神情和動人的身姿，燕秀側著身子專注地唱歌，高聳的胸哺隨著歌聲一起一伏的，激起青人心中的萬丈波瀾。
第一次到紅衛果場慰問演出，也是這樣乘著汽車去的，大家也是這樣一路歌聲不斷，不知不覺就到了紅衛果場。這紅衛果場可是這方園幾百里的響當當的單位，果場里栽滿了隻果、桃子、梨和葡萄。這次去的時候，正趕上水晶葡萄熟了，果場的人很大方，把宣傳隊接下車就直接帶到了一個小會議室，會議室中間放了一個乒乓球桌，桌上幾乎都堆滿了葡萄。那個年代家家戶戶都很窮，誰家也不舍得花錢買水果吃，因此，很多人對水果饞得不得了，當大家一眼看到桌子上有那麼多的一串串成熟的葡萄。皮都有些發白的葡萄時，心中一陣歡呼，青人不由咽了一下口水。先是果場的場長說話，表示歡迎，接著梁隊長又講話，表示感謝，這期間青人就听見一個叫三毛的老宣傳隊員悄悄地罵了一句︰「嗦什麼呢！老子都等不急了。」終于梁隊長也講完了，還未等場長的腳完全跨出房門，就看見三毛一把搶過早已看好的那一大串葡萄，接著就听到一聲嗷的叫喚，大家都動手開始搶葡萄吃。因為青人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還有些不好意思，正猶豫時，身邊的燕秀遞過來一串葡萄︰「給！還不快吃！」青人有些感激地點點頭，說了聲謝謝也埋頭吃起來，待青人抬起頭來一看時，偌大一個乒乓球桌子上葡萄已是所剩無幾了。正當青人有些失望，準備起身去洗手時，自己的手臂被人踫了一下，青人一看是燕秀，燕秀呶著嘴指著她身邊凳子上的那一堆葡萄小聲說了一句︰「這里還有！」聲音雖小，卻被別人听見了，三毛又沖過來，伸手要搶，燕秀不輕不重的一掌打去︰「餓死鬼托生呀，留點給新隊員。」三毛嗷嗷地怪叫了一聲，做個鬼臉逃走了。燕秀看青人不動手，就捧起那幾串葡萄往青人手里一放，命令道︰「快吃吧！」青人不知道激動還是窘迫，只是大滴的汗水順著臉狹往下淌，一下子就把白色的背心濕透了。
這些關心和愛護都是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青人不知道是否含有特殊的意義。青人心想燕秀也許是有意的，也許是無意的，說有意是因為青人也沒見過燕秀對別人這麼好，說無意，是因為她是隊長，自己又是新來乍到的，她理應多關心幫助。青人實在搞不清楚，不過他總是希望燕秀是有意這樣做的。不管燕秀是否有意還是無意這樣做，但青人卻處處時時有意表現自己對燕秀的喜愛，不論是學簡譜，學唱歌，還是學跳舞，青人從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畫妝就是青人最喜歡的親近燕秀的好機會，要演出就要畫妝，而且晚上的演出對畫妝的要求還很高，一般人畫不好，這時，由于燕秀曾在勻水市專門訓練過，畫妝畫得好，就理所應當地承擔起了給別人畫妝的重任，尤其是為新來的男隊員畫妝。青人就理所應當地要求燕秀為自己畫妝，燕秀也很愉快地就答應了，並且畫的也很細心。這上台前的畫妝最是青人所盼望的，因為這畫妝，青人可以比學打拍子更親密地接觸燕秀。畫妝首先要打粉，燕秀就讓青人閉上眼楮，在青人臉上撲上香噴噴的痱子粉，這痱子粉青人知道是小孩子用的，常常是母親給小孩撲的，夏天撲了粉，小孩子身子就干爽爽的不招蚊子，撲粉體現了母親的親切關愛，燕秀給青人撲粉時，青人就有一種被母親關愛了的感覺與感動，撲完粉以後，接著要打上一些粉紅的胭脂，打胭脂為了均淨，燕秀常常就用手掌在青人臉上蹭來抹去，青人每逢這種時候，都突然感覺回到小時候，有一種母親給自己洗澡的感覺，青人就閉上眼楮，默默享受這樣一種特殊的，心里愜意極了。打完了胭脂，接著又要畫眉毛。第一次燕秀給青人畫眉毛時，燕秀說︰小青，你的眉毛真好看，但有點象女人的眉毛，偏細！」當時青人只听到其好看這一句，後面的話就沒听見，青人心里一歡騰，心想燕秀開始注意到自己了，並說出了真好看，青人繼而想，這是不是一種暗示呢，青人希望這是一種暗示，希望是話中有話。那晚青人回到家立即找來鏡子，反反復復，仔仔細細的看了無數遍自己的眉毛，發覺自己的眉毛確實不錯，自己的眉毛總體上屬于男人的劍眉，但又不太粗，就又顯得有些秀氣，後來又配上眼鏡，就不僅顯得秀氣，甚至顯得書卷氣十足。這也成為後來變成自己妻子的白芳，以及沒有變成自己的妻子，但變成自己的「有情人」的人喜歡的一個重要原因。每次畫完了眉毛，緊接著就要最後畫嘴唇了，燕秀又一次給青人畫嘴唇時，青人從心底里升起一種無法抑制的激動，因為燕秀是用她那細女敕的小指輕柔地在他的嘴唇涂抹著，移動著，這種從未出現過的涂抹和移動，就象一把神奇的鑰匙，突然間打開了青人情感的房門，喚起了他男人的一種向往和沖動，那一瞬間青人忽然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象漲潮的海水，都向上涌流，頭腦一下子澎漲起來，嗡嗡作響，一雙手不由自主地向燕秀的縴腰圍攏過去，但剛剛接觸到腰部，不知道是條件反射還是出于有意避讓，燕秀挪動了一下腰，雖然動作很微小，但青人卻強烈地感受到了，心中的熱情象遇到了一股寒流，迅速降溫，手也停止了動做。此時，燕秀說了一句︰「都畫好了，準備上台演出吧！」就迅速走開了。雖然第一次畫嘴唇是這樣一種結局，但以後每一次依然還是燕秀給青人畫妝，最後一道程序依然還是畫嘴唇，青人依然激動，但再也沒去伸出雙手欲圍燕秀的縴腰，他只是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祈禱，希望早日有那麼一天能讓自己的雙手緊緊圍攏在燕秀的縴腰上，但很不幸，直到青人和燕秀徹底失去聯系，青人也沒能達到這個目的，但造化弄人，青人在心底里千呼萬喚的結果沒有出現，比這個千呼萬喚更讓人心動的事情卻不期而遇。這是青人和燕秀一輩子最特別的，也是最深的一次身體接觸。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因為青人的舞蹈水平日益提高，梁隊長就提出要上雙人舞，這雙人舞就只有燕秀和青人能跳，于是他倆就開始排練這個名叫《軍民魚水情》的雙人舞。青人扮演一個受傷的子弟兵，燕秀扮演一個村姑，表演內容很簡單︰細心的村姑如何照顧傷員養傷，直到康復歸隊，但表現過程卻不簡單，其中就有受傷的子弟兵昏迷躺在村姑懷里，村姑喂水等舞蹈細節，一次次排演讓倆人越來越投入，青人一次比一次希望這就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由于倆人都格外認真，這個舞蹈很快就演紅了，並緊接著就被選送到勻水市參加文藝匯演，參加匯演的那晚上，青人格外興奮，本來舞蹈中康復歸隊的路上，村姑和傷員只是手牽著手，不忍離別，演出時，青人看著燕秀一雙飽含深情的眼楮，突然內心的感情猛地爆發了，他情不自禁地把燕秀緊緊擁入懷中，因為這動做並不是原來設計的動作，燕秀疑遲了有一秒鐘，但很快她就顯得十分自然地與青人擁抱在了一起，然後又很自然地掙月兌開了身子，揮手告別目送康復的傷員重新踏上新的征程。青人的這一臨時改動，由于符合劇情，又加上感情真摯，動作到位，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勻水市的所有觀眾包括評委都以為這個舞蹈本來就是這樣設計的，都情不自禁熱烈鼓掌，用掌聲表達了他們對這個舞蹈表演成功的由衷祝賀。表演剛一結束，在觀眾的熱烈掌聲中，青人就沖向也是剛剛退到後台的燕秀，想跟她說些什麼，可青人還沒到燕秀的跟前，就听燕秀冷冷地說了一句︰「以後永遠不許再發生這樣的事！」說罷，還未等青人回過神，就跑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青人一時不知所措，回到家他也沒搞明白，燕秀這是真不高興，還是假不高興？他想，也許是女孩子的矜持吧！也許是自己的舉動不明不白讓她不快！他越想越覺得應該是後一種情況，于是他決定采取進一步的行動，讓她更明白自己的心。
因為第一次和大家認識，青人自我介紹時，念了一首藏頭詩，過了一段時間，燕秀有一次一邊給青人畫妝，一邊問︰「那首藏頭詩是你自己寫的嗎？」其實那首藏頭詩不是他寫的，而是住他家隔壁的一個老夫子寫的，目的是鼓勵他好好學習，不斷進步，藏頭詩的第一個字連起來一念，也就知道了︰「青人加油！」但為了自己的面子，尤其在燕秀面前不能丟面子，所以青人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那當然！為什麼青人敢這樣說，因為他已經掌握了這種詩的作法，如果需要，他是能寫出來的。燕秀一听就接著說︰「那哪天你也幫我寫一首我名字的藏頭詩好嗎？燕秀一臉熱情期待，青人連連點頭說好。原本青人準備給燕秀寫的藏頭詩，主要是贊美她一番，但尚未寫好，就遇到了舞台上擁抱這件事，他怕燕秀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就決定重寫這首藏頭詩，明確地向燕秀表達自己的愛戀之意，這首有些讓青人得意的燕秀名字藏頭詩是這樣寫的︰
燕舞鶯歌景，
秀麗憑描畫。
我心向往之，
愛你到天涯。
第一行的第一字連起來一念，就是「燕秀我愛」，若再把最後一句的前兩個字連在一起，那就更明白了是「燕秀我愛你！」青人心想冰雪聰明的燕秀絕不會看不懂這首詩的，而且青人斷定她看到了一定會喜歡會接受自己的表白的，第二天一早，青人就看準機會把裝著這首詩的信封塞給了燕秀︰「你不是要我給你寫一首藏頭詩嗎，給你，希望你喜歡！」燕秀並沒有表現出一種歡喜，而是有些疑惑地接過信封離開了。一整天倆人也沒有再見面。青人滿懷喜悅地暢想了整整一個白天和晚上，他在等著從燕秀那里傳來的好消息。但是他失望了，他徹底地失望了。燕秀也給了他一個信封，信里也寫了一首詩，詩也是藏頭詩是這樣寫的︰
青青河水奔大海，
人還少小莫亂來。
不盡全力終不到，
行進萬里樂開懷。
青人一看傻眼了，上面明明白白寫著「青人不行」，拒絕了自己的追求，真是讓青人傷心至極。
樂極生悲，本來青人以為有了那次舞台上擁抱這種特別的開頭，自己就能很快水到渠成地向燕秀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愛，青人本來都設想著很快就會實現不是在舞台上而是在月光下或者竹影中與燕秀的真情擁抱，但結果恰恰相反，燕秀從此冷落青人，盡量回避與青人的接觸，直到燕秀高中畢業自然而然退出宣傳隊，青人不得已結束了這一段特殊的青澀的感情生活。青人從收到那七言藏頭詩之後，很久很久都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如火的熱情卻遭遇了冰雪？為什麼自己純真的愛戀不被接受？？直至二十年後麻雀鐵中文藝宣傳隊重新大聚會，青人才不得已厚著臉皮向兒子都已十多歲的燕秀發問，燕秀現在已經變得十分坦然，她微笑地告訴青人︰「我不可能和自己的妹妹去爭吧！」
答案終于揭曉，青人頓感一股寒意襲遍全身。青人不由在心中高聲吶喊，唉，我的初戀啊！
青人的初戀雖然夭折了，但青人擁抱燕秀的那樣一種無以倫比的美妙感覺卻永遠地留在了心底。青人常常在心里回味，回味那個特殊的細節，為了更準確，為了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青人把那一段過程分割成一個個細小的片段，就象把一段電影故事，分割成一個個靜止的膠片鏡頭一樣，鏡頭分割以後，青人看得更清楚，憶得更透徹了，青人眼前閃現出燕秀含情默默的雙眼，劇烈起伏的胸部，還有擁抱住燕秀那一瞬間青人感到的柔軟愜意和心潮澎湃。
初戀雖然失敗了，但青人也有所得，那就是他更加明確了自己尋找愛人的一個最重要的標準︰**挺拔高聳。
因為青人認定，只有**挺拔高聳的才算是真正的女人。
青人下定決心，這一輩子要找就要找象燕秀那樣**高聳的真女人。
很幸運，青人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人。
這個人就是後來成為他妻子的白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