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十八章︰女人與酒是男人的最愛]
第3節每個人喝酒都有特點
第n次喝酒。
每個人喝酒都有特點。
黨老兵喝酒的特點是︰前三杯等不得，後三杯喝不下。經常情況是，菜還未上齊，酒癮就大發，他就急不可待的端起杯來喝酒，說法也永遠是︰「來來來，我先敬各位一杯！」不管你喝不喝，他先喝幾杯下肚。
水衡喝酒的特點是，總能把握好分寸，喝到什麼程度，都能控制的好。
干好酒量可大可小，喝的是彈簧酒，需要時候七八兩也不在話下，不需要的時候，一、二兩也可以打住。
青人喝酒主要是觀察人品，體味人生。因為他認為酒品即人品。他把喝酒的人分為四等，最上等的人叫酒聖。酒就像藥引子，可以引發他們的靈感和詩情畫意，比如李白就︰「斗酒詩百篇」。比如懷素就酒後狂草驚天下。中等人叫酒友，這類人數量最多。喝了酒就很容易引發他們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豪情和斗志，文雅之士則很容易因為喝了酒引發他們的幽默話語，往往雅俗共賞的插科打諢妙趣天成。下等的叫酒徒，一生被酒牽著鼻子走，大到為酒可以賣國求榮，小到為酒可以賣兒賣女，或者出賣自己。比下等酒徒還要差的叫酒鬼。逢酒必喝，喝酒必醉，沒有思想支配，只是需要一種純生理的麻醉而已。
這天喝酒，也一如過去所有次喝酒的情況一樣。黨老兵先端起了杯子，開了喝酒的頭。
干好因為酒量大，所以也主動出擊︰「來來來，我先敬水衡兄一杯！」
水衡把手一橫說︰「干好你不對，你應該先敬老兵一杯，他在我們四人當中年齡最大，年長為敬嘛！」
干好臉紅了一下，辯解地說︰「黨兄是年齡最大，可酒量」
黨老兵搶過話頭說︰「要說年齡我是最大，要說水平青人最高，但要說本事數你水衡兄弟最大，所以，干好先敬你一杯才對。」
本來就因為剛開始喝酒，誰都不怕，再加上黨老兵的說法水衡听著心里也很舒服，就說「好！」一揚脖干了此杯。
接著，干好又敬了老兵和青人，接著就是你敬我，我敬你，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名為敬酒，實為拼酒的各路豪杰之間的大混戰。
喝酒這種場合，敬酒也有潛規則︰一般是下級敬上級，學生敬老師，年輕的敬年長的，資歷淺的敬資歷深的，名氣小的敬名氣大的，掌虛權的敬掌實權的，求人的敬被人求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特殊情況，比如虛情假意的敬酒者，或礙于情面，或礙于過去特殊的從政歷史，雖然他現在地位更高，權力更大，也有可能向他過去的上級，現在的下級敬一杯。而有些真心實意前來敬酒的人，也有可能現在是位高權重者，但面對現在面前這已經年老體衰，人卑言微的被敬人，也有可能或出于敬重，或出于感恩，而真心實意敬上一杯的。
青人他們盡管在一起喝了很多次酒，但也是按潛規則辦事的，從不亂來。
幾杯酒下肚，大家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這次依然是黨老兵先說︰「哎，兄弟們，你們說這叫什麼事？」
大家就異口同聲地問︰「什麼事？」
老兵就憤憤然地說︰「這次我回家看望老婆孩子，發現家里面多了兩套一模一樣的塑料盒盒，每一套都有三個，大的可以洗臉洗腳，小的那個用來盛飯，就生氣發火責問老婆後才知道，她前不久因為婦科病，前後只隔了一星期住了兩回院，但現在醫院規定，每一次住院，為了病人身體健康，都要購買一套醫院提供的洗滌用具，哪怕你今天出院，明天再入院，也要買新的，不買不行。他媽媽的，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干好點點頭︰「我也听說醫院有這規定。」
青人就肯定地說︰「這哪里是為了病人的身體健康，分明是為了醫院自己的一己私利。」
水衡臉色有些沉重︰「這確實做的不合適！」
「還有！」黨老兵憤憤的繼續說︰「你們听說了沒有？這次分局建新房，不再像以前那樣修好好一分了事，而是要搞集資建房，听說每人集資款要六千，我們現在每月才一百多塊，哪有那麼多錢來交喲！」
黨老兵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現在普通老百姓是看病難、住房難、子女上學難呀！」
干好補充了一句︰「我听說這叫新的‘三座大山’」。
黨老兵一拍大腿︰「對，叫新的‘三座大山’。哎，青人，你記性好，我記不全過去是哪三座大山了？」
青人月兌口就說︰「舊的‘三座大山’是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
水衡搖了搖頭說︰「性質和程度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大家不要亂說為好！」
干好愣了一下說︰「反正老百姓生活壓力越來越大。」
水衡就正色說︰「那也不能說成是新的三座大山嘛！影響會很不好的。」
干好就趕緊點點頭︰「是是是，水衡兄說的極是！」
青人一看喝酒的氣氛不對，趕緊說「喝酒喝酒，那些事我們說不清楚。」
干好也順著青人的話頭轉方向︰「對對對，說不清楚的事我們不說，我們來劃拳喝酒。」
大家包括水衡就都同意來劃拳，劃了幾輪，酒是越來越喝不下去了，青人就提議，喝不下去，就講個好听的笑話來听，過關了就可以代替罰酒，大家也都同意。
這次又是黨老兵輸了拳，只好先講笑話︰「有一個酒鬼，整天抱著個酒瓶，喝的五迷三道的，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認識酒。這一天老婆為他生孩子時，他還在不停地喝，孩子生下來後，娘家人前來報喜並讓他給剛生下來的孩子起名字，酒鬼想都沒想就說︰‘就叫酒瓶吧！’」
大家一听，不由都笑出聲來，黨老兵被免喝罰酒。
這次是水衡輸了拳，水衡也說笑話。他說︰「有一天，幾個特別喜歡吃零食的女人在一起爭論，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喜歡吃零食的人？你們猜是誰？是袁世凱！因為他是臨時（零食）大總統！」
大家都覺得水衡講的不太像笑話，就叫水衡喝酒，水衡就說︰「剛才我講完的時候，你們都笑了，我為什麼還要喝酒？」大家一想剛才確實都笑了，也只好放水衡過關。
這下是青人輸了拳，青人沒有打盹就說︰「有一個小男孩每晚睡覺都要挨著媽媽睡，媽媽就開始勸兒子‘你將來娶了媳婦怎麼辦？到那時你還要和媽媽睡呀？’兒子不假思索地就說‘那當然！’媽媽又問‘那你媳婦怎麼辦？’兒子想了想說‘那好辦，讓她跟爸爸睡！’」
大家不由得大笑起來。
這下是干好輸了拳，干好也沒有打盹︰「我听說沿海一些城市，一群妓女為了維護自身的長遠利益，也成立了協會，她們寫出的廣告詞竟然和報紙雜志的廣告詞幾乎一模一樣︰‘一、歡迎來搞（稿）；二、長短不限；三、搞（稿）酬從優。」
這一次，不是所有人都笑了，黨老兵說不好笑，讓干好喝酒，干好不干，青人就說︰「這是個社會笑話，從文字上講妓女協會的廣告詞確實套用的嚴絲合縫，不露一點痕跡。從社會層面上講，這確是暴露了社會陰暗面的笑話，但作為笑話本身並不引人發笑，所以不算笑話，要罰酒！」
干好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青人到底講的對不對，好在他還有酒量，就說︰「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算了，我干了！」說完就一仰脖喝下杯中酒。
因為酒的度數高，每一個人既使酒量再大，也有身體受不了的時候，所以不論是那一種喝酒場合，總是先敬後罰，打起了酒官司。
這一次，又是因為黨老兵前三杯等不得，現在已到了後三杯喝不下的地步，但酒場上賭酒是一種普遍心態，總希望眾人皆醉我獨醒，所以，既使是朋友，喝酒時，也沒有那麼多寬容體貼和大肚。
水衡端著滿滿一杯酒，向著最容易攻下的山頭發起了沖擊。他高舉著酒杯，對老兵說︰「老兵，你是大哥，而且我們倆很投機，我再敬你一杯！」
老兵確實已難以再喝，就說︰「是很投機，但不能倒把（倒一把酒）呀。」
水衡不依不饒︰「你都承認我倆投機，酒都不喝，怎算投機？！喝！老兵！」
老兵就開始耍賴︰「兄弟，我不能再喝了，你知道不？我剛查出有膽結石。」
水衡明知道老兵在說謊，想賴酒，就就話說話︰「那叫有膽有識（石），更應該喝一杯！干！」
老兵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說︰「我那叫有膽無識，所以說不過你們，總是喝酒。」說罷，喝下了此杯。
水衡他們三個，看到老兵無奈又痛苦的表情，不由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