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十八章︰女人與酒是男人的最愛]
第6節順口溜是個好武器
青人和老兵、水衡還有干好喝酒，使他進一步了解了人生，也使自己變得更聰明起來。他通過長時間觀察，意識到水衡城府最深，凡是跟他說話要格外小心慎重。老兵太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嘴巴藏不住話，凡是關鍵的事，重要的話不可隨便告訴他。干好靈活機動，以後還可以通過與他的交往，了解和掌握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除此之外，這一大段時間在一起喝酒，青人還注意到，大家經常多說出一些在青人看來，對研究社會和人生很有幫助的順口溜。雖說這順口溜並不是什麼新鮮玩意，這種在民間口頭使用，十分便于記誦的民謠至少有幾千年歷史，但青人發現這幾年順口溜發展很快，關鍵是十分普遍。青人覺得順口溜之所以發展這麼快，並且十分普遍，除了順口溜從形式上看它形式簡單，容易記憶，適合傳誦和從內容上看它詼諧、幽默，有時又暗含辛辣的諷刺和挖苦，這些它本身的特點外，還有一個十分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它不知不覺成為普通老百姓針砭時弊、調侃人生的一個最便利的武器和工具。
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關鍵因素是︰政府和執政黨對普通老百姓言論的寬容度變大了。從另外一個角度上看，各種各樣上涉及到黨和國家領導人和國家大政方針，下涉及到普通黎民百姓吃喝玩樂的順口溜的產生和傳誦，也反映出整個社會民主意識的增強和進步。
青人下了一點功夫，開始收集順口溜，並加以整理研究。他把順口溜分為四類︰一類是對人性弱點進行挖苦和調侃的。他把七十年代部分女孩子擇偶條件的「一要一套家具；二要二老雙亡；三要三轉一響；四要四季衣裳；五要五官端正；六要六親不認；七要七十元工資；八要八面玲瓏；九要煙酒不沾；十要十分听話。」這個順口溜作為第一類的標本。第二類是對社會上的不良現象或者丑惡面目進行辛辣的諷刺和挖苦。他把八十年代一些小官僚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一杯茶，一支煙，一張報紙混一天。」作為第二類的標本。第三類的是表述對社會現實的不滿情緒，有較強的政治傾向。他把國家經濟體制改革後出現的大批下崗職工的「下崗女工別流淚，挺胸走進夜總會。盡管老公我愧對，要怪只能怪社會。」作為第三類的標本。第四類是將某地的風土人情、風味小吃、地理環境等進行形象性的概括，這一類順口溜風趣、幽默，地域色彩較濃厚。他把湖南、四川和貴州人都喜歡辣椒的「湖南人不怕辣，四川人辣不怕，貴州人怕不辣」作為第四類的標本。
除此之外，青人還把一些印象特別深刻的順口溜段子分門別類列入卡片，用于研究社會生活。這些段子有形容各種家的狀況的「一等公民︰家外有家；二等公民︰家外有‘花’；三等公民︰到處亂‘搭’；四等公民︰下班回家；下崗工人︰家不像家；貧困單身︰想有個家。」有小市民自嘲的「打點小麻將，看點崴錄像，炒點渣渣股，酒後直晃蕩。」有形容某些干部丑態的「麻將︰兩天三夜不睡；跳舞︰三步四步都會；馬屁︰五髒六腑拍碎；白酒︰七兩八兩不醉；辦事︰九件十件不會。」有一村長面對省級高級領導問村里精神文明工作搞得怎麼樣的回答「白天是‘文明’不‘精神’，晚上是‘精神’不‘文明’。」有省領導又問村長什麼是四項基本原則︰村長的「干活基本靠牛（沒有拖拉機），照明基本靠油（沒有電燈），走路基本靠腿（沒有車），娛樂基本靠逑（離開配偶不行）。」有形容「八平干部」的「口中講小平，文章有水平，左手拿文憑，右手握酒瓶，對上會扶貧，對下會擺平，家中有‘暖瓶’，外頭有‘花瓶’。」有形容當今三大傻的「炒樓炒成房東（賣不出），炒股炒成股東（套牢了），泡妞泡成老公（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