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艾坐在後座上一直沒有說話,她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斷的變化,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景色一一退到後面去,就像往日那些不堪回首的時光,過去了,看不見了,但在那些時光里所發生的事,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過,就算隨著時間遠去,也無法抹滅……
婚禮依舊在籌備中,不過黎溫焱已經撤銷了將婚禮全部交給礫石集團處理的計劃,而是一部分給礫石集團策劃,一部分交給了華紹所在的婚慶公司來籌備。
對這場婚禮,唐小艾也沒心思準備,她將那些事項全部交給手下處理,自己卻是在研究另外的方向。
許母不依不饒,這幾天沒少到礫石集團去鬧騰,但唐小艾都避而不見,就像黎溫焱所說的,瘋狗對你吠,沒必要你也去對著瘋狗吠!
這天,唐小艾閑來無事,坐在附近的咖啡館看一些財經雜志,她一只手拿著書,一只手端著一杯咖啡輕啄了一口,忽听前方有急匆匆而來的動靜。
她正抬眼,還沒看清楚狀況,「嘩啦……」一下,一杯咖啡直接潑在了她臉上。
「你還挺悠閑的,欠別人的錢還敢在這里高端消費!你就不怕良心過不去麼!」
她本能的閉了閉眼,再次睜眼,見到的是許母猙獰怒罵的容顏正對著她。
唐小艾提起,心底風起雲涌,握咖啡杯的手緊得有些發顫。
許母步步緊逼,「不服氣嗎!等會更加氣死你,人證我帶來了,她會指證你就是殺死志峰的凶手,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許母厲目而視。
唐小艾水眸凌厲的睜著,咬著牙忍,忍,她一定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見唐小艾被她潑了還一聲不吭,許母以為唐小艾怕了,氣焰更加囂張起來,冷哼道,「你現在心虛,想挽回局面也沒用,我給你了那麼多機會讓你賠點錢給我,花錢消災,如果給的價錢我滿意了,說不定我就不會追究了,你我從此過安寧的日子不好麼?可你偏偏對我視而不見,避而遠之,你讓我分文無有,我也讓你身敗名裂,永不翻身!現在求我也已經來不及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許母指著唐小艾的鼻尖厲叫。
唐小艾清冷的眼睜得如寒冰凝結,手指也氣得捏緊,但她依舊咬著牙,一聲不吭,不辯駁也不附和!看許母那丑陋的面孔繼續表演下去!
許母說那些話就是為了嚇唬唐小艾,要她給她求饒,可沒想到她依舊那副冰冷的樣子對著她,一句答復也不給她!跟這幾天來的效果一樣,沒多大變化。許母不甘心,她在礫石集團門口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在一個無人維護唐小艾的地方堵住了她,這絕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既然唐小艾這副死性不改的樣子,她也沒什麼好噎著藏著了。
「你等著,這回,我讓你心服口服!」說著,她掏出電話撥了號,「你可以進來了,讓她看看真相始終會付出水面!」許母說得好像她很公正一樣。
唐小艾眯起了眼,一直冰冷的盯著許母,那氣憤而忍受的樣子看得許母得意不已。
不一會,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從咖啡廳門口走到了這邊,唐小艾看著她走過來,牙咬得更加緊,果然是烏合之眾!
「又見面了唐小艾,前些時日我勸你跟黎溫焱取消婚約,告訴過你,他不合適你,你卻固執己見,怎麼樣,現在看明白了麼?我說的話一切都在驗證……如果你不靠近黎溫焱,也不會攤上這麼多事。」溫姿依舊呈現高姿態走到唐小艾對面坐下,含著嘲諷的笑意看著她。
「你是來作證你兒子殺了許志峰?」唐小艾開了口,冰冷的眼滿是鄙視,眼底的溫姿就是一個跳梁小丑!這就是許母所謂的人證?
呵,這就是黎溫焱的母親麼,為了自己的私利,居然勾結外人陷害自己的兒子,黎溫焱啊黎溫焱,你還真可憐,可憐又可悲……
溫姿嘴唇略勾,笑意不明,沒有回答唐小艾的話,反而問她道,「許志峰是怎麼死的,當時的情形你在清楚不過不是麼?」
這話什麼意思?唐小艾怎麼會听不出來,她想栽贓嫁禍給她唐小艾!有那麼簡單嗎?
唐小艾冷笑一聲,「你溫姿既然是人證,還有誰比你更了解現場呢,說不定他是怎麼死的,被什麼刺死的,從什麼角度刺的,傷口有幾米深,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溫姿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死的時候對你說了什麼話,你也心知肚明是麼?」唐小艾反問,這話的正對性犀利而有理。
溫姿既然想栽贓她唐小艾,她又何嘗不可以反其道而行呢?
對上唐小艾的從容不迫,溫姿臉上剛才的笑容一瞬間斂了下去,對這個女人不可掉以輕心,要不然,說不定一個大意就被她反咬一口。
「你錯了,我是在許志峰死的前一天去看過他,他對我說了一些秘密,說有人想對他下手,還說了那些人的名字,叫我記下。」溫姿繃緊身子直視唐小艾道。
「那你把這些人的名字跟警察說去吧,何必在這里故弄玄虛!」唐小艾那雙水眸透著犀利的光澤也在直視著溫姿。她倒想看看她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放心,我會說的,不過不是現在,這麼重要的秘密當然要等到絕佳機會再來說才能發揮更大的效益和反響,現在說了豈不是被有心人故意埋沒?」溫姿也不輸氣勢的挑向唐小艾。許母站在溫姿身邊氣喘吁吁,怒氣滿堂的瞪著對面的唐小艾。
「那是你的事何必告訴我,你想讓你兒子黎溫焱下大牢我也不攔你,他是你的兒子,愛怎麼擺布是你自己的私事,用不著想我報告!」唐小艾冰冷的說。
溫姿愣了,「看來你真的不在乎他,答應跟他結婚又是為什麼呢?你以為富可敵國了,不為財產你是想控制黎溫焱!」
溫姿本以為唐小艾對她兒子黎溫焱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她才有威脅她的資本,只要唐小艾在乎黎溫焱,她一定會想到辦法讓唐小艾知難而退。可現在看她這個態度,對黎溫焱一點不關心!那她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的想嫁給他呢!
難道她是回來報仇的?想毀了黎家,以報6年前黎家給她折磨之苦?溫姿孤疑。
唐小艾冷笑,「別說些有的沒的,你不是來作證的麼,要告誰殺了許志峰就快刀斬亂麻的告吧,廢什麼話呢!不然有人又像狂犬一樣到處亂叫。」
「你罵誰呢,你說誰是狗!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殺人犯,你敢罵我!」站在溫姿身邊的許母一听唐小艾的話她立即就沸騰了,尖刻的指著唐小艾怒罵。
「你們在干什麼!」當許母正要沖上去揪住唐小艾解氣的時候,咖啡廳突然響起一聲怒喝。
那滾聲有力的男性怒咆震懾人耳,許母和溫姿一愣,轉頭看去,只見黎溫焱憤怒著眸子,大步朝這邊走來。
「你想干什麼,你動手試試!」黎溫焱氣勢洶洶的走到來,壓迫的推了許母一把,把她推得向後踉蹌幾步,他更是怒火滿昭的瞪視著她,瞪得許母感覺他要將她撕裂了,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膽懼不已,「是她先罵我……」許母這樣說著,剛才的氣焰消滅下去不少。
「焱,你這是干什麼,你到現在還在為著她,你知道她答應嫁給你是為了什麼嗎?你怎麼這麼糊涂!」溫姿也急速站起來,狀似很憂心的指著黎溫焱數落。
黎溫焱一個厲眸子射了過去,那眼神冰刀似地,刮得溫姿一聳,不敢繼續多言了。
「我娶她是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別再煩她,要是讓我知道你再找她麻煩,黎家你也不用回了!」黎溫焱瞪著溫姿厲目說道。
溫姿悻悻然,「焱,我也是為了你好……」雖是這樣說,可她的眼神卻暗下幾分顏色,現在她還不能惹怒黎溫焱,不然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等她將他們全部搬倒,到那時候,她溫姿就再也不用低聲下氣了!溫姿討好的說。
「管好你自己!」黎溫焱不領情的對溫姿齜牙道。
溫姿一愣,不敢再多言,「那好吧,我們先走了,你和她好好談談,說不定你會發現什麼……」走之前,溫姿還不忘提醒。
說罷,攜著許母一起匆匆走出咖啡廳了,連回頭看都不敢在看一眼。
黎溫焱回頭,見唐小艾正拿著餐廳紙不緊不慢的擦著自己臉上的咖啡漬,水色的眸子依舊清冷如水,在咖啡廳高雅的燈光下,就像潺潺流淌的泉水,沒有任何污染,也不容納一切。
「小艾,你沒事吧……」黎溫焱坐過去關心的道,拿起桌旁的餐廳紙替她擦。
唐小艾也不拒絕,有的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確擦不到,既然自己做不來又何必強撐推開幫你的人。
末了,等臉擦干淨,唐小艾收起她的雜志,收拾好自己的包包,站起來準備走,黎溫焱理所當然的也跟著站起來。
「別跟著我……」唐小艾頭也不會,清冷的話飄到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