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丞相歐陽堅正與太師羅關閑話品茶,忽見得家丁進得堂前半跪稟告︰「老爺,外面來了兩個衣冠楚楚的少年要求見您!」
歐陽堅輕抿了一口茶,抬頭看了那堂下的小廝一眼,問道︰「可有說明來歷?」聲音不大,卻透漏著一股子不可質疑的威嚴。那堂下的小廝倒也不懼,聲音洪亮的答道︰「回老爺的話,那公子自言是金江的薛海。」
歐陽堅聞言身體一怔,便立刻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忽的站起身來急切問道︰「那公子可是一襲白衣?」
那小廝很是狐疑,自家老爺又沒見過那兩位公子,怎的知道外面那公子是一襲白衣忍不住好奇便抬起頭來,沒規沒據的反問了一句︰「老爺怎的知道?」
直到此時,那小廝才把這位在朝堂上叱 風雲的丞相看了個清楚,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上配上兩綹刀眉不怒自威,厚重的嘴唇,雖已年過五旬,但銀發甚少,只是那滿嘴的胡須竟有些花白。這人身上透漏著一股子令人膽寒的威嚴,讓人不敢觸怒,小廝便立刻為自己剛才的失禮所自危。
余光掃過了側坐上的太子太師羅關,竟是一個三十來歲慈眉善目的男子。歐陽堅听是薛海便一陣激動也沒與那小廝過多計較,轉頭看見羅關竟還在悠然品茶,便不禁問道︰「太師莫不是沒听說過著金江薛海?怎的這般氣定神閑?」
卻見那太師將手中的茶杯不動聲色的放下,看著歐陽堅說︰「金江薛海,十四歲便小有名氣,傳聞他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最擅長醫術與劍術,然最令人敬畏的便是他的足智多謀,此人本不是金江人,因在金江散藥救人,後又與我彥國第一謀士戚廣旭斗法九戰九勝故而在金江名聲大噪,別人問起家鄉,他便聲稱自己是金江人。如此天之驕子,下官又怎會不知呢?」
歐陽堅問得此言來了興致,繼而問道︰「哦?既然太師對此人了解甚深,應該也知道此人一向是不屑于朝廷為伍的。此番來此又是為何?」對于這個問題,即使他歐陽堅滿心疑慮那羅關也只笑不語。只是說道︰「丞相莫叫人家等急了,是何緣由,丞相等人來了一問便知,要此等才人在外久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呵呵」
歐陽堅這才想起來這人還遠在門外,著實失禮,暗悔了一會變對羅關說︰「如此能人志士,老夫定要以禮相待,我這就去門外親迎,太師在這里稍坐片刻,老夫去去就來。」羅關聞言笑著起身說道︰「哎,丞相這就是折煞下官了,如此能人,丞相都出門親迎了,我羅關若還在這里品茶那就真真的失了體統了。這等禮賢下士的事,下官自是要同丞相一起的。」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于是便說說笑笑的與太師準備出門迎客,走至大堂門口時,歐陽堅忽的想起什麼似的止步,轉過身來看見那通報的小廝還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思及方才他的失禮,雖是不像話但這小廝卻還有點膽識,很少有人能同自己這般言語,這歐陽丞相倒也是個識人的主兒。
歐陽堅盯著那小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抬起頭來讓本相看看。」那小廝還當是這丞相要與自己計較那失禮之過心中不免忐忑,但心想自己並無甚大的過錯,便大著膽子抬起頭回道︰「小的蕭山雨,伯海羅迭鎮人士,因家中貧困,故來此做工,會得些粗略的拳腳功夫,前幾日被管家選中在府中當差,這諸多規矩還不甚熟悉,萬望相爺開恩啊!」
歐陽堅看得這少年器宇軒昂,五官倒也端正,心下也全無了責怪之意便開口說道︰「你這小子,膽識倒不錯,只可惜見識粗略了些,以後便跟著少爺做個伴讀吧。」言罷便與羅關兩人匆匆出門迎客。蕭山雨聞言受寵若驚,快步跟上丞相的步伐,也一起出門迎客。
到了門口,歐陽堅看見那階下而立的兩位翩翩公子,不由心驚,這名揚天下的薛海竟是如此年輕,雖听得別人說過這薛海少年有為,但也沒想到他如此年少。想起自己那浪蕩子,哎,祖先蒙羞啊!再看向太師羅關卻氣定神閑,絲毫不為所動。倒是彎彎眼尖,看出了門內出現了兩個衣著華貴的男人,便叫道︰「姐……額,大哥似有人來了,來頭不小……」
梨香聞言轉過身軀,第一眼便看見那太師羅關,兩人相視一笑。這一切被歐陽堅看在眼里,心里暗忖︰這兩人怕是認得的,難怪他對著薛海的突然造訪如此心平氣和。
見了這薛海,歐陽堅那張老嘴就沒合攏過,一路上噓寒問暖,責怪自己待客不周,讓旁人看了,還以為是自家親戚來了呢。
是啊,這薛海任是去了誰那里都免不了一陣熱情招待,如此風流才俊,聰慧過人的青年才俊在這個惜才如金的彥國里可是炙手可熱啊。江湖上流傳一句「金江薛海獸靈門狼」的美談。這金江薛海自然就是指薛梨香了,而那獸靈門狼指的便是獸靈門門主殘狼的兒子雪狼。
說也蹊蹺,那獸靈門的那匹小雪狼與這薛海(也就是我們的香香姑娘)只年長一歲,也比薛海成名的早,一直是這江湖上人人傳揚的少年英雄,只在雪狼十五歲那年,這江湖上便兀自出現了薛海了這麼一號人物。薛海這麼名揚四海,卻把這小門主的風頭給比了下去。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便是這小門主負面新聞甚多,而咱們薛海公子只被外人贊其優點,卻無人挑的出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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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出現的人名,地名純屬杜撰,如有雷同,便是默契中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