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殤遺志 第二十八章 家有惡棍不制裁 埋下孽緣無人知

作者 ︰ 東升魄

()自此以後繡花再也沒有進去過大廳半步。

阿成還在為剛才的爭吵悶悶不樂的樣子,兄弟倆一時間無法繼續敞開胸懷盡興地飲酒,阿加點燃了一根香煙,重重地靠坐在沙發上,一陣舒緩的青煙過後,看著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大哥,還是意味深長地講到︰「阿成啊…我看秀華似乎不怎麼樂意招待我的樣子…最近家里又出了點大事,我只是想過來看看…」,話剛說到這里,只見阿成沉思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悄悄地走進了臥室,阿加知道大哥又要騰出家里的一些積蓄給他,于是心中便有些愜意,不過會兒秀華從廚房里出來,似乎覺察到阿成在臥室里翻箱倒櫃的動靜,于是湊到大廳的門口叫喊到︰「阿成啊…阿成…」,此時沒人應答,秀華看著阿加一副莫不搭理的樣子,只顧著倒酒夾菜,還將煙頭扔得滿地都是,頓時氣得扭頭就走。

秀華一時難以出氣,在大院子里隨手抓起掃把,狠狠地在地上搗覺了幾下,不料由于用力過猛,只听將「啪」的一聲,手中的掃把一下子折成了兩半,秀華這回終于忍不住大叫著︰「我說阿成啊…我在房間里放了些貴重的東西,你老是三番五次地在那里…到底想干些什麼…?」,說著一邊撫弄著被自己搞壞的掃把,發現手柄已經無法再次使用,便將它迅猛地抽出來,用力地甩到了木材堆里,直挺著身子回到了大廳的門口,又是一陣狂吼︰「…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听見我說話啊…」,此時她故意不去看著阿加,不過還是有些尷尬的樣子,稍有收斂著情緒,手握還緊緊地著已經被折斷的掃把。

阿成終于走出了臥室,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了剛才的位置的位置上,從餐桌上抓起了香煙,掏出一根給阿加,自己嘴里也叼上一支,阿加連忙取來打火機打起火苗,雙手迎合地湊到大哥的跟前為他點上,秀華看到這一幕感到十分地無奈,她看著那家伙將頭扭到一旁,翹著二郎腿抽起了悶煙,再看阿成也是頭低低的愛搭也不搭理的樣子,兄弟倆只顧吞雲吐霧的,大廳里一下子青煙彌漫,秀華只好就著破舊的掃把埋頭苦干起來。

就在這時,小孫子回來了,只見他正舒舒服服地趴在大兒子的背上,連同媳婦也在大院門口,「啊呦…小子你啊…這麼晚才回來哈哈…有沒有乖呀…」,秀華原本沉悶的心情一下子開朗了起來,這時候大兒子將大院的鐵門打開,一陣喧鬧著擠了進來,小男孩頓時興奮地搖晃著叫喊到︰「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我們去廟里拜拜啦…廟里的阿公給我了許多牛女乃糖…你看看…」,只見他雙手抓起一大把糖果,不停地炫耀著,不料有幾顆掉在水泥地上,「啊哈哈…掉啦!掉啦!這麼多呀…拿一些給阿嬤吃吃咯…」,媳婦見狀連忙擱下手里提著的籃筐,蹲下腰紛紛撿起,「啊呀…快下來啦…別老讓你阿爸背著…快!下來去跟女乃女乃說…」,小孫子一下子掙月兌大兒子雙手,跳落到地上,搶過了母親手中的糖果說說︰「給我!給我…!」,秀華只顧著看熱鬧,早已將掃把扔在了地上,這時他興沖沖地趕過去欲將小孫子抱起,小男孩卻不情願地躲到了母親的身後只顧著揣緊手中的糖果叫到︰「…嗯…我不要啦…我要尿尿…」,于是又見他溜到院子角落的花盆處,一手揣著那些糖果,一手迅速地拉下褲子,「嘩啦啦」地放水,「嘿!我說你這孩子…家里有廁所你不去,偏要尿在那里…臭燻燻的…」,媳婦很生氣地追了過去拍打了幾下,「啊哈哈…你再這樣尿…小心小鳥被割掉…」,就在秀華和小孫子一家人高興之余,阿加也出來看熱鬧了,「快…快將褲子穿好,不然叔公說要叫人將小鳥割掉…」,媳婦一邊說著一邊幫他整理好著裝。

「叔叔,你來啊…」

「嗯…你們去哪了呀…呵呵…天都黑了…」

「哦,沒有,下午帶著孩子去廟里燒香,最近他老是說肚子疼…還不叫叔公…嘿嘿…」

秀華看著大兒子和阿加倒是蠻搭得上話的,心里又開始感到不快了,正好阿成也出來了,吩咐她趕緊把餐桌上的剩菜剩飯打理一下,秀華一听頓時就來氣說道︰「你自己去打理!我自己還要為孩子準備晚餐呢!」,說著便很不高興地潛入廚房。

「是這樣呀…好啦!時候不早啦…說也該回去了…你們有空就到我那里坐坐…」,只見阿加滿身酒氣,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小男孩的身旁咧著一張嘴臉笑著說道︰「孩子,你幾歲啦…學校里好玩嗎?呵呵…!」,估計是阿加那副模樣一下子讓他有些慌張,于是便一下子跑開,阿加仍舊滿臉笑意地一邊寒暄著一邊揮手道別,「都沒有叫一聲叔公…這孩子真沒禮貌!呵呵…叔叔,慢走啊…」,媳婦也稱阿加是叔叔,其實他們夫妻倆心倒是清楚,嚴重的這位親戚並不是那麼受歡迎的,只是阿加臉皮比較厚,經常隔三差五的來此盛飯吃,不知道從阿成那里拿走多少資金,真夠煩心的。

阿加一出門沒過多久,秀華就送走了瘟神似的,歡聲笑語地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招呼著家里的老少準備共渡晚餐。

夜色濃濃,阿加走在小巷子里有些踉蹌,借助酒興未消,不禁地哼起了小調,村里有幾個騎著摩托車的人從身旁經過,車燈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身上,路人一瞧是阿加,又見他滿身酒氣的樣子,只是匆忙地打個冷招呼便迅速地躲避。

正當阿加快走到家里的時候,恰好有輛小摩托車緩緩地迎面駛來。

夜空上繁星漸漸點綴,當下也有半弦月出現在頭頂,阿加住的那幾間祖上留下來的瓦房坐落在村尾,這里遠離著村口那邊小巷子的喧囂,倒是可以更好的享受田園風光的清新。

小摩托車的後座上堆有貨物,就連貨架也是撐開的,估計是剛從縣城里運輸回來的,阿加還在稍有醉意的朦朧當中,想到這個時候,四下里正好沒人,于是他的心中便生起了歹意。

正當小摩托的主人打著車燈,小心翼翼地行駛著,阿加假裝沒有看見,故意來個躲閃不及時的樣子,用身體擋住了摩托車,頓時「啊呀」一聲,摩托車的主人驚叫起來,此時阿加被撞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叫喊著「疼啊…痛啊」,話說他似乎認不出騎車的人到底是誰,因為當下摩托車的燈光已經消失,只知道是個女人。

阿加听出的是個女人的聲音,愈是叫的更加悲慘。

「怎麼啦…啊呀…你怎麼不注意看路…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事啊…」

阿加稍稍地抬起頭來,只見她還坐在上面扶著把手,摩托車的引擎還沒熄火,一直帶著頭盔,真的難以辨認。

「剛才你撞到了我的胸口,現在好痛…啊呦…啊呦啊…」

「沒事吧…要不我先扶你起來…」,于是她將頭盔摘了下來,摩托車停靠在一旁。

阿加這回終于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了,原來是阿輝的母親,只見她慌忙地走近了阿加的跟前,安撫道︰「我第一次來這里,對這里的路況不熟悉,恰好一不小心撞到了你,呀…你不就是阿加嗎!來來…趕緊起來…看看上得怎樣…?」,說著便將他用力地扶起。

「沒事沒事…緩一緩就過去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是我你好像是…哦…對了我見過你,上一回在村里廟會的時候…?」

「是啦…你這回才想起來…啊呀你是不是又去哪里喝酒了…怎麼一身酒氣這麼重…」

「嗯…是呀…你也這麼快就聞到啦…沒事…沒事…不用扶我…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我一個大男人可以的…剛才只是去阿成家里喝了幾杯而已…還沒醉…還很清醒,我家就在前面…」

阿加被她這麼一扶,頓時有一種久違的快感,估計是太久沒有親近女人了,他打量著眼下這位來自縣城的婦人,見她一頭靚麗烏黑的齊頭卷發,長得倒是挺秀氣的,還噴了香水,實在令人有些心動,阿加回想起前任的幾個媳婦,和她對比真是稍有遜色,不過人家已經有家室了,他很快就打消了繼續搭訕的念頭,灰溜溜地準備回家。

「唉…你先別走…我這里有一百塊錢先拿去,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傷的有多嚴重,總之拿著它去藥店里檢查一下比較妥當吧…來…拿去吧!」

阿加見到一大張一百塊的鈔票,頓時眼前一亮,只不過眼下的情形真是很不好意思。

「啊…呀,沒事沒事!不用這麼客氣…你看看…我都站起來啦…我身體好的很…回家躺一下就好了…趕緊收回去吧…」

「我說拿去就拿去…你這人這樣呢?」,于是她揣著那張鈔票使勁地往阿加的口袋里塞,阿加幾番推月兌後,踫巧模到了她的手,感覺十分的女敕滑,到不像是干過粗活的農村婦女,再看了一眼她腳上穿的皮靴,真夠有富人的氣質,于是阿加禁不住一陣心動,有故意將放在口袋里的鈔票掏了出來,一手抓住她的手還了回去,這下子又感受到那只爽滑的手,阿加心里美美的。

阿輝的母親還未覺察到他邪惡的念頭,眼前這位傳說中的阿加看上去倒是有些偉岸,相比家里有黑又干瘦的丈夫,阿加顯得更加年輕英俊,沒想到這樣的偶遇竟讓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男女產生了一絲的情誼,誰不知阿加是村里出了名的惡棍,只是阿輝的母親常年在外面奔波勞碌,有關于他的事跡倒是了解甚少。

阿加擺出也擺出一副貴族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轉身就走,阿輝的母親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于是她也不多想了,總之阿加還算挺不錯的,並沒有收下自己塞給他的鈔票,趁著夜黑,再次啟動小摩托車趕回家中。

幾個月後,我有一次去阿輝家里,看見他父母又在吵架了,阿輝一直維護著正在不停嚎啕大哭額母親,愈是這樣的情形倒是引來了不少鄰居的圍觀,我只是躲在人群中觀看,這回見到阿輝的父親十分凶悍的樣子,毫不留情地對他的母親拳打腳踢,阿輝挺著嬌小的身軀不停地叫喊著,阻攔父親暴力侵襲,只見他母親已經被打得滿地滾爬,稍有休息的片刻,便一直癱坐在庭院的水泥地上殺豬般地喊冤。

前來看人鬧得村民有的已經上前制止,有則是躲在暗處,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得知這樣的情形。

不過沒多久,這場家庭暴力也就消退了,阿輝扶起了坐在地上的母親,將他帶到了臥室里休息,見他傷心的哭泣著,我也感到十分地震驚。

再看他的父親,或許是剛才的氣憤,為此仍舊習慣性地找了一塊空地,蹲在那里抽起了悶煙,嘴里還不停地破罵著,幾個熟悉的鄰居也蹲在那里勸說著。

村民很想知道事情的起因,但是阿輝的父親一直都不肯開口,大家也就單是夫妻倆為了小事爭吵罷了。

只不過這次的動作也太大了,平日里都不見阿輝的父親動手打女人,大家都知道他是老實本分的,後來才听說,阿輝的母親騎著摩托車經過了阿加的門口,在那里停留很久,不知道是怎麼認識的,還有說有笑的,後來有一個村民在阿加附近的農田里干活,發現了這一跡象,估計跑到了他父親那里通報,于是便讓人產生了懷疑,覺得阿輝的母親不守婦道,竟然跟村里的惡棍搭理上,說不定還在背地里干些骯髒的事。

難怪阿輝的父親會如此生氣,原來是他母親在村里偷人。自此以後,阿輝的家里算是恢復了平靜。

阿輝的姐姐們听說家里出了這樣一件事,也紛紛地從縣城里趕回來,特別是即將上大學的大姐,一得知這樣的消息後,一連幾天都呆在家里不回去學校,後來還是阿輝的父親加上阿公和阿嬤的勸解才很不情願地回歸學堂,阿輝的二姐初中沒念完就輟學了,在一家理發店里打工,此次回來,她倒是挺生氣的,幾番譏諷母親後就二話沒說,大門一甩便怒氣沖沖地趕回縣城。

家庭總得安穩下來,經過這次家人的責罵,阿輝的母親稍有收斂了許多,不再去阿加那里搭訕了,跟平常一樣繼續開著她的小摩托車在村里和縣城之間來回奔波。

阿加听說了那件事,自己胸中也是怒火沖天,這簡直是要把他往絕路逼死,只不過他在村里的聲望十分渺小,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去找阿輝家里理論,不過這氣總得釋放出去。

給讀者的話:

浮萍漂泊本無根,天涯游子君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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