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殤遺志 第三十四章 飛來橫禍無前兆 迷殤留影有遺孤

作者 ︰ 東升魄

()燈火不是輝煌的夜晚,浩瀚的星空繁星點點,一陣陣清風徐來,正當其他村民家里敞開著大門,都在享受著夏夜的清涼,阿杰家里的大院的門卻早早地就關閉鎖好.

雖然還能依稀地听見院子的角落那里,歸巢棲息的雞鴨不時地發出愜意的鳴叫聲,但是除此之外一切顯得好是淒涼的樣子,阿杰的母親晚飯都沒有吃過就一個人癱坐在自家的屋檐下,重重地將頭埋在膝蓋上泣不成聲的樣子,眼下沒有想過如何將此時的悲傷得以釋放,老母狗就在她身邊靜靜地坐在地上,抖動了幾下耳朵,兩眼盯著院子外面有幾個人影緩緩地經過,不時地嗚哧了兩下子。

當下這位來自北方的婦女,自從嫁到這個村落,掐指一算大概也將近十年的光景了,平日里結識的那些熟悉的村民,至此就連一個人也沒讓他們再進來了,由此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

「…桂珍吶…桂珍!這麼晚啦…怎麼還不見…阿旦他們回家呢…?咳…我老了…!眼神又不大好使…!話說這個時候都應該在家的…!桂珍吶…有在听阿嬤說話嗎…?」

「…哦…听見了…我打理一下家務,馬上就進去看看…稍等一下!阿嬤…待會…順便給您燒些熱水…泡個腳…!」

此時內屋的老人呼喚聲,終于打破了家里的寂靜,那是酒鬼叔叔的祖母在叫喚孫媳婦的聲音,她前幾個月得了白內障,雙目就此處于失明的狀態,直到源生的父親過來探望老人的病情,酒鬼叔叔還懇求過他一定要治好她的眼楮,只不過老祖母歲數太大,如今都已經八十幾歲的高齡了,換成是其他農戶家里,能活到這樣的年齡已經是非常少見。

加上那時無端的家庭風波,曾經受過驚嚇,還多虧了阿榮及時地搶救,才得以延續生命,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老人的體質日漸虛弱,直到又突發白內障。

「…桂珍吶…阿杰呢…?吃過飯了嗎?怎麼都不來和阿嬤我…聊聊天吶…我都悶得發慌呀…!」

「呃…阿嬤,阿杰他…現在正在做功課…等做完功課,我再去叫他過去找您…!」

「誒…!好吧…說家里這麼安靜…人都到哪去了…荷花呀…!荷花,在家里嗎…?」

「咳呀…我說阿嬤….您老人家眼神不方便…就好好地躺著休息吧…!阿母和阿旦都還在去了隔壁村親戚家里幫忙…辦喜事的…還沒回來的…!」

「…是這樣嗎…?桂珍…怎麼去了這麼久…他們家里辦喜事這麼忙呀…!得擺上幾桌酒席嘛…!去了這麼久…今天都不在家里呆著…!晚一點應該會回來吧…!桂珍…!」

「…呃…應該…會…會的…!阿嬤…你就…安心地養病吧…家里還有我呢!放心吧…!」

「…嗯…咳…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日里都還不是這樣的…?都是我眼神不好使…說不定也能…多走動走動…!」

桂珍忍著悲痛的心情,裝作一副安然無恙的腔調答話著,她知道老祖母一直都喜歡嘮叨,眼下她早已更加眼含熱淚低聲地哭泣著,不時地捏下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獲一寶,村里一直都流傳著這樣的思想,後來阿榮只是開了些普通的藥方子,白天只能呆在院子里活動,拄著老拐杖,十分緩慢地磨蹭著步伐。

失去光明的老祖母,生活自理能力本來就令人十分擔憂,為此酒鬼叔叔曾經打電給縣城里的大哥,詢問那里的醫療條件,或許能通過先進的醫療技術,恢復老祖母的視力,一番商討下來,終于得知白內障的病癥完全可以通過開刀動手術治愈,不過手術費用還得承擔許多,然而兄弟倆並沒有因此而放棄這樣的機會,奔走在親朋好友家里,東湊西借的,總算湊到了五、六萬塊的資金。

桂珍听到了老祖母的呼喚聲,這才停止了哭泣,她先是緩緩地走到水缸邊上,打了一大瓢清水倒進臉盆,使勁地揉搓著毛巾,將臉上的淚痕抹干淨,接著她想到了老祖母晚上入睡前還得服藥,于是再將燒水壺灌滿冷水,拎到了廚房里的煤爐灶上燒著。

時過不久,等到她的情緒稍有平復的時候,便想著去溫故一下餐桌上的狀況,至此才發現打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好好地燒些新鮮的菜肴,一天下來就在鍋里煎了幾個雞蛋,自己都沒什麼胃口,全都留給了老祖母和阿杰享用。

「阿杰…!你在房間里嗎…?要不要洗一下熱水澡呀…!阿母正在廚房里燒些開水…對啦!家里的狗還沒喂呢…!要不先出來一下…!阿母有話對你說…!」

「…哦…」,阿杰在臥室里應了一小聲。

桂珍知道他自從得知丈夫出事後就悶悶不樂地,昨天晚上她一直沒合眼,就十分清晰地听見阿杰說了很多夢話,都是關于丈夫的內容,下午放學後,一句話都不吭聲,垂頭喪氣地將書包丟在大廳的凳子上,就悄悄地躲在房間里,連晚上吃飯的時候,都還是自己端過去給他的。

「阿杰呀…!作業都寫完了嗎…?抓緊時間啊…!你明天還得去學校上課…一定不要耽誤了…!」,話音剛落,本想著阿杰能夠有所回復,稍過片刻房間里還是靜悄悄的,于是桂珍想到了阿杰平日里最喜愛的玩伴,她將家里的老母狗緩過來,引到屋里,見到臥室的燈光還敞亮著,回過身子欲將身後老母狗推進了房門,然而老母狗還是很听話的,知道阿杰就在里面呆著,沒等桂珍驅使就主動進入到了房內。

桂珍順便窺探了一下臥室里的阿杰,只見他一個人蜷縮著身子,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單手輕輕地撫模著老母狗的身子,任憑它使勁地搖擺著尾巴,或許這樣能夠讓阿杰的情緒得到緩解的。

桂珍沒有進入到臥室里找阿杰談話,只是退回到大廳,將燈光開啟,大廳里里除了時鐘指針擺動的聲音,就沒有任何入耳的聲響可以聆听,連阿杰經常觀賞動畫片的黑白的電視機都關上了電源,她查看了一下茶幾底下的熱水瓶,幾乎還是滿滿的,不過還是拎起來走出了大廳。

話說酒鬼叔叔的突然離世,讓這一個常年無所動蕩的村落,一時間頗有震驚。

本想讓這一個噩耗傳達到所有家人那里,只不過家有八十幾歲的老祖母,如今雙目失明,只有耳朵還好使一點,本來的就已經是風燭殘年的歲數,或許必須讓這個消息一直隱瞞下去。酒鬼叔叔的妻子桂珍得知了自己的丈夫去世後,連續幾天里還經常會一個人躲在清靜的地方偷偷流淚。

更令人傷心的事還有家中的老母親,就在酒鬼叔叔出事的那天夜晚,自己也深受重傷躺在醫院里搶救,至今昏迷里幾天還在不省人事,都全然不知自己的兒子已經去往天國。

縣城里的大哥一家人也都前來探望自己的親人,到場的還有肇事的司機夫婦倆,不是別人,正是隔壁村的豬肉大叔家的二孫女兒還有他的女婿,看上去都還十分年輕,剛結過婚不久,女人攙扶著身上綁著幾處白色繃帶的丈夫,手里捧著一個裝有鈔票的信封,那是他們一家人暫時騰出來的慰問金,老母親閉著雙眼,手背上扎著針頭,此刻都還在打著點滴。

「唉我們在拿不出更多的資金了,家里就只有這些拿去先給你母親養病吧!」,女孩說著一口親切的家鄉話,看上去十分眼熟。

酒鬼叔叔的大哥夫婦倆那天晚上在縣城的工地務工回到住處,接到了老家打過來的電話,早就听說肇事的司機都還是買豬肉大叔的孫女婿。

站在她旁邊說出這話的,應該就是阿松家兩個女兒當中的一個,酒鬼叔叔的大哥此時也就坐在床頭前,稍稍撇了一眼,並沒有做出太多的理會,一臉憂郁的神情,只是默默地看著面容憔悴的母親。

酒鬼叔叔的嫂子原本就是個神經衰弱的患者,最近這幾天總是嚴重的失眠,過去和他在縣城里的一處工地給人家充當水泥工,以往夫妻倆忙完一天,滿身疲倦的,回到住處便會酣睡到第二天,如今丈夫每到夜晚睡覺的時候,家里這樣的禍事讓他的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幾番輾轉反側後,就想爬起來出去屋外透透風,抽幾根香煙過後,內心的壓抑稍有緩解,回到屋里還要開開燈找水喝上廁所,這樣的動靜足以讓她心煩意亂,實在難以入睡。

那是發生在一星期前的一場車禍,酒鬼叔叔嫂子娘家的弟弟訂婚要辦酒席,阿杰家里就只有父親用摩托車載著女乃女乃去參加,遠在縣城的大伯一家沒辦法抽空回來湊熱鬧,雖然還不是正式拜堂成親的夜晚,但是那天晚上聚集在一起的村民特別多,酒鬼叔叔在親戚朋友的督促之下還是喝了不少酒,一直到稍有醉意的時候,才有意識到晚上還要載著母親回家休息。

大概是晚上**點的時候酒宴終于結束了,說也該啟程回家去了,主人家里人再三叮囑酒鬼叔叔,路上開摩托車必須減速行駛,等待踏上了漆黑的馬路上,酒鬼叔叔就將車燈打開,他還算比較清醒的,加上後座上的母親也在幫忙看路,這一路上還是挺穩妥的。

眼看就要開到村口了,接下來是一個不算陡峭的下坡路,路的兩邊荒草叢生,眼下黑漆漆的,酒鬼叔叔此時也想到了關閉引擎,摩托車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前行,不遠處就是阿公的廟宇

「…阿旦吶…快…到家了,開…慢點…前面…都看不大清楚…!」,听著老母親這麼一說,還稍帶有一聲酒氣的他卻笑著說︰「…嗯…!沒事的阿母…,前面的路面寬闊著呢!等下坡以後…就不用開燈了…阿母你要抓好了…村里的這條老路…他媽的…!實在顛簸…!」

等到坡路行駛完了,酒鬼叔叔就覺得眼前的路面平坦了許多,就在左手邊上的廟宇還有一絲的燈光透射出來,這個時候還能見到廟里的阿公正在門口坐著乘涼。

「…阿旦…這麼晚了才回來啊…呵呵…沒喝多吧…!我說荷花呀…今天你有見到媒婆吧…!呵呵…!」

「…是呀…!阿公,那媒婆想不到都還認識的…前幾年我家阿杰出生的時候…就是叫她來接生的…!」

「…呵呵,真夠厲害的…!原來除了她還是她…!呵呵…,這年頭的接生婆都還干起了媒婆…!說起來這事…還挺新鮮的…!」

「這倒是…!人家還會開壇請大仙呢…!阿公…!」

「…是嘛!這麼能干呀…她…我就只會幫忙人家抽簽卜卦…!其實我早就听誰說過…隔壁村那里就有一間小廟…那里供奉著「四面佛」,想必管事的就是她吧…?荷花…!

「…嗯!是的…!就是她…!哦…對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得回家去看看家里人的…阿公你就一個人在這里乘涼…蚊子挺多的…應該有去小賣部買些蚊香吧…?」

「有…這個當然有…才剛回來不久,小賣部那邊還挺熱鬧的…!好吧…你們趕緊回去歇息吧…呵呵…!當心點…!」

「…嗯…!」

話說到這里,酒鬼叔叔剛剛也就停下來片刻,抽了一根香煙,正好老母親和廟里的阿公可以借此聊上幾句,而後便踩動了摩托車的油門,只听到一聲「嗡嗡」的轟鳴聲,摩托車迅速地開動了。

「…開慢點!阿旦…!」,老母親緊緊地抓住後座上的把手,貨架上還綁著一大包從婚宴上獲贈的禮品,她也盯得緊緊的,擔心這一路上的顛簸磕踫壞了,總是無時不刻地騰出一只手去拉住袋子的一角,這才有些放心。

酒鬼叔叔並沒有搭理著老母親的警示,接下來的路況在他看來最熟悉不過了,于是就連摩托車的前照燈都沒打開,車速不算太快,卻能感受到風兒掠過耳邊的聲響。

「前面有一處堆滿了蓋房子用的石條…要小心吶…我都替你…擔驚受怕的…!」

「…沒事的,阿母…就快到家了…!」

就在談話的一瞬間,從前面幾步遠的小巷子里一道亮光透射出來,伴隨著「噠噠」的聲響,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另外一輛摩托車即將迎面而來,應該馬上避開,誰知還沒等酒鬼叔叔反應過來,就被突如其來的前照燈閃了一下眼楮,他在一陣慌亂中將車頭轉了一個方向,只听見「砰」的一聲,兩輛摩托車雖然沒有撞在一起,但是彼此掛擦到了,這還沒完,酒鬼叔叔沒有料想到這一轉向竟然沖向了那堆石條,猛烈地撞上去之後,在慣性的作用下,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腦門重重地磕在了石頭上,後座上的老母親頓時也失去了平衡,雖說沒有踫撞到石條,但是單薄的身子卻摔到地面,趴在那邊不省人事。

再看另外那輛摩托車,被刮擦後就一扭,來個急剎車,卻嚴重地歪斜到路旁,頃刻間整輛摩托車就「嘩啦啦」在地面上打磨,劃出幾道明顯的痕跡。車上的兩個青年男女也都臥在地上,幸好還能動彈。

就在車禍發生後,源生的家人都還在院子里乘涼,听到響聲後,便第一個沖出院子的大門前來看個究竟,而後再有附近的村民也都紛紛趕來觀望,眼前的情形實在令人驚恐萬分,正當村民尋找到酒鬼叔叔的時候,經過源生的父親診斷了一下,發現他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再看老母親,此時還有呼出的氣息,于是在場的村民很快就撥通了救護車的電話,將老母親送上車去。

村民紛紛上前將其他兩位受傷的人員扶起,發現那年輕的小伙子不停地喊疼,原來是摔斷了右手的胳膊,于是很快順便又被送上救護車,隨著救護車「嗚嗚」的嘯叫聲,受了重傷的兩個人被救援走了。

還有那年輕的女子,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村民將她領到源生的家里,簡單地護理一下就完事。

接下來的情形就是等待第二天的進展了…

事故發生半年過後,兩家人一直都處在痛苦中煎熬,為了沖喜,買豬肉的大叔趁著那年的中秋節,將自己的女兒的薌劇團引薦到這個村里來,或許能為前年的禍事做點彌補,若是這樣的付出還不足以緩解兩家的矛盾,那將會是沒完沒了的情結。

話說中秋節的前幾天,大叔就撥通了大孫女的電話說到︰「美香啊我是你阿爸啦,你們現在的團長忙不忙?讓他過來听一下電話啊!」,「啊哈!美香現在還在睡覺啦!阿爸,是我啦,剛剛起來不久!」,只听見電話那頭不是美香的聲音,而是自己的孫女婿在跟他在對話。

大叔顯然知道在薌劇團里工作的人,一般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演出的,本來不想說出自己的意願,倒還是禁不住內心的沖動補充道︰「沒事!沒事!想讓她繼續睡我都忘記了她是睡白天的,要不待會睡醒跟她說我找他商量件事!」。

「嗯好的!阿爸,對了我們現在縣城家里的,美香她前天剛回來,接下來幾天都會一直在家里休息的,阿爸你村里那邊還好吧?」。

听自己的女婿這樣一說,本來想直接告訴他帶著美香一起到村里來幫忙的,原來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于是這個計劃也便不了了之了,只不過最近自己家里確實接二連三的出了大事,實在無從說起,于是豬肉大叔很快就將電話掛斷了。

風兒飄飄吹發須,大叔經營自家的豬肉行已經幾十年了,真想著不想再繼續奔波勞碌,可眼下家里的變故實在令人不堪重負,最小的孫女雖然一直養不大,倒十分活潑健康的,自從阿良被撫養成人,如今也常年在縣城里讀書了,家里唯一能見到就是這個舍不得拋棄的袖珍人,雖然阿松夫妻倆並不怎麼喜歡她,經常備受他們的打罵,但是人是生下來了,畢竟都還存在血緣關系的,只要是父母親生的,都有著難以抹滅的情緣在里面。

阿松自此之前就提到是被大叔招贅進門的,一開始和家人的關系都還挺和睦的,只是後來和妻子一直想生個兒子,好讓一家人能傳承香火,不料就在生第三胎的時候卻出現個小不點的孩子,至此心灰意冷,想不到好不容易爭取計劃生育局就給他們再一次生育的機會,這一胎便是個全家人都不想接受的累贅,不就之後阿松便被強制性地做完結扎手術。往後的日子,看著一家三個孩子都是女孩,就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生活在冷眼隨處可見的鄉村里,成天一籌莫展,大人們的脾氣日益火爆,阿松久而久之漸漸變得十分頹廢,眼看就要面臨家門衰敗的境遇,或許老天對于大叔一家老小還算有些眷顧,村里的老媒婆閑聊之余過後,便有了相應的對策。

剛開始阿松的妻子顯得十分困窘,對于這樣的現實的計策一時無法接受,她還是考慮到了阿松的感受,然而為了顧全大局,阿松忍受著巨大的屈辱,在家門為傳承香火而無計可施的情況下,迫不得已讓妻子跟別人好上。

男方就是一個買豬肉的啞巴,大小就跟他學過殺豬,雖然他不能開口說話,但是這位已經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至今還是沒有娶親,長得不算俊朗,體格卻十分地彪悍,起初啞巴仔從大叔那里得知自己有這樣的差事要辦,霎時間舉著雙手一百個不答應,或許是還得不到更多理解與支持,實在很難接受這樣的請求。

就在那幾天,啞巴仔成天躲在家里,一個人不知道在干什麼,家里就他一個人,早年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此後就不能再開口說話,當時只有一個相依為命母親,因為和鄰居吵架後來就藥農藥自殺了。

啞巴仔十幾歲的時候就是個孤兒,他每天只能去田里幫人家干活混口飯吃,久而久之,農村的孩子多了,農活也少了,啞巴仔只好撿些別人落下的稻穗,當成平日里的口糧,家里一直都供奉著父母的靈柩,每天夜里他只能呆在那樣淒涼的環境下渡過,有一年村里發了大水,啞巴仔住著幾間父母遺留下來破舊的瓦房,由于地勢較低,轉眼間就被洪水淹入,啞巴仔逃到了了村口的廟宇,還好廟里的阿公暫時收留了他,緩些日子過後。

听說村里的母豬林里正好缺人手于是阿公便將他介紹到那里去謀生,就在母豬林里,規模也不算龐大,倒是養了一百多頭肥豬,大叔當時就在那里認識了啞巴仔,啞巴仔白天除了幫忙打掃豬圈的衛生、和好豬飼料喂豬,還要到附近去收割很多草料回來,雖然當時只有十來歲的小伙子,但是自從有來到這里,就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和他一起在母豬林里共事的,還有幾位年長的成年人,其中一個便是買豬肉的大叔,村里人當時叫他豬嬰仔,還是這里的工頭,每次有成年的肥豬要宰殺出售,都得經過他的手。

或許是為了報答豬肉大叔的知遇之恩,啞巴仔終于突破了心里防線,和阿松的妻子結合了,幸運的是隔年十月懷胎的妻子就生下了一個男嬰,取名叫楊佳良。

給讀者的話: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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