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為君華 第22章敬茶拜師

作者 ︰ 大丑丑

()濕嗒嗒的衣衫皺巴巴的貼在天音身上,布滿了泥濘。但即便是那樣狼狽的坐在那里,也難掩他高華清遠的氣質,反倒給他帶來了些許煙火氣,在無形之中讓人覺得拉近了與他的距離,為他增添了些許的親和之意。

「咦?是你,」看到上次那個乖得不像話的小姑娘,月君驚奇地蹲下了身,「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還弄得這樣狼狽?」

正閉目捻著佛珠的天音微抬了抬眼,「路上踫到的,她獨自一人躲在大石後面。」

「走!隨姐姐去換衣服,看你這身髒得!」說著月君伸手一拉,就拽著小姑娘走了。

看到這一幕,難得的,天音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淡然以外的表情,有些驚奇地挑了眉,收回了欲要阻止月君的手。

「她叫容慕錦,患有失魂癥。和則靜如死水,驚則狀若癲狂。」

天音一番半文半白的話說將下來,落在月君耳里,讓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介紹這個孩子。可是,他怎麼知道她叫什麼?聯想到第一次遇到她時,出現的那個丫環模樣的人,說是前來求醫的,「是你負責給她治病麼?」

她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被她牽在手里,卻仍是自顧飛快地卷著手絹的孩子。似乎從第一次見面,她就一直在玩手絹,真是個寂寞而可憐的孩子。這個叫容慕錦的孩子手指縴細,一點也沒有其他的孩子應有的嬰兒肥,手指異常的靈活,就算只用一只手,她也能很快的用手絹打出一個一個的結,再拆開。

月君輕輕地抽了抽容慕錦手里的帕子,發現她攥得死緊。她輕輕嘆了口氣,蹲來,直視進她清澈如水晶的眼底,她的眼神空茫卻又專注,似乎是在透過她,看著不知明的某處……

找了一套文溪的衣服給她換上,明明是差不多的個子,但那衣服穿在容慕錦的身上,莫名地就顯得空蕩蕩了許多。月君若有所思地抓起她的手臂,瘦骨伶仃的胳膊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身上也是。

可以說,這孩子,除了臉,脖子,小臂是完好的以外,她身上其它地方,都布滿了那樣青紫的印痕。甚至有好些地方,那印痕都已經隱隱發黑,顯示著它們的來歷年深日久。

***

元學承的個子雖然不矮,身材也不算胖。但顯然,還是不如天音那般高挑修長如竹。

天音身上套著明顯短了一截又粗了一圈的儒衫,再配上他高華的氣質,場面頗有些搞笑。但月君卻沒有任何的笑意,她一臉嚴肅的緊緊盯著天音,「是你負責她的病情嗎?」

被小小的孩子用那樣犀利的眼神盯著,沒來由的,天音心里一縮,心里起了絲奇怪的感覺,那是——窘迫?

他忍不住伸手,往下拉了拉衣服,這才答道,「是的,她的失魂癥比較嚴重,關鍵是她不信任別人,就連最親近的人也難以近她的身……」

說到這里,天音的眼神閃了閃,又露出了那種奇異的神色來。今天,自己順利的抱著她來到元家,原本還以為是自己這麼久的治療終于起了效果,但現在看來……

天音沉吟著,看向容慕錦。與天音相反,她換的衣服有些大,空蕩蕩的掛在身上,袖口與褲腿都要挽起來才不會踩到地上,越發的顯得她個子瘦小,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已經六歲的孩子。但令天音感到驚奇的,卻是她緊緊抓著月君衣角的小手。

「你怎麼認識她的?」

淡淡的語音傳入月君的耳中,讓她愣怔了下,「呃,我上次采藥草的時候,正好踫到她中暑暈倒在地。」

天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頗有些探究的看向月君,都說孩子是最敏感的,她也感受到了月君身上的不同麼?所以才對她如此親近……

剛癥完脈的普慧一回頭,看到的就是自家那個榆木疙瘩一臉好奇的看著月君的樣子。或許在其他人的眼里,天音仍是一副不沾人間煙火,飄然出塵的樣子。但普慧何許人也,他與天音已經非常熟悉了,可以說,他對天音的一舉一動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天音一挑眉,他就知道這孩子在想什麼了。普慧眼珠一轉,嘿嘿笑著,揪了揪自家那兩縷長長的白眉,「丫頭,正好今天你父母俱在,你就把拜師茶給敬了吧。」

「什麼?!」

普慧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元學承掀簾進屋,一听這話,頓時愣住了。他的心里既驚且怒,驚的是月君什麼時候竟然要拜普慧大師為師了,怒的是她竟然敢自作主張。

在深受聖人燻陶的元學承看來,拜師可是一件大事。更何況,那普慧大師還是一個方外之人,月君若是師從于他,到底是算什麼?

「元老弟!不要這麼驚訝嘛,」普慧大師笑嘻嘻地上前,大力地拍著元學承的肩膀,直把他拍得呲牙咧嘴才收手。

「我那幾天看你家這小丫頭,獨自上山挖藥。隨口問了幾句,發現她還蠻有天賦的,所以呢,還請你割愛,讓她于我為徒吧?」

元學承瞬間色變,張嘴就要反駁,卻被普慧眼明手快的打斷了,「你先別急著拒絕,看看這丫頭怎麼說可好?再說了,我說收她為徒,並沒有說要她出家,你那麼急赤白臉的做什麼?」

說完又轉頭朝月君眨眨眼,語音俏皮,「嗯,拜我為師的話,老衲會的,可不止看病救人這一種哦,什麼藥草分辨,種植,老衲可是都會的哦。」

月君黑線,忍不住看向天音,抽了抽眉角,想起來他要她拜師的那天戲謔的笑。他明明就是為老不尊,想要坑他徒弟罷了,偏偏還要搞出這麼多花樣,顯得他多佔理一樣。

看著月君的動作,普慧笑得更歡暢了,一副大灰狼引誘小白兔的表情,「怎麼樣?不錯吧?以後你家里人有個什麼頭痛腦熱啥的,你就能自己及時治療了,哪里會像這一次,搞得這麼凶險。」

听到這里,月君的心里一動,突然就想起了空間里那一屋子的醫藥書籍。再看一眼此時還昏沉沉毫無知覺的躺在那里的祝芹,她一咬牙,轉身沖著元學承跪下,一臉的凝重,「爹爹!女兒願意去學醫,還請爹爹成全!」

「你這個逆女!有道是女子,」元學承臉色一變,就開始厲聲喝止月君。

不想卻再次被普慧打斷了,「我說元老弟!這話就沒意思了,我一直想說你來著,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了?那些個無才的女子,哪個不是無知潑婦一個?這種人又哪里來的德?」

「要我說,無才便是無知,無知便是無理,無理便是無德!」普慧大師越說越氣憤,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吹著眉毛,瞪眼,「虧老衲當年還教你那麼些年,你當初的機靈勁兒都上哪里去了?!」

月君好奇地睜大了眼,「什麼?大師您還教過爹爹?可是為什麼?」後面的話,她卻沒有說出來了,為什麼大師如此開明的一個人,會教出這樣一個古板迂腐的徒弟?而且听普慧的口氣,當年的元學承可不是這樣子的。

番話下來,讓元學承想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嚅了嚅嘴唇,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普慧大袖一揮,「一邊兒呆著去!你總說聖人聖人的,那好,老衲問你,聖人可有說過——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

說到元學承熟悉的領域,他趕緊點了點頭,「是,聖人雲,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

听著元學承開始背書,普慧大皺其眉,連連擺手,「好了好了好了,現在我算你師傅吧?」

>元學承再次點頭,「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那師傅現在有事,你可要服我勞?」

元學承心里生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但是聖人的教導還是促使他點了點頭,「要。」

「師傅現在要收徒,正是要你服勞的時候了,弟子!」

普慧大師一臉奸計得逞的狡猾樣子,終于讓元學承反應了過來,「不!不行!」

普慧眉毛一立,「難道你想出爾反爾?」

「……」元學承默,心想,除了贊同你是師傅以外,我什麼時候還答應過其它的事情了?怎麼就出爾反爾了?

看著自家呆板迂腐的爹爹兩句話被普慧搞定,月君幾乎要笑抽了過去。她只覺得元學承那有苦難言的樣子,真是太好玩了,嗯,不行,就沖這一點,她以後也要緊緊地抱住普慧的大腿,她以後也要這樣有理有節的方式把爹爹搞定!

這邊廂月君下定了要跟隨普慧的決心,那邊廂元學承卻是苦了臉。論理,普慧只要佔住了他是師傅這一條;若論其它,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堪的往事,元學承臉色一青,忍不住打了寒噤,趕緊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你要學,就去學吧!只是千萬記得,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以後對大師,要像對我這般恭敬,可記得了?」

幾番權衡之下,元學承終于妥協了。老實說,就算是已經過了多年,現在再想起來當初在普慧門下求學的日子,他還是心有余悸,原因無他——普慧大師實在是太過活潑了!

「女兒記住了!謝謝爹爹成全!」

聞言,月君歡呼一聲,從地上一蹦而起,撲到了元學承的身上。看著月君抱著元學承的胳膊在那里蹭啊蹭,普慧大師微微一笑,這樣才有小孩子樣嘛,剛剛那樣凝重的表情,實在是太不適合小孩了。

「砰砰砰!」院子里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月君撒嬌賣萌的行為。

「我去開門!」月君呵呵一笑,語音輕快地向幾人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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