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推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每個人都感覺毛楂楂的。
當然,克萊爾是一個例外,她對中國本土文化本身就一無所知,帶有玄學色彩的神怪鬼魅典故更是談不上了。但是,她看到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有驚恐的表情,自然也就猜到我們可能遇到大麻煩了。
這二十萬零兩千人的殉葬坑,完全是一個邪惡怨念的源頭!
這些當年的百姓、勞役、將士、宮人並不是被屠殺掩埋的,他們是被活生生封閉在這個空間里死去的。而且從他們的身體姿態和面部表情上來看,就好像是被人突然施了「定身法」一樣瞬間凝固了起來。兩千多年過去了,幾十萬人尸身不腐保存完好,這顯然就是為了制造滿足「魘」化生的客觀條件!
設計這個陰謀的人,究竟使用了什麼辦法做到這一切的?他為什麼要去化生出這麼一個鬼不鬼,妖不妖的「魘」?難道是僅僅為了用它來保護魘宮的秘密、守護這秘境的安寧?但是,為什麼這魘宮的主人「君王後」自己卻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個「狠角色」在這里存在著?
魘,是一種邪惡的、充滿怨念的精神力量,是虛幻縹緲但又真實存在的。它不會從正面來攻擊你,它只會時時擾人心智、處處埋設幻影陷阱,讓你無從辨識你的世界孰真孰假。與它遭遇,還真不如遇上像「金海奴」這樣的異類猛獸來的痛快些。
「當務之急,我們必須走出這個「萬尸洞」,離開了這個怨念的源頭,或許魘的精神干擾力會大大下降或是消失。」梅教授斷言到。
可是,這個滿是尸體的巨大空間顯然不是上古天冢里存在的地方,可這兒又是哪里呢?石洞外的斜坡無端端地變成了這個恐怖陰森的「萬尸洞」,這是幻覺還是夢境?
趁著別人沒注意,我悄悄地戳了自己左臂上的傷口一下,鑽心的痛。
真不像是在做夢!
在這里,我們找不到行進的方向。二十幾萬「人」組成的龐大陣營,無邊無際。
六個人在這其中穿行著,誰也不知道往哪邊走是正確的。
站在這無邊無際的「臘尸」的包圍中,我感覺有些眼花。不仔細分辨,很容易把身邊的伙伴與「臘尸」混淆在一起。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有些奇怪」我說道。
「什麼事?」梅教授問道。
「那個「咯咯」笑的長發女人,她的服飾裝束,根本不像是戰國時期的」。
「嗯,我也發現了。她穿著的衣服倒很有些清末民初的風格特點,這意味著什麼?」梅教授做思考狀反問我。
「您這麼一說,確實是這樣!剛才在噩夢中我見到她時,就覺得她與周圍的「臘尸」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出是哪里不一樣。在石洞中她從石壁上映襯而出時,我突然感覺她的衣服不像是戰國時期的。這就說明,她應該有一個另外與眾不同的出處!」
「與眾不同的出處?」說到這里我心里猛然一動︰「與普遍存在的「大眾」不同,不一定與偶然發生的「個例」不同!」
「誰是偶然的「個例」?」小雨跟在身後不解的問。
「克萊爾!」我應道。
隊伍後方的克萊爾听到我說她的名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別誤會,我是想說︰這長發女子會不會像克萊爾一樣,也是從一個另外的年代里誤打誤撞地闖進魘宮里來的?怨念化生的「魘」遇到了這個送上門來的不速之客,會不會附著到她的身上用來作為精神力量的承載體?」
超哥一直在隊伍的最後方保持收隊,可能是在這「萬尸洞」中亂串的時間有些長身體疲累的緣故,他一直喘息的比較厲害,此刻正呼哧呼哧的深呼吸著。
「你是說,她就是達叔故事里「馮鞋幫子」那失蹤的新媳婦兒?!」他听到了我的推論,冷不丁爆出了我想說的答案。
不得不說,這就是老搭檔的一份默契。
「你說的對!」我打了一個響指,轉過身去看著超哥。
這一轉身不要緊,我赫然看到那個臉色慘白披著長發的女人,此刻就緊緊趴在超哥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