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宮 第九十七章 帝王權謀

作者 ︰ 老路在路上

()聞听叔父讓自己先留下,田氏三兄弟轉身返回到了安平君面前。

「你們,也暫且退下歇息吧」,田單向著侍立在一旁的幾個丫鬟侍女揮了揮手。

侍女們躬身緩緩退下,最後一個退出的侍女丫鬟將屋門關了過來。一時間,空曠的大廳之中只剩下了這叔佷四人。

這兄弟三人不知道叔父把自己留下所為何事,但一時又不好開口詢問,只是垂首側立等待著安平君發話。

「你們是不是很想知道,此次主上急召我入宮到底所為何事?」,片刻的安靜之後,田單捋了捋胡須開口說道。

「還不是因為有小人從中作梗、造謠中傷!主上肯定是找叔父與那奸佞小人當面對峙去了!」田勇憤憤然地回應道,一旁的田忠、田義皆默不作聲。

聞听田勇這樣說,坐在椅子上的安平君苦笑著搖了搖頭。

「田忠、田義,你們說呢?」田單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佷子和三佷子。

「恕佷兒愚鈍,不敢妄加揣測。還望叔父明示!」,田忠低頭拱手說道。田義少不經事,在一旁一臉茫然不敢亂開口說話。

「好吧!我也沒有必要跟你們賣關子了。青州出了一件怪事,主上讓我帶兵前去驗看」,田單不緊不慢地說道。

青州出了怪事?田氏三兄弟一時面面相覷甚為不解。

「青州郡守奏報,其境內群山連綿之處發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每當天氣突變、風雲際會之時,總會有閃電反復劈落在坑洞之內。此時,洞內便會傳來兵戈廝殺慘叫之聲,鬼哭狼嚎甚是駭人。倘若僅此而已也就罷了,偏偏當地百姓總會不時失蹤,郡守出動官軍入洞搜索竟也一去不回。現如今青州境內民心惶恐,主上這才急召我入宮見駕商議對策」。

「竟有這樣的怪事?佷兒願隨叔父前往青州一探究竟!」,田勇的好奇心上來了。

「叔父!按理說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由叔父領兵出馬,主上為何會想到讓您前往?」田忠若有所思地問道。

「對啊!恕佷兒冒昧說一句,此事主上只需委派一名將官前去便可,何必動用叔父年邁之軀呢?」一旁的小佷子田義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田勇、田義,看來還是你們大哥考慮事情穩重周詳些!你們倆要多向他學習才是啊!」,田單嘆道。

田勇仿佛還是不明白叔父在說什麼,他瞅瞅大哥,再看看三弟,也就不做聲了。

「主上與我們一家本是遠房宗親,我們又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知己好友,這幾十年的交情,彼此之間實在是太了解了。」

「我就說嘛!主上就只是信得過我們叔父一個人!換誰去他都覺得不可靠,這才是患難兄弟的生死交情!」,田勇聞听叔父說道幾十年的交情,一時又心直口快地接上了話茬。

「患難兄弟的生死交情?」,安平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地苦笑。

「叔父!佷兒難道哪里說得不對嗎?」,田勇看到了叔父臉上露出的苦笑,謹慎地問道。

「好一個患難兄弟的生死交情!」安平君田單的眼楮里竟然泛出了星點的淚花,他的嘴唇有些哆嗦。

「叔父!難道說…?!…這!」田忠看著自己的叔父,卻沒有把心里想說的話說出口。

「嗯…!」田單默默地點了點頭。

「怎麼可以這樣!」田忠一時竟然也顯得憤慨起來。

「怎麼可以哪樣啊?大哥,我怎麼听不明白你跟叔父說啥啊?」,田勇不解。

「二哥怎麼听不明白!主上,分明是故意讓叔父去送死!」三兄弟里年齡最小的田義,悟性卻比自己的二哥高出很多。

听田義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田勇一時又傻住了。

「還有沒有天理!什麼狗屁齊王,我去跟他拼了!」,田勇回過神來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又去伸手拔劍。

「混賬!放肆!」,安平君田單猛然一拍桌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堂下的老大、老三看到叔父勃然大怒,忙扯住田勇一起跪在了地上。

「飛鳥盡,良弓藏。主上…已經容不得我了」,田單又一下子沉沉地坐回到了身後的椅子上,神情頹然。

「主上是不會去當面詢問我有沒有妄圖謀逆之心的。那會傷到我們幾十年的感情,他不願背負一個「多慮疑心」的罪過。他更不會听信小人讒言輕易把我治罪下獄,那會使天下人議論他殘害復國功臣,他絕不願背負上「不仁不義」的罪名。但現在他更不會容許我繼續在他眼皮子地下存在著。這些年來,齊國上下人人都說「大齊之所以能夠成功復國,都是田單大將軍的功勞」。這種話,每當有人說一遍,就像是在我頭頂上又懸上一把利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老夫頭上高懸的刀,如今已經快要落下來了」。

「所以,主上才會讓叔父帶兵去探究那個使人有去無回的神秘坑洞!」田忠激動道。

「或許,主上這是有意成全于我,也是有意成全他自己。只有這樣,我才會以「忠臣良將」的榮譽身份合情合理地在主上的眼前徹底消失,而他也不會落給天下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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