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公,乖乖听話! 第199章,求你嫁給我

作者 ︰ 蘇子

沒錯,是一枚戒指。

橙黃色的路燈下,細碎的鑽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很簡單的戒指,不對稱的漸變鑽石,不是傳統的鑽石戒指。

是……那枚他曾經買給她,又被她還回去的婚戒。

秦蘇嘴角微張了張,愕然的看著他的掌心之間,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可內心里卻又敏感的已經預料到戒指出現以後,他今天所安排的所有目的,以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司徒慎。」咽了口唾沫,她抬眼看向他。

攤開掌心的司徒慎不語,直勾勾的凝著她,濃墨般黑的眸里,滿滿都是情意。

也就是在此時,原本小路兩邊亮著的路燈,竟不知不覺的暗下了一盞又一盞,原本就有些昏黃的光線就變得漆黑起來,前方橙黃的光區已經變成了暗黑的夜。

秦蘇嘴角動了動,不知說什麼時,卻見他忽然俯下|身子,然後竟然是雙腳一輕,整個人被他毫無預兆的打橫抱在了懷里,那樣溫柔的一個公主抱。

「司徒慎,你要干什麼啊?」秦蘇嚇了一跳,忙急聲的詢問。

司徒慎仍舊是沒有回答她,卻是抱著她邁起了腳步,往著前方那看不見底的黑暗中走去。

「司徒慎?」她緊了緊繞在他脖頸後的手,不確定的問。

「噓。」司徒慎對她做出了噤聲的意思。

見狀,秦蘇只好抿起了嘴巴,怔怔的看了看前方的黑夜,又轉過來看了看他,目光漸柔了起來。

好似這個瞬間,哪怕他跟自己步入那黑漆漆的夜里,也是沒有任何擔心的。

秦蘇被他一直抱著往前走,環顧著四周都是黑黑的一片,只能大概辨別方向的位置,他卻能準確的找到什麼,然後奔著那個目標而去。臨近了才發現,竟有一排排的觀眾椅整齊的排列著,他筆直走向最前面,然後俯身將她放在了正中間的一個。

也就是在坐下的那一瞬,每個椅子上纏繞出一串又一串的小亮燈,一直延伸到正前方的黑夜,星光乍起一般。

那樣的明亮,白天時還走過的地方,此時不知何時搭建出來了舞台。

秦蘇呆住,完全像是電影里才會出現的情節,她下意識的朝著男人看過去,卻見他直起身子似是要離開般。

司徒慎見她抓過來的手,不禁勾起了薄唇,俯著俊容執過去親了親,然後才放下,趁著她慌神的功夫里,松開她的手,然後漸漸的退離開來。

整個空曠的舞台在那里,下面排排的觀眾席里只有她獨自一個坐在原地。

而且貼心的準備者,在她椅子坐著的下面還有著毛絨的椅墊,舒適且暖暖。

她不知道司徒慎去了哪里,垂眸間舞台四周的燈光莫名的暗了下去,有些對著眼前那黑暗無措時,舞台的屏幕亮了起來,藍天白雲風箏線的背景下,伴隨著輕緩的英文歌曲,緩緩有字跡出現。

不是平常打印出來的字體,而像是有人用鋼筆一筆一劃認真寫下的︰

一起看雪。

一起看海。

一起看日出,看日落。

吃同一杯冰淇淋,互相喂。

手牽手逛街,一秒不分開。

去捏泥人,一個你,一個我。

每天早上喚醒你,或者被你喚醒。

……

每一句話前面都有一個數字序號,每一件事都仿佛從比劃間跳躍出來。

秦蘇呆呆的凝望在,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她好似有些印象,是在網上流行一時過的《想和你做的100件小事》。

第一件事到第二件事,再到第十多件事,直至最後的第九十九件事……

音樂聲忽然停止,屏幕上的字也都定格在那里,然後有一束雪亮的追光忽然亮起,投在了舞台邊側的地方,那里有男音透過麥克風緩緩的低沉響起,「第一百件事,想和你白頭偕老。」

隨著那追光,說話的人終于是出現,邁著腳步的直接走到了舞台中央,站定。

他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將手里的麥克風放在前面的麥克架上,然後雙手在身後背著,低垂著俊容,目不斜視的看著她。與此同時,亮起的另一束追光打在了坐在台下中央的她的身上。

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站在光明的兩個彼端,遙遙相望。

秦蘇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巴,驚詫又激動的看著他,並不是他此時站在那里太過帥氣逼人,而是他身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換上了一身正裝,紅色的西服和西褲,剪裁合體貼合著他的身軀,奪目的紅色,和他那張俊容一樣的勾人。

她不由的想到了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他說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站在少年宮的舞台上,一身嬌艷的紅色連衣裙,背著手在那里朗誦著詩詞,而時光恍惚,現在她坐在台下,仿佛重復的就是當年最初的情景。

心里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千回百轉和豪情萬丈。

司徒慎黑眸凝著她,抬手擋在薄唇邊低聲輕咳了下,然後再將手重新背回去,向前一步的接近麥克架,喉結滾動間,薄唇也跟著扯動,低沉的嗓音再次透過麥克風帶著些沙沙的音色傳出來,「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綸,不為超度,只為觸模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

……

倉英嘉措的《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這首在洛城曾經他重復念過給她听的詩詞,曾是他們最初相見時的見證詩詞。

這里雖沒有加州溫暖的氣候,可隨著他背手站在那里緩緩的念,追光跳躍的在他紅色西服上,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比那一次還要來的動人,來的心動。

透過黑壓壓的空間里,她一瞬不瞬的望著舞台上正在為她念詩的男人,時間都仿佛是不存在的,她的全世界在這一刻里只有他,全世界里也只有他是唯一的光。

終于結束,司徒慎背在身後的手握住了麥克風,「這是我們第一次的相遇。」

秦蘇還是捂著嘴巴,輕輕的點頭,鼻頭都好像微微有了些酸意。

也許她記不起來當年的畫面了,可他這般的情景重現,那些記憶似乎也就真的拼湊而起,都帶著金色的邊,那樣美好。

「秦蘇。」司徒慎喊著她,黑眸近乎痴迷的向下望著她。

「嗯?」她有些含糊的發出來一聲。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他繼續說著的同時,另一只手指著腳下。

秦蘇眨了眨眼,臉上出現茫然的神情,似乎不知他指的是什麼一樣。

喉結滾動,司徒慎似有什麼情緒在翻涌一樣,頓了半天才說,「就是在這里,你跟我道別。」

聞言,她一愣。

仔細又看了兩遍,似乎才反應過來,好似那時決定放手以後,他們來到g大的校園,到最後結束時她是在這里跟他說上了那麼多的話,只不過現在被搭建成了舞台,她並沒有想到。

當初……

也沒有過多久的時間,怎麼就覺得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甚至都像是上輩子的時光。

「當初你在這里選擇和我道別,痛到放手我們的感情,放開我。所以……」司徒慎不停滾動著喉結,也似乎是想到了當時他的那種慌墜感,他聲音里有著壓抑的痛。

听到他停下的語氣,秦蘇吸氣的望著他,心里在「咚咚咚」的巨響。

司徒慎也緩了兩口氣,然後薄唇很高的弧度揚起,指著腳下,「從哪里結束,就從哪里重新開始。」

秦蘇舌忝著發干的嘴唇,嗓子里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說不出話來,更讓她說不出話來的是,從舞台的兩邊緩緩又有人走了上來,是穿著大一號羽絨服的女人,以及身旁攙扶著她的魁梧男人。

「小珺,路隊……」秦蘇失聲般的喃喃。

而更讓她驚訝的是,緊接著又有人走上來,「江南?景燁……?」

他們四個人,並排的站在司徒慎的身後,好似形成一種別樣的力量支持著。都甚至有些像是被率領的千軍萬馬,而為首的騎士正深情凝望著自己。

然後,她看到了之前在他掌心間攤開的那枚婚戒,看到了他將其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間,看著他對著她緩緩的單膝的跪下去……

只正對著她,筆直的單膝下跪,捏著那枚婚戒溫柔而專注的凝望著她。

「秦蘇,我曾經讓你失望,讓你傷心,讓你難過,讓你放手,給了你那樣一段心碎的婚姻,讓你經歷過那樣一段痛心疾首的時光。現在,這個讓你失望、傷心、難過的我,你還願意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嫁給我嗎?」

「那些一百件的小事,每一樣我都想和你做,我要把錯過的快樂、幸福和愛都通通給你,你還願意嗎?」

「嫁給我吧!求求你嫁給我。」

司徒慎慢慢慢慢的說完了上面的一番話,神情越發的溫柔。末了連薄唇勾起的弧度都不敢,因為太多的情緒和愛意翻涌而至,他的眼眶都有些漲了,害怕勾唇的話,會忍不住牽動什麼東西滴落而下。

秦蘇的眼楮早已經濕漉漉的亮了,眼瞳里只能看得到他,眉目深深,似乎都能夠想象到與他相伴以後人生的情景。

不像是平常人求婚時的請你嫁給我吧,或者你嫁給我好不好,他對她用了「求」。甚至最後都是卑微的語氣,乞求著她能夠重新和他在一起,重新嫁給他。

早上趕到醫院時,老太太在搶救時抓著她手說的那一番話,他也是在場听著的。事後老太太醒來後,也是跟她確定了一遍不會食言,也已經是明確了她答應了。可他卻還是細心準備了這樣的一個動人的求婚,她為他的這份心,才是真正的感動。

路惜珺和邱景燁,都是她認識十年的密友,而易江南也是她後來結識的知己朋友,而現在,她生命里這些重要的朋友們,卻都站在他的身後做著強有力的支持,哪怕曾玩笑和他是競爭對手的易江南,以及那個從頭到尾就看不慣他的邱景燁。

「嫁給他,嫁給他吧——」

身後忽然響起來尖叫和起哄聲,之前空著的一排排觀眾席,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那麼多青春活力的大學生。

秦蘇再一次抬手捂住了嘴巴,兩只手共同的,眼前氤氳著一片又一片。

前方,她的朋友們望過來的眼神里都似乎在說著「嫁給他吧」,而身後,那麼多的陌生人在替他們的愛情而焦急著、吶喊著。

她被心髒的那股柔軟擴散到了四肢百骸,動不了分毫一樣,好似要融化在原地。司徒慎似乎也是看的出來,所以他從舞台上跳下來,然後在快要掀翻天的人聲里走到她面前,再一次的跪下去,將指尖捏著的婚戒遞上來。

就是那枚婚戒,她仿佛都看到了當初他帶自己去店里時,故意不說緣由,只是一句不自然的「花錢」的情景。這比那些閃爍的鑽石要來的有意義的多,曾是他們婚姻的象征。

「現在你只有三個選擇了。」司徒慎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膝頭上。

「……三個選擇?」秦蘇盯著那枚婚戒,又看著他,開口時聲音都哽咽了。

司徒慎點頭,將婚戒舉高了一些,薄唇扯動了起來,「一個是戴上戒指,另一個是戴上戒指,還有一個是戴上戒指。你選擇哪一個呢?」

秦蘇听後,忍不住綻開了笑靨,同時眼里的滾燙終于還是滾落而出。

看著那枚圓圓的環,他舉著的手都因為冬日的寒冷天氣而凍紅了,她沒辦法再猶豫什麼,將手伸了過去,不用等他給自己戴上,已經翹起無名指的套了進去,正正好好。

司徒慎握住她的手,放在薄唇邊親了親,然後上前捧住了她的臉,攫住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上去。

一瞬間,全場沸騰到了最高點。

深深的吻結束,司徒慎稍稍離開她,雙手還捧著她的臉,黑眸凝著他。

他的薄唇只是輕輕扯動,喉結輕輕滾動,什麼話都沒有發出來,可是從那眼神里,秦蘇卻讀懂了他要說的那三個字。

……我愛你。

秦蘇湊過去伏在了他的胸口上,聲音輕的像夢,「me-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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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校園一角,經過男女主浪漫的求婚以後,喧鬧漸漸退卻。

那些大學生有些看起來都很眼熟,有之前給她送玫瑰花帶路的,還有在食堂里說祝福語的,此時統統都很有序的排成著隊伍,一個挨著一個在前方抱著一厚沓紅包的路邵恆那里,領完之後再離開。

周圍舞台的燈光都已經暗下來了,路燈也都重新的亮起,不像是電影里那樣完美的落幕,現實中還是要收拾妥當,還給人家校園本來的模樣。

望著沸水一樣過後的周圍,秦蘇心里倒是一點落寞感都沒有,整顆心都被男人的懷抱給填滿著。

之前站在舞台上的好友們也早都陸續的下來了,易江南和邱景燁兩人雙雙走過來,後者抱著肩膀,一雙桃花眼吊兒郎當的說,「哎呀,小蘇蘇,你倒是矜持一下啊,怎麼就那麼快答應了呢!」

秦蘇聞言,低垂下的小臉微微的紅。

「情在不能醒。」易江南推了下鼻梁上的眼楮,溫潤著一句。

「哎——」邱景燁故意長嘆一聲。

秦蘇看得出,好友臉上雖然一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可是那雙桃花眼里,卻有著對她真誠的祝福。

司徒慎一手摟著她,另一手握著她的,指月復在她無名指戴上的婚戒細細的摩挲,好似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從剛剛的情緒里走出來,黑眸還直勾勾的瞅著她,「秦蘇,你答應再一次嫁給我了!」

「嗯。」秦蘇輕輕點了下頭。

「那我們抓緊去辦理復婚吧!」司徒慎很是激動的說。

邱景燁听後,倒是笑了出來,「噗,慎總,你還好吧?這都已經幾點了,大晚上你去哪辦,民政局是專門給你服務的地方啊,你什麼時候去,人家什麼時候給你敞開大門?」

司徒慎經他這麼一調侃,倒是才想起來的樣子,都已經晚上了。

在她懷里抱著的秦蘇,都無奈的直搖頭。

「蘇蘇。」走上來的路惜珺,握住了她的手,笑盈盈的,「恭喜你們啊!」

「小珺,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竟然還瞞著我!」秦蘇眯眼,審問著好友。

「沒有啦!」路惜珺忙低呼著解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趕緊過來見證你們的求婚。這些可都是司徒慎所想的,每一個的idea,而且還立了個策劃書呢!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聞言,秦蘇朝著男人看過去,重新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哎呀,羨慕死你們啦!」看他們兩個情意綿綿的對望,路惜珺很是高興的嘟嚷。

正好那邊發送紅包謝意的路邵恆也結束的走過來,對著司徒慎一陣念著做苦工的牢騷,不過走到他們面前之後,也都還是給上一句真誠的祝福,「忙活了這麼久,終于是圓滿了,希望你們幸福。」

「謝謝,哥們多虧你幫忙。」司徒慎伸手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蘇也是微微的點頭示意,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瞥向眼里還有著艷羨的好友,秦蘇挑了挑眉,故意試探著問,「路隊,什麼時候能給我們小珺這樣的一個求婚?」

路邵恆聞言,嘴唇動了動,卻似乎給不出保證的話來。

路惜珺看向他,只是微微的笑,目光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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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不算明媚的晨光。

從窗簾里稀疏透進來的光亮,整個房間里還是視線通明的,生機勃勃的新一天來到。

秦蘇翻了個身,卻還是感覺夢里有人在戳著自己的臉,動了兩下,那感覺消失,然後很快又再次來到。

意識就不由的漸漸清醒了大腦,她打了個哈欠的同時,揉著眼楮緩緩的撐開,就看到男人一條手臂支撐著頭側著看她,另一只手正伸過來,指月復在她臉上點啊點、戳啊戳的。

見到她睜開眼楮後,他像是就等著這一刻似的,「你醒了?」

「幾點了啊……」秦蘇遲緩的問,感覺還想繼續睡的樣子。

「唔。」司徒慎回身拿過chuang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時間,回著她,「六點半了。」

「才六點半啊。」秦蘇听了以後,咕噥著回。

然後閉上了眼楮,在他懷里翻了個身,「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七點半起來就行。」

她懷孕以後,不用像是以前那樣起早準備早餐,完全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所以每天也都是睡足了才起chuang,再加上她懷孕本身就愛犯懶,更是起不來了。

「不行,得抓緊,我們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司徒慎卻不干,拉著她的手臂,阻止她繼續睡。

「可是民政局也得八點半才開門……」秦蘇沒有睜開眼楮,懶洋洋的。

「不行,不能睡了。」司徒慎堅持著。

見她不為所動,便開始俯身湊過去,從她下巴開始吻起來,大手也跟著伸進了睡衣里面,開始以另一種方式叫醒她。

這對司徒慎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地方,他都是了如指掌,所以很輕易的就能讓她舒服又難過。

沒多久,秦蘇被擾的呼吸都變緩了,只好投降的睜開眼楮,「好吧好吧。」

「快起,洗臉刷牙吃早飯。」司徒慎滿意的勾唇,然後抱著她從chuang上下來,嘴里還催促著。

秦蘇只好按照他說的,到浴室里刷了牙又洗了臉,再換了身衣服的下樓,整個過程里,男人的腳步在臥室里走來走去的,而且像是個老人家的在那不停的重復念,「收拾完好下樓吃飯,然後就出發,爭取第一對。」

秦蘇沒有反駁什麼,只是暗地里默默的翻著白眼。

民政局始終都在那,而且什麼時間去都不著急,下午也是可以的,沒必要非得這麼緊趕慢趕。她哪里知道,對于司徒慎來說,有過先前去復婚未果的經歷,夜長夢多是一件多麼煎熬的事情。

收拾完了下樓,家里請來的阿姨李姐也是比平時提前來了一個小時,早就將早餐給準備好了,豐盛的擺在桌子上。據說是昨晚上接到了男人的電話,所以今天也是提前的趕過來。

秦蘇看了對面正喝粥的男人,默默的低頭繼續吃。

結束早餐的時候,時間才七點半而已,都還沒有到往常要出門上班的時間。而司徒慎已經替她將大衣都給找出來了,一切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出發。

也是因為早餐比平時早,而打著哈欠的小家伙也是沒有睡好的樣子,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爸爸媽媽,眨巴著眼楮問,「現在就要去幼稚園了嗎,爸爸媽媽是要送我去嗎?」

秦蘇彎身看著兒子,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正準備開口時,男人卻搶先回答。

「不是的。」司徒慎否認,然後等兒子看向自己時,繼續說著,「爸爸媽媽有事情要辦。」

「什麼事啊?」小家伙好奇的問。

「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司徒慎走上去,半蹲下和兒子目光平齊。

「特別重要的事?」小家伙眨巴眨巴,被爸爸特別嚴肅的語氣帶動。

「是的。」司徒慎重重點頭。

「嗯!」小家伙見狀,也小臉嚴肅,跟著重重點頭。

秦蘇看到父子倆的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趕快結束這樣的氣氛,她扯了扯男人的衣服,「不是著急嗎,還走不走了?」

「走!」司徒慎一個高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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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睜眼時,就感覺到了晨光不似往常那樣明媚,這會兒的太陽也是依舊,或者說已經被雲朵厚厚的纏住。而這個以冰城為傲的城市,終于迎來了今年冬天遲到的第一場雪。

漫天飄零著雪花,散散的籠罩整個城市,哪里望過去都是干淨的白。

在北方見到雪是最常有的事情,雖然很多人討厭冬天到來伴隨著的寒冷氣溫,可是當下雪天的時候還是備受人們喜愛的。就比如說秦蘇,此時正將車窗放下,伸手接著那飄下的雪花,看著它們在掌心一點點融化。

她有想到昨天他求婚時,屏幕上最開始播放的那一百件小事,第一件小事便是一起看雪。

所以說,她的心也跟著雪花一起融著,可是另一邊駕駛席坐著的司徒慎可沒有想到這麼多,蹙著兩道濃眉,黑著一張俊容,不是的伸長著脖子看著前後左右的道路車況。

環形的高架橋上,一輛輛車子都停在那里,下雪天道路太滑的關系,車子開的都很慢,可還是容易出現擦踫的小交通事故。再加上此時剛好也是上班的高峰期,他們被堵在了橋上原地不動快十多分鐘了。

秦蘇見他蹙眉不停的前後左右看,一副很沒有耐心的樣子,不由的出聲,「別著急了,今天總歸是能辦理就行。」

知道他從早上起就念著,說要爭取第一對,所以現下堵車的情況會讓他有壞情緒。

「這都快八點四十了。」司徒慎抿著薄唇,很不高興的說。

「幾點都沒關系,重要的是我們今天要做的事情。」秦蘇伸手過去,覆在他方向盤上的手握了握,笑著柔聲說。

司徒慎聞言,蹙著的濃眉倒是舒展了一些,可卻還是會不停張望著路況。

好在並沒有造成多長時間的擁堵,只不過他們的車子行駛到民政局,再到將車子停好一起走向建築大樓時,也已經是快十點多了,眼瞅著再有一兩個小時就到午休時間了,司徒慎濃眉一路蹙到底。

秦蘇見他那副模樣,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還是忍住了,只是搖頭失笑。

「證件都帶齊全了吧,別再落下了什麼,到時候還得回家去取,那麼上午辦理是指定沒戲了。」走進去往上台階時,秦蘇想起來什麼,好笑著問道。

聞言,司徒慎忙低頭檢查起公文包︰戶口、身份證、離婚證……

每個證件都檢查了個遍,再將復印件也都檢查了個遍,他才是放下心來。

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兩人上樓以後,先是去設立的照相館照了個三寸的免冠合影照片,紅色的背景布,兩個人並排的坐在那里。

這樣的事情和場景,都是六年前曾經經歷過的,感覺時光就像是呼啦啦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帶動著漣漪。

她還記得當年他們在照結婚證的照片時,身體都是僵硬的,他眼里和嫌惡和臉上的漠然都掩飾不住。當時照相的師傅連續說了好幾遍「兩位再離近一點」的話,他才勉強的朝著她靠過來,然後再定格在鏡頭里。

然而現在,不需要攝影師說什麼,他就已經主動的將手攬了過來,親密的靠過來,一起對著鏡頭。

「 嚓」一聲的響起,攝影師笑著告訴,「照好 !」

「謝謝。」兩人起身,笑著道謝。

拿著洗出來的三張三寸合影照片,朝著結婚登記的辦事處走。

復婚和結婚登記一樣,都是在同一個地方辦理,所以這里有很多的人早早就排在了那里,他們去的時候,等候區已經是一票子的人,都和他們一樣是成雙入對的,處處蔓延著幸福的氣息。

本身因為堵車,再加上到了以後去照相,耽擱了不少的時間,他們去自動機器領取號碼時,上面顯示著前面還有二十多個人在等待。

司徒慎看到後,立即蹙眉,秦蘇湊上來,看著上面的顯示號碼,又看了看等候區坐著的情侶們,不禁感嘆,「有這麼多人來結婚啊!」

「都跑來湊什麼熱鬧。」司徒慎不怎麼高興的嘀咕一句。

「喂!」秦蘇好笑的看著他,不贊同道,「你別這麼說啊,這麼多人想要步入婚姻,是多麼好的一件事。」

司徒慎听後,撇了撇薄唇,不以為然。

「走吧,我們也過去等著。」秦蘇拉了拉他的手,朝著等候區的位置走。

最後一排還有空位置,兩人走過去挨著坐好,看著不時有機器的女音叫著號碼,然後陸續的有情侶們拿著證件起身往屋里面走。

「你看,挺快的,估計再有個四十分鐘左右,就能到咱們了。」秦蘇偏頭看向他,笑著安撫。

「嗯。」司徒慎應了句。

只是坐下來沒幾秒後,黑眸不知瞅著哪里,然後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秦蘇一愣,忙問,「司徒慎?你干什麼去?」

司徒慎沒有回她,而是離開了座位,走到了前面的一排,俯身到了一對情侶面前,勾著薄唇很是親切且單刀直入的問,「我和我太太是33號,估計還要等上一會兒,我們能換個號碼嗎?很抱歉,我真的很著急。」

「可是我們也很急啊!」情侶也是沒有被說動著表示。

來這里都是登記結婚的,都是在證件頒發以後進入了新的一種身份,哪有誰是不著急的呢。

見狀,司徒慎蹙了蹙濃眉,表情有些苦惱,再開口時聲音越發的低沉,「不滿你們說,我和我太太是來復婚的,我千辛萬苦才讓她回心轉意,現在一秒鐘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們能不能換下號碼呢,讓她能夠快一秒的屬于我?」

「我們換!」听了他的話以後,小情侶不再猶豫,異口同聲的答應。

司徒神拿著換了的號碼,然後如法炮制的再去前一排,逐個找著好說話的情侶,將號碼換的越來越近。

坐在後一排原位置看著他的秦蘇,簡直快窘的不行,伸手擋著了半邊臉,尤其是看到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在那里說服別人,還在那里暴露著他們曾結過一次婚的事實。

別人都是新婚燕爾,他們雖說還是最初的彼此,可怎麼說也算是個二婚……

丟臉死了,好嘛!

讓她覺得丟臉的男人,此時正滿面得意的走回來,捏著手里換到的最前號碼,一副求表揚的模樣,「等著里面的結束,下一個念到的就是我們了!」

秦蘇默默的別過臉去,默默的嘆了口氣。

等了五六分鐘,里面剛剛進去的人歡天喜地的從里面出來,女孩子的笑聲似乎感染到了所有人,那樣的幸福。接下來,念到的也就是他們換來的號碼,起身時,因為換號的關系,幾乎所有人都朝著他們看過來,帶著明晃晃的笑容。

秦蘇一路低著頭,羞紅著臉被他牽著往屋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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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沒有變,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在檢查了證件以後,例行公事的逐個問著問題,末了遞過來文件給他們簽。

秦蘇看著面前的紙張,在上面的字體瀏覽著,因為這已經是第二次的登記,對于她來說真的是感觸頗多。曾經她選擇離婚時,真的是沒想到竟然還會回到起點。

或者,這曲折橫生的,是不是就是人生?

在拿起筆簽字的時,她因為情緒的關系,停頓了許久。

「怎麼了?」已經快速簽好的司徒慎,遞給工作人員後見她還沒下筆,立即問。

秦蘇抿著嘴唇,慢慢的轉著眼珠看他。

見狀,司徒慎有些慌了,緊張焦急的問,「怎麼不簽字,不能是後悔了吧?」

他這樣一問,對面坐著的工作人員都抬起頭來,皺眉的看向他們。

「沒。」秦蘇忙搖頭。

不再讓他擔心,隨即便握著筆快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遞過去時,工作人員接過以後,因為剛剛的小插曲,忍不住說了嘴,「復婚的手續最主要的一點就是,男女雙方完全自願的恢復婚姻關系,然後到我們這里來申請復婚登記。你們確定想好了嗎?」

「當然確定!」司徒慎黑著俊容。

「確定的。」秦蘇用力點頭,生怕對方誤會。

「嗯,按照規定,你們的離婚證將會被收回,給你們重新頒發結婚證,受到法律保護的夫妻關系。」工作人員這才點頭,公式化的幫他們辦理好了手續以後,微笑著說,「祝福你們,這次好好珍惜婚姻。」

「謝謝。」秦蘇牽起司徒慎的手,笑著道謝。

很快,一切都處理完畢,兩人從登記處的辦公室走出來。

秦蘇想到了什麼,扯了扯他的胳膊,故意打趣著問,「要不要回去問問剛剛那個工作人員,這次的離婚證,你要不要再收藏一下了?」

「不要!」司徒慎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直接回。

蹙起濃眉嫌棄的樣子,好似這輩子都再也不想見到離婚證的樣子。

秦蘇好笑著被他攬到了懷里,兩人從樓梯的台階上往下,朝著一樓走去。

外面的雪花還在飄,她偏頭看向一旁的司徒慎,見他眉眼飛揚著,薄唇亦是,整個人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光暈,喜悅那樣溢于言表,比得知她懷孕時還要高興。

到了門口時,司徒慎才將握著的嶄新結婚證放到公文包里,然後便停下了腳步,不由分說的將她抱了起來,原地連著轉了兩個圈。

你終于重新屬于我。

終于還是我司徒慎的妻子。

真好。

放下她以後,額頭抵上來,那樣深深的喊,「老婆!」

秦蘇抿著嘴唇,一臉羞澀開心的回望著他。

面前眉目深情的男人,能夠清晰感覺到他的感情,她覺得,和六年前他們機械的來辦理手續,如今才算是他們真正的結婚登記。兩人高興的去領結婚證,再到被婚姻牢牢的捆綁在一起,開始相守相伴的一生。

此時,才應該是她真的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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