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呆回到平利,將藥物朝軍醫面前一放,說道︰「你看看,你要的是這些藥物嗎?」
軍醫拿起‘續經固本丸’,用鼻子聞了聞藥丸的味道後,以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就是它!真是不可思議,這麼難搞的東西被你一會兒的功夫就搞來了,真是神人啊。」
吳呆連忙對崇拜的望著他的軍醫說道︰「你快點去給宇文將軍服下吧。現在時間是很寶貴的!」
軍醫連連點頭,他將宇文瑞的嘴巴捏著,強行的把藥丸塞進宇文瑞的嘴巴里,又往宇文瑞的嘴巴里灌了一碗水送服,等宇文瑞服下藥丸後,軍醫對吳呆說道︰「你先看著他,我去煎藥。」
吳呆點點頭,軍醫提著草藥就去外面煎藥,吳呆座在屋中等宇文瑞醒來。
帳外突然沖進一守軍士兵,他氣喘吁吁的對吳呆說道︰「吳監軍,城外有一賊兵頭目模樣的家伙正在城外求見。」
吳呆說道︰「哦?有人找我?走,看看去。」
吳呆在士兵的帶領下,走上城頭,低頭看見李定國騎著大馬正在焦急的看著城頭,城頭的明軍士兵也都將弓繃得緊緊的,將箭頭瞄準李定國,時刻準備一箭射下去。
吳呆見到李定國,連忙讓士兵停止瞄準李定國。他問道︰「你好,李大王,你來遛彎吶?」
李定國笑眯眯的說道︰「不是,我來找監軍去我帳中喝點酒,以慶祝我們兩軍化干戈為玉帛,停止征伐我們這些罪該萬死之人。我軍中士卒也都感激你能消雷霆之怒,不殺你視之為螻蟻的我軍士卒。因此我特備了些薄酒,請你前往我帳中小飲兩杯!」
吳呆知道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就說道︰「既然你已到城下,那你進城來喝唄!」
李定國一怔,心說來你的屋中還有機會下毒?他打了一個哈哈,笑著說道︰「你還是來我營中唄,我都準備好了,去了就可以吃了。」
吳呆哈哈一笑,說道︰「還是你進來唄,我的飯也熟了。」
李定國懇求著說道︰「還是你來吧,我專程來請你的。萬望監軍能給我一份薄面。我如果一人回去的話,營中士兵見我請不來監軍,都會暗中笑話我的。」
吳呆說道︰「如果我跟你走了,你心里也會笑我的!」
李定國不解的問道︰「什麼?」
吳呆冷笑著斥道︰「請李大王切勿心懷狡詐,我以誠信待你,你卻想以鴆酒圖我性命。你的用意我豈能不知?」
李定國一听事泄,連忙辯解道︰「天啦!你不去也就算了,為什麼要這麼冤枉我,真是冤死我了!唉,既然你不信我一番至誠之意,那我就不強求請了。」
吳呆以餓狼盯肥羊的眼楮望著李定國,問道︰「那你進城來喝點?我們哥倆好好聊聊。」
李定國一看吳呆的眼神,暗道完了,被你套進去了,但是不去的話自己就做賊心虛了。他只得說道︰「好吧,那多有煩擾!」
吳呆讓士兵們打開城門,放下吊橋。李定國只好走進來。
吳呆下城去迎接,等到李定國進來後,吳呆讓守城士兵拉上吊橋,緊閉城門。兩人有說有笑的朝營中走去。
吳呆將李定國領進城時,左良玉等人早已得知,連忙出營,看見賊兵李定國和監軍正在朝營中走來,連忙迎接上去和李定國打招呼。
左良玉說道︰「安西王幾日前圍我,城外突然間旌旗遮地,漫山盡是兵士,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足使我軍膽寒不已啊。」
李定國正色說道︰「哪里哪里。將軍能以幾萬人馬,堅守城關,拒我軍于城池之外,我大軍人數雖重,但也對此城無計可施,將軍真將才也!」
左良玉听完面露微笑,說道︰「呵呵,你這不是進來了嗎?」
說完,幾人相視大笑,左良玉作了個請的動作,三人一起朝帳中走去。
左良玉連忙令士兵們置酒設宴。
三人在營中設宴,相對而坐。
坐定後吳呆問道︰「不知將軍今年妙齡幾何?」
李定國說道︰「今年剛好五十,先生呢?」
吳呆想了一會後說道︰「二十五!」
李定國驚訝不已,感嘆的說道︰「先生弱冠之年竟能當上監軍,真是人中龍鳳。遙想我二十五歲時,還在為下一頓吃什麼而一籌莫展啊。回憶起往事,真是令人不堪回首。」
吳呆連忙擺手說道︰「將軍大器晚成,現今統領數十萬大軍,縱橫四海,天下難覓敵手,十足是一方豪杰。若是將軍他日能為國效力,建立一番功業,青史昭名,名傳千古,那更是功德無量的事啊。」
李定國對吳呆說道︰「說服大王走西域之事,我必定不遺余力的勸說。至于在京城方面,還望先生在聖上面前多多為我等美言啊。」
吳呆連忙說道︰「一定一定。」他想了一會後又問道︰「不知你軍中將士對你回師有異議沒有。」
李定國說道︰「有,最高將領楊老柴就不服。我將他重杖一百後囚車送到成都去了。原本我是想殺掉他的,但眾將苦苦勸告,我才留下他半條命。」
左良玉听出吳呆是想要招降張獻忠,就問李定國︰「你若是回成都後,你能說服張獻忠嗎?」
李定國說道︰「這個我不敢保證,我唯有盡力而已。」
左良玉點點頭,沉默不語,但是臉上以露殺機,他心說還不如趁現在敵人在城中,將他擒下,斷張獻忠的左右手臂。但是見到吳呆和李定國一副親密的樣子,方才作罷。
吳呆解釋道︰「不是要他招降,而是讓他前往西域。西域地域廣闊,十倍于四川。我到成都去後會親自對他說清楚的。」
李定國點頭稱是。
說話間,酒菜已經上齊,三人歡喜的喝到日落時分,吳呆才將搖搖晃晃的李定國送出城。
告別時,吳呆對李定國說道︰「萬望將軍能明白以和為貴的道理,不要挑起事端,戰端一開,萬千生靈定會慘遭涂炭。」
李定國搖搖晃晃的說道︰「這個請你放心,我明天就直奔成都,沿途定會將通往成都關隘的士兵調遣回成都。你和左將軍一定能兵不血刃的到達成都!」
吳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緊隨在你的軍後。你放心,平東王孫可望也回成都了。」
李定國酒醒了一半,孫可望素來最為善戰,竟然也會失敗?他驚恐的問道︰「孫可望也敗了?」
吳呆微笑著點頭,說道︰「所部折損近半。正狼狽而還。他本來說好投降的,但是晚上卻出兵突襲滇兵,今夜他又會大敗一場!」
李定國連忙說道︰「好,我明日一早就班師回營,告辭,告辭。」
他被嚇得滿臉是汗,慌忙的拍馬回到營中,心里哪還敢打毒死吳呆的歪心思。
吳呆回營時左良玉連忙跑來,焦急的對吳呆說道︰「先生大誤啊!」
吳呆問道︰「什麼?」
左良玉說道︰「若是任由張獻忠奔西域,若是他和清廷一聯合,兩面齊攻大明,兩路夾擊之下,朱明必定覆滅。」
吳呆笑著說道︰「不會,張獻忠在哪里也只是也強盜而已,他現在人數眾多,去了西域的第一件事就是搶劫西域的富足部落,以資軍用。而現在清廷外戚都在西域各部落中挑選,清廷以此聯姻西域,為的就是得到西域的支持。若是西域有難,清廷豈會坐視不理。到那時,清廷定會和張獻忠勢不兩立。」
左良玉輕松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听你這麼一講,我就全明白了,你真高見。你什麼時候去成都,和張獻忠說。」
吳呆卻突然對左良玉一笑,說道︰「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你擔憂的問題很有可能發生,萬一他去西域後合縱連橫,和各部落的關系處理好後,兩股力量合並後,一齊揮師南下征伐中國,到那時中國休矣!」
左良玉問道︰「那現在怎麼辦,要我看不如你今晚再去劫營,弄死李定國算了。」
吳呆來回的踱步,沉思半響後說道︰「不,我還是要把張獻忠趕到西域去。但我不會親自去對他說。」
「那你想怎麼辦。」左良玉問道。
他成都兵馬百余萬,我們將他們盡數趕走,張獻忠逃走時一定會帶上他這麼多年搶來的金銀珠寶。我們只要將他的金銀珠寶盡數搶走,燒掉他的所有糧草輜重。使他到西域後空有百萬士兵,但身無分文,使其無法購買糧草。到那時,餓極的百萬之眾自然會在西域搶劫。張獻忠豈能控制得住。」
左良玉問道︰「那他到那時自然會對你忿恨不已,等他一旦有了力氣,定會率賊兵來找你的麻煩。」
吳呆想了半響後說道︰「听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辦法了,呵呵。」
「什麼辦法?」
吳呆說道︰「等幾天我在告訴你,傳令下去,等李定國退回成都後,我們在齊圍成都,唯一留下西北缺口,迫使他往西北逃走,爾後我們在四川通完中原的周邊設重兵受關,使他不能朝中原逃竄,唯余西域的那條道路不設伏。他只有西朝西逃走。」
左良玉點頭,又搖頭說道︰「但是明軍連打敗他都是很難的,怎麼才能迫使他膽寒,按照你給他安排的路走呢。」
吳呆笑著說道︰「現在我就正在慢慢的使他膽寒啊,我將他的義子一個個的打敗,接著說一番勸說他們去西域安身的話,他的義子回到成都後自然會對他說一遍我說的話的,到了那時,他听同樣的話听多了,自然會照做的。」
左良玉點點頭,但還是不信這麼干能行。
吳呆也不多加解釋,吳呆說道︰「我們去看看宇文瑞吧,不知他怎麼樣了。」
左良玉點點頭,兩人一起往桀鷹營中走去。
進了營門。吳呆卻見到宇文瑞正在抱著酒壇子站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