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的被人踢了一腳後,大怒的回頭,想看清楚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敢這麼對他。
一回頭,就看到嬉皮笑臉的吳呆,吳呆見他回頭,臉色一黑,怒氣沖沖的問道︰「你就是這麼回師的?」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憤怒的盯著李定國看。
李定國趕緊把在櫃台翻到的碎銀丟下,雙手放在前面連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吳呆,但是臉上卻由憤怒變成了笑臉。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是誰都知道的,他怕挨打,只得笑嘻嘻的看著吳呆。
吳呆見他這個樣子,邊朝飯店外走邊說道︰「跟我來!」
李定國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著吳呆走到酒店外。
吳呆回頭對他冷眼相看,李定國解釋道︰「這都是我的屬下自作主張。」
說完,他抬起眼皮看吳呆的動靜。吳呆抬頭嘆了一口氣後說︰「我本意是想你能回到成都,為我當一次信使,奈何你不顧百姓死活,執迷于殺戮,今日死在你手中的人少說也有三萬。人命關天,這麼多人因你而死。你說你是抵命還是,還是,還是抵命呢。」
李定國說︰「真的不是我的錯啊,這都是朱開山搞得鬼,你也知道,為何就北面有人攻城,其他方向的人都沒動靜呢!」
吳呆說︰「那你率兵溜進來又是怎麼回事呢?」
李定國沉默半響後說道︰「沒錯,當時是我鬼迷心竅了。部下們都要我進城,我辯解一番後,沒能說過他們。」
吳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吊在半空。右手握成拳頭,舉在頭頂,準備一拳錘在李定國的腦袋上,李定國大驚,連忙求饒道︰「饒命饒命。有話好好說。」
吳呆憤怒的拔出李定國的腰刀,將他扔在地上後,一腳踏住他的胸部,刀子架在脖子前,刀刃將李定國的頸部都劃破了一層皮。吳呆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的罵道︰「你小子先是詐降,接著準備將我騙進營中,後來又暗中指使部下午夜偷襲。等到兩軍交鋒時你卻坐視部下硬戰,而你卻坐視部下惡戰也不出兵支援,真是可惡至極,我都為你的部下感到憋屈!」
李定國見他將什麼壞事都往自己頭上推,看到吳呆凶神惡煞,怒氣沖天的模樣,只得求饒道︰「我錯了監軍,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吳呆從懷中掏出一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什物,看樣子應該是顆龍眼。他點著腦袋陰笑兩聲,將龍眼硬生生的塞進他的嘴巴,逼迫道︰「吞下。」
李定國含在嘴中,吳呆將刀子往下一沉,李定國連忙吞下了那顆東西。吳呆將刀子一扔,冷冷的說道︰「起來吧!」
李定國連忙爬起來,吳呆突然捏著他的臉頰,微一使勁,李定國嘴巴張成圓形。吳呆的眼楮來回在李定國嘴巴內掃描。上下掃描完以後,吳呆很放心的點點頭,才將捏著李定國臉頰的手移開。
李定國連忙哈氣,雙手搓著臉龐。吳呆質疑的瞄著李定國的嘴巴。李定國見他一副不信任的樣子,連忙說道︰「我吞了吞了。」
吳呆說道︰「你念一遍四十是四十,十四是十四。」
李定國很流利的說了一遍。吳呆才放心的說道︰「好,九十天以後你來找我,我必能教你不死。」
李定國听完大驚道︰「你用毒!」
吳呆模著下巴,只是很得意的微笑,見李定國問他,他連忙臉色一沉,厭惡的揮手說道︰「快將你的人馬召集于一處,回成都去吧!遲了我就等你死了才會給你解藥了。」
李定國連忙朝後跑,他走很遠之後問道︰「這是什麼毒啊。」
吳呆得意的笑著,什麼也不回答他。
李定國看到吳呆之後,吳呆臉色又變得很生氣,李定國只得閃電般的將賊兵糾集,半響後,賊兵潮水般的涌出平利城。
當天下午,李定國就慌忙的率領士兵們朝成都方向退去,走時連營帳都沒有來得及收,平利城外四周全是空蕩的營帳。
吳呆看到賊兵是真的退走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這時正在自己的營帳外徘徊,帳內有一只母老虎,他正在想法子將她制服。想了一會後,他朝中軍帳中走去。
等到賊兵退完,崇禎也提著一個包裹閃到了平利,他看到城內外到處都是死尸,地面上血流成河,很多人手臂大腿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半截觸目驚心的血紅創口。他面色一白,不忍觀看,直奔中軍帳中。
帳中坐著的是大明將領。一個個將領所穿的戰袍上都沾滿了鮮血,臉上的血跡也都還沒有來得及擦掉。
左良玉手持花名冊正在點將,遇到喊了幾聲沒有出聲的士兵後,他就在名字下面用紅筆畫個圓圈標記。
活下來的將領們如同劫後重生,被賊兵席卷之後,官兵又有幾乎一半死在此次戰役中。
眾將見到營外突然齊聲喊起了萬歲,眾將大驚,連忙出營。出營之後,見到一個氣度不凡,雍容華貴的中年人提著一個包裹站在外面。眾將見此人面色沉重,白面微胖,眸子閃亮有神,眉眼間透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眾人一齊朝地上就跪,齊呼萬歲。崇禎連忙擺手道︰「軍營中何必行禮,大家辛苦了,快快平身。」
他看到諸位將士,想起剛才路過城外時親眼看到的慘狀,決定激勵一番眾將,使將士們奮力滅賊,使天下安寧。他吸了一口氣,面對諸將,真摯的說道︰「諸位將士你們受苦了,朕見諸位身上還沾著鮮血,心中著實難受,天下洶洶,眾將士能拋家棄子,不遠萬里的奔波征戰,為我大明的江山披荊斬棘,不顧生死浴血奮戰,實乃國士。每當夜深,朕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諸位將士家中的父母妻兒倚門而望,翹首以盼的看著諸位歸鄉的情景。每當想到此處,朕的心中就會感到萬分愧疚。大明江山每一寸的土地上,都有征戰將士們的鮮血染在上面。朕日里夢里都在期盼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那一天。」
諸位將士听完後,振臂呼道︰「保家衛國,我等使命!」
崇禎听完感動不已,他扔下包裹,雙眼噙著淚水對諸位深深作揖行禮,說道︰「朕在此替大明子民,替列祖列宗謝謝諸位。諸位人人都是真英雄,雖然賊子猖獗,但萬幸大明還有你等忠勇之士,大明必能延續,絕對不至于半道崩喪。」
左良玉等人大驚,連忙跪下還禮,崇禎拉起左良玉,欣慰的說道︰「自從孫承宗老先生殉節身亡後,朕還有曹文詔,文詔後來戰死沙場,朕痛惜不已。又有盧象升、孫傳庭等等一大批大明良將,以上諸位都是天下匹敵、世所罕見的名將,只可惜都為國犧牲,戰死沙場。所幸的是,大明還有像左將軍你這樣的名將,為我大明東征西討,可謂是勞苦功高。想朕即位之初,將軍正值少年,不期轉眼間將軍已到中年矣。等到將軍百歲之時,朕必親臨將軍府中,把盞敬酒,為你祝壽。」
左良玉听完臉色一紅,連忙對崇禎行了一禮,自責的說道︰「陛下過獎了,微臣征戰多年,未能使天下清平安康,令陛下失望心寒了,陛下深恩,微臣萬死難報。我軍剛才經歷了一場大戰,我軍損失過半,真是有損大明威嚴。」
崇禎見到左良玉的表現後,心說他以後應該會奮力征戰了,他嘆了一口氣後說道︰「左將軍何必自責,國運衰弱,敗仗自然難免。豈是將軍之責。將軍征戰多年,朕深知你是大明的中流砥柱。好了,今天朕來此處是想見軍中監軍,不知此刻他在軍中沒。」
左良玉見陛下不但不追究責任,還替自己開月兌,心中大喜。听到崇禎問他問題,連忙指著軍帳說道︰「他就在帳中!陛下請進。」
崇禎連忙走進營帳,進了營帳後看見吳呆這時正笑面佛一般的歪坐在椅子上,模著自己的肚皮。
崇禎見到吳呆後,眼神一亮,提著包裹,大步朝朝他走去。
吳呆站起來,笑著說道︰「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崇禎將包裹放在桌上,對吳呆說道︰「京城一別之後,我怕軍中諸將不听先生節制,特意送來幾樣東西交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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