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四年的廝殺,經歷了四年的生死磨練,周南的修為,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他的身體強度比起當初,足足增強了一倍不止。現在,以他的實力,打敗築基中期,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是真真正正的築基後期實力。而且,因為經驗豐富,是唯一一個不是築基大圓滿修為的小隊長。
七大宗門都很聰明,他們在調用自己宗門力量組建獵殺隊的同時,也發出了一張張寫滿了誘惑的征集令。許諾了大量的好處,招募散修,小勢力,小家族弟子,加入獵殺隊,听他們調度,為他們賣命。
周南就是以一介散修的身份,賣命給了開陽宗。當然,這只是開陽宗修士單方面的想法。至于周南怎麼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至少在白新言的幫助之下,他不會倒霉的淪落為炮灰。
這樣的征集令一經發出,上面耀眼的獎勵,就吸引了大批修士的眼球,讓他們一陣的心馳神往,不能自已。燕國雖然大部分的結丹期老祖都隸屬七大宗門。但游離了築基期修士,卻不在少數,至少都有十幾萬。
而這些人,一個個混的都很差,對資源極度需缺。只要有機會能得到資源,就是掉腦袋的事情,也會有人去搶著干。因為,他們窮怕了。典型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是再大的道理,也說不通他們。
這些年中,周南見識過大量的這種修士。雖然修為都是築基期,但和宗門弟子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上了戰場,很多人竟然還使用的還是法器!這種事情,讓第一次見到的周南,差點咬了舌頭。
見識了這些事情,他才再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富有。畢竟,整個燕國,大部分的資源,都被大宗門佔據。而他們的人數,卻還不到所有修士的三分之一。因此,修仙界中存在難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以往的修仙界大戰中,死的最多的,就是這些人。他們修為雖然不錯,但裝備差,戰斗經驗差,心性差,運氣更是差。因此,不死他們,死誰?
就說這幾年,親自在周南身邊倒下的家伙,他都有些數不清了。在他的記憶里,入隊的新面孔,很少有人能堅持過三次戰斗以上的。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經歷了一兩輪戰斗的洗禮,就守著他們辛辛苦苦得來的血汗錢,被無情的淘汰了。
這四年間,他和白新言兩人之間聯系的很密切。甚至很多次,要不是此女私自透漏消息給他,周南也差點著了道。因此,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周南對此女,信任倍增。在內心深處,已經將她當做了真正知己。
至少,在某些方面,比起王雨軒來說,周南更願意相信白新言。白新言不同于王雨軒,她是經歷過苦難與磨練的人,和周南有著相似的經歷。周南的很多做法,她都能理解。
不像王雨軒,只因為一個耿慶年,一個卑躬屈膝,就高高在上的徹底拋棄了周南。雖然她最後也有悔過,但在周南眼中,那已經不重要了。人就是這樣,有些事做錯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人心,不論有多麼堅強,但最深處,還是非常脆弱的。最害怕的就是傷心,即使連時間,都很難治愈。最深刻的就是感動,即使非常小的事情,也會讓人牢記一輩子。
白新言親眼見過周南卑躬屈膝的樣子,甚至和他曾經是仇人。但僅僅因為在風之谷的時候,周南相信過她一次,幫過她一次,就誠心和他做了朋友。這樣的人,不論她的身份是什麼,都值得周南真心對待。
周南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說他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嗜血冷酷,他確實有過。但真誠,重情義,這些好品質,他也不缺少。他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他不會將蒼生社稷,家國大事作為己任,他只為了自己感動的人,付出,活著。
或許這看起來很自私,但卻很實在。也只有這樣,在午夜夢回之時,他才能坦然的對待,不會被一場場噩夢嚇到,難以入眠。在布滿荊棘的道路中,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在危機關頭,有人願意拉他一把。畢竟,患難見真情,不是一句空話。
任何口口聲聲,大氣凜然的將蒼生正義時刻都掛在嘴邊的人,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虛幻的。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脆弱,看似堅強,卻經不起打擊。他們的話,都只是掩蓋自己懦弱的借口。
人這樣活著,沒有意義。
自古以來,建立功業,名存千古的人。都不是為了這些。在他們的心中,都存在一份真正屬于他們自己的感動。正是為了這份感動,他們才能越過重重磨難,于不可能中創造出可能,走向成功。
真正為了天下,為了正義的人,那不是凡夫俗子該干的事情。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才是王道。畢竟,這世界,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沒有了你的存在,世界還照樣運轉,人們還照樣活著,沒有什麼差別。不會因為缺少你一個人,世界就亂了套。人,不要小看自己,但更不要看大了自己。小看自己頂多害了你一個人。但看大了自己,會害死更多的人。
整了整身上的袍子,周南伸出了雙手,輕輕推開了面前的一塊巨石。頓時,一個一丈見方的洞口就出下在了眼前。沒有猶豫,他滿臉肅然的直接走了進去。
通道很深,周南走了就好久,才來到了一個四五十丈的大廳。
大廳的擺設很簡單,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長方形桌子,周圍有幾把椅子。走了過去,周南坐到了最後一把椅子上面,低著腦袋,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些人就陸續進了大廳,坐到了周南的旁邊。
一盞茶後,一股強大的氣息彌漫進了大廳。頓時,所有人的眼神都一凝,連忙站起了身,拱著手,異口同聲的說道,「見過聶前輩!」
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漢,大眼粗眉,國字臉,身著藍衣,樣子很是威嚴。更重要的是,此人竟然有結丹期的修為。
緩步走了過來,坐到了主位上,中年大漢抬起了頭。雙眼微微眯起,緩緩地說道,「都坐下吧,這次找你們來,是有件要事需要有人去辦。」
所有人恭敬的行了一禮,眉頭微皺的彎身坐下。
這時,排在前排的一名黑衣老者微微一笑,就看著中年大漢,恭敬的問道,「聶前輩,究竟是什麼任務,需要我們這麼多人前來一同商議?」
此人說的有些不客氣,但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陳仲,築基大圓滿修為,曾經在一次戰斗中,以一己之力,帶著身受重傷的聶姓修士,殺出重圍,歷經萬難,救了他一命。因此,兩人之間,要不是因為修為之間存在巨大的差距,早就差拜把子,磕頭認兄弟了。
「不用著急,這里有塊玉簡,你們先看看,有問題一會再說。」對著陳仲笑了笑,中年大漢就將一塊玉簡丟給了他。然後雙手抱臂,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接過玉簡,陳仲只是看了一眼,臉色就凝重了起來。見此,其余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接下來,每一個看過的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周南排在最末,玉簡最後一個才輪到他。拿過玉簡,緩緩地掃視了眾人一眼,周南就將玉簡貼到了額頭,神念一動,查看了起來。但一分鐘後,他也跟著冷起了臉。輕輕地將玉簡放到桌上,一言不發了起來。
又足足過了一刻鐘,才有人說話。
一名白衣清秀的青年站了起來,對著聶姓修士行了一禮,恭敬的問道,「聶前輩,不知你老是否已經有了計劃?」
「嘿嘿,你小子真滑頭。本來還想讓你們自己商議,可你倒好,竟然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老夫。」笑盈盈的看著清秀青年,聶姓修士模了模下巴,罵道。
「前輩勿怪,此事實在是太重要了。晚輩也沒了注意,因此才不得不勞煩前輩的。」清秀青年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連忙認錯道歉。
「好了,都收起你們那張苦瓜臉。老夫知道這個臥底任務很危險,你們都不願意去。但這是宗內下發的,就連老夫也不可能拒絕。因此,你們之間必須有三個人,去完成這次的任務。」對著眾人笑了笑,聶姓修士突然神色一凜的冷聲說道。
聞言,在座的幾人臉色紛紛一沉,就像啞巴吃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來。畢竟,結丹期老祖發了話,他們這群人根本沒資格拒絕。也就是陳仲一人,或許才會有的選擇吧!
于是,幾人相會對視了一眼,就拿出了一個骰子,準備靠運氣做決定。以往的決定中,他們也是按照這種方式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