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能從郝無情這霸道老貨的口中得來‘堂堂’二字,那實在是忒為不易了,綜合下來,這龍魂完全就是他郎君惹不起的,也就是說……
郎君惹下的彌天大禍,都有師傅再給她擦!
郎君並非無情,只是他不想表露出軟弱的一面,有些恩惠,記在心里就好,只是,他忽然想到自己當下的狀況,不由痛苦不已,是了,郝無情和其強大?有幾人能惹得起他?而自己現在就屬于半殘,又拿什麼去報恩?
郝無情更難受到了郎君的情緒不懂,嘴角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他很滿足,這小子雖然有些東西做的不好,那仁義卻絕對不少!
「放心,為師跟你說了這麼多,就是先讓你了解一些罷了,至于你的眼楮……」
「眼楮?」郎君身子一震,如果他還有眼楮的話,透出的一定是希望,只是,緊接著他就苦了臉,低沉道︰「眼楮壞了,即使眼角膜破了也能治好,我自己就可以,可是我眼楮已經沒了,神經什麼的都扯斷了,就算是挖了別人的眼楮瓖進眼眶也無用的……」
「呵呵,普通人當然做不到,但對于我們魔家來說,卻不是不可能!」
「啊?」郎君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怎麼方才還鬼道呢,這會兒有來了個魔家?特別還是,我們?
郝無情與郎君這對師徒最大的相似處就是‘實干’派,干,多過喜歡說,不過今天算是反常,卻也是前提,他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由于某種原因,為師並沒有告之你真實身份,現在,卻是不得不告訴你的時候了。」
「為師乃是魔家……哦,外界也稱之為魔道!而魔道支流諸多,卻以六道為首,我們呢?便是六道之中的無情道,為師正是無情道主。」
「呃,那以前為什麼不告訴我?」郎君的語氣有點小不滿。
遺憾的是,郝無情壓根就沒打算搭理他這個話茬。
繼續說道︰「無情道,乃是天道之一!顧名思義,修的就是無情之道,若是能把心性修到徹底無情,將會道法大成,成就魔神也不在話下。」
郎君撇撇嘴,明顯很不屑,說道︰「人誰無情?又不是草木!」
郝無情嘆了一聲,卻也不責備他,道︰「是啊,誰又能做到無情呢?無情道的先輩又親手斬盡至今的,到頭來,仍是大道不成,有的嗜殺如命的,前期或許境界進步神速,只是一到那個門檻時,又是毫無懸念的再無前進的可能……」
郎君點了點頭,他能體會到郝無情的無奈,現在他也算是一逆天的修行者了,而修行者一旦成就起來,完全可以做到與天地同壽與日月爭輝的地步,試問,誰不想長長久久的存在?
「唉,可惜大道渺茫啊!」郝無情搖了搖頭,這些苦惱他也不想再談,索性談起了郎君的眼楮,道︰「現在說說你的眼楮吧,我們無情道又稱之為‘殺道’,我教授給你的‘殺氣決’,其實真正的名字叫做‘無情決’!雖然你修煉的時間還尚淺,但是想必已經體會到此法決的強大與好處了吧?」
「嗯,確實好處極多。」郎君想了想,才說道︰「這套法決實在是太神奇了,不但可以以氣傷人、殺敵,有時還可以自動回復傷勢。」
這話郎君並沒有胡說,他方才一听郝無情說這是修真法訣,才忽然明白過來,怪不得自己的恢復能力這麼大,曾經受過那麼嚴重的傷,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自動痊愈呢。
「不是有時,是時時!」郝無情很不滿意郎君體會的回答,說道︰「你之所以感觸不深,是因為你只修煉了主,卻未習得輔。」
郎君又不爽了,怪叫道︰「師傅,你不是吧?怎麼這麼吝嗇哇!我可是你嫡傳弟子,你老就我一個弟子好不好?」
郝無情白了他一眼,道︰「胡說八道,若能教,為師還不教你?哼,無情道滿打滿算就你我師徒二人,你莫不是以為為師打斷欺師滅祖、把無情道斷送在為師手中?」
「那你為什麼不教我!」
「……」郝無情被問住了,唔,準確說是有些猶豫,只是?他轉念一想,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告訴他了。
「是因為,為師,想讓你自己悟道,悟出自己的魔道!」
郎君對這個回答徹底無語。
「拜托,師傅誒,你覺得我能自己悟出道來?」這麼一說,他倒是把自己逗樂了,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從前不懂是道,現在好歹也算是一鬼修了,所謂道!乃是天地間最大的道理,悟出一個,就能擁有無邊法力,笑傲三地人三界,可問題是,從開始有人類起直到現今,真正擁有獨一無二之道的又有幾個?三個?還是兩個?」
「四個!」
「咦?師傅你知道?」
郝無情回答的特直接,郎君頓時就詫異了。
「笨蛋!」
郝無情瞪著郎君罵道︰「仙道、魔道、鬼道,佛道,這才是一大道,你還听說過別的麼?」
「妖道呢?」郎君不服氣了。
「滾,妖是人嗎?」
「……」
「人能修妖道嗎?」
「……」
郎君直接就蔫了,可不是嘛,問了一個比豬還笨的問題。
「哼,氣死為師了。」
郝無情氣的直翻白眼,懶得跟郎君討論這些糾結的問題了,干脆說道︰「你的眼楮沒了,按照普通人的理論理解是無法在生長的,而按照道家的丹學的角度來說,斷肢斷臂也是可以再生的……」
「啥?那給我來兩顆丹藥啊!」
郎君頓時大喜,尼瑪有希望了不是,趕緊道。
「閉嘴!老子還沒說完呢。」郝無情很想揍這小子一頓,可惜的是,他對敵人可以狠辣到令人發指,唯獨對郎君狠不下手,吐了口郁氣,說道︰「眼楮卻是不行,為師閱過四家無數典籍都未曾听過有誰眼楮被挖還能生出來的。」
「那我就沒救了?嗚,師傅,我不要當瞎子哇~」
郎君一听希望又滅了,這回是真想哭了,月兌光光白花花的漂亮妞,再也看不著了?
「怪誰?還不是怪你!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不作就不會死……」
「啪!」郝無情一拍巴掌,道︰「對,就是這句。」
郎君是欲哭無淚哇,這嘴腫麼這麼欠呢?
「呵呵,不過嘛,為師仍有良策恢復你的眼楮!」
郝無情很滿意郎君那忽晴忽暗的神情,是了,不嚇嚇他,萬一他下次還這麼犯二咋辦?
郎君這會兒都不知道大悲大喜幾遭了,一听郝無情這麼說,干脆就哦了一聲。
「奪舍!」
「啊?」
這便是郝無情的主意了,只听他認真的說道︰「你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奪舍重生,放心,為師先把你打死,然後把最好的奪舍之術傳授給你,到時在親自為你尋找一個好身體,嘿!怎麼樣?」
「不怎麼樣!」郎君撇了撇嘴,很是不爽的說道︰「那多別扭啊,用別人的身體,每天照鏡子看到的都是一張陌生的面孔,想想就滲人……」
「你個小混賬,你還挑上了?」郝無情氣的暴跳如雷,忽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罵道︰「照鏡子?你一男子學那娘們作態作甚?你不照鏡子能死?還有,那些個壽元到頭的老魔頭哪一個不是奪舍重生的?人家能,為什麼你不能!」
郎君苦著臉,就是說服不了自己,攤手道︰「不習慣嘛。」
「那就先奪舍一次,反正咱魔家奪舍重生之術也沒上限次數,這個不滿意,下次重奪,多奪幾次就習慣了!」
汗,這也忒不把人命當回事兒了,話說,你奪了人家的舍,那人不就掛了嘛?還多來幾次,呃……
郎君感覺一陣惡寒,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倒不是他心慈手軟,實在是,他有點潔癖,更重要的是,想著用別人的身體上他的妞兒,日!這個更不能干了。
他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一副打死我也不敢的樣子。
「我,我真想掐死你!」
郝無情見自己的愛徒這副德行,實在是氣的不行了,揚起巴掌本想一掌閉了這個孽徒,可轉念一想又實在是不舍得,抽手之際,一巴掌向後甩出,轟的一聲,病房的本就化作了齏粉。
「師傅……」
郎君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
「別叫我師傅,老子沒這孽徒!」
郝無情被氣的呼哧帶喘,扭過頭去,任郎君聲音如何可憐就是不看他。
而就在這時,病房門外出現了一道靚影,眨眼間,那道靚影的主人就邁進了病房內。
「你是誰?」
郝無情皺著眉頭問道,心說眼前這女孩是修真界的?不然她的到來怎麼自己未曾發現!或是說,她的實力高于我?
「您好,我是夏小悠……」
听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郎君身體大震,許是太過擔憂小妮子惹到了無情的師傅,趕緊說道︰「夏小悠,你干什麼去了?快過來坐我這。」
轉而又快速對郝無情說道︰「那個,那個……呃,師傅哇,這個,這個夏小悠是您徒媳婦。」
說完,郎君才松了一口氣!是了,他太了解郝無情了,寧殺錯不放過,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從來都不帶說上半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