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只管想著心事。(!結果走著走著,差點兒就撞到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我嚇了一大跳,不禁「哎呀」了聲,連忙抬起頭來。
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二十歲還沒出頭的年齡。中等個子,身子有些單薄,並不帥,也不難看,如果不是臉上一副猥瑣相,讓人多投兩眼憎惡的目光,簡直就是落到人群堆里,分不清誰是誰的路人甲乙丙丁。
他臉上堆起笑容,這使猥瑣更上一層樓,嘻嘻笑說︰
「向**子請安。」
既然叫我為「**子」,估計這人,便是我的小叔子了。
賈家是個大家族,同堂叔伯兄弟一大堆。《紅燈記》中的鐵梅,她是「我家的表叔數不精」。而《紅樓夢》中的璉二女乃女乃,則是「我家的小叔子數不清」。那些叫得上名或叫不上名來的小叔子,雜七雜八的小叔子,不三不四的小叔子,沾親帶故的小叔子,灰不溜秋的小叔子,多不勝數。
我問︰「你是誰?」
這個生了一副猥瑣相,笑起來一副猥瑣容的猥瑣男說︰「**子不認識我了?我叫賈瑞,是義學塾中司塾的長孫。我祖父如果有事,便讓我來幫他管理學中之事。」
猥瑣男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義學塾,是賈府辦的學校。義學塾司塾——相當于現在私立貴族學校的校長。賈府的義學塾司塾,是一個叫賈代儒的老頭子,喜歡以儒學耆宿自稱,考了n次科舉,沒能考中個名堂來,不得已,只好呆在賈府的貴族學校當校長兼教師。
在賈府,老頭子屬于「代」字輩,則是老祖宗老公這輩。只是他是非嫡派宗族,不知同堂「堂」了多少代,很遠房的那種。
都說人生有三大不幸︰早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
這三大不幸,一起遇上的幾率就像中五百萬大獎卻把彩票弄掉那樣,結果,偏偏就給老頭子撞到了。不幸之中的大幸,老頭子死去的兒子,給他留下了一個孫子。這孫子,就是眼前的猥瑣男。
我點點頭︰「原來是你。」
猥瑣男說︰「可不就是我?想想都覺得傷心,**子竟然不認識我。」
我說︰「不是不認得。只是突然間見到你,想不到你會在這兒而已。」
猥瑣男眼楮一亮︰「是麼?」他又再說︰「看來,我跟**子真是有緣。原本我是在園子里看戲的,偷偷溜了出來,在這周圍散散心,不想在竟然這麼巧遇到了**子。**子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猥瑣男一邊說,不邊不時拿了眼楮,輕佻地偷覷著我,目光綠油油的,游蕩著不安分的因子,一雙色眼齷齪亂焚。
我心中有些惱怒。
除了璉二爺,我何曾受過男人如今放肆過?
在二十一世紀,我是集智慧美貌才富一身的富n代,高高在上,令人可望而不可及;在《紅樓夢》,我精明強干,八面玲瓏,深得老祖宗和王大媽的信任,高踞在榮國府上下幾百口人的代理管家寶座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