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元年六月,是個很值得令人紀念的時段。
池田屋內此刻正在上演一場殺戮。
「會津藩中將麾下,新選組,為做審訊,特來搜查。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而這場殺戮,從這句話開始。
七殺坐在屋檐邊腳下晃蕩晃蕩著完全沒有意識自己腳下懸空幾尺的高度是那麼的令人擔憂,她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坐在池田屋對面的房屋邊沿上好似看著一場戲一般,看著一群人上演著殘忍的殺戮,听著一聲又一聲的嘶吼和淒厲的慘叫,七殺的視角很好,樓上樓下都看的清楚,樓上一片太平而樓下則是一片戰場。
七殺好歹是見過世面,呸,上過戰場的人,這樣的殺戮對她來說也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她好歹曾經也是個攘夷志士,里面被殺的那群長州浪人,這姑娘大概也沒意識到里面死的算是她的同志。
「嗯?應該反手嘛,干嘛橫劈,啊,死了,先閃開再動手……又死了。」
如果里面那群奮力廝殺的新選組和長州浪人听到七殺的話的話一定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兩刀,他們在里面拼命戰斗,外面那個姑娘居然還悠閑自在一副嫌棄的模樣做點評,感情技能值滿點發絕招之後這姑娘還會點個贊呢!
血光四濺,這其實是一場不公平的戰斗,新選組的人數比不斷涌上的長州浪人的人數少上很多,只會新選組每個人都有著精湛的身手,一時間兩方都分不出勝負。
「一,二,三,四,五,六……啊,五,六,七……」
七殺數著數著覺得無趣,新選組的人實在是少,不過看到有兩個人沖上了閣樓,將二樓的浪人全部殺光這讓七殺點點頭,自言自語的給予鼓勵︰
「嗯,就這樣一口氣沖上去吧,boss在上面,小怪清掃光。」
這姑娘完全把他們當做了真人版的rpg游戲了!
沖田總司和藤堂平助一起沖上閣樓,兩人配合默契,二樓的浪人全部喪命于他們的刀下,出手必然見血,兩人喘息著呼吸進的空氣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用袖子擦去濺在臉上的鮮血反而被袖口沾染的鮮血給弄髒,但是這樣的他們反而笑了起來,年輕俊秀的臉上帶著股未去的殺戮。
「看來,還不夠殺啊……」
這才是壬生狼!
沖田總司握緊手中的刀,他似乎能感受到飛濺在手上的鮮血讓自己的手心快要握不緊刀柄了,他深深的吸口氣然後緩慢的吐出,放輕了腳步輕輕的拉開了閣樓的木門,里面的寂靜和樓下的喧囂彷如兩個世界,沖田總司從打開的門縫中看到屋里的兩個人,開著窗,沒有點上蠟燭,月光透進來卻能將兩人的面容看的清清楚楚,左面那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留著胡須,粗狂的面容帶著股煞意,衣服背後刻著龍更是加強了這種感覺,而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雖然看著比他還要年輕還要俊秀,但是這個淡金發的男人沉靜的模樣反而比他身邊這個男人更要危險。
那個男人靜靜的望著樓下的殺戮,眼里一片平靜,他注意到了門口的總司和平助,轉過頭凝視起來的視線冷酷又不屑,沖田再次下意識的握緊了刀,他意識到,面前的兩個人,不是簡單的強者。
左劈右砍!招招逼人,招招狠毒,招招辛辣,沖田的刀刃游刃在淡金發男子的身側,每一次都是差之微毫的閃過,男人雖然悠悠哉哉的躲過總司的攻擊,但是也被總司削去了一段劉海,風間後退了兩步,抽起腰間的刀但是沒有拔刀的傾向只是冷笑︰
「好像有點嚼頭啊……」
「大意的話,別說嚼頭,我什麼都讓你咬不動!」
沖田冷哼一聲再次攻過去,這一次兩把刀刃踫撞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一時間僵持不下,一道清冷平淡的聲音響起︰
「平青眼起式……」
不知道是熟悉這道聲音還是熟悉說出來這句話,兩個男人的反應倒有些一致,都是怔愣了一下,但是沖田比風間的反應更多了一步,這道聲音點醒了他,平青眼起式,沖田突然刀尖略為下垂,微向j□j,在風間再次接下沖田的刀之後旋即以電光石火之速朝上揮刀,斬下,手中的刀「唰」地朝左側一晃,「咚」地踏上一步,雙臂往前一送,刀便應時前沖,直奔對方刺去,是的,這就是沖田最擅長的三段刺!
順勢一刀刺去,瞬息間收回,再度刺出,一連串動作仿佛一氣呵成,神速無比,能擋住沖田總司平青眼無明劍沒有幾人,饒是風間也改變了剛剛悠閑的姿態後退了幾步險險的躲過了三段刺,刀刃只劃破了他華麗的衣裳。
「無想平突刺,突他!」
清冷的聲音下一句讓沖田差點踉蹌了一下,剛剛維持的平局也差點打破。
喂!無想平突刺是土方的絕招,你當時隨便誰都能使出來的麼!他沒有修煉過這個技能啊!還有突他有這麼好突麼!能突他他早突了!
被這道聲音一擾,兩個對峙的男人反而有了絲微妙的默契,竟然同時轉過頭朝著窗邊突兀出現的女子異口同聲的低喝︰
「閉嘴!」
沒想到會重聲,沖田和風間沒有看對方,但是表情卻也微妙的同時一變,他們在打斗,這女人怎麼一副看戲的模樣,于是乎兩人又莫名默契的同喊道︰
「你怎麼在這里?!」
這樣的默契一點都不想要,沖田和風間隱晦的看了對方一眼,同時加大手中揮刀的力氣,兩人同時後退了幾步。
風間不悅的拂過自己被割開的華服,輕皺起眉低沉的聲音听不出喜怒,他不冷不熱的對七殺說道︰
「你來干什麼,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麼?」
「唔,外面冷,我到里面來等。」
風間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這女人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麼,居然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到里面來等,她以為他跑這個池田屋里是來喝小酒的麼!本大爺才不會來這麼廉價的地方喝酒!
「你和他們是一起的?」
沖田似乎猜測出七殺站立的陣營了,和他是敵對的,但是七花現在在屯所,七花的身份有些微妙了。
「不,我們不是一起的。」
沒料到七殺直白的否定,沖田愣了一下,風間輕挑起眉毛輕笑之後冷哼︰
「哦?所以你要幫著這個男人來贏我?你以為區區幾招能贏本大爺我?下次……」
「我沒指望他能贏你……」
不等風間說完七殺就幽幽的開口打斷他,姑娘平淡的表情卻一副認真的模樣,說出來的話怎麼听都讓人咬牙切齒想拔刀上去。
「嗯,我指望他一個不小心把你干掉就行了。」
「……」
風間的臉瞬間黑了下來,風間的腦海里瞬間冒出一個高級的詞匯,比起說這女人欠揍,另一句話更形象︰
這女人欠調!教!
「噗!阿拉,那麼我應該幸不辱使命。」
沖田雖然嘴上說的輕松,氣氛也沒有之前僵硬,但是他們都清楚自己站立的位置,敵人就是敵人,一刻都不能放松,說著,沖田再次揮刀而上。
千鶴帶著土方等人趕到池田屋的時候已經一片狼藉,地上倒著一地的尸體,里面的喊殺聲還未停止,千鶴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她一路奔上閣樓,那一刻她心里想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
這一次沖田大概是遇到對手了,對方輕易地夾住了他的刀,嘴角的輕笑帶著輕蔑,風間一腳將沖田踹倒,沖田再起來時,忽然一口血從口中噴涌而出,血腥味涌上喉間,下意識用手去接,滿手的血隨著指縫不停流了出來,沖田一瞬間感到發自內心的寒冷。
七殺側過頭注視著沖田嘴邊溢出的鮮血,靜靜的看了許久,似乎看出了什麼,微微的嘆了口氣,似乎在可惜什麼,此時一道倉促的跑步聲傳來,然後一抹嬌小的身影慌慌張張的跑來,此刻的沖田用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如果對方想要殺他,他可以死千百次,而千鶴此刻闖入戰斗,沒有人去保護她,她也足夠死千百次。
「沖田先生!」千鶴急著跑過來,嘴里驚呼著︰「血,血……」
風間的刀指向千鶴,笑的邪惡︰「你也是這沒用的家伙的同伴嗎?敢來礙事的話連你也照殺不誤!」
被七殺激起的壞心情,大爺的脾氣上來了,看誰都不爽!
「你的對手是我吧?能別對她出手嗎?」
沖田倒是意外的將千鶴護在身後,但是說出來的話虛弱的很。
「愚蠢!那副死樣還想保護別人嗎?」
明明已經處于優勢了,但是風間更喜歡將人更逼上死路,看著對方垂死掙扎的模樣實在好玩,尤其對方有著不屈的傲骨,那樣的傲骨踐踏在腳下十足的一種暢快。
「我可不是窩囊廢!」
沖田容不得被羞辱,他寧願戰死,但是他的身體卻是不爭氣的讓他沒有握刀的力氣,千鶴急急地拉住沖田,焦急的喊著︰「不行的!沖田先生!都吐血了!」
「……」
七殺張了張嘴,意外的看著千鶴,並不是七殺認出了千鶴,而是被千鶴的話給怔愣了一下,雖然千鶴的話是在阻止沖田繼續打斗,但是怎麼听都有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趕腳呢,想著七殺多看了千鶴兩眼,細細的打量了番千鶴,千鶴當然也注意到了七殺,七殺顯眼又不倫不類的打扮很讓人印象深刻,千鶴立馬認出了七殺︰
「是你!」
千鶴驚呼了出來,和七殺平淡的聲音是一種對比︰
「嗯,是我。」
說完,七殺又補了一句︰
「你是誰?」
「我,我是雪村千鶴。」
被七殺平淡的問著,千鶴下意識的去回答七殺的話,七殺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有來有往的回答︰
「哦,我是鑢七殺。」
從小受到鑢七實的良好教育,對方報上名號後,自己也要報上,這叫禮尚往來。
鑢七殺,鑢七花,再笨的人都可以從名字上听出來關系。
「你和七花先生是什麼關系?」
這樣的姓氏著實的罕見,千鶴更從七殺的臉上能看出些許和七花相似的地方,七殺平淡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變化︰
「你認識七花?他在哪?」
哦!被她丟了的弟弟終于有著落了!
這個姐姐一點都不稱職!
「他,他在新選組……」
千鶴說完,風間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他收回刀俯視著沖田和千鶴,見七殺還要說什麼,先一把拎住七殺的後領,就像拎小貓一樣,帶著七殺從窗口跳了下去。
「……我還沒問完新選組在哪。」
「本大爺知道在哪。」
「你怎麼不早知道?」
「本大爺早知道會不告訴你?」
「那你知道什麼?」
「……」
風間或許人品不怎麼好,但是修養極佳,否則就沖著七殺的欠揍,風間早就爆粗口了。
這一役新選組的名聲大噪了起來,太陽升起的時候出沒接頭的百姓看到那群滿身是血和傷痕的新選組,眼里的恐懼沒有隱藏的表露出來。
這一次新選組重創了長州藩的尊王攘夷急進派,但是唯一遺憾的一點就是長州藩尊王派巨頭桂小五郎因為遲到而躲過了這一劫。
而這一夜,新選組屯所里的鑢七花卻消失無蹤,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年?兩年?三年?
風間回想起七殺離開的時間卻是模模糊糊記不清楚,並不是他的記性不好,而是七殺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有時候空檔的記憶就會直接忽略掉然後自動填補,明明過了很久,但是卻好似去年一樣。
不是說他在意鑢七殺多少,而是他不悅,他是統治西之鬼的風間一族的首領,有著純血的血統,一直以來他都是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般隨意,但是這個女人一直在給他意外,不听話,相當不听話,那個叫做雪村千鶴的女鬼也是個不听話的,但是那個女人心里在意的太多了,連鬼族的驕傲,鬼族的血統,鬼族的使命都忘記了,他看不過,咽不下這口氣,那個有著純血的女鬼居然在意卑賤的人類更多,所以他要搶過來,可是鑢七殺……
他看不清,這個女人,什麼都不在乎。
而她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他還沒反應過來,也沒有阻止的理由,就看著她被帶走了。
風間閉上眼回想著當年的情景。
羅剎,他見過很多,都是卑劣的偽物,但是那群新選組的家伙還是為了莫名其妙的堅持去墮落成羅剎,那個叫做土方歲三的男人是他唯一賜予薄櫻鬼之名的男人,但是還有其實還有一個男人,讓他不得不另眼看待,那個一直出現在鑢七殺身邊的神秘的家伙,對了,他叫那個男人什麼來著?
七殺抬頭望了望眼前的寺院,不如白天般壯觀,夜晚的寺院除了點點的燈火,整個氣氛倒是陰森森的,如今的西本願寺成了新選組的新的駐地,原本打算去新選組的屯所找七花,沒想到新選組改地方了,找了許久,七殺跟著風間去西本願寺找人,風間去找那個叫做雪村的姑娘,她去找那個叫做七花的漢子,呸,弟弟就好。
「砰!砰!」
兩聲槍響打破了夜的寂靜,七殺轉過頭還在感嘆這座寺廟的宏偉,這宏偉的寺廟大門就被人踹開了,七殺撇撇嘴咕噥著,你們以後小心遭天譴。
「還愣著做什麼,跟上!」
風間瞪了七殺一眼,站到前面兩個開路的人的中間,天霧九壽和不知火匡就像左臂右膀一樣將蜂擁而上的新選組們各個打敗,但是奇怪的是那群被打倒的新選組們似乎像是沒受傷一樣又站了起來,一瞬間發色變得雪白,猩紅的瞳孔露出狼一般的眼神。
「那些家伙怎麼回事?」
不知火涼涼的問了一句。
「等你們很久了,你們‘鬼’的對手是我們‘羅剎隊’。」
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帶著一隊的‘羅剎’堵住了風間他們的路,七殺發現對方似乎把自己算進去了,她張了張嘴表達了立場︰
「等等,我不是鬼,我是人類。」
種族很重要,不能弄錯!
風間頓了一下,又瞪了七殺一眼,這女人居然在快要戰斗的時候還這麼義正言辭的擺明立場,不對,擺明種族。
只是這樣的無心之話到了很久很久以後,風間想起來都會不自覺的感嘆一下。
為什麼鑢七殺不是鬼呢?
風間終究傾向強者的,鑢七殺足夠的強,否則他就應該感嘆,為什麼雪村千鶴不夠強呢?雪村只有血統,永遠不會有鑢七殺這樣的能力。
可惜。
「看來好像是那個研究造出來的家伙啊。」
「啊,就是那些冒牌貨啊。」
在正品面前,盜版要嚴重打擊!
「好了!盡情釋放你們的力量吧!」
對面的人這麼喊著,那群白發猩紅瞳孔的家伙再次蜂擁而上。
打倒了,又站起來了,打倒了,又站起來了。
七殺站在原地不動悠哉的模樣讓風間看不過眼,他冷哼了起來︰
「女人,別傻站著不動,想被砍麼?」
說著風間挑起眉又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還是說你等著本大爺來保護你?」
有些男人就是自我感覺良好不能讓他得瑟。
七殺側身躲過一刀,縴細的右手別人只看見她伸手,再一個眨眼,就是‘ 嚓’一聲,七殺硬生生的扭斷了對方的脖頸,人沒有再站起來,七殺安靜的站在尸體旁,淡然的對風間說道︰
「我倒覺得你才是被保護的那個。」
瞧瞧天霧和不知火,幫他解決掉多少敵人啊,明明你才是被保護的吧。
風間看懂了七殺眼里意思,俊美的臉瞬間變得陰沉,風間看到另一邊來了幫手,他一把拉過七殺的領子對身後的兩人說道︰
「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
「我去找雪村千鶴,你去找你那個弟弟。」
風間二話不說扔下七殺就離開,七殺撇撇嘴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風間沒有想到,這看似短暫的分開確實永久的分離,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鑢七殺。
西本願寺其實很大,按照七殺悠哉悠哉的走路速度,倒像是個逛寺廟的游客,只是後面追上來的一撥人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不怎麼友好,七殺微不可查的嘆口氣,右手的貫手毫不留情的刺穿對方的胸膛。
「!!!」
七殺的貫手恐怕比上一般的刀刃還要利上幾分,殘忍幾分,白皙的手臂沾染鮮血,濺開的血滴從七殺的臉上滑落,讓七殺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蛋反而妖異了幾分,七殺看起來身體瘦弱的好似風一吹就倒,但是七殺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沒有七實那般虛弱但也不會有什麼病痛,只是看起來有些虛弱單薄罷了,可是剛才七殺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一瞬間的遲鈍。
「!!!」
又來了!又是反應慢半拍,若是再慢一步,剛剛就要被砍到了吧。
七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什麼阻止了,動作又慢上了幾分。
「噗嗤!」
七殺意外的看著穿透自己肩膀的刀刃,自己被偷襲了?咦?被偷襲了?!
是自己動作慢了還是反應不夠靈敏?七殺覺得似乎到了這個西本願寺後種種方面都透著一股詭異,尤其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根本不科學!
「!!!」
又來了,七殺踉蹌了一下,剛剛是自己的動作被‘阻止’了慢上幾分,現在是眼前一片黑幾乎要失去意識了……到底怎麼回事?
「砰。」
七殺突然倒在地上,周圍的羅剎也突然的停止了動作。
「嘖,真不愧是鑢七殺,棲止最得意的玩具,把她弄暈已經是極限了麼。」
應該失去理智的羅剎們居然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一道稚女敕的童聲響起,羅剎們居然讓開了一條路,一個莫約八,九歲的孩子慢慢悠悠的走近七殺,孩童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本該是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但是他右臉上的咒紋讓他的笑臉變得妖嬈又詭異,那嘴角勾起的笑意是毫不掩飾的不懷好意。
他伸出手看似溫柔的撫模著七殺的臉蛋,看著七殺安靜的模樣眼里閃過一絲殺意,那只手迅速的扼住七殺的脖頸,那速度那力道恨不得一把掐死七殺,但是當手指真正觸模到七殺的脖頸,帶著自己的殺意要付出行動的時候,指尖突然傳來一股刺痛,說十指連心不錯,那一瞬間的刺痛仿佛刺進了心髒,讓心髒猛地刺激了一番,孩童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不知是被刺痛的還是被氣的,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棲止!你就這樣保護她!你以為這樣我就殺不了她麼!防我防到這個地步,真是太小看我空骸了,哼,就算我不能親手殺死她,弄死她的手段我還是有的!」
只要心里有著殺意,他就無法對鑢七殺動手,空骸憤恨的瞪著七殺,此刻倒反而像個孩子被搶走了玩具般不甘心的低吼︰
「你憑什麼得到他……憑什麼……明明我才……」
「鑢七殺,我不會簡單的放過你的,你逃過了一劫,我就繼續追殺你,你逃到哪我都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是在乎阪田銀時麼……出來!」
空骸輕笑了起來,隨著他的高喊,一抹身影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他一身黑色長袍將自己隱藏在黑袍下,空骸看見他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
「想救她麼?不能救她的感覺很糟糕吧,你不要忘了,你只是個失敗者,沒有資格!」
空骸稚女敕的笑聲有些尖銳,他一句一字的話語卻可以如同利刃一樣有著殺傷力,空骸一副可惜的模樣,繼續惡劣的說道︰
「嘖嘖嘖,你以為我會給你命令讓你殺了她麼?我沒有這麼不盡人情啦,而且我也無法命令你去殺了她,但是……我可以命令你不準去救她!嘿嘿嘿,我倒要看看鑢七殺她命大到幾時!動手!!」
空骸厭惡的看了眼地上的七殺和站在她身旁一動不動的黑袍男人,不願意再看一眼,轉身的剎那就消失在眼前,而一得到命令的羅剎一改之前安靜的模樣,再次露出嗜血的模樣朝七殺攻過去。
看著蜂擁而上的羅剎們,黑袍下的刀刃卻無法拔出,他顫動了一下,似乎在掙月兌什麼束縛一般,最後放棄掙扎蹲了下來,抱起地上的七殺將她摟進懷里。
沒有反抗,一動不動,這個男人就這麼抱著昏迷的七殺在懷里,身後那把即將要刺過來的刀刃他都沒有躲的,他只是靜靜的抱著七殺,當那把鋒利的刀刃快要穿透男人的肩膀的時候,突然那個男人轉過了身,一把扣住刀刃,掌心被利刃劃開,但是他毫無知覺的掰斷了刀刃,一瞬間,那沉默的氣氛突然鋒利了起來,這個男人全是散發出一股殺意和野獸般的氣息,緊緊的護住懷里的女人,就像野獸一樣。
似乎……有什麼變了。
如果有一個夢,夢里有她,那麼他便不願醒來。
對銀時來說,每天做著有著七殺的夢,反而比每天清醒的時候真實的多。
但是每一次夢醒,他都不再記得。
大概嫌這個男人欺負的人太多了,連老天都在欺負他,明明每天白天都想著見面,每天晚上也見到了面,但是想見的女人看不見他,好不容易看見了夢醒之後卻又不記得。
給個甜棗再給個棒槌,阪田銀時處于微妙的惡性循環中。
「棲止!你就這樣保護她!你以為這樣我就殺不了她麼!防我防到這個地步,真是太小看我空骸了,哼,就算我不能親手殺死她,弄死她的手段我還是有的!」
銀時狠狠的瞪著那個小鬼,心中一股火猛地竄起來,你個臭小子從哪跑出來的!你敢對阿七動手銀桑先把你干掉!
「鑢七殺,我不會簡單的放過你的,你逃過了一劫,我就繼續追殺你,你逃到哪我都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是在乎阪田銀時麼……出來!」
我勒個擦,你以為銀桑是被嚇大的麼!你敢追殺阿七,來一個銀桑就宰一個,來一雙銀桑就宰一對,來一撥銀桑就一鍋端了!出來!呸!銀桑能光明正大的出來的話,立馬拿洞爺湖爆你的菊!
看著那個男人從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來,銀時不知道心里是什麼個感覺,不爽,不甘心,火大,各種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他是多麼想站出來的是自己,七殺就這麼躺在地上,一點都沒有防備的躺在地上,他知道憑著七殺的身手怎麼會被偷襲到,是這個叫做空骸的小鬼做了什麼手腳,現在的七殺誰都殺的了他。
「想救她麼?不能救她的感覺很糟糕吧,你不要忘了,你只是個失敗者,沒有資格!」
銀時不知道這個一直看不見臉的男人到底是誰,但是莫名的他不喜歡這個男人被這麼指責,他有著自己在被指責的錯覺,是啊,現在的他根本救不了七殺,連踫觸她的能力都沒有,銀時渾身顫抖了一下,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幾乎想要把他看透。
「嘖嘖嘖,你以為我會給你命令讓你殺了她麼?我沒有這麼不盡人情啦,而且我也無法命令你去殺了她,但是……我可以命令你不準去救她!嘿嘿嘿,我倒要看看鑢七殺她命大到幾時!動手!!」
那個孩子消失了,但是周圍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還在,銀時瞪大著眼楮質問著這個男人,他知道他看的見他听得到他︰
「混蛋!!!你為什麼不動手!!!救她啊!!!!」
銀時恨不得一腳踹過去,你他麼的抱住我的女人干嘛,拔刀啊!混蛋!
「你救不了她我跟你換啊!!!」
他多想抱著七殺的那個人是自己,他多想現在拿起刀宰了這群想要殺死七殺的家伙,一把刀直直的刺向那個一動不肯動的男人,銀時幾乎急紅了眼,刺穿了這個男人不要緊,還會刺到阿七啊!混蛋!銀時一把撲過去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這一擊,但是這一次不再是撲空一場,銀時驚訝的發現自己直接進入了這個男人的身體,呸,是附身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懷里的七殺讓他意識到自己擁有了實體,身後的刀刃讓他無暇顧及其他,一把扣住刀刃硬生生的掰斷,摟緊懷里的七殺,銀時深吸一口氣,冷冷的低喃著︰
「阿七,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
土方從風間的手中救下千鶴之後就派人收拾一片打斗後的狼藉,但是當他把千鶴送回屋子之後卻听到了寺院後方的打斗聲。
一地的尸體,土方覺得就憑他一眼掃過去的數量,都可以算的上兩個隊的人數了,羅剎隊有這麼多人麼?
「什麼人!」
土方高聲喝道,羅剎隊圍攻的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看不清樣貌,但是他的身手卻讓土方驚訝了一番,羅剎隊本就不是好對付的角色,可是這個男人狠辣的身手讓羅剎隊幾乎全滅,那個男人手里還抱著一個女人,但是土方估模不清楚對方是不是敵人,土方拔出了刀,準備見機行事,對方發現了自己,將一名羅剎踹到他的面前,冷冷的說道︰
「你也是和他們一伙的麼?」
對方的刀刃不斷滴落鮮血,不知道到底斬殺了多少人,這個男人全是散發出一股戾氣,土方怔了怔,冷冷的說道︰
「這里是新選組駐地,你是誰?」
「……」
對方頓了一下,防御的姿態不變︰
「我不管你是新選組還是真選組,當我路的人,就先問過我的刀吧。」
沒有攻擊他的理由,土方收回了自己的刀,對方似乎發現自己並沒有敵意,他抱著懷里的女人也收回了刀,轉身離開。
「!!!!」
地上未斷氣的一名羅剎突然撲向那個男人,土方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去拔刀,但是對方更快的側過身看也沒看的揮刀斬殺,那一瞬間土方看見了那個男人的面容,即使只有昏暗的月光,但是他發誓沒有看錯,那個男人有著一頭白發和猩紅的瞳眸,那眼神比羅剎還要嗜血,比起羅剎那毫無神智的眼神,那個男人比羅剎還有可怕的是有著駭人的殺意。
土方很難去猜測那個男人會是一個羅剎,真的要說的話……
更像一個。
銀時抱著懷里的七殺一直往前走,走出了西本願寺,一條直直的大道出現在他面前似乎在指引他一般,遠方的地平線開始有了亮光,銀時知道,太陽要升起了,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他離開的時候,但是他不甘心,明明好不容易踫觸到了七殺,光明正大的可以把她抱在懷里。
「阿七……」
銀時望著半邊亮的天空,想對七殺說的話全部化為了呢喃︰
「銀桑等著你啊。」
……
「銀桑!!!」
銀時听到喊聲猛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只在身邊轉悠的兩個小鬼,新吧唧和神樂一副興沖沖的模樣,銀時坐起身模著後腦勺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道︰
「干什麼這麼興奮,銀桑做的美夢都被你們嚇跑了。」
雖然這麼說著,銀時卻心下有著迷茫,明明覺得自己做了個美夢,但是一點都回想不起來夢到了什麼,新吧唧和神樂才不管銀時做了什麼夢,兩人一起把銀時拖出被窩一搭一唱的說道︰
「還睡!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今天紅櫻篇劇場版上映說好一起去看的阿魯,我英勇的身姿怎麼可以錯過!快起床!」
「真是的,還是小鬼啊,一個紅櫻篇就把你們樂的,銀桑的目標可是onepiece呢。」
「那已經是別的漫畫了好麼!這次桂先生和那個高杉也在,看得人一定很多……」
無視了新吧唧的碎碎念,銀時慢悠悠的穿起衣服,像是沒有睡醒一樣,語調慵懶的很︰
「啊啊,高杉那家伙啊,這家伙的用處只能在劇場版里賺票房了,平時tv版就不要出現好了,每次都搗亂……」
說著銀時撇撇嘴,這家伙出場沒幾次人氣還挺高,果然神秘美和殘缺美很重要。
「……今天天氣真好……」
出門的時候銀時望了望天空,晴朗的天空讓銀時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總覺得……會有好事發生啊。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更新了,九千字,qaq上周拖的加到這周來
薄櫻鬼的副本結束了=。=小boss和隱藏解鎖人物拎出來了
對!那女圭女圭就是在火影里戳了七殺那一刀的女圭女圭!這個副本發生在銀時和七殺穿越之前,所以七殺在遇到銀時之前已經被暗殺很多次了喂!
然後也被人救過很多次,就是那位神秘人╮╭
銀時成功魂穿,呸,附身了,也算救了阿七一回。二。二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好幾個人都對七殺說過‘可惜‘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