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榮寵 第十四章 離開皇宮

作者 ︰

「德喜公公,出大事了!快、快別忙活了,陛下遇刺,快趕過去吧!」一個小太監跑來對著正在指揮宮人的德喜說道。

德喜大驚失色,「那宮中侍衛是干什麼吃的,陛下怎麼樣了?走,隨灑家去看看。」

小太監邊走邊回道︰「那行刺的舞女已經服毒自盡了。陛下沒事,皇後娘娘替他擋了一劍。奴才看著那劍正中心口,皇後娘娘怕是……唉……」

「皇後也出席了?」德喜停了下來,驚道︰「哎呦,祖宗吶,這回事兒大了!」話落匆匆向接待使臣的雍和殿走去。

「殿下無需太擔心,雖然不能出席宴會,但只要您好好讀書。總有一天,皇上會看到你的努力的。」小奉子研著墨說道。

獨孤夜低頭靜靜寫著字,不應他的話。正在這時一個宮女神色匆匆走進來,低聲說道︰「公公,剛才雍和殿傳來的消息,有人要刺殺皇上,皇後娘娘擋了一劍,皇上召了太醫診治,怕是……凶多吉少。」說完惹不住瞧了一眼獨孤夜。

小奉子研墨的動作頓住,看著那宮女連聲音也有些發抖︰「你說什麼?」

那宮女低下頭,「奴婢只是听說那一劍極為凶險,具體的結果,恐怕還得等太醫診治完才知曉。」

「你且下去,多探听著點。」

「是。」

小奉子再無心情研墨,拿著拂塵在門口走來走去。也未看到,獨孤夜寫下的那蒼勁大氣的「瞞天過海」四字。

勤政殿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清嵐猛地跪在地上,向來冰冷的臉上一片悔恨和哀戚,卻是什麼也不說。

「清嵐!這是我第一次打女人。你跟在她身邊做宮女是我默認的,可是你卻沒有做到一個皇家暗衛應做的事。作為皇家暗衛最基本的就應該時刻不離主人身。可是她為我擋箭的時候,你呢?你到哪里去了?」獨孤策怒吼道。

「屬下失責。主子說這次攬生國的人來,宮里德喜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我身為皇後身邊的大宮女,應該去幫助打點一下。哪知道,這一會兒功夫就出了事,屬下願受責罰。」

獨孤策無話。他想起初見時那個張揚如火的女孩,後來按照約定進宮。他知她不願,雖心生憐惜,卻還是讓她進宮。她知他無奈,卻是為他著想,做到了本分。

「陛下喲,快別氣了。」德喜宣布了宴會取消就匆匆趕了過來,「太醫說,娘娘傷及了心脈……怕是不行了,您還有什麼話,早些說吧。」

獨孤策顧不得多想,步子有些踉蹌的繞過屏風,到了那寬大的龍床前。看著跪坐一地的太醫,怒道︰「出去,都給朕滾出去!」

看著那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人兒,獨孤策有些顫抖地握住沐顏的手,「顏兒?快醒醒,別睡,賠策哥哥說會兒話。」

沐顏虛弱地睜開眼,「策哥哥,我要死了是不是?」獨孤策想說什麼,沐顏先他一步又開了口,很是費力道︰「你別說,听我說。」她頓了頓,忽的眼淚便順著蒼白的臉頰落了下來,「我死了以後,你便下旨,安定侯一脈若無聖旨,不得進京。我知道碩伯伯為什麼封我為皇後。你放心,我爹絕無異心。我爹半生戎馬,他老了,你便封他個閑散侯爺。哥哥不喜做官,他喜歡經商就隨他。我只求家人能夠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你便應了我,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獨孤策悲痛應到。

沐顏綻開一抹極為蒼白的笑容,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聲音充滿了神往和悲傷,「我好像看到我當年拿著鞭子馳騁沙場的樣子了……還有……阿笙他,在露澤湖邊給我種紅樹的場景……」話未落,便漸漸瞌上眼眸。

「顏兒,別睡,你快醒過來,醒過來啊!」獨孤策顫抖地伸手探鼻息,他感受到那微弱地氣息如絲線般漸漸拉長,直至,斷開。他有些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快速向前殿走去。德喜看他的樣子,連忙跟了過去。

獨孤策穿過兩道門,已到了歷屆皇帝處理政務的黃金雕龍椅邊,即使這麼多年他不曾坐到這里,那椅子還是干干淨淨,似乎能看到明晃晃的反光。他伸手按動左扶手上一個瓖著紅寶石的凸起,只見那座面開了一個缺口,里面放著一個奢華典雅的盒子。他正要伸手去拿,德喜卻制止了他。這個在御駕前侍奉了多年的忠心老奴才今日卻出乎意料的肅穆冷酷,「皇上,這東西動不得。先帝生前,囑咐最多的便是神水珠,這是東陵的神物,千萬動不得呀!」

「先帝?」獨孤策冷哼一聲,「德喜,你在我身邊伺候的時間夠長了,我的心思你多少知道一些。先帝死了有十五年了,難為你還記得他生前的命令。可是你別忘了!現在的皇帝是我,獨孤碩那老東西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你既然如此忠心,不若去黃泉路上陪陪他,我也不反對!」

德喜身子一陣,有些悲憤,卻是無可奈何。他是先帝用來教獨孤策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當初蘇暮顏選擇了風流無能的獨孤策,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但聖旨已下,獨孤碩便開始著力教導獨孤策。他發現,這個兒子雖然風流了些,但也不至于太過荒唐,沒有上進心,好逸惡勞,卻有幾分小聰明。東陵經過數代皇帝英明治理,也算得上非常強盛,國庫也很充足。獨孤策這一代揮霍個幾十年還是沒問題的。于是便布下一些棋子,直接在獨孤策的兒子中挑選一個天資聰穎的從小教導作為獨孤策的接班人。這樣的計劃雖說不上最好,卻也是可行的。可是這些年德喜漸漸發現,朝中當初听命于先帝的大臣都變得服服帖帖,後宮子嗣之事也沒有過問。他感到不對勁,私下里找過他們。他們卻只告訴他一個消息,先帝因怕眾多兒子對傳位于獨孤策心生不服,意圖篡位。便早早地封他們為王,貶到封地去了。留下的大多是不受寵的,沒有競爭力的。而那些較受寵的皇子在先帝去後便接二連三出了事,不是身染重病而死,就是出行時出意外而死。德喜頓時覺得心都涼了半截,他和先帝都小看這位出身低微的皇子了。現在已經成了皇上,自己除了听從,還能怎麼樣呢?

獨孤策見德喜漸漸松開了擋住缺口的手,便將那只盒子拿了出來。輕輕打開,自那陰冷的方盒之中,竟放出柔和的碧光。那只有成年人拇指肚大小的碧色珠子里,似有盈盈水光淺淺流動,帶有無限生機。獨孤策的眼里放出光彩,笑了一聲道︰「果真是神物!」隨後拿著盒子返回內室。

獨孤策剛進去,就看見清嵐倒在沐顏床邊,地板和衣衫上沾了不少血跡。他心里冷笑,料到是血蠱發作,卻不想還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清嵐的命倒是夠硬。

他將神水珠慢慢推入沐顏口中,讓她含住。不一會兒,那張蒼白的臉變得紅潤不少。「德喜,派羽林衛護送皇後去雲峰求醫,務必要治好她的身體。」

德喜白了臉,住在雲峰的道元子多年不問塵世之事,更別說是皇家之事了。雖說在東陵境內,但也萬萬不可動用武力,那可是各國皇室都想拉攏的人物啊!德喜正欲開口,卻被獨孤策打斷,「用那只九尾天狐作為交換。」

德喜松了口氣,道元子多年求九尾天狐而不得,這下把東西送到他面前,豈有拒絕之理?沒想到皇後無意獵的一只狐狸,竟是救了她一命,倒是上天庇佑。

「清嵐,這次好好跟著你主子,務必保她周全。」

「屬下,知道。」那以狼狽之態伏在地上的女子應道。

「奉公公,剛剛勤政殿傳來的消息。皇後病重昏迷不醒,皇上已經派了羽林衛準備護送皇後娘娘去雲峰求醫,而且還指名要您在傾顏殿挑幾個得力的宮人隨行照顧,德喜公公正趕往這里傳達皇上的旨意呢。」德喜對外宣稱皇後昏迷不醒,其實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皇後娘娘的命,就只靠著那神水珠吊著一線生機。德喜知道小奉子是皇後宮里的得力太監,便點名讓他跟去也放心一點。

小奉子久不落地的心終于放下,可是又有些為難。皇後已經讓他跟著八殿下了,按說八殿下才是他的主子,皇後一出事,宮里免不了又要有閑言碎語中傷八殿下。如果他走了,到時八殿下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倒是辜負了當初皇後的意願。可他又十分擔心皇後,他側頭看看屋里正在練字的獨孤夜,心里煎熬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這時,德喜過來了。「哎呦,小奉子,你怎麼還站在這呀,趕快收拾收拾,走吧?!」小奉子面上焦急,口里也不知該如何說,他知道德喜也定是對獨孤夜不喜的。

「德喜公公,我想跟隨奉公公一塊去,也好隨身侍候母後。」獨孤策從屋內走了出來,臉上浮現的是不同于平時的沉穩。那沉穩的語氣好像只是在告知,而不是詢問。

德喜剛想出口駁回,猛然想到前段時間听說八皇子殿下很得皇後歡心,雖說那位現在正生死不明,可他卻不敢有半點怠慢,便生生把欲說出口的那句「你算個什麼東西」壓回肚子里。德喜苦著臉,似乎很是為難︰「八殿下,這事關重大,奴才也不敢私自做主呀。」

獨孤夜道︰「公公自不必為難,本殿這就去向父皇請旨。」

德喜看著獨孤夜離去的身影,只是催促著小奉子快些準備。

「皇上,八皇子在外面求見。」一個宮女稟報道。

「他來干什麼?」獨孤策煩躁地放下手中的密報,眉頭輕皺,「不見。」

宮女退了下去。

獨孤策心情沉重地閉上眼楮靠在龍椅上養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那宮女去而復返,復稟告道︰「八皇子說他想隨伴鳳駕,以盡孝道。而且他還跪在店門口,說,說皇上一日不答應,便一日不起來。」

獨孤策心中來氣,正欲發作,卻想到了接下來要應對的局面。這種情況,身為災星的八皇子最好不留下。沐顏身上有神水珠,即使八皇子在,也不會出什麼事。那神水珠本就是至純至善之物,又豈會被妖邪之物影響?想到這些,獨孤策擺擺手,「讓他去吧。」

次日,由千名羽林衛護送的皇後儀仗在朝陽的照耀下,拉著長長的隊伍緩緩行出了宮門。隊伍威嚴肅穆,緩緩穿過無人的街道。百姓都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弄得整個陵陽城人心惶惶,大家為了不惹禍上身,都閉門不出。只是他們不知道,那傳說中病重昏迷的皇後,在豪華舒適的轎內正怡然地吃著她貼身侍女喂的美味清粥和點心,手里還把玩著一棵泛著碧光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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