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在這個血腥味充斥我口鼻的地方。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只知道他拒絕了她的治療。
這樣,也好吧,至少他遠離了這個怪物。
靜靜的夜,稍稍迎來了天明,透過沒有拉上窗簾的縫隙,閃耀了我的眼。
彼此沉默著,玖蘭李土站在我的面前,靜靜等待我的開口。
「你不該傷了他。」我知道,此刻我仍舊憤怒著,憤怒自己為什麼讓一縷受了傷。
「呵,藍,你不覺得這話說得很沒意義麼。」他那雙眼楮嘲諷得我想逃避,想後退。
「畢竟他只是一個人類不是麼。」我逼迫著自己對上他的眼楮,只有那樣,才能顯示出我千葉藍並不是脆弱的。
「哼,說吧,你來這里的目的,該不是向那個弱者一樣真心的’期待’著我的蘇醒吧。」說著,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不是很用力,但至少能夠讓我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是的,我是期待你的醒來。」
明顯地感覺到,架在我脖子上的手又用了幾分力,讓我不僅僅是呼吸困難,不過,我才不會止步這里。
「不過……我是…期待你……醒來之後…能夠和我做個…交易的…」由于呼吸困難的原因,我的話說得斷斷續續,甚至說完這話之後我覺得自己像是窮盡了所有的力量似的。
「哦?」他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松了松手「你想交易什麼?」
「還記得那次舞會上你說的那些話吧,我不認為那只是你為了得到我的血液而胡編亂造的。」
「然後?」他朝我湊了湊。
「我需要你的血來證實你的話。」
「如果我說那真的只是為了得到你的血的手段呢。」陰佞的嘴角勾了勾,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我。
「如果真的是,那麼那個時候你離開的最後一句話就不該是︰那些都是真的哦。」哼,不要以為就只有你會看戲,要玩捉迷藏,我也會。
「呵呵,不愧是白鬼族的女皇,讓我越來越另眼相看了。」
「謝謝夸獎,現在的我是玖蘭家族的純血種,不再是女皇了。」我向後退了退,遠離了他的氣息所及範圍,而那雙握住我頸子的的雙手,早就放了下來。
「那麼,我能夠從你的身上得到什麼呢?」其實,這才是他能夠陪我談笑風生後的最終目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怎麼會耐著性子還流著血听我在這里陳述著事情。
「你能得到一個最忠實的僕人。」
「哦?怎麼講?」他似乎特別開心,異色的眸子眨了眨,泛出好奇的精光。
「你會得到我,作為你最忠誠的僕人,甚至身上流淌著你愛的血液。」這些看起來像是巨大的代價的話語,在我口中說出到似乎事不關己一般淡然。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樣大的代價,我是不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地的,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這場豪賭。
我在賭,一切是否能夠像自己預想的那樣展。
「呵呵,真有意思,那麼,我該如何相信你嗜取了我的血液之後而不會離開?。」對話進行到這里,玖蘭李土已經很滿意了,他的目的地,達到了。
「用血剎,這樣就能相信我了吧。」
血剎,一種吸血鬼之間的交易血咒,被下咒的人右頸將會浮現出一朵黑色的玫瑰,從此不可背叛下咒人,下咒的人有能力輕而易舉的滅掉背叛者,就是這樣,一種毒咒,我真的說得雲淡風清,而內心早已顫抖地接近崩潰。
我把自己推進了地獄,十九層。
「還真是個膽大的小家伙呢。」玖蘭李土伸手捧住我的臉,細細端詳著我的神情,直到看出了什麼端倪後才開口︰「好啊,我把決定權交給你,怎麼樣。只要你來口吸食我的血液,這個咒就會啟動,反之則不,你有離開的權利。」
我愣了楞,沒想到這個怪物居然會有讓步的時候。
不過對于這個決定,我是不會改變的。
畢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是麼。
我曾經都已經崩潰了。
地獄十九層,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