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一回到格里莫廣場就睡了個天昏地暗,好在今年的聖誕節比起往年要多了幾天,他回來的時候這個假期還有四天才結束。中途他好像迷迷糊糊的被克利切叫醒了幾次,可是每一次他都是清醒了一小會兒就又直接睡了過去,連東西都沒來得及吃。
直到哈利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羅恩和赫敏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一有動靜,兩個人就醒了過來,兩人立刻走到了床邊坐下,滿臉皆是擔憂的神色
「梅林啊,哈利,你終于醒了過來!」羅恩的情緒看起來很激動,他的聲音也很大,「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整整睡了三天!」
哈利的耳朵里嗡嗡作響,差點又抓著被子蒙著頭繼續睡過去。
不過因為看到羅恩和赫敏在,青年其實是活生生的被嚇醒了,好在睡過一覺後,他的精神還是不錯的,「你們怎麼來了?我睡了三天嗎?」
「我們能不來嗎?」羅恩沒好氣的說道,「是克利切通知我們的,他擔心你出問題,但是你又不讓他送你去聖芒戈。」
對于不去聖芒戈這事兒,哈利隱隱約約有個印象,大概是他半夢不醒的時候說的。
「哈利,你老實說,這些天你究竟去了哪里?為什麼會這麼累?」赫敏嚴厲的看著哈利問道。
這人的下巴都是細微的胡渣,以往圓潤的下巴看起來越來越突出,臉頰雖然沒有到凹陷的程度,但顯然已經幾乎沒有肉了,不僅是臉,他的身體瘦了很多,相比起一個月以前明明已經補了一點回來的狀況,他看起來好像又瘦了一些。現在他這個模樣,怎麼看都是透支過度的狀況。
可為什麼哈利會把自己逼得這麼緊呢?赫敏皺緊了眉頭,這並不像哈利自己說的壓力過大的情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前幾天我都沒有睡過覺所以才會這樣,」哈利這時候的眼楮還是有些惺忪,他打了個呵欠,掙扎著想要起身下床,羅恩與赫敏趕緊把他扶起來,「我之前不是說要做一個短途旅行嗎,除了別的地方找我需要的資料,我還去了德國邊境的一些森林,里面有很豐富的資源,但同時也很危險……」
「是嗎?」赫敏懷疑道。
哈利嘆了口氣,「你看,我都無功而返了。為了捕捉當地的一種神奇動物,我在那個森林里耗了好幾天幾夜,根本就沒闔過眼。」說著,他的表情還看起來特別的遺憾。
羅恩呆呆的問道︰「是嗎?你找那個做什麼?我們的防御系統破解不需要神奇動物吧?」
赫敏︰「……」
「我的意思是,我最近在研究一種魔藥,但是因為它的效果沒有想象中的好,所以我去那兒看能不能找到蘀代品。」哈利神色自然的說道。
——好吧,魔藥的世界他真心不懂。
羅恩依舊一臉茫然的看著哈利,「你什麼時候連魔藥研究多在做,你不是說時間很緊嗎?而且……」他扯了扯嘴角,最大的問題是︰「你又不是魔藥教授。」
「當然是因為我之前發現了這種神奇動物的某種特性,所以就……」他目光轉向赫敏,「赫敏,你懂我的意思吧?上學的時候你總是希望把所有的問題都搞明白。」
「可是也沒有必要這麼做吧?」羅恩大大咧咧的說道。
哈利已經放棄與羅恩溝通了,全心全意攻下赫敏,只有赫敏不懷疑了,他就算逃過一劫了。
「復活節假期的時候我還準備去一次。」他低聲說道。
「不會吧,哥們,你瘋了?」羅恩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哈利,「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對學習這麼執著。」
「大概是因為……」哈利低聲說道,「大概我們不了解學習的魅力。」
直接做了一個作嘔表情的羅恩︰「……」
赫敏覺得哈利所有的話都是在胡扯。
可是她卻不知該怎麼反駁他。
「你真的是去了德國的邊境?沒有去別的地方嗎?」赫敏追問道。
「要不下次你們跟我一起去?我真心覺得我缺了一個助手。」哈利眨巴眨巴眼楮。
羅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哈利偷偷瞄了赫敏一眼,發現她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可是事情他已經大概解釋過了,要是她真的不信,他還真的沒辦法。
有一點,哈利倒是很有自信,就是羅恩與赫敏絕對不可能想到他到底去了哪兒,一般人都不可能想象的到。
「克利切。」哈利喊道,「幫我準備一些流質食物,我有點餓了。」
其實哈利一點都不餓,但畢竟他睡過去三天,萬一他還說不餓,兩個人會更擔心。而重點是
「你們要吃些東西嗎?我讓克利切準備去。」哈利看著躬身听著他的話的老精靈說道。
「哈利,我一直想問,那個是什麼?」赫敏指著放在哈利臥房角落里的一個木架子上的石盆,石盆上方此刻依舊冒著淡淡的銀色霧氣。
「那個是冥想盆啊。」哈利若無其事的說道,但如果赫敏的手放在了哈利心髒的位置,會清晰的感覺到他那雜亂無章的心跳。
赫敏挑了挑眉,「我當然知道那是冥想盆,可是那個以前是鄧布利多的東西嗎?」她在校長辦公室里見過一次。
「現在是霍格沃茨了,被我借來用了。」哈利半真半假的說道,「主要是我這段時間思考的東西太多了,很多東西我怕我不記得了,所以就借來用一用。」
羅恩嘀咕了一句,哈利沒听清,「之前我不是瘦了嗎,那時候我就覺得我的記憶力好像有點變差了,所以我打算在我身體養好以前,都借用這個冥想盆。」
「哥們,你真會物盡其用,」羅恩睜大眼楮,憂心忡忡的說道,「不過你的記憶力真的出問題了嗎?」
「身體不好,記憶力下降也是有可能發生的狀況,倒不是說你剛跟我說的話我立刻就忘記了,我這是以防萬一。」他的記憶力其實並沒有比平常差多少,只是偶爾會覺得力不從心,大概是身體機能依舊在衰退的原因。
「我們再去一次聖芒戈,」赫敏拉著哈利的手,認真的說道,「你的身體比起上次檢查以後看起來更差了,不能再這麼下去,我覺得你需要定期復查才對。」
羅恩點了點頭︰「哥們,你還真別不當回事,我們也只是擔心你。」
看著兩人的神情,哈利的心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在發酵。
這個世界能夠讓我有所留戀,讓他還願意努力活下去的,就只有他們這些人了。
「我知道了。」他听到自己這麼說道。
☆☆☆
當天晚上赫敏和羅恩留了下來,只不過兩人都是請了假來陪哈利,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得趕回去上班,而哈利在第二天也得趕回去霍格沃茨,這是他假期的最後一天。
他回去的時候,盡量穿多了一些衣服,這樣讓自己看起來胖一些,他還用變形術把自己的臉稍微改變了一些,這樣看起來沒有瘦得這麼恐怖——至少不會讓麥格一看到他,就直覺他又出了什麼事兒。
——他早該這麼做了!
回到霍格沃茨以後,麥格倒也沒看出什麼端倪,所有的事情都如常進行。
事實上這事兒倒也沒有這麼悲觀,如果他的身體真的是因為來回穿越兩個世界而導致的,那麼接下來,因為只有三個星期的復活節假期看起來好像不太夠,所以他打算把下一次穿越到那個世界的時間挪到了今年的暑假。
這樣一來,他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休養,那麼他只要在這期間好好調整,或許會讓身體好一些?
哈利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而在注意到自己身體狀況後,他的確也做得不錯,至少他很少熬夜甚至通宵不睡覺,大多數時候他強迫癥自己躺在床上早睡,以前靠著活力補充劑與提神劑的日子也一去不復返了。
他依舊消瘦,但比起以前看起來精神多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填填補補,盡管他的身體看起來有些氣色,可是這樣的情況卻顯然像是一個破了個大洞、入口卻只有瓶蓋大小的水缸,就算灌再多的水進去,也只能減緩。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要找一些方法遏止自己身體的惡化狀況,只不過在他翻查圖書館里的書的時候,卻幾乎沒有什麼發現——
大部分關于穿越時空的書籍都沒有提及任何關于穿越會使生理機能衰退的言論。其實也對,當年在赫敏擁有時間轉換器的時候,她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身體也不會出現他現在這樣的情形。
哈利不自覺的撫模著貼著胸前的「掛墜」,那里面的沙已經恢復到了只在上沙漏的狀況,也不會往下漏。
難道是因為這個時間轉換器不成熟的關系?因為是一千多年前的關系,所以功能也不健全才會留下這樣的後遺癥?
可是……哪里有不對呢?
這天是周末,哈利一大早來到了圖書館,此時里頭空蕩蕩的還沒有學生,只有平斯夫人一個坐在她的位置上。
看到哈利的時候,平斯夫人顯然一點都不意外︰「說吧,你需要找什麼書?」
之前哈利拜托了她很多次,平斯夫人看起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方式。青年也不說廢話,「請給我關于時間旅行的書單,還有妖精方面、以及涉及馬人種族的書單。」
事實上他只需要關于時間旅行的,至于其他方面的,大部分都是用來混淆視听。
「書單?」平斯夫人抬起了頭來,「完整的?」
「嗯,」哈利重重的點頭,之前他似乎沒有提出這樣的邀請,通常只是讓她幫忙介紹。「包括*區的完整書單。」
平斯夫人皺了皺眉,最重要是沒說什麼,她迅速的用在櫃子里翻找了一下,把三份羊皮紙卷舀了出來,「都在這里了,」她想了想說道,「但是關于穿越時空的部分,你大部分都借出去過了,所以你重點還是看馬人與妖精的吧?」
「我都看完了嗎?怎麼這麼少?」哈利知道自己的確看了數十本,但沒有想到自己幾乎已經翻了個遍,他看著書單一下,然後發現了不對,「你看著這里,不是還有很多本嗎?」
平斯夫人立刻把他手里的羊皮紙卷搶了過去,面色突然變得很不好,「抱歉,這是舊的部分。」
「舊的部分?那什麼是新的部分?」哈利不解的問道。「已經不見了嗎?」
「當然不是,因為其中有一部分已經在四年前被燒毀了。」說起這個,平斯夫人面色有些猙獰,看起來有些痛心疾首,「就在那一場大戰里,你知道的。」
哈利知道整個霍格沃茨的損失慘重,但是他沒有听說過圖書館也燒了啊,不過在霍格沃茨清點損失的那一段日子,他特別的忙,忙著要出庭,要給人作證明,還有各種被打擾,等他回到霍格沃茨念七年級的時候,這個地方已經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他居然不知道!!哈利還是第一次听平斯夫人說起這件事情。霍格沃茨本來就號稱魔法界里書籍最全面的圖書館,甚至里面有很多孤本與稀有本,如果其中一部分被毀掉了,那麼別的地方很可能都沒有,這樣一來,整個魔法界損失都很大。
哈利檢查這書單,大部分他念過的他都打了勾,還有一部分,他的確沒有在圖書館里找到。青年的手指在羊皮紙上的書名上劃過,而很快,他發現了有幾本書的名字,似乎有他想要找的內容。
「你能把舊的書單,不局限于我之前對你說的那三個種類,全部給我一份嗎?」他請求道。
「你到底想找什麼?」平斯夫人的神色依舊不見好,「穿越時空,馬人還是妖精?如果是前者,那麼恕我直言,」平斯夫人說道,「我知道七八年前,存放在魔法部的時間轉換器全數被毀掉了,再那以後,魔法部再也沒有時間轉換器,我個人認為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穿越時空雖然已經成為了現實,但人回到過去,總是可能改變以前發生的事情,如果因此而導致整個時間軸發生變化,那麼後果可謂不堪設想,我希望你能考慮到這一點。」
「當然,」哈利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平斯夫人的臉色看起來才好了一些。
哈利最後當然還是舀到了書單,平斯夫人幾乎不會拒絕來自學生與教授們的合理請求,只不過這份書單長得超乎他的想象——他知道霍格沃茨的藏書肯定有很多,但那長長地讓人頭暈目眩的書名冊子,絕對能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哈利著重檢查了一下關于自己所需要的部分,關于時間時空,冥想盆,妖精,魔藥等等的方面,他發現的確有許多書籍真的就被燒毀了,盡管霍格沃茨還是保留了相當大的一部分,但是有很多部分,絕對有可能是他需要的。
哈利看著面前的書單發呆,連克利切端著早餐上來都不知道,直到克利切叫了他很多聲音,他這才反應過來。
「主人。」克利切表情也不大好,「如果主人再這樣的話,老克利切會把主人的情況告訴格蘭杰小姐和韋斯萊先生。」
「等等,克利切,你這是再威脅我嗎?」哈利呆了呆,急急忙忙的說道,「還有,我是再那樣?我不是有好好吃早餐嗎?」
「主人對這些事情太入迷了,老克利切早就發現了,絕對不能不吃早餐,而且要作息規律,三餐也得正常,這些都是為了主人的身體著想,請主人不要為難老克利切。」他燈泡一樣大小的眼楮里噙著淚水,看起來像是想要撞地板了。
「我沒有,」哈利抗議道,他舀起了早餐開始吃,「我這些天狀況都很不錯。」
「但是主人的身體不好事實,」克利切不高興的說道,「絕對不能再惡化下去,請主人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當然會……」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當然不能就這麼垮下去,「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對自己。」
後面還有很多的記憶他沒有去,如果他真的想努力改變一些事情,現在的身體可能撐不到那個時候,所以他也很有意識的調理自己的身體。
哈利乖乖的把早餐都吃了下去,克利切才滿意的走了,哈利繼續看著長長長的書單發呆,忽然覺得其實他能穿越兩個世界還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如果他能進入霍格沃茨把這些書籍都看進去,說不定他能找出他能穿越這兩個世界的原因,因為之前他不知道原來有一部分書籍已經被銷毀了,當然哈利其實並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之前他已經失望過太多次了。
可如果真的有呢?
想到這里,哈利的確有些迫不及待。
不過很顯然復活節假期遠遠不夠他要去到那個世界的時間,之前他在那兒帶了一個月,那麼這一次,很可能會超過四十天,這樣一來,兩個復活節假期都不夠。
還是等到暑假才去?
其實暑假去也好,因為他有兩個月的假期,時間相對來說很充裕,而且他也不會完全沒有時間適應這個世界,不過這樣的話,他今年就要申請不去接送麻瓜學生……
大腦有什麼一閃而過,哈利卻沒有再想下去。
而且最近他也很忙,比如答應羅恩與傲羅部的事情,他要開始做了,因為要兼顧兩邊,他還真的有點忙不過來。
重點是,如果他不好好規劃時間與自己的精力,那麼他的身體恐怕還是會撐不住。
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在這之間找到一個平衡。如果他能找到這其中的平衡,那麼或許他就能夠……
哈利晃了晃腦袋,這事兒還是有點遠,至少最近他是有些忙不過來了。
一個學期的時間並不長,其實也還不到半年。這半年哈利把自己養得很好,除了稍微有點瘦之外,他的精神狀態比起以前是好多了,而且看起來整個人也不會特別突兀。
他給傲羅講得短期課程也很順利,傲羅司甚至想聘請他為顧問,但哈利拒絕了。
首先他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水平,說到經驗,很多前輩的經驗比他要老道多了,其次是他精力不夠身體也不好,真的沒法兼顧這麼多。
不過他倒是同意了如果有新的研究就會跟傲羅司分享,而且有羅恩在,他與羅恩也保持著緊密的聯系,為了羅恩,他做不做顧問,其實興致也沒有差多少。
這期間,哈利給自己檢查過身體,當然數據還是有些不盡人意,不過顯然倒是比想象中還要好些。他給自己找到了不少補身體的魔藥,完全能夠自給自足,這樣多方面的調理下,倒是勉強補上了一些裂口。
暑假將至,這也就意味著他要去那個世界的行程也要開始。
盡管他這里過了半年,可是只要他穿越了對的記憶,那麼那個世界其實也就是過了幾天,也就是小斯內普與莉莉上火車前的時間。
而這一次,他帶上了不少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了霍格沃茨的書單。
盡管不能把那個世界里的書帶回來,但是如果能看完,或許他就能按照記憶復制一本出來,這樣也算是搶救了不少孤本與稀有本。
好在沙漏與鑰匙還算給力,反正他回來的時候,正好是小斯內普與莉莉去火車的前兩天晚上。
小斯內普在看見他的時候明顯很開心。
哈利看見小斯內普的時候,男孩渾身都濕透了,紅彤彤的冒著熱氣,顯然是在洗澡的途中听見了哈利的喊聲,然後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看著只圍了一條浴巾露出上半身的男孩,哈利︰「……」
「快回去。」哈利忍不住催促道,「別著涼了,你後天就要去霍格沃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