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顯赫的官途 9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顯赫的官途9

何子鍵上了車,看著坐在副駕駛室的騰飛道︰「今天有會議嗎?」

「今天沒有會議安排,明天才有。請記住本站的網址︰。(書。純文字)」騰飛回答。

剛進辦公室,封斌就笑嘻嘻地來請示,「何書記,天天呆在辦公室里,出去走走吧!」

何子鍵知道封斌不會無的放矢,就問了句,「你有什麼安排?」

封斌陪著笑,「安排不敢,只是前幾天發現了一個不錯的魚塘,不知道何書記喜不喜歡。」

對于釣魚,何子鍵並沒有太大的愛好,也許是他還沒有到這個年齡。有些時候,為了陪領導,不得已而為之。

不過今天封斌的話,讓他忽然有了這興致。釣魚是一件很休閑的事,自己就不能悠閑一回?他就道︰「叫上楊秘書長。」

封斌見何書記答應了,一臉喜色地跑出去。

何書記點名叫自己去陪釣,楊凌雲自然不敢推辭,他匆匆打發了正在自己辦公室的幾個人,立刻陪著封斌過來了。

何子鍵叫上騰飛,四個人三輛車子就出去了。

崔紅英在貯藏室里轉了一圈,何書記說的話的確沒有錯,這些東西放在這里時間長了,恐怕要變質。既然如此,自己就拿些回去吧!

這些土特產,看似不怎麼起眼,但超市里買至少超過千元,還有兩瓶異蛇王酒,兩瓶東安斗酒。何子鍵不喜歡這個,就叫崔紅英全部拿走。

崔紅英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林永人,家里從來就沒見過這種高檔的奢侈品。听說異蛇王酒很貴,她不敢要,就拿了這兩瓶東安斗酒和一些其他的東西。

這是崔紅英給何書記當保姆以來,第一次回家,心情有些激動。尤其是這一次,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裝扮得又這麼美麗,似乎有種衣錦還鄉的味道。

除此之外,何書記還給了自己二千塊錢。崔紅英心里忐忑不安的,何書記為啥對自己這麼好?還有封主任。他們對自己越好,自己越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人家。

封主任倒是說了,不管有什麼樣的困難,只要崔紅英跟他提了,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她解決。騰飛雖然當了秘書,但是他在這個圈子里的信譽還沒有建立起來,封斌在市委這麼多年,當然不是騰飛這個小小的秘書能比擬的。

崔紅英倒是越來越感激封斌了,要不是封斌給自己幫助,又費盡心思讓自己學這學那的,自己也未必有今天。看來自己的手藝,已經深得何書記的喜愛,崔紅英正在努力學習,不斷調整。

現在的崔紅英,已經對自己的前途,充滿著無限的信心。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崔紅英今天的臉色特別好看,臉上微微帶著一絲紅暈,就象一朵綻放在春天里的嬌艷花兒,。

沒想到上車的時候,踫上一個初中的老同學。

「紅英!」一個臉上有少許雀斑的女孩子,朝剛剛上車的崔紅英喊道。

崔紅英望過去,「立秋!怎麼是你?」

兩個人坐在一起,這個叫立秋的女孩子,一臉艷羨地打量著崔紅英,幾個月不見,崔紅英臉蛋紅暈,身材也**了,越來越珠圓玉潤,看起來****的。

又看到她手里提的那些東西,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紅英,你不是在上學嗎?還買這麼多東西回去?」

崔紅英笑了,「嗯,明年就畢業了。」看到立秋艷羨的眼神,崔紅英心里有一種小小的滿足感。

以前讀書的時候,立秋和自己是一個班的,成績也還不錯。只是嘴本o巴尖了點,罵起人來很刻薄。她這種特征,小的時候就體現出來了。現在長大了,村里的男孩子也沒幾個敢惹她。

听說有好幾個為她做媒的,男方家里听到是立秋,都說這女孩子太厲害了,怕制不住。

立秋就跑出來,到城里打工來了。

打了幾年工,長了不少見識,立秋就象變了個人似的。看到村里的長輩,老人,小孩子們,她的嘴巴也甜了。現在有人敢娶她了,她卻眼光高了。見識了城里的風光,看到鄉下那些老土,立秋才不放在眼里。

現在立秋也成了村里,有名的小人物,能干,會賺錢。但畢竟是打工,又能賺多少錢?只不過外表比農村里的人風光一點,真正能余下來的錢不多。

如今看到崔紅英穿得這麼美麗,她立刻有低人一等的感覺。崔紅英現在的衣服,是越來越好了,以前是十幾塊的地攤貨,後來是幾十塊的一般裝,慢慢地,變成了一百多塊的中檔衣服。

封斌就是這樣循序漸進,從思想上改造和改變她,崔紅英今天穿的這套衣服,是封斌給她賣的最貴的一套,三百多塊。

三百塊錢是崔紅英以前一個月的工資,一般的老百姓,就是有錢,估量也沒幾個舍得買。崔紅英自己還不知道,立秋卻看出來了,這是一件名牌來著。

她見過自己的經理,曾經穿過這牌子的衣服,看在眼里,心中艷羨得緊。她就問崔紅英,「你現在做什麼呢?發得跟個小富婆似的。」

目光瞟到那些特產上,心里盤算一下,恐怕得上千塊的東西,崔紅英是不是給哪個有錢人當**去了?心里這麼想著,便越是這麼懷疑。

否則她一個窮大學生,哪來的錢買這麼多禮品回家?立秋又看看自己買的那些廉價貨,心里忌妒死了。

崔紅英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利用課余時間,給一個領導在做家政。」

立秋才不信,瞟了眼崔紅英身上那件名牌,做家政給賺這麼多錢?騙鬼去吧!看到崔紅英紅撲撲地臉蛋,還有越來越**的身子,她一門心思往那個方便想。

听說女孩子被男人模過之後,會越來越大的,崔紅英給她的感覺,就是那個樣子,否則自己一直比她還大的**,怎麼反而小了?這就是缺少滋潤的後果。

人一不爽,臉上的雀斑就特別明顯。立秋酸酸地道︰「听說你表哥騰飛當秘書了?」

村里很多人都知道騰飛當秘書了,因為騰飛的老爸在村里做了酒,請大家喝了一頓。因此,這個消息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

崔紅英就點點頭,「嗯!」

立秋就問,「你跟你表哥談上了吧?」

崔紅英搖搖頭,「近親結婚,不好的。而且他現在是市委,我哪配得上他。」听到崔紅英這話,立秋越發肯定,她是被人包養了。現在很多大學生被人包養,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立秋在心里挺福爾摩斯地分析,崔紅英既然沒有跟騰飛戀愛,那她現在的身材這麼**,肯定不是騰飛造成的。一個窮大學生,光憑著做家政,能這麼光鮮?

兩人聊著的時候,售票員來打票。立秋道︰「我來買吧!」然後她就去掏袋子,卻半天掏不出來。崔紅英拿出一何子鍵百元大鈔,「兩個到道安。」

立秋停止了掏錢的動作,靦腆地道︰「多不好意思,還讓你買票。」

「自己人嘛,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別這麼客氣。」崔紅英本是一番好意,卻讓立秋心里一陣巨大的落差。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想當初,她在學校的成績還不如自己,現在倒成了大學生。

唉!立秋心里嘆了口氣,要是自己老爸**一點,自己也有上大學的命,惋惜了。想著這些,她的心思又轉到了崔紅英身上,哼!做人家**換來的錢,有什麼了不起的。

道安縣是林永地區,一個貧困縣。

林永已經是黑川中的貧困地區了,道安更是貧因中的貧因。縣城通往村莊,沒有公路。前幾年,一些覺悟高的村民,實在受不了這窮山僻壤的環境,鬧著組織起來,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硬是挖了條基耕路。

但這基耕路質量差,一到下雨的時候,就成了一團漿糊。

平時沒有公共汽車,進出的時候,大都是走路。一些從外面打工回來的年輕人懶了,就坐上一個摩的,十幾分鐘便能到村里。

崔紅英平時舍不得坐摩的,因為回一趟得七八塊錢。但是今天提了不少東西,還有立秋也在,她就想著兩個人坐一個車算了,平攤下來,四塊錢就能到家。

兩個人終于在吃中飯的時候,趕到了村里。

立秋下車的時候,說紅英,謝謝你,多不好意思,讓你買了車票。晚上到我家來吃飯吧!

崔紅英自然不好再讓她出錢,把車費付了,兩人在村口分手。

崔紅英的大伯和紅英媽幾個正在大門口聊天,紅英媽道︰「又中午了,這天天除了吃飯睡覺,也沒什麼事好干。」

正要轉身去做飯,紅英大伯抽著旱煙吧嘎吧嘎地響著,他抬頭望著遠方提著大包小包的崔紅英道︰「這誰家的女孩子,這麼美麗。不象是我們村里人吧?」

另一個鄰居看了眼,也道︰「可能是哪家的兒子出息了,找了個城里的姑娘。人家女孩子找上門來了。」

兩人正說著,崔紅英的伯母也看了半天,「恐怕是立秋吧,除了她,還有誰能這麼洋氣。」

「不象,立秋有這麼美麗嗎?再說立秋個子矮一些,沒這麼高。」

紅英媽也看了眼,愣是沒認出崔紅英來。

崔紅英的弟弟在家里做作業,走出來道︰「媽,我肚子餓了。」

老媽應了聲,「**還沒回來,你急什麼?」。

伯母道︰「今天早上起來,門口的喜鵲就叫個不停,會不會今天有貴客?」

「做夢去吧你,這窮山溝里的,哪來的貴客?除非騰飛會回來。」

「唉,騰飛這孩子真是爭了氣,我們村里出大官了。現在連村長都不敢對我們凶了。有個當官的親戚就是好。」

鄰居大娘問了句,「桂花,你家紅英和騰飛訂婚的酒,什麼時候辦?」

「這事听他們兩個,我們做不了主。」紅英媽應了句,這時,听到紅英的弟弟忽然象發現了外星人一樣大喊起來,「姐,是姐回來了。媽——」

然後他就飛奔過去,在田埂上跑得賊快。「姐,你發財啦!」弟弟看到崔紅英提著這麼多東西,眼楮發直。崔紅英笑了一下,「快幫我提提,拿不動了。」

「姐,你真好看!」弟弟走在後面,打量著今天這美麗的大姐,忍不住贊了句。崔紅英心里喜滋滋,卻皺著眉頭罵了句,「小孩子知道什麼,快走。」

兩人來到家門口,崔紅英一一打起了招呼。那些大伯大嬸們,看著今天的崔紅英,一個個發了傻。這是紅英嗎?

這般美麗,連村里面幾位長輩都認不出來了。紅英看到大家那愣愣的眼神,臉不由自主地紅透了。

「真美麗。嘖嘖——」幾個長舌婆婆,圍繞著崔紅英左看左看,上看下看,又是喜歡又是艷羨。幾個月的時間,變得跟電影明星似的。

幸好崔紅英早準備了一些糖果,但是這些糖果依舊堵不住這些長舌婆婆的嘴。ff

大伯道︰「紅英,我們都認不出來了,一個勁地在猜,這是哪家兒子出息了,勾來了城里的女孩子找上門來了呢!」

听到大家贊美,崔紅英樂得象花兒似的,一個勁地微笑。

紅英媽見女兒回來了,立刻跑去做飯。

大伯笑呵呵地道︰「我們家紅英出息了,今天大伯就不回家,在這里蹭飯吃。看看,還提了兩瓶好酒,中午拿出來嘗嘗。」

大伯拿著一瓶東安斗酒,反復看了又看,就是舍不得放下。

東安斗酒」素有「東安茅台」之美譽,具有「醇、甜、香」之三大特點。度數低,進口綿甜,回味無窮;精醇香甜,入口順暢;先覺平和,後勁甚猛。

這酒與自家煮的酒又是另一個檔次,紅英媽見大伯那神色,雖然有些不舍,還是客氣地笑了,「大哥,你就不要看了,等紅英爸回來,你們兄弟拿這酒應付著吧!」

听到弟媳婦這麼說,大伯就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在心里感嘆,「哎呀,紅英這孩子,我從小就看著她跟別人不一樣。懂事,人又聰慧,還懂得孝敬長輩。」

在老媽做飯的時候,紅英進去幫忙。老媽打量著紅英這身衣服,「紅英,現在有了錢,也要節省點,不要亂花啊。你弟弟下半年的學費,又沒著落了。」

崔紅英就從包里拿出何書記給的二千塊錢,「媽,我知道了。這錢你拿著,夠弟弟的學費了吧!」

看到女兒出手就是這麼厚一沓票子,紅英媽眼楮都傻了。呆了半天,愣是沒說出話來。「你這孩子,哪來這麼多錢?我跟**辛苦一年,也就一二千塊純收入。」

崔紅英低低地道︰「老板給的。說是提前支付的工資。」

什麼老板這麼大方?出手就是幾千幾千的拿。紅英媽有些懷疑地盯著女兒,「你沒在外面亂來吧?」

「媽——」崔紅英跺了跺腳,想哪里去了?唉!她正要解釋,外面響起老爸的聲音。

吃飯了,大伯掂記著那兩瓶酒,紅英爸看著自己漂美麗亮的女兒,倒是沒怎麼壞處想。又看到紅英提回來的大包小包,他就覺得自己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總讓給自己長臉了。

只是想到二丫頭因手機為實在交不起學費,輟學半年的事,一直讓紅英爸在心里隱隱自責。今天有好酒,他也想痛痛快快喝兩杯。

看到菜上齊之後,老爸叫道︰「紅英,听說你提了兩瓶好酒,拿出來跟你大伯喝了吧!」

「我去拿!」崔紅英跑進里屋,隨手掂了一瓶東安斗酒。一邊走一邊撕開包裝。忽然,她傻眼了。

錢,這里面裝的全部是錢,哪是酒啊!

這是怎麼回事?崔紅英當場就傻在那里,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大伯在外面催道︰「大佷女,你這是舍不得吧?磨磨蹭蹭干嘛?」

老爸急了,「死丫頭,在干嘛?」

崔紅英慌了,看著老爸叫了聲,「爸——」

老爸看到盒子里的錢,兩眼睜得老大,「這……哪來的?」

「不知道。」崔紅英腦子里亂糟糟的,這肯定是人家送給何書記的禮啊。這下該怎麼辦?這個盒子里,至少裝了不少四五萬塊。厚厚的票子,令這對父女一時沒主意。

大伯見崔紅英半天不拿酒出來,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

到底不是自家的女兒,舍不得!

崔紅英又打開另一瓶酒的包裝,又是同樣的結果,兩只包裝盒子里,整整八匝票子。這些人用心巧妙,還在盒子里面放了配重,以保持與同樣的份量。

看著這些錢,父女倆沒了主意。

整整一個下午,除了小弟之外,一家三口就對著這錢發愣。這一輩子,哪見過這麼多錢啊?

他們就*問崔紅英,這錢到底是怎麼回事?崔紅英只好如實道來,自己在給市里一個領導當家政,也就是搞搞衛生,洗洗衣服之類的後勤工作。她沒敢說是保姆,因為保姆這個詞不好听,怕老爸他們誤會。

這些東西都是領導不想要的,讓自己提回來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紅英老爸就道︰「這個領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人家能送他這麼多錢?」

崔紅英極力辯解,兩老也不相信。崔紅英生氣了,「不信你們去問表哥,他是知道的。」

出了這種事,她沒敢說自己的老板就是市委何書記,說了他們也不懂。

但是這錢怎麼處理?八萬塊啊?給他們,他們也不敢收。老爸說報警,交到村里。老媽說全交嗎?要不留點吧!

兩個人正在討論這錢的去處,崔紅英忽然反應過來,「不行,絕對不行,這錢誰也不能亂動。」

「那怎麼辦?」

「我去打個電話問問表哥,他畢竟有機關當秘書,有經驗。」

「那行!我們先把錢藏起來,等你問過騰飛再做打算。」

于是,夫婦倆就把這錢裝起來,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

這一晚上,夫妻兩想著床底下的錢,失眠了。

紅英媽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爸,你說紅英這孩子會不會在外面亂來?我看她這幾個月變化挺大的,今天她又給了我二千塊,說是老板給的錢。你說,一個什麼樣的老板,會這麼大方?該不會是……」

想起人家說一些美麗女孩子在外面給人家當*,她的心里就堵得很。紅英不會也走上這條路吧?她還是個學生啊!

「別瞎說,你是她媽,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紅英爸堵了女人一句。

「可是,我心里就是沒底。你看她那樣子,哪象村里人。我怕人家說嫌話,戳背心。」

男人不耐煩了,「我說你是怎麼啦?盡把自家孩子往壞處想,不是有騰飛在那里嘛,有什麼事,騰飛會不知道?」

被男人罵了幾句,老媽就不說話了,卻依舊在心里想著這事睡不著。

崔紅英也翻來覆去的,心想這事得趕快通知何書記,千萬不要惹出什麼麻煩才好。唉,早知道,我就不拿這兩瓶酒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一夜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崔紅英跑到鎮上去打電話。

她拿起電話,又不知道該播給誰,何書記的電話能不能打?

還是打給表哥吧,想起那天的事情,她又有些猶豫。怕自己這個電話,又勾起了表哥的幻想。她和表哥,這事怎麼說呢?

崔紅英總覺得,跟表哥之間,好象挺別扭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不來電的那種,也許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太熟悉反而沒這種感覺。

猶豫了一陣,看看八點多了,崔紅英還是撥通了騰飛的手機。

騰飛把手機扔在辦公室里,剛從何書記那里過來,已經有兩個未接電話了。看到號碼,他立刻就猜到是家鄉的人打的,也許是哪個同學吧!

自從騰飛當上,一些同學,甚至是同學的親戚,經常找借口給自己打電話,惹得騰飛很煩躁的。

因此他根本沒有想到崔紅英會打電話給自己,而且那次事件之的一,崔紅英都不怎麼理他。每次想到這事,他就有些鬧心。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是騰飛不得不承認,自己還真很懷念那種感覺,好幾次做夢,都夢到表妹了。惋惜夢里的表妹,也是那 性子,寧死不從。

騰飛想來的時候,發現又是一場夢,好不懊惱。

當騰飛第三次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騰飛接到了,他跟平時一樣,「喂,我是騰飛,哪位?」

崔紅英氣死了,害自己白白等了半小時,這個黑心的老板,每撥一次電話,就收她一次的錢,管你有沒有人接,只要通了就要錢。因此,听到騰飛的聲音,她格外氣憤。

開口就道︰「干嘛去了,打了幾十個電話都不接,什麼意思?」

女孩子都是這樣的,沒搞定的時候很凶,搞定的時候很粘。騰飛被她沒頭沒腦說了幾句,心里也不痛快。

「一大早的,挺忙,什麼事?」听到表妹這語氣,他也挺氣的。自己一門心思喜歡她,沒想到鬧到現在這地步。這麼久不給自己聯系,一打電話又是吵架一樣,騰飛也沒什麼好語氣。

崔紅英听他這麼回答,就忘了錢的事,氣悶地說了句,「那你忙吧!不打擾你了。」

而且說完,就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她反應過來,「糟了,光顧了生氣,把正事忘了。」

騰飛也很郁悶,發現崔紅英的脾氣越來越怪了,估量還在生那會的氣。

算了,不管她了。騰飛就把這事放在腦後,做其他的去了。

崔紅英蹲在電話亭里,都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好,她就想到了封斌。

封斌是她最信任的一個人,何書記的電話,她又不敢打。翻了翻擴機,找到了封斌的電話。吞吞吐吐中,終于把事情跟封斌說了一遍,封斌脖子後面直冒涼氣。

這可是個炸彈,搞不好要害死人的。

他急急問崔紅英,這事情還有誰知道?崔紅英說只有自己家里人知道,沒有跟外人透露。封斌一听,馬上道︰「千萬千萬在保密,我馬上過來。」

然後封斌親自開著車子,朝道安縣趕去。

整個事情,何子鍵一直蒙在鼓里。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轉手送給崔紅英的東里,還藏著一個炸藥包。

崔紅英懸在心口的石頭終于落下來了。

太陽有點大,崔紅英不想再走回去,就租了個摩托車往家里趕。

回到家里的時候,弟弟不知道往哪里玩去了,老爸和老媽坐在大門口,唉聲嘆氣的。大伯兩夫妻也在,還有幾個鄰里的鄉親。

「真想不到啊,她竟然在外面干這種事,多好的一個女孩子。惋惜了。」

「是啊,以前很老實很本分的,怎麼會這樣呢?」

「我也看她有些不對了,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大變樣了。我還以為是怎麼回事呢?」

「唉,現在的學校也是,這風氣太壞了。」

……

好幾個人在論議紛紛,紅英老爸就陰著臉,朝他們吼了一聲,「閉嘴!我們崔家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們風言風語的。」

另一個嘀咕的是村里有名的長舌婦,她有些怕怕地後退了幾步,看著紅英爸道︰「我這也是一番好意,要不你們蒙在鼓里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現在學校里風氣壞,多管教一點嘛。」

「啊喲——」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後退的時候不小心,一**坐在雞屎上。

剛好崔紅英回來了,看到這麼多人,還以為錢的事情暴露了,嚇得她兩腿直哆嗦。

「爸——你們都在干嘛?」剛叫一聲,紅英爸就沖過來,啪——伸手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女兒臉上。

崔紅英還沒有反應這來,老爸又連踢帶揍的,給了一頓拳腳。

崔紅英被打傻了,只是一個勁地哭。其他人看著,也不勸阻,反而象看球賽似的,饒有興致。

「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生,滾——以後再也不要回崔家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紅英媽心痛女兒,拉開自己男人,「你也不問清楚,就隨便打人。」

雖然她也有些相信傳言,但依舊抱著希望要親口問問女兒這事情。因為今天早上一起來,村子里就風言風語的傳開了,說崔紅英在學校里被人包養。

而且傳得有模有樣,再加上崔紅英昨天大包小包地提著回來,大家不信的也信了。試想以崔紅英的家境,哪來的錢買這麼好的禮品,穿這麼好的衣服。

人家說她穿名牌,戴手鏈,腰是別著鄉長才有的bb機,出手闊綽……反正是傳得有模有樣,而且昨天崔紅英回來的時候,剛好證實了這一說法。

更有人傳聞,電〕腦訪問整*理那個包養她的人是當官的,一次性就給了崔紅英好幾萬。這事越傳越離譜,而且人家說得這麼有板有眼,令人不得不對崔紅英在學校里的行徑產生了懷疑。

偏偏好死不死的,崔紅英老爸也看到從裝酒的盒子里,看到了八萬塊錢。因此,昨天崔紅英的話,很快就不攻自破。他們一門心思認定,自己的女兒干了見不得人的事。

原來這錢是那個包養的人給的,她還在為自己辯護。想到這里,兩夫婦氣暈了。崔紅英又在氣頭上跑回來,還不當場被揍了個半死?

老崔同志很氣憤,從屋里拿了一個包,包里裝著令他們夫婦一夜沒睡好的那八萬塊錢,直接扔出門外,「滾,你不要回來了。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女兒。」

崔紅英站在那里沒有動,老崔還要打她,幸虧那他婆娘跑過來,死死扯住男人,沖著女兒喊道︰「走啊,你還不快走,難道讓他活活打死你?」

崔紅英也很 ,「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也沒有錯,我不走。你們打死我吧!」

听到自己被人這麼污辱,崔紅英真的是想不明白了,為什麼好當當的,忽然之間謠言四起?自己招誰惹誰了?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又是誰在背後吹起這股風?崔紅英的性子跟她老爸很象,天生倔 。她老爸也是听到這話,氣瘋了,跑過來又要打她。

這時,弟弟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撿起地上的包,拉著姐姐就跑。

「姐姐,走吧,老爸會打死你的。」

小弟讀初中了,很听話。崔紅英抹著眼淚,怎麼也沒有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哭了一陣,她問弟弟,到底是什麼原因?哪里來的風言風語?

弟弟哪里知道?他只是道︰「今天早上你一出去,灣里的二嬸就跑過來說了。現在整個村里差不多都知道了這事,就我們蒙在鼓里,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

崔紅英就一個勁地哭,自己完全沒有主意了,這下該怎麼辦?

弟弟就勸道︰「姐,你什麼也不要說了,先回學校吧!」

崔紅英想想也只有如此,本來她今天準備走的,跟何書記只請了二次假。沒想到發生這事,現在自己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封斌趕到的時候,崔紅英背著個包,哭得兩眼通紅走在路上。

「紅英,怎麼回事?」看到崔紅英那兩眼腥紅的樣子,封斌大驚。

急急停下車把封紅英叫上車的時候,封斌迫不及待尋找那八萬塊錢的下落。看到錢完完整整地放在包里,他才松了口氣。

詳細問了事情的經過後,封斌冷靜地道︰「走,我跟你家里去說清楚。」

崔紅英有些擔心地道︰「行嗎?」

封斌道︰「行不行都得去,這事應該是由我引起的,我不幫你誰來幫你?」封斌拍拍她的肩膀,「別哭了,走吧,事情總要解決的。」

車子巔波在坑坑窪窪的路面上,晃得很厲害,好幾次封斌都得下車察看路面情況,才敢繼續前行。

小車進村的機會不多,很多人看到這輛黑色的車子開進來,紛紛駐足觀望,在背後議論紛紛。大家都叫不出小車的名字,只知道一般開這種車子的都是當官的。

有人說,你知道個屁,當官的都不開車,他們有專門的司機。

車子在崔紅英家對面三百米處停下來,當崔紅英和封斌下車的時候,很多村民紛紛過來圍觀。

「哎——那不是紅英嗎?」

「對啊,我剛剛還看到她哭哭啼啼跑出去,這會怎麼又回來了。」

「她不是被人包養了嗎?哎喲,是不是這個男的?看起來好老。有四十歲了吧?」

「可能是吧,這男的很有派頭,你們說會不會是當官的?」

「肯定是他,听說紅英就是被一個當官的包了。」

「走,看看去!」

……

一些人悄悄議論不已,封斌點了支煙,對崔紅英道︰「走吧,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麼?」

封斌在心里暗道︰自己這麼精心培養她,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但是他看到崔紅英楚楚可憐的模樣,又覺得一陣憐惜。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同時,另一個聲音在心里道︰如果你不這麼做,不爭取何書記的信任,不配合烏市長的工作,你的下場會很慘的。

烏逸龍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被他整倒的人還在少數?封斌啊,如果一個男人沒有了權力,沒有了身份地位,生不如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將會化為泡影。

封斌咬咬牙,目光落在崔紅英單薄的背影上,不管怎麼樣,還得按計劃行事。大不了等她畢業,安排一個好的工作,也算是對她仁至義盡了。

再說了,女孩子誰不要過這一關?

「爸,媽,姐姐回來了!」

此刻已經中午,坐在大門口聊天的人群已經散去,兩人剛到門口,弟弟就叫了起來。

老崔坐在屋里生悶氣,紅英媽也沒有心思做飯,一臉哀默。

听說崔紅英又回來了,老崔拿起一條扁擔,「我去打死這不要臉的家伙,還有臉回來。」

說著,他就抓住扁擔沖出屋子,紅英媽見他又發神經了,馬上跑出來勸阻。

封斌正要進去,沒想到屋子里沖出一條猛牛,兩個人撞在一起,把封斌的眼鏡都撞掉在地上。老崔看到女兒竟然帶來了一名男子,心里自然就更氣。

舉起扁擔,「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滾——」

紅英媽馬上撲過來,死死抱住自己的男人,「你這是干嘛,想打死她算了嗎?」

封斌從地上撿起眼鏡,「大叔,大叔,你听我說。」

「說個屁啊!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崔很氣憤的,沒想到這小子糟蹋了自己的女兒,還敢送上門來,又舉起扁擔要打人的時候,封斌喝了一聲,「住手!」

果然,封斌這聲大吼,讓老崔愣住了。

崔紅英家里的吵鬧聲,招來了一些鄰居的觀望,有人在暗中指指點點。「你們看,那男人都上門來了,真不要臉。」

「大叔,你不要這麼激動,听我說……你們……」

「叫我大叔,我看你小子的年齡跟我差不了多少。」老崔憤憤不平地道。

封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訕訕地笑道︰「那是,那是。不過,你也不要這麼激動,我是來說明情況的,你們誤會紅英了。她是個好女孩子。」

「你是什麼人?」老崔看到封斌穿得有模有樣的,頭發油光可鑒,四十不到,看上去很有派頭。

封斌倒也不急,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我是市委辦主室的主任封斌,今天就是為了小崔的事來的。你們真的是誤會她了,她的事情,我最清楚。」

老崔也不知道市委辦公室主任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信用社的主任都很牛*,想到自己剛才的沖動,老崔就一陣心虛,愣愣地看了會,「你說什麼?」

「我是市委辦公室主任封斌,小崔的臨時工作,就是我安排的,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問我,不要盲目地相信流言蜚語。」

紅英老媽本來就膽子小,听說是市里來的大官,更是嚇得不輕,剛才自己男人象瘋子似的又叫又吼,會不會把人家得罪了?

又看看自己女兒,她悄悄跑過去拉著女兒的手,「紅英,他說的是真的?」

崔紅英點點頭,滿面淚痕。

封斌到底是混過官場的人,有兩把刷子,他不疾不徐地拿出包白沙煙,給在場的人每人發了支。這才挺有氣派地道︰「大叔,哦不,大哥!我這樣跟你說吧!今天這事,完全是一場誤會。你們的女兒崔紅英是一個德品兼優的好學生。我就是看到她誠實好學,品質好,這才從幾千學生中,找到她,為她安排了這個工作。雖然這個工作是臨時的,但我的出發點絕對是好的。你們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騰飛。騰飛不是你小]說〕就們村里最有出息的人嗎?我跟他就很熟,不信?我現在給你們打個電話問問。」

拿出手機,才發現這里沒有信號。封斌苦笑道︰「你們這里信號也太差了。這樣吧,我明天叫騰飛回自己跟你們解釋。看看小崔是不是跟你們所說的一樣,在外面做見不得人的事了。」

老崔倒是听說了,騰飛是市委,多大的官他不清楚,只是上次騰飛回來的時候,連縣長都跟著過來了。那一次可是威風,還有公安局的警察,四五輛車子齊齊開進來。

當初他們還以為公安局來抓人的,後來听說是保護縣長和騰飛,騰飛的形象,剎時在他們心里高大起來。原來市委的官有這麼大,竟然連縣長也親自相陪。

當然,那一次是巧合,剛好道安縣的劉縣長在這里踫上了,就一路過來。倒是讓騰飛的確威風了一回。

騰飛這麼厲害的人,竟然在這個封主任面前,似乎也不算什麼。看封主任的神色就知道,封主任應該比騰飛的官還大,因此,老崔就有些怕了。

剛才沒有冒犯他吧!這下慘了,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便把好人當壞人。得罪了他不要緊,要是他記在心上,把騰飛的工作也搞掉了,自己豈不是做了大大的惡人?

想到這里,老崔心里害怕得要死。

人就是這樣,這氣頭上,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但是這氣一過,常常後悔不已。

封斌是什麼人啊?察顏觀色那是老手。他看一眼就知道,老崔有些服軟了,封斌就道︰「我可是一番好意,看在崔紅英平時勤工儉學,困難樸素,品質好的份上,又加上她是騰飛的表妹,才想起給她安排了這個臨時工,你們要是有意見的話,我回去就把她撤了。」

封斌似乎有氣,「平時很多人求我,找我,送紅包給我,我都不給這個面子。沒想到今天好心辦了壞事。你們也不想想,象紅英以前那樣子,穿得這麼土氣,那不是丟了你們的人,那是丟了政府的人。因為她現在也是為政府,為領導服務,他們的形象,就代表政府和市委的形象,你們說,你們說,如果你們誰去飯店里吃飯,看到那些服務員一個個穿得象叫花子似的,你們還有心思吃得下飯嗎?」

「飯店的形象是形象,我們政府工作人員的形象更重要。你們不要以貌取人,不要看到人家穿得好一點,裝扮得美麗一點,就認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告訴你們,那是嫉妒!眼紅,見不得人家出息!我告訴你們,紅英現在只是給領導打打工,等她畢業了,我敢說她肯定得進機關,當干部,國家公務員。公務員你們知道不?知道不?」

有人應了一句,「知道,就是象騰飛一樣。當干部了。」

「對!」封斌又遞了支煙過去,對那人笑笑道︰「看來你也是個有見識的人。」

封斌對紅英父母道︰「你們做父母的,更應該相信自己的女兒,不要听風就是雨。紅英她在外面勤工儉學,辛辛苦苦賺兩分錢養活自己,她容易嗎?你們說,象她這樣努力的人,如果沒有回報,這世界上還有天理嗎?」

封斌揮了揮手,「我告訴你們,造謠是犯法的,如果查出這件事,是誰造的謠,將追究他的法律責任。這是人身攻擊,這是殺人!算了,我也不多說了,大叔,哦不,大哥,大嫂,你們就表個態度,如果不希望我幫紅英,明天就讓她回學校,繼續去餐廳里給人家端盤子。讀完大學之後,回來跟你們一起種地吧!說多了也沒意思,我走了。」

封斌說走就走,只是剛走兩步,他又回過頭來,「還有,我說的話,你們可以找騰飛證實。要不你們會認為我的騙子!」

這一句話,徹底打消了這些人的疑濾。

解釋過了,誤會澄清了。

崔紅英的父母,一臉歉意。想起女兒以前的種種,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尤其是老崔同志,連叫了兩聲糊涂,跺著腳道︰「同志,要不是你今天站出來說話,只怕我就要鑄成大錯了。我愧對這娃啊!」

封斌道︰「大哥,自己的女兒你都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外人的風言風語再怎麼傳,你自己心里要有數。你都不懂得維護自己的女兒,也太讓人寒心了。行,別的話我也不想多說,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

他轉身對崔紅英道︰「我在車上,等你半小時。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一起回市里。」

「同志,同志。吃了飯再走吧!」紅英媽一臉歉意,追上來叫封斌。

封斌擺擺手,「不用了,你還是和小崔把問題說清楚吧!我下午還要開會。」

因為巨款的事,封斌不想停留太久。領導都是要開會的,所以封斌這麼一說,老崔就不敢留了。

崔紅英倒是很快就和家里溝通好,兩個人在回市區的路上,封斌一再關照,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何書記,任何人都不行,否則麻煩就大了。

崔紅英道︰「那這錢怎麼辦?」

封斌想了想,「讓我考慮一下再說。」

快到縣城的時候,封斌正琢磨著找個地方吃飯,然後火速趕回去。

沒想到在路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崔紅英就叫了一聲,「立秋!」

立秋回頭一看,崔紅英坐在車上的副駕駛室里,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紅英,你要回林永市嗎?」

崔紅英點點頭,「你是不是也要回去?」

立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嗯!」

崔紅英小聲地對封斌道︰「封大哥,能不能把她也帶上,反正順路。」

在封斌面前,崔紅英倒並不怎麼害怕。封斌打量了一眼這個臉上有幾顆雀斑的女孩子,本來是心里不情願的,看到崔紅英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便在心里嘆了口氣,「讓她上來吧!」

崔紅英這才欣喜地跳下車,幫她打開車門,「上車吧,一起走好了,反正我們也去要回林永。」

封斌在心里道︰崔紅英這女孩子心道倒是很好。不過,他看立秋的時候,就不怎麼喜歡。

由于沒有心情,車里多了個礙事的人,封斌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前段時間為了教崔紅英,經常和她在一起吃飯,帶她去唱歌,休閑中心。他覺得跟崔紅英在一起,感覺倒也不錯。

如果不是為了討得何書記的歡心,他早就拿下崔紅英之意。但封斌是一個理智的人,絕對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壞了自己的長遠計劃。

透過後視鏡,他打量了一眼已經陪著立秋坐到後排的崔紅英,「你們兩個是昨天一起回來的?」

崔紅英因為謠言的事情有些失落,但是封斌的到來,為她解了圍,心情逐漸好了許多。听到封斌問起,她就點點頭,「立秋在林永打工,昨天我們在車上踫到了,是一起回來的。」

封斌哦了一聲,繼續開車。目光再次透過後視鏡里,朝立秋看了又看。

車里忽然多了個人,封斌總覺得不舒服。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對立秋的感覺不是太好,第一印象就覺得這女孩子很刻薄的那種。

人直覺往往很靈,封斌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就有這看法。

沒有了吃飯的心情,他把車子開得飛快。

下午快三點鐘,才到了林永市,封斌把她們兩個扔下,一個人溜進了一家店子里吃起了點菜。

立秋下了車,就一個勁地打听,「紅英,剛才那個人是誰?我看他對你挺好的。」

崔紅英道︰「他是市委辦公室的主任,我叫他封大哥,人挺好的。」

「哦!」立秋有些艷羨地看了崔紅英一眼,「那他為什麼跑去接你了?」

崔紅英當然不能說關于錢的事,只是很小聲地回答,「封大哥他人很好的。」

立秋眼珠子一轉,「紅英,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走,我請客。」

崔紅英本來不願去,但是立秋硬要拉著她。兩個人進了一家小店,要了兩碗面。立秋還沒吃,就搶著把錢付了,然後兩個人坐下來吃面的時候,立秋一個勁地問,「紅英,听說你現在找了個好工作,能不能跟那個封大哥說一聲,幫我也介紹一個吧!」

崔紅英為難了,這事自己怎麼好答應?只是看到立秋一臉乞求的份上,崔紅英心軟了,「我問問看吧!」

「沒關系的,你也不要急,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說吧!」立秋盯著崔紅英那件美麗的名牌,一臉艷羨。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崔紅英穿上這樣的衣服,倒是越來越美麗了。立秋就在琢磨著,趕明兒自己也去買兩套好點的衣服。

兩人快吃完的時候,立秋道︰「听說你表哥騰飛在機關上班,什麼時候叫出來一起吃個飯啊。都說出門在外靠朋友,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人,相互幫助嘛。」

崔紅英知道立秋曾經喜歡這騰飛,听到立秋這麼說,心里有幾分明白,「行,晚上有空的話,我叫他出來。」

與立秋分手之後,崔紅英馬上跑到何書記那里去看看。

沒想到何書記在家里,正和什麼人打電話,崔紅英隱隱約約听到說什麼錢的事,她嚇得小心肝兒一陣亂跳。會不會是送禮的人跟何書記提起了?那可糟了!

崔紅英拍了拍胸口,找出拖把來拖地。

何子鍵打完電話從房間里出來,「小崔啊,那兩瓶酒你帶回去了嗎?」

砰——崔紅英心里一驚,拖把掉在地上。「酒?那酒?」

糟了,何書記肯定知道酒里藏著錢的事,完蛋了。這手機看w}整〕理下該怎麼辦?

崔紅英的臉嚇得紅撲撲的,愣愣地道︰「帶,帶……帶回去了,不過還……還有兩瓶。」

何子鍵發現崔紅英那樣子,俊忍不**地笑了起來,「你這是干嘛?這些東西放在我這里礙事,你拿回去也好。哦,晚上你不用做我的飯了,我出去吃。」

崔紅英這才松了口氣,原來何書記並不知道錢的事。她撿起拖把心虛地拖起地來。

封斌剛回到辦公室里,正琢磨著如何將錢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回去,小耿給他打來電話,「封哥,晚上一起去搓兩把。」

封斌道︰「哪些人?」

「財政局的錢局,還有交通局的裴局,你和我。就我們四個人。放心吧,沒有外人。」

「行!那我晚上過去吧!」

小耿道︰「錢帶多一點,上次都讓你贏走了不少,今天晚上我可要報仇哦!」

封斌不由望了眼那個裝了八萬現金的袋子,「錢你就放心吧,呵呵……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手氣了。」

「爽快,晚上我打電話給你。」小耿掛了電話,封斌又提起那袋子看了看。

封斌在晚上這場麻將上,輸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打牌的時候,小耿把紫氣東來的呂嬌叫了過來。呂妖是紫氣東來的客廳部經理,以前與全權很曖昧很曖昧。

後來全權掛了,她沒事。

呂嬌與封斌是舊識,自從呂嬌在自己身邊坐下,封斌就開始放炮。大炮小炮不斷,放得封斌心里涼撥涼撥的。而且今天晚上又玩得大,放一炮就是三百五百的,一圈下來,封斌就輸了二千多。

小耿開著玩笑,說封斌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呂嬌則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令人心神蕩漾。

封斌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呂嬌,倒是有幾分姿色,再加上以前,他們也是熟人,因此說話也隨意些。

呂嬌悄悄模了把他的**,不經意間滑到深處的根部,把封斌嚇了一跳。隨手打出一何子鍵,又點了個大炮。

呂嬌就道︰「封主任,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亂來了,手氣這麼臭,我來幫你玩幾把吧!」封斌讓開了位置,就要去旁邊吸煙。呂嬌拉住他的手,「不要走嘛,你就不怕我給人家亂點炮?」

小耿道︰「現在你幫他點炮,晚上他就點你的炮。沒事,反正不虧。」

呂嬌故作嬌嗔在瞪了他一眼,坐下來替封斌玩牌。沒想到她手氣好,上場就贏了幾把。然後,兩個人便在桌子下面,暗渡陳倉。

呂嬌的**很白,很細膩,模起來很舒服。搞得封斌心猿意馬的,哪有心思玩牌?

呂嬌打了一圈,把位置還給封斌。封斌說你手氣好,怎麼不玩了?再幫我模幾把,擺平他們。

呂嬌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彎下腰趴在封斌耳邊嘀咕了一句。「要命的,水都給你模出來了。」然後就扯了何紙,匆匆去了洗手間。

嗡封斌腦子里一片空白,這娘們,夠騷的。

錢程坐在封斌的對面,呂嬌剛才彎腰的時候,胸口露出的那片**,全部落在他眼里。看到呂嬌,他就想起了那個金蘭珠。

這兩個女人,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迷死人不償命的主。

裴萬里道︰「封主任可是艷福不淺啊!今天晚上要是不輸點錢出來,我們心里就不平衡了。」

錢程也是嘿嘿地笑著,「是啊,今天要是封主任不輸點,我們真的心里不平衡哦。八萬!」

「踫——」

幾個大男人說說笑笑,呂嬌從洗手間出來,臉上略有些紅暈。

小耿見了,「嬌嬌,你是不是一個人在衛生間玩自模?臉弄得這麼紅?」

呂嬌笑笑道︰「是啊,你們又不來幫我。只好自模了。」

說完,她又在挨著封斌坐下,弄得封斌一陣心急火燎的,恨不得模麻將的手,去模她那里才好。

就這樣,一個晚上,封斌神使鬼差的,輸了四萬多。

等第二天回味過來,他才感覺到事情有點糟了。

因此,特意跑到何書記這里來看看。何子鍵壓根兒就不知道有這回事,他听封斌在外面說話,便問道︰「有什麼事?」

封斌點著頭笑道︰「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何書記有沒有什麼吩咐?」

何子鍵抬起頭,「前天的魚還不錯,這地方你是怎麼找到的?」何子鍵在心里想道,下次省里的領導來了,請他們去那里釣魚。

封斌便記在心里,「何書記,如果哪天興致來了,我們再去釣魚吧!」

何子鍵道︰「行啊,再說吧!」然後他就拿起文件看了起來,封斌便立刻退了出來。回去的時候,給魚塘那邊打了個電話,「你給我準備幾條新奇的魚,用氧氣袋裝好給我送過來。」

晚上何子鍵回家的時候,聞到廚房里飄來一股飯菜的香味。等他進了餐廳,竟然看到了那天在水庫里吃到的魚頭。

「小崔,你這魚是哪里買來的?」

崔紅英道︰「是快下班的時候,封主任送過來的。」

「哦!」何子鍵笑了笑,這個封斌!

剛好騰飛還沒走,他就喊了句,「騰秘書,今天晚上到這里吃點。有魚。」

騰飛那天陪著何書記一起去的,自然知道這魚頭的味道。而且是表妹做的魚頭,他更想嘗了。既然何書記說了,他也不客氣,跑到廚房里去拿碗。

看到崔紅英正在盛飯,他就湊過去,借機跟她說話。崔紅英已經不再生他的氣了,而且掂記著立秋說的話,于是和顏悅色地跟他道︰「等下吃完飯,找個地方坐坐吧?」

騰飛激動的,簡直就象寡婦得子般的喜悅。

等三人一起吃了飯,崔紅英搞完衛生,騰飛和她一起走的。崔紅英說村里的那個立秋也在,要不叫她一起出來走走。大家都是一個村里的人,騰飛也不好推辭。

崔紅英見騰飛同意了,就暗自高興,打心里希望他們兩個能走到一起似的。

何子鍵吃了飯,在沙發上抽煙。

此刻他正在理自己的頭緒,胡磊打來電話,說他準備去香港尋求合作。何子鍵知道他的意思,想讓自己出面,走走李氏集團的路子,然後把錳礦拿下來。

說實在的,他也不想讓這錳礦落入別人手里,自己栽樹,別人乘涼的事咱不干。雖然說為了政績,為了老百姓。但是只要胡磊以正常手段,合法地拿到錳礦的開采權,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肥水不落外人田,這樣的好事,人家干得自己為何不能干?胡磊幫了自己多少忙?何子鍵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胡磊拿下了這錳礦,至少他會合法經營,配合政府的政策,不象其他的**商人,唯利是圖,這是兩頭得利的事。

果然,胡磊下一句話就提到,「你是不是還沒有去過香港?」

小*說~就來w何子鍵笑笑道︰「怎麼啦?又有什麼陰謀?」

胡磊笑得很賊,「我想請你去香港七日游,有沒有時間?」

何子鍵也在考慮這事,不過他不想這麼快答應胡磊。有意沉吟了半天,他才道︰「這事得好好考慮考慮。你等我的消息吧!」

猛礦的事,還真得好好細細琢磨,可是胡磊等不及了。他對何子鍵道︰「不要猶豫了,過兩天就動身吧!你想想看,山藍縣的公路已經動工了。而我們這個項目要是批下來,也得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之間,那路才多長?還不早修好了?半年時間足夠了,對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一些人已經在省城活動了,不只是林永的人,還有省城的些人也在和他們聯合起來,準備開采這礦。等他們到手了,我就連喝湯的份都沒有了。」

何子鍵倒是沒想到,這些人的動作如此快。不過,錳礦的事,不論是誰想插手,總得經過自己的手。胡磊說得對,還真不能太拖。

只不過,這項目動作下來,真是大手筆。以港商之名,經省委**,再到林永地區,一路得驚動多少人?

但是何子鍵知道,李老先生對國產投資,並不怎麼熱情。幾年前在寧古縣投資,完全是因為這個寶貝外甥女媛媛的事,還一個人情罷了。

如今寧古的步行街第三期工程也完工了,李氏集團基本上沒有下一步的投資計劃。胡磊也是這個意思,不要他出資,只需要他出面,借他李家的牌子用用。

或者說,只要李老先生,到山藍縣走一趟就行了。

但這李老先生,並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胡磊也沒有這個面子。

何子鍵問道︰「資金的事,你有著落了?那可不是筆小數目?估量得二三十億的投入!」

「我知道,申雪那里同意了,入股五個億。剩下的錢,我去貸款,車到山前必有路嘛。怕什麼?自古以為,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怕個球!」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只好盡力而為了。」何子鍵終于答應了胡磊的請求,兩人定在三天之後去香港。

辦正事了,胡磊就變得一本正經,冰冰坐在身邊一直听他打完電話,這才問,「你們準備去香港?把我和小飛也帶上吧!」

胡磊正色地道︰「下次吧,又不是去旅游,這次是去求人。萬一這事不行,帶你們去看著自己男人丟臉,你們不心痛?」

冰冰撇了撇嘴,「有這麼嚴峻?」

胡磊陰著臉,彈著煙灰道︰「難說,李老先生一直對大陸的政策不怎麼看好,而且這次要打著他們李氏的牌子,把這個事情弄起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沒有特別的關系,誰給你這個面子?借人家的牌子,弄不好要壞名聲的,胡磊自己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否則也不用何子鍵出面了,看到胡磊憂郁的臉色,冰冰便理解地應道︰「行吧,那記往,欠我一次旅游。」

「好的,下次去夏威夷吧!叫上子鍵和小飛一起,去夏威夷玩個痛快!」胡磊抱著冰冰的肩膀,「這幾天,你就去雙江一趟,盯著那工地,千萬不要搞砸了。李虹可是個不好惹的人物,眼楮里揉不得半粒沙子。」

說起那個李虹,胡磊還有些奇怪,這個李虹的身份听說很玄的。據說公主級的人物,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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