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要去遷城的,但因為宮北鷗姑娘,我們改了行程。
那天夜里當然什麼都沒有生,我們不過是一起睡了兩個時辰然後早早起來趕路。
楚留香有沒有換張易容的臉我不知道,但接下來的路上沒有什麼人來打擾了倒是真的。
五天後我們到了河口,在一家酒樓叫了飯菜——雖然兩個人都不是沒吃過苦的,但都是喜歡享受的。
「流曜,到底要去哪里?」我放下茶盞,用手巾擦拭過嘴角之後,輕聲問他。
他也放下手中的杯子,不過他的杯子里裝的是酒︰「你現在才問?呵,你說,誰的消息最靈通?」
「你要找丐幫的人?」我猜到一點,結合所謂的劇情,問他。
「我和剛剛繼任的新幫主有些交情,何況這次在他繼任儀式那段時間里我有事錯過了,正巧去祝賀祝賀他。」他又倒滿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順便也讓你們認識認識。」
「好。」我起身,「走吧。」
和無花不一樣,我和南宮靈卻是只聞其訊不見其人,剛好借此機會見個面。不過不知道他知不知曉自己的身世呢?年紀比較大的無花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所以知道,那麼南宮靈呢?
***
楚留香不知從哪里打听到了南宮靈在濟南,所以我們一同騎馬趕向濟南。
路上,他和人接頭聯系了一下。
「你不好奇?」他回頭問我。
「如若願意說你便告訴我吧,」我微笑,「當然,如果是秘密,誰沒有秘密呢?」
「你也有?」他清朗的聲音略帶笑意。
我繼續回以微笑︰「當然。」
秘密嗎,誰都有的。不過,不知道誰的秘密比較大一些。
從河口趕到濟南,我們花了十二天,途中除了趕路聊天就只有練武了。唯一的插曲,是遇到了一間打劫到強盜元帥頭上的黑店。
結果就是我和楚留香押著五個黑店的員工到了當地的縣衙。
對此,我問出了比較好奇的問題,不過他的回答很官方。
「你不是‘盜帥’嗎?怎麼說都是‘賊’吧,怎麼和官府關系這麼好啊?」
「我始終認為,我是沒有資格奪取他人性命的,連罪行的審判裁決都應該由官府用律法來定罪。」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想了想,沒有繼續問下去。
實際上,能有這樣的想法的他才是武俠世界的奇葩吧……明明連我不殺人的動機都不是那樣冠冕堂皇理由,而是因為我主要是那些原世界的記憶教育作為核心,想要繼續正常活在那個世界,是必須要保證自己的世界觀正常的。
不然,習慣有事沒事操刀子的我怎麼在原世界生活得下去!
「你不信啊……」楚留香的語氣略略有些低落。
我勾起嘴角︰「倒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欽佩你,但也不大認同。有的時候,想要活下來的話便只有拿起刀刺向別人……」
想起在《流星蝴蝶劍》里扮演了殺手葉翔的那個同事,回來以後可是接受了半年的心理輔導還辭職了,要知道他可只干了一次啊!
……好吧,比對最近又去心理輔導為了下次扮演海公公的某同事他還是幸福的。
說來我真的覺得不理解為什麼那麼多女孩子都覺得當殺手很酷,根本都是三觀已經不正了吧。我們區的員工開始的時候沒幾個回來不用接受心里輔導的。尤其是真的去扮演那種殺人如麻的家伙的。
記得隔壁魔幻區的某同事扮演伏地魔的事是經典案例,調慢時間流然後來回好幾次……嘖嘖嘖,都不用提了。
所以說只是覺得是一場游戲的穿越女是很幸福的啊!
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情緒有些低落,楚留香拍了拍我的肩︰「至少,我們不需要。」
我覺得搭在肩膀上的手的溫度和高,很溫和。
我揚起笑臉︰「我知道的,謝謝。」
到了濟南,楚留香和我賣掉了馬匹,然後去了一間客棧。
在門口,我有些無奈︰「我說過去‘有間客棧’的。」
楚留香抬手似乎是模了模鼻子︰「我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人啊,也不知道生了什麼。」
我歪歪腦袋︰「找人打听一下吧,相信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麼一定不是什麼秘密。」
「倒也是。」
于是我們進了這間客棧,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張還有空位的桌子。
「花滿樓,只有那里了。」楚留香有點無奈。
我點頭︰「無礙,不過我想一會兒去‘有間客棧’再吃午飯吧。」沒辦法,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結果,還沒有坐下的時候,掌櫃的來了。
「不知閣下是否名為‘林元辰’?」
楚留香應了︰「是,卻不知道掌櫃的怎麼知曉的。」
「小人不知,只是知道的人讓小人來請您去見個面。」那掌櫃的恭敬道。
楚留香點點頭︰「請,帶路。」
然後落後幾步,在被忽略的我耳邊解釋︰「認識南宮靈的時候我便是易容成那個名為林元辰的劍客。雖然現在的樣貌是自己的樣貌,但會這樣說的,便是南宮靈沒錯了。畢竟濟南是任老幫主的老家。」
原來你現在是自己的相貌啊……我點點頭,表示理解︰「正好,你還未尋他,他便來找你了。」
「是正好。」他笑。
***
後來是由一個丐幫弟子接了掌櫃的帶路的工作。
至于為什麼一下子就知道是丐幫弟子呢?
我的鼻子是很好用的。那種味道……石觀音也好秋靈素也好,都是不允許南宮靈也像這樣子的……吧……
我祈禱。
路途不是很遠,大概走了半個時辰便到了。
站在院子門口,那個丐幫弟子便開口解釋說這里是丐幫香堂之一,新任幫主南宮靈已經在上面等著了。
楚留香點頭,喚我一同上去。
剛走幾步,楚留香一下子興奮起來︰「好香的酒!」
是,好醇香的酒,果然好酒。如果6小鳳嗅到了,絕對會去蹭酒喝的,哪怕為此被西門追殺。
——不過我記得他因為喝酒的事被西門追殺過不止一次了囧,雖然不是動真格的。
話說楚留香叫胡鐵花酒鬼,他自己不也是酒鬼嗎?
搖搖頭,我跟了上去。
酒香是自二樓的一間微微敞開的房間里飄出來的,楚留香上前輕扣了幾下門,然後推門而入。
屋子里敞著窗,卻是比較簡陋。除了幾把椅子,還有張桌子,上面放著幾小壇子的酒。那醉人的酒香正是從唯一一壇揭了泥封的酒壇子里飄出來的。
楚留香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酒給引走了,我的注意力卻分給了坐在桌後淺笑著的男人。
楚留香倒不是真的沒有看到那人,不過似乎熟悉以後他就比較喜歡自在一些,比如,先關注這自己感興趣的酒。
那人有些無奈,只好站起,先打招呼。
「楚兄。」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比之楚留香的清朗更多一分清亮,比之無花的溫雅更多一分英挺。
——南宮靈。
是他,沒錯。
果然,少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