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不是說我在這個時候竟然開始糾結自己的性取向問題,而是關于給出答案之後會導致的結果。
其實我倒是想否認來著,因為雖然我沒有戀愛過但我想我是比較喜歡正常一些的軟妹子的,但是一想到這個關乎各種身家性命的任務……再加上重點人物楚留香正在我周圍……這答案必須要斟酌一下。
我不可能答應和黑珍珠的婚事,但同樣的,我也不能和她手下的人鬧起來。
這件事有點難以善了,如果我不認下來黑珍珠的這個下屬不會善罷甘休,對于任務也沒什麼好處;反之,如果我說是的話,這人不會再想我和黑珍珠一起,另一方面,也算是試探了一下楚留香——這麼近的距離,完全听得到。
可是,我很不甘心說這話啊!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沉默很多時候有助于他人腦補。
于是那老先生憤憤地甩了甩袖子︰「好你個花滿樓!」然後走了出去,門被甩得 響。
等到那老先生離開,我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豎著耳朵听楚留香的動靜。
我感覺得到,而且顯然,他是听到了剛才的對話的。而他在原地站了好一陣子,然後轉身離開了,不知方向。我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間是怎麼想的,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不是松了一口氣,也不是憤怒或者怎樣。大約……就是有些悵然吧。
嘆了一口氣,我解開了外衣重新躺回了床上,拉過被子蓋上,然後睜著眼,在長久的黑暗中凝望著前方。
楚留香的房間就是我的隔壁,我不由自主地就關注了他的動靜。而顯然的,他一直都沒有回來過。我依舊說不清心中那種有些復雜的感覺,身上疲憊卻一絲睡意都沒有。不知過了多久,正當這個時候,始終注意著外面的動靜的我听到了腳步聲。
那是很輕柔的腳步聲,應當是女子的,卻也是武功相當不錯的人。
已經入夜,我的房間里也沒有燃著油燈。但那腳步聲卻是朝著我來的,最終停在了我的房間門口。下一刻便是動作輕輕的叩門聲,然後是輕柔的女子聲音︰「花公子,您歇息了麼?」
我不由嘆了口氣,披起外衫︰「還未。姑娘有事麼?」
「鶴先生讓我為你送茶水來,說是讓你不要把剛才的事情往心里去。」
鶴先生?我想了想,估計是剛才那個幾乎要吹胡子瞪眼的老先生。不過我卻是真的沒想到會是他先退這半步。
想到這里我也不能失禮,于是再次穿好衣服拉開了門,不過卻只是接過那托盤,沒有讓那姑娘進屋。無論從哪一方面說我都不該讓她進門的。
那姑娘送來的茶水還氤氳著升騰的熱氣,我將托盤放到桌上,然後把茶壺端起來,拉過之前用過的茶盞滿上。
這里的茶水不是我在中原喝得慣的,不過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嗅著那茶水的清香,我更加沒了睡意,直接坐回了桌前,準備等茶水涼下來,之後再去睡覺。
卻是在這個時候,司長聯系了我︰「嘿,在麼?」
「司長?怎麼了?」我有些奇怪。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司長的聲音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是幸災樂禍?
而我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出來到底是什麼日子,最後只好認輸︰「我想不出。」
司長得意地嘿嘿笑了兩聲︰「我就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啊!」
生日?我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司長說的應當是我本人的生日。
十一月十一日,簡直是注定的獨身一人。
說來,這麼快我就要工作兩周年了麼……
不過情緒來得快我也習慣性地忽視掉了,轉而繼續和司長關于這個討論︰「拜托啊司長,兩個世界的流不一樣,我怎麼可能知道已經到我生日了啊!」何況……因著那里除了我以為沒有人會在意,我早就忘記了。不像是這里,無論作為誰,都還有人記得。
司長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腔調︰「員工福利!我親自跟你說‘生日快樂’。怎麼樣,驚喜麼?」
「不……我一點都不驚喜。」我無語道。
司長傲嬌地「哼」了一聲︰「既然這樣,有件事我就不告訴你了。對了,你現在這個任務進行得怎麼樣了?那兩個人的家里都在催了,要不是契約已經成立我真的得被煩死。」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我沒什麼辦法了,只能耗著。不過我看她們其實也不是很著急回去的。」
「我也知道她們不著急啊,但是她們家里比較著急,好在有契約的存在,可惜要是契約不成立你也回不來啊,」司長的聲音中有種無賴的感覺,「反正我已經抗過去了,你盡力就行啊,快點吧,再過段時間就要過年了。過年我給你放假,你回來過吧。」
我一瞬間有些思緒飄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的時候我也挺迷惘的,得到這份工作是意外,不過因為這一種人生方式我還挺喜歡,盡管有種竊取他人人生的感覺,雖然並不是那樣。
指尖觸踫到的茶盞已經降了溫度,下意識地,我就捧起了那杯茶水,幾近一飲而盡。
下一刻,我就知道要糟糕了,也知道了司長那句「有件事我就不告訴你了」是什麼意思——他能夠掃描周圍的威脅啊!這杯茶里有東西啊!而我這里一分心,再加上對司長的信任……完全沒有注意到,中招了。何況下藥這人還真是大手筆,能夠一定程度上瞞過我的藥可真是難得的好藥。
昏迷前那秒,我誓我听到了司長猖狂的笑。
——讓你得意去!你等著,我醒了就去聯系副司長告訴他上次你夸監測科的七號很漂亮!
只是……誰會閑著沒事半夜給我下藥?難道是那個鶴先生?不應該啊……
然而很快我就沒了思考的能力,思維也陷入了黑暗。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