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到墳前,忽然瞥見西面大路上有人騎著自行車行了過來。我心虛的瞄了一眼,正巧和他的詫異的眼神相對,我敢打賭他對我的行徑產生了疑惑。「這小孩干嘛一個人跑到亂墳堆里,難道他不害怕嗎?都說小孩能看到看不到的東西,他莫非看到了什麼東西?」想到這兒,他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見他把jing力都投放在我的身上,把車子騎得左搖右擺,心內暗暗替他擔憂。我的好奇心被他的到來給撞破了,我已經準備回家了。我轉身走了一步又覺得不妥,當即頓住了步。如果我看見他就走未免讓他產生懷疑,干脆我就當來撿手電筒的。我裝模做樣的吹了吹手電筒的灰,然後喊了一聲長輩的稱號,問他從哪來?
他沖我點了點頭,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笑著問我。小福,你的頭怎麼了?我撒謊說跑步不小心磕住了。
他說。「呃!跑步要慢點!」說著話的時候,車子已經緩慢的從我身邊經過。我看著他騎車佝僂的背影,心里閃過一絲感慨——老去的一批人正逐漸模糊的消失,新一代的年輕人正以極快的度成長。這就是生命的循環,人生的自然規律,誰也逃月兌不了。自古以來,那些皇帝為求長生不老動盡人力物力,到最後也是落個遺憾而終,可見他們是多麼的可悲。
遙想未來的某ri里,我也變得白蒼蒼,佝僂著腰,步履蹣跚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曬一曬太陽、看一看永恆不變的莊稼、凝望夕陽紅的時候靜靜的想上年輕時的美好事情。就這樣,安度晚年,終其一生。如果往美滿一點的想,那就增加一條︰看著兒孫們漸漸長大,享受四世同堂的至高人間喜樂。
對于捉鬼的經歷,我會永遠把他當作珍藏的記憶。他開啟了我勇氣和嘗試的第一步,不管結局如何失敗,我都有捉鬼話題的資本了。
捉鬼的失敗同樣也給我了啟示︰那些鬼怪本來是不存在的,只是人們無中生有的心靈效應才讓它變得很神秘。這也充分說明了人們心底都有脆弱的一面。任何時候,鬼怪都不存在于現實中。它只會存在膽小者空缺的靈魂里。
時間飛的擦著我們的肩膀飛過,當我們再回打量自己腳步的時候,現我們的腳印越來越大了。我們的步伐越來越大,昔ri背著書包上學的小學生到拿背著工具包的工人,這樣的轉變是路途的轉折站,是人生的必然xing。這就好比小鳥終有一天要自己飛出窩巢。
畢業的那一天,代課老實的最後一節課沒有給我們講課,而是帶著不舍的心情給我們講社會,講工作,也給我們講了很多道理。
離別的氣氛渲染了很多人,那節課我堅持要听到放學,因為我知道過了今天,我再听陳老實講課是多麼的難。他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老師之一,他快要退休了,更難得的是,他給我們講了很多有用的人生經歷,此番講課,不亞于一個優秀的演講家給我們講解生活。
小栓催著我離開,他說。我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你就不要在這里听了,你看看班里還有幾個人?我心里覺得很失落,口氣十分的悵然的說。你沒有听老師說嗎?過了今天,我們就再也回不到可愛的校園上學了,你難道沒覺得離別的悲傷嗎?
小栓搖搖頭不語,無可奈何的看向了窗外。我知道他的心已經飛出了校園,浸入了工作的向往。我在心里默默念著那小學畢業的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想著想著,眼角不禁有些濕潤了。曾幾何時,我們一次次離別,一次次走進新時期、新校園,再到離別、分開、各奔東西。人生啊,你一直就是這麼忙碌嗎?我側過臉去凝望窗外的藍天,心里升起了一陣惆悵。我的學生時代就要結束了。在學校的兩年時間里,學到了什麼,又留下了什麼?我不會去單調的追尋歡笑和難忘的友情。我要留下一些讓人懷念的事情,可惜,我連名字好像也沒有留下。算了,我還是把它作為當成我人生的一個歷程,它充實了我的人生也就罷了。
下月就要參加工作了。我的心為什麼這麼亂,這麼多ri來一直盼望參加工作,真正到了跟前,我卻有猶豫了。工作之後,有ziyou的錢花了,可時間卻不ziyou了。事物的對立xing從來沒有變。有時間就沒錢,沒時間就有錢。當然,我不能單純的用工作去跟時間和錢掛鉤分解。那樣的話多少就無味了。
參加工作是實現人生的價值,可有許許多多的工作沒有這麼偉大,它所滿足的就是簡單的手工cao作,單調重復的工作內容讓我在第一份工作上感到無聊之極。我動搖了長期堅持的念頭,我不能讓思想麻木,一生的理想不去努力實現,那還樹立理想做什麼?
在異地堅持了九個月後,我終于轉會了zzhou,我帶著從零的知識來到熟悉的地點上班,心情大大好轉。我的思想在這期間又生了輕微的轉變。我相信任何事物的變動都有它的小小的因素。這份工作本非我專業所取,所以我一直不感興趣。但我當初怎麼會進fushikang呢,這話說來就話長了。
在畢業後的第四天,我們全校待業生83人被集合到一塊開會,站台上的老師給我們好生交待︰一定要在面試上好好表現,爭取早ri找到合適的工作,不然拖到最後會落得無人收留的地步……直到最後,這名老師才透漏出fushikang要招幾名維修工,他強調了幾次,這次招聘的維修工不同與一年之前的深圳實習,這次不光工資拿得高,技術也能學得到。這樣的好單位和好崗位被老師說得滿地生花,我們的心很快澎湃起來,迫不及待地等著去面試。
隨後我們魚貫而入的進入教室考試,一場筆試下來,刷下了五十幾人。接下來便是驗證身份證、面試、體檢,一輪程序走完之後只剩下七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這不能不說是運氣。我一個電工班的破格應聘到了電子廠里工作不是很怪,奇怪的是,我卻以電子的優異成績錄取的。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激動的不可自己,全身心都飄了起來。這可能是我有史以來的最大榮耀。當我興奮的跟我親戚說了之後,他也大感出乎意料,替我高興起來。他給我拿了一千元的路費和生活費,他知道我手里的錢不多了。我接過這沓錢,內心灌滿了喜悅。
回到宿舍,不經意的听到同學們都在談論著我,我一下子成了電工班的風雲人物,我有些不適應這種榮耀了,我覺得大家看我的目光很復雜。我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但是不管我如何收斂自己的情緒,大家都不會相信我心情是低沉的。因為我是我班的唯一一個應聘成功的人。
我暗暗在想,幸好我不是範進,也非他的經歷,苦苦追求了那麼多年的功名,終于有一天中了,卻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大喜了。我沒有想到我會面試上,我也不曾夢寐的去追求fushikang,所以在成功之後,我依然能接受運氣。
有一句話說得好「不走完陽光大道,你永遠不能說你的前方是平坦的。」我被興奮沖昏了頭腦,我以為我會朝著我想要的,應聘所說的那樣成為一名技術維修工,但年齡卻給我開了一個玩笑︰未成年不能學習維修工!這麼大的打擊讓我片刻間陷入了大悲的天地,運氣更不好的是,我一個人分到了一個部門,同校的人都一起進入了另一個維修部門。我有些無語了,頃刻間悲痛就淹沒了我,我被分到流水線做工了,而同來的校友,一個個的培訓維修知識。我心里難受的要命卻又無話可說,只能把不甘深深的埋在心里。
無聊的九個月里,我除了riri夜夜上班之外,業余時間全部用電子書來打時間,後來慢慢認識了兩個朋友,之後我才覺得ri子快樂了一點。那段生活對我來說毫無激情而言,我甚至不願提及那段往事,他給我帶來的大都是yin暗的一面。
熬完那段黯然的時光,我就乘坐火車回到了zzhou。坐上的火車的那刻,我的心似乎飛躍了路程,直達了學校。到zzhou到底有何改變,我真的猜不到,但我壓抑已久的心按奈不住激動。我想著把這個消息先告訴給誰?結果想了一圈卻黯然的現,誰都沒有盼望我回來。
到了zzhou火車站,天氣冷得嚇人。同比南方清晨的溫暖,可謂天差地異。時值臘月,西北風吹得正緊,刺骨的寒風鑽透了薄薄的工衣,侵入了皮膚,全身上下都是冷的。我們縮著脖子,蜷縮著身子往大巴上走去。
fushikang的大巴載著我們先去宿舍,fushikang的宿舍位于zzhou的一個新開區,那里正翻土重建,大肆開,一座小規模的城市慢慢破土而出。原先破落的城鎮被現代化氣息的城市所取代。事實說明了,哪里只要有企業帶動,哪里就達的快。
大巴車緩緩啟動起來,穿過zzhou擁擠的車流,駛上了去宿舍區的高公路。車剛啟動的那刻,我就看到前面座位上的女孩開始嘔吐了,這個女孩給我的印象很深,原因很簡單,她一路暈車,不斷的嘔吐,讓身邊眾人無不替她難受。我當時就坐在她的身後,一路上受她影響連飯也不能吃。實在沒辦法,只好到抽煙區吃桶泡面頂饑。
她暈得一不可收拾,嘔吐個不停,我不忍朝她望去。但我在不經意的抬頭間看到了震驚的一幕,在她旁邊坐著的一位帥哥竟然在津津有味的吃著棒棒糖。難道說他听不見嘔吐的聲音嗎?我為他的鎮定自如吃棒棒糖感到敬佩。
好不容易折騰到宿舍,自然又是一番收拾,其間繁瑣流程,自是不必細說。
收拾妥當後,我便叫了一輛的士,前往zzhou市內去拜望我的親戚,順便把他的錢給還了。去深圳fushikang九個月我沒有學到什麼,就掙了一筆ziyou的錢。我現在有能力償還錢了,應當先把錢還了。
走到熟悉的小區,一股冷風迎面吹來,小區的景s 一如往前,只是少了一份當年的質感。我加快腳步,走到一單元上了三樓。上學期間,我經常到親戚家作客,所以對小區的一切比較熟悉。
我敲了敲門,整理了一下思路。等會兒見到親戚該說些什麼。我覺得我有一大堆話要給他說,思忖了一會有感覺自己太嗦了,減去了很多沒用的話題。
門開了,親戚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他那以往嚴厲的面孔上帶著平易近人的笑意,頓時令我輕松不少。我今天下了火車就給他打過電話,說我會過來拜訪他的。所以他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在親戚家我總感到拘束,這可能就是我生xing所致。吃完中午飯我就告辭離開,前往我的好朋友小栓的住處。
我和小栓畢業後就分開了工作,時隔九個月再一次見面免不了互問長短,然後再感論現狀,規劃未來。我們兩個算得上知心朋友,所以無話不提,談的內容頗多,只有有所涉及的,都要表自己的看法。
聊了兩個小時後小栓又出主意打牌,他叫了他的一個附近同事過來玩。玩了一陣,我趴窗外望,這才現外面天s 漸黑,一看時間竟然五點多了。玩樂的時間果然過得很快。我忽然想起我明天要上班,今晚必須要回去。
值得注意的是,我是一個人第一次去新區宿舍,那可不比鄭州。我在鄭州上學兩年,對這里地形熟悉。可到了那里就不一樣了,雖然有一兩個朋友,但都在上白班。初到那里不僅分不清方向,還不知道他們住在哪。雖然早上我還坐在大巴去了一趟,可惜我沒有留意路線,辨別不清方向。那里畢竟離鄭州有6o公里。
想到這兒,我趕緊告辭離開。小栓又要挽留,我一口拒絕,並答應下個星期天再來玩。小栓知道工作所需,不再似上學期間時間ziyou,只好揮手再見。這就好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樣。我坐上公交,直往東站而去。
到了東站之後電話就來了,我在深圳時結交了一個朋友叫子,他在兩個月前就回到了鄭州這邊。他听說我回來,已經給我擺了一桌迎風酒。我听到後受寵若驚,恨不得立即飛到那邊,以免讓他們就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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