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縷草 十五︰同事朋友

作者 ︰ 謝無痕

()偏偏這個時候,開往新區的公交車已經停了,我一看表,嚇了一大跳,現在已經八點了。由于此路線新開,到七點就停班了。我幾經問路好不容易找到乘公交車所在地,結果沒有了,這很讓我失望。我趕緊攔了一個出租車,司機問我到哪了,我跟他說了地名。他猶豫了一會說。現在天s 已晚,我去到那里載不了回頭客,你要給我一百塊錢。

我又要給他講價,他立即對我說,低于一百的話你就下車吧!我瞅見橘黃的路燈下出租車很少見,無奈的咬牙答應。那司機便開著車載我過去。我有些後悔自己貪玩了,多玩了一會就讓車費增加了2o倍。不過事已至此,心疼也沒用。

到了那里,通著電話一番好找,才找到子吃了那頓飯。

這頓飯我喝了不少的酒,他們給我接風我理應陪他們喝個痛快。還好子知道我的酒量,勸阻他們不要同我比酒,雖是如此我還是喝了三兩白酒。

一杯酒下肚我全身就飄了起來,我的酒量小的驚人。我每次跟朋友聚餐喝酒都想豪飲幾杯,奈何我的胃存不下。

夜晚的燈光把他們的臉孔照得一片通紅,他們的頭在我眼里變得忽大忽小,我知道這是我喝多了。但潛意識的現他們還沒喝夠,我有些無能為力了。

我胸口悶得慌,再喝一杯我就要吐了。于是我借著去廁所的時間好好歇了一陣。我等了三十分鐘過後回去現他們竟都還沒醉。

一個胖子看見我回來,指著我說。尚福,你終于回來了,罰你一杯。胖子是子剛結識的新朋友,剛才子把我介紹給他後,他就很快的記住了我的名字。而他的名字我很快就想不起來了。

我聞听胖子要找理由灌我酒,當下干笑兩聲,連連擺手說。胖哥,我的酒量真的不行,我剛才就出去出酒了。你們酒量大的慢慢喝,我給你們倒酒。說著我就去搶他手里的酒瓶。

胖子手腕一轉,說。這可不行,大家都在喝酒,你不喝酒干甚麼?

我听到他把話說到這兒,也不便再推辭了。端起一杯酒就要仰脖灌下,子在一旁見我勉強喝酒,當即伸手一把奪過我的杯子,豪氣如雲的道。阿福,這杯酒我幫你喝!話畢,一口干下。

我感激的沖他點點頭,說。多謝哥!子擺擺手道。這沒什麼。來……吃……

我見他舌頭有點大了,知道他喝的不少,再喝下去非得載跟頭不可。但酒場如下棋,不到結束誰也沒法中斷。不過,令我意外的是,他們待要再喝的時候突然覺沒酒了。胖子要起來去買酒,但他起身晃了兩下,看來也喝得差不多了。他定了定神才說道。你們稍等,我再去買兩瓶酒!

子伸手拉住他的衣服,攔住他說。好了,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回去睡吧。明天都要上班。另一個人也勸阻胖子不要再喝了,胖子見大家酒興已盡,這才坐下。我在一旁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心想如果照這般喝下去,明個都不用上班了!

我們又閑談了一陣,然後各自把酒底喝完,這便散了場。出了飯店,猛然一股冷風吹過臉頰,使我稍稍的清醒了一點。我每次喝酒都會上臉,臉紅得如火燒一般。不管什麼樣的酒,只要我沾一點唇,立刻就會臉紅。

以前我總是想在酒場上借上臉這件事少喝一點,沒想到的是大家一致認為喝酒上臉是酒量好。我無言反對,只好強自飲上兩杯。

我和子先把他那兩個哥們送回去,然後在宿舍區南門告別,各回各的宿舍。

我一個人走在宿舍區的過道上時,覺得渾身軟,步子也越來越凌亂了。抬頭現前面有一位姑娘在我前面快步的走著,我出于好奇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剛好迎上了她那jing惕的回頭目光。

這位姑娘很奇怪,不停地回頭看著我,那神態和目光儼然像防範壞人一樣。我檢查了一下自身的裝扮,除了走路有點晃。其余的一切很端莊。如果說我長得像壞人了,那可就對不住我瘦小的身材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跟她這麼緊了。讓別人白白擔憂受怕未免不仁義。她把我當作有所企圖的壞人,我沒有什麼好表示的,只能無奈的苦笑。

面對這樣的誤會,我很不願去澄清,因為我只要覺得問心無愧,其他的我管不了那麼多。如果說一個人因長相比較猥瑣,而被人懷疑成嫌疑犯,那他該有多麼的冤呀!

我覺得相貌永遠不能直接的去評估一個人的能力,它只能作為丑美的依據。

我故意放慢了腳步,好讓她緊張心情放松下來,但很多事情偏偏不會朝想的那樣預期展。我腳步一慢就不小心的踢到一塊石頭。我踢出了聲音之後,連忙抬頭看看她的反應,抬頭的剎那,我就看見她飛也似的逃開了,她終于受不了害怕的壓力了。

我看到她逝去的影子,心里萌生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追上她並告訴她,你是虛驚一場,姑娘!

我沒有真的去做,我怕我去追她會讓她嘶聲驚叫起來。

如果有機會再踫見這位女孩的話,我會想辦法接近她,慢慢讓她了解我的xing格。直到有一天她會親口告訴我,那一個漆黑的夜晚她一個人走在夜路上對一位文氣男孩的懷疑是錯誤的。她會為自己的錯覺而感到羞愧。

最後我會與她分手,因為我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男孩,我無法保護她這樣需要保護的女孩!

想到這里的時候,11棟樓就到面前。爬上六樓後我累得氣喘吁吁,找到自己的宿舍便進了去。我本以為大家都休息了,所以走起路盡量小心翼翼,但開了門我才現宿舍的人都沒有睡,有三個人在正中間的桌子上斗著地主。

我輕手輕腳的樣子立馬讓寢室的宿友懷疑起來,他們先是懷疑我做賊,繼而聞見我一身酒氣,滿臉通紅,才懷疑我走錯了宿舍,紛紛問我是哪個宿舍的?我認真的回答︰我623的。他們听後轟然一陣大笑,對我說。朋友,你好好看看這是哪個宿舍。我迷茫的掃了寢室一眼,心道︰難道我走錯了宿舍,不會呀,這明明是623。

我回想了一下我的床位,這才看見我的床鋪上有人了,再掃了宿舍一遍,現宿舍住滿了人。我退到宿舍門口,重新審視了一下門牌號,現上面赫然是632。

我把他們的房門慢慢關上,回去重新找623,終于在轉了一圈後找到了自己的睡覺地。躺在床上我覺得頭一陣疼痛。看來酒力作了。我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攏了攏被子,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我這一覺直睡到天明七點,我起來後先給同來鄭州的同事打了電話,同他一塊去新廠區。幾經周轉找到了分區和樓棟,然後便安排工作。

他們維修的還是維修,我打醬油的還是給安排了打醬油。我被分到新的線體上去測板。我的新干部把我領到測試工站上然後離開了。我站在屬于我位置的一角,端詳著新的儀器設備,覺得一陣不適應。線上並不忙,我看著緩緩流過的流水線,心里升起一陣厭煩。又是無聊麻木的工作,這種毫無前途和技術的工作,永遠做不到盡頭。對于能看到n年後的狀況,我覺得很可怕。這就好像看故事一般,如果你知道了全部的過程和結局,那無疑是很沒意思。

我的旁邊坐著一位大姐,她打量了我一眼,問我了一些基本信息,我一一回答了。接著我們閑聊了一陣fushikang的工作經歷和待遇。

聊天的途中,我不斷的打量著這條線的情況。偶然在流水線的那一面瞥見了一位很帥的帥哥,這讓我感到一陣的自卑,趕緊移開了目光。不能說我虛偽和自卑,這是任何人所具備的切實感受。我如果盯著他看的話,這會讓他誤以為我在羨慕他。

我很不喜歡羨慕兩個字,因為我了解自己的xing格。我是一個不善控制情緒的人,我擔心我羨慕不成會變成嫉妒。如其羨慕,倒不如去面對現實,放平心態去對待事物。相貌美丑不是用意念來改變的,它是與生俱來的,很難改變半點。

大姐跟我談到沒話題可說,便扭頭去跟那位帥哥搭訕。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听到了那位帥哥問我的情況,大姐簡單的跟他說了。

線上閑得出奇,熬了一段時間後便到了休息時間。休息時間大家聊天就可以放出聲了。我坐在位置上閑得無聊,獨自看著機台呆。那位帥哥也無事做,轉頭問了我兩個問題,我作答後與他聊了兩句。我喜歡聊些感興趣的話題,所以就往小說上聊去。

沒想到他對武俠和小說也有興趣和研究,兩人聊得投機起來。這便是我和左涼的認識,他是我第二個社會上的好朋友。後來隨著我們的友誼一天天的建立起來,我們慢慢的開始一塊上網,一起玩耍。

後來認識的朋友越來越多,隊伍展最壯大的時候,中午一塊吃飯的人數高達八人。這些都是後話,我們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敘述出來。

休息時間過得很快,十分鐘以掩耳不及的度過去了,上班時間又到了。干部從前到後催促員工們坐直身子干活。

講到這兒,讓我想起了以前一位同事的一段話。他抱怨說。每次休息時間沒有人提醒休息,而上班的時間卻有人很準時積極的喊開始。我想,這就是干部們的自私思維。

我跟左涼的話題還沒說完,我們正談著古龍楚留香系列的小說。由于上班了,我和大姐換了換位置坐在了里面,這樣方便我和左涼聊天。枯燥的上班,不找些打時間的東西你會現時間過得很慢。

我听見女干部喊上班的聲音傳近,于是抬頭簡單的打量了她一眼,現她是一位很不起眼的女孩。她長得很黑,但一雙黑眼珠卻帶著少有的溫柔。她的年齡我卻看不出來,只能猜個大概︰二十歲靠後吧!

我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停止了我們的武俠探討,老實的坐了一會兒。女干部從線尾轉了一圈後走到了左涼那面。

左涼似乎跟她很熟,等她走進跟前,伸臂攔住了她的去路,開玩笑似的跟她調侃了幾句話。女干部似乎也沒有什麼事可做,駐足在他身邊,跟他聊了些與工作無關的話題。听他們的對話內容,我覺得左涼跟她關系很好。

不過接下來他們倆就打破了平靜的氣氛。左涼剛因一個話題笑了起來,女干部的臉孔立刻板了起來,喝令他收斂點、老實點、听話點一類的話。她凶了左涼一頓後,女干部便揚長而去。左涼在她背後「咿咿呀呀」的說不上話。

我見女干部脾氣十分善變,剛才還陽光明媚,一轉眼可烏雲密布了,不由得對她產生了好奇的念頭。我見她走遠,轉身繼續和左涼談論我們的古龍觀,剛聊上兩句,一位男干部大步巡線而來,我看他的臉上滿是嚴肅,心想此人一定很苛刻。我對這樣的干部最不感冒。于是直視著前方的機器,視他為無物。

這位男干部不同線上的同事說一句話,背著手氣傲的走了過去。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轉頭和左涼繼續。正說到小李飛刀的關鍵時刻,一個黑大個突然朝我大步走來,他朝我凶巴巴的jing告「不要說話!」我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底隱隱升起一絲怒意。同時疑惑起來,這條線到底有幾個干部。

我把我的疑惑給左涼和大姐說了,他們告訴我這個黑大個是物流。我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對黑大個剛才的行為充滿了不解。這樣的人只能帶給自己麻煩。

我和左涼接下來這一番暢談直延續到下班。下班後我跟左涼一塊乘車回去。左涼是個游戲狂,他一天不玩游戲就會睡不著覺。他建議我跟他一塊上網,我覺得回到宿舍也沒事。便同他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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