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 18少年,你想和我成為小伙伴兒麼?

作者 ︰ 墨錦妤

()身著黑裘的男子長得極高,看起來似乎比沈慕白還要高上些許。身材也是極為壯碩,穿著一身華貴油亮的黑裘,就像是……好吧,沈慕白承認這樣想不算是厚道,但是他看到男子第一眼,就想到了,熊。

和袁不破清冷卻精致的眉目不同,來人的眉目極為深邃,濃眉,虎目。眼眸是星子一樣閃亮的黑,卻仿佛帶著獸類的血性。這個人無論從穿著打扮,還是面容上來說,都應該是正統的中原人,卻偏偏仿佛是裹挾著塞外的風霜而來。

袁不破與生俱來的冷,被沈慕白演繹出的,就是生人勿近的高絕。他走近茶肆,周圍的人都會彌生出一種虔誠,仿佛這人是九天而來,信步入凡塵。所以都會退讓,不敢玷污。

而那人,是骨血中的張狂,他掃視著茶肆的方寸之地,就無人敢出聲響。他們被他身上的威嚴碾壓,這種威嚴中,又夾雜著血腥。他長的不差,可是稍顯的普通。可是在這樣強大的氣勢面前,眉眼之爭,就淡了。

人們只記得那死生一線的怖懼,像沈慕白一樣氣定神閑的觀察著他的面容的人,異常稀少。

被沈慕白抱在懷里的熊孩子小手一緊,攥住了沈慕白的衣角。小聲喚了一聲「二哥。」男人自然已經注意到他們,快步向沈慕白走來。

沈慕白抬頭看了他一眼,端起眼前的粗陶大碗,淺抿了一口。他注意到,來人黑亮的眼楮,和扯著他衣角的熊孩子,是極相像的。

沈慕白做的位置稍微靠里,因為里面燃著火盆,小孩子能夠暖和一些。拋卻面目神情,沈慕白骨子里,實在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男人的腿很長,茶肆也並不大,眨眼之間,他就在沈慕白面前站定。

他沖著沈慕白一抱拳,爽朗一笑,帶著仿佛異域之人特有的爽朗「在下容拓,這是我家小七容瑾,多謝兄台照看。」說完,就伸出蒲扇大的手,要從沈慕白身後把那小胖子抓出來。

容小七自然一躲,被他二哥拎在手里可是很疼的。

沈慕白注意到方才容小七緊張的神色,容拓雖然笑得爽朗,但是方才走近茶肆的壓迫感,沈慕白可是沒有忘記。誤以為容拓要揍容小七,沈慕白手指微微用力,以而致夾住了容拓的手腕,順勢將容小七護在身後。

「兄台這是做什麼?」容拓的臉上有著一些不解,和容小七相似的眼楮等得滾圓,亮晶晶的看著沈慕白。手腕上的酥軟告訴他,眼前這個書生一樣的男人,實力不弱。

沈慕白松開夾著容拓手腕的手,轉身抱起容小七,對容拓說「他剛剛換了兩顆牙,你不要嚇他,不然牙會長歪的。」明明是歪理邪說,但是沈慕白神色正直,整個人都仿佛氤氳著飄渺的仙氣,無端讓人信服。

「那個……我們兄弟鬧慣了,我沒嚇唬他哈。」容拓訕訕的收回了手,模模自己的後腦,隨手拉過另一條長凳,坐在沈慕白對面,待到坐定,方才後知後覺的問道「還沒問兄台怎麼稱呼?我們家小七給你添麻煩了。」

「袁不破。他很可愛,不麻煩。」毫無心理壓力的報了男神的名,沈慕白隨手捏了捏容小七的臉,軟女敕細滑,彈性十足,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好捏~

「袁不破?!」容拓驟然一驚,呼吸有些急促,瞪大了眼楮,緊盯著沈慕白。末了,仿佛消化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新聞,他低聲嘟囔「青雲宗的袁不破?」似乎是在問對面的人,又似乎,是在問自己。

沒等沈慕白有所反應,容小七小短腿一蹬,爬上了沈慕白的大腿,跨坐在沈慕白的腿上,容小七仰著被捏紅了的連,攥著沈慕白前襟的衣服,問道「你要去哪里?我們一起走好不好?」儼然是賴上沈慕白的節奏。

容拓大手一伸,啪的一聲拍上了容小七的腦袋,雖然響,但是沈慕白看得出來,容拓控制了力道,並沒有讓容小七疼。

「渾叫什麼,你你你的多不禮貌,小七你的家教呢?」容拓雙目圓瞪,有些紅黑的臉上顯現出一些羞赧,看著沈慕白的笑得有些愧疚。

小胖子看起來非常委屈,沖著容拓一撅嘴「那你說叫什麼?」童聲清脆,小胖子有些嬌縱霸道,卻顯得童稚可愛。

「當然是叫……」哥哥。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容拓打量著沈慕白,眼前的青年看起來比他仿佛還年輕了幾歲,但是自打他修仙入道,師父就對他講過袁不破的傳說。

縱覽整個修仙界,青雲宗宗主袁不破,是每個修仙宗門的禁忌,是最不能得罪的人。他年幼之時,袁不破已經成名多年,近百年來卻一直閉關不出。容拓敬仰袁不破強悍的力量,也長恨不得與此人生而同時。

容拓以為,修為那樣高深的,應當是耄耋老翁,卻不曾想,眼前之人是這樣的年輕。然而沒有虛長的年歲,容拓也知道,讓容小七叫他哥哥,顯然是不合適的。想不出合適的稱呼,容拓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凶悍的長相此刻竟然顯得有些憨厚。

「叫什麼啊?」容小七瞪著黑亮的眼楮催促他。不是沒有看見自家二哥的窘迫,只是容小七樂意看他家二哥吃癟。

容拓狠狠瞪了窩在沈慕白懷里的容小七一眼,支支吾吾的有些說不出來,沈慕白看一個九尺大漢被小胖子逼的有些可憐,難得的出言給他解圍「無妨,叫哥哥吧。」

袁男神的歲數不好估量,但是既然一開始《仙弦》里的設定就是袁不破是世外高人,沈慕白還真怕容拓叫他「爺爺」之類的。裝女敕什麼的,才沒有呢~

容拓張張嘴,把「前輩」兩個字咽進肚子里,對著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的人叫前輩,他的確也是壓力很大。既然沈慕白主動提出了,他也就順坡下了。

所以說,腦補是最要不得的事情。

小胖子不懂大人之間的離奇腦補,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哥哥」,居然沒有因為漏風的門牙而吐字不清。

沈慕白被小胖子憨態可掬的樣子萌到,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能夠稱得上是溫柔的表情,卻從寬大的袖中掏出一個荔枝大小的夜明珠,遞給小胖子,順手再捏了捏他軟女敕女敕的小肉臉,對他說道「乖,見面禮,拿去玩。」

這顆夜明珠很大,更難得的是渾圓,比容小七脖子上掛的那顆更出彩。容小七把珠子握在手里,小肥爪爪都要握不住。

容拓幫他把腰間的荷包里的亂七八糟的桂花糕,松子糖等零食拿出來,才堪堪能夠將那顆夜明珠放荷包里。容拓如今已經是築基初期的修為,自然感覺到這顆夜明珠並不簡單。里面封印了醇厚的靈力,會緩慢的釋放,滋養佩戴者的身體。必要的時候,將這珠子吞下去,便能起到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這樣難得的東西被隨意拿出來送人,不得不說,青天宗果然是大手筆。

小胖子辛苦攢下的零食被隨意的堆在桌上,他抓起一顆松子糖扔進了嘴里,不忘對沈慕白說「哥哥,你要去哪里?」

沈慕白想了片刻,步家受青天宗庇佑,這個天下皆知。他前往步家,這沒有什麼不能被人知的,所以順口答道「襄樊。」

听見襄樊這兩個字,不斷從小胖子手里搶零食,不讓他繼續吃,卻一直在留意著沈慕白的容拓動作一頓,一不留神就被小胖子搶走一塊桂花糕。他卻無暇理會。

「襄樊?袁兄可是要去襄樊步家?」小胖子把桂花糕整個塞進嘴里,冷不防被噎得直翻白眼,容拓抓著他的腳把他倒提起來,手猛拍背部,卡在喉嚨里的桂花糕才被吐了出來。

「嗯。」沈慕白看著被噎得翻白眼的小胖子,無聲撫額。要不要這麼時時刻刻提醒他,前世他是怎麼死的啊……

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容拓精神一震,忙不迭的對沈慕白說道「我們兄弟二人也是要去步家,不若咱們一道?相互還有個照應。」也不知道該說這人是神經粗還是怎的,方才還因為見到傳說中的人物謹小慎微,如今又豪爽了起來,稱兄道弟的邀請人家同行。

沈慕白倒是沒有什麼高人的自覺,只是陳述事實「步家小兒的生辰三月之後,此番我下山,本是要游玩一番。」

容拓聞言更是興奮,把凳子扯得離沈慕白更近,興致勃勃的對他說「那正好,我也是要先去參加三日後梅城舉辦的易珍大會,之後才去步家的。袁兄既然要游玩一番,梅城景色綺麗,易珍大會更是奇物百出,一定不能錯過啊。」

有些不適應和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沈慕白不動聲色的將小胖子放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得不說,他對容拓的提議,很動心。即使是沖著這只小胖子,他也想要答應,萌物相伴什麼的,最星湖了有木有~

「袁兄意下如何?」容拓隨手接過自家小胖子,像放個包袱一樣隨手放在身邊,熱切的看著沈慕白。

「正有此意,麻煩容兄了。」沈慕白不會承認,他說的是容熊,不是容兄。

「客氣客氣~」容拓爽朗大笑,蒲扇大的手拍在茶肆脆弱的桌子上,桌子出了痛苦的申吟。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麼……小爺不想和二貨肌肉男一起上路啊摔。沈慕白在心中,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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