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美好的,興奮激動的她們竟一夜未睡。當她們在意時,太陽公公已經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笛子,我來不及了,元芳就交給你了,有事電話聯絡。」
「好,萬事有我。」
文娜風風火火地離開笛仁潔的別墅。要知道,平時就算笛仁潔下跪求她住一宿比登天還難,昨天因為元芳的從天而降,文娜不請自留,直到天亮都忘了回家。
目送文娜開著車離去,笛仁潔關上門,轉身之後被身後的元芳嚇了一跳。
定神之後的笛仁潔,拍著自己的胸口。「站在身後也不出聲,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笛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元芳似乎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既然答應收留她,也答應文娜要好好照顧她,笛仁潔是言出必行之人,她會好好照看遠到而來的元芳。
「我內急,請問在哪里如廁?」
「你要上廁所啊。你身後左轉第一扇門進去。」
「多謝笛姑娘。」
元芳想必是第一次如此有禮貌吧,沒辦法,誰讓她在別人的地盤呢?現在連自己的國家都回不去了,武功也不翼而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若不想發生昨天的跳樓事件,她還是禮多人不怪吧。
打開門之後,元芳看著洗手間里的設施迷茫了。這到底哪里才是如廁的地方?看來她要認識的東西還有很多。實在不知如何是好,關上門,走到笛仁潔身邊,再次虛心請教。
「笛姑娘,里面的東西我不認識。」
笛仁潔拍著腦袋,恍然大悟。「對喔,我怎麼給忘了你是從古代來的呢。來,我教你。」
帶著元芳來到洗手間,笛仁潔很認真,很詳細地把浴缸,馬桶,洗臉池介紹給元芳,告訴她這些叫什麼,怎麼用,都是用來干什麼的。元芳听著很好奇,卻也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她很想馬上體驗一遍。
「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笛姑娘,沒想到你生活的地方這麼好,連洗澡用的木桶,不對,應該叫浴缸,看上去很漂亮,洗澡的時候應該也會很舒服。」
「那當然,比你那個時代的木桶舒服百倍呢。」笛仁潔打量著元芳,穿著這身古代服裝出門,估計會被人送進精神病醫院吧。「元芳,你上完廁所後就洗個澡吧,順便把你這身衣服也換了。」
「我沒帶衣服出來。」
「你帶出來的衣服也不能穿。」
「為什麼?」
「因為……」笛仁潔翻著眼楮,到底要怎樣說她才能理解得透徹呢。「因為你要入鄉隨俗,你既然來到我們中國,就應該學會中國的禮儀,忘了天國的一切。」
「入鄉隨俗我懂,笛姑娘,我听你的。」
「我們先把稱呼改改。叫笛姑娘太見外了,我听著也別扭,圈里人都叫我笛子,你也叫我笛子吧。」
「笛子?很有個性的稱呼。對了,你說的那個圈是什麼意思啊?」
「那個圈……」看來以後要解釋的東西還多著呢,看她也挺聰明的,估計時間一久她自己也會弄明白的。「這個也不重要,等你混熟了這個年代,你自然會明白的。」
「我知道了。笛子,不如你叫我元子吧,這樣顯得我們是一個圈的人。」
「元子?不錯,比我笛子更有個性。元子,你真聰明,一說就懂,這麼快就把圈的意義活學活用了。」此時此刻,笛仁潔有種自豪的感覺,她終于可以教育別人了,教育人的感覺真是不錯。「不打擾你如廁了。看你身材跟我差不多,我去找幾件你可以穿的衣服來。」
「謝謝。」
笛仁潔走到門口,又突然折回來,「上完馬桶別忘了……」
「沖水。」
問了證明剛剛笛仁潔的講解她有完全听懂,搶先一步接下笛仁潔的話,听完元芳完全正確的答復,她很高興。元芳的確是個接受能力很強的人。笑著關上門,出去給元芳找衣服。
洗手間里的元芳沖完馬桶,看著白得如雪的浴缸,俯,模著這個冰涼的瓷器,眼里流露出的全是驚喜。
「浴缸你好,我是元芳,來自天國,我也不知道跟你怎麼介紹,總之我跟你來自不同的年代。現在我要開始洗澡了。」
自言自語之後,元芳回憶著笛仁潔的介紹,如何放水,哪里是冷水,哪里是熱水,元芳的操作沒有失誤,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使用這些東西。
「元子,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笛仁潔拿著衣服走進來,看著穿著紅色肚兜的元芳,雙眼冒著金星。「哇,原來這就是名副其實的肚兜啊,這可是古物啊。」
「笛子,你在看什麼?」
「沒有,覺得這肚兜很漂亮。」
「是嗎?如果你喜歡,我就將它送給你。」
「不不不,不用了。」笛仁潔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雖然看上去她很愛錢,再說,這個肚兜她也用不上啊。「對了,我找了一套衣服,洗好澡後你試試。」
「好的,謝謝你。」
「那我先出去了。」
放下衣服,笛仁潔正轉身離開,忽而又想到什麼似頭回過頭。「還有事嗎?」
「你會穿嗎?」
元芳這才注意到笛仁潔拿進來的衣服跟自己的不一樣,尷尬地搖搖頭︰「很奇怪的衣服。」
「沒關系,我告訴你怎麼穿。這個叫,就是你身上的肚兜,不過它是縮小版的肚兜,它是這樣穿的……」
想必笛仁潔都不曾想過自己會這麼耐心地去教一個人,或許是因為元芳特別聰明,她只要說一遍就懂,讓她心情顯得格外的好。難怪家長,老師都喜歡聰明的孩子,聰明的孩子的確特別招人疼愛,不但會讓人充滿耐心,毅力,還會讓自己心情特別好。
「笛子,這個年代衣服的穿法好簡單喔。」
「當然了,現在一切都要簡單話,卻不失原本的作用。未來的路還長,你會遇到各種各樣從未見過的人事物,等你完全適應這里,你會愛上這里的。」
「那以後還麻煩笛子多多教我。」
「放心,這是我們的緣分,我定會把你這個來自古代的美女訓練成二十一世紀的美女。好了,我出去等你。」
離開浴室後,笛仁潔回到書桌前,看著電腦上的一行字,她引用別人而來的原創詩詞,頓時又陷入苦惱。
「怎麼辦呢?答應娜姐今天交兩稿,可是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唉,老天爺,賜我靈感吧。」
雙手撐著腦袋,繼續發呆。一夜沒睡的她居然一點睡意都沒有,難道她也意識到自己不能一錯再錯,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辦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根本沒有心思想著睡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門被打開,發愣的笛仁潔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那個方向,她抬眼的瞬間,一個剛出浴的仙女出現在她面前。
長發及腰的元芳,穿著白色雪紡短袖,配上一條緊身藍色牛仔褲,看上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裝扮,搭配在元芳身上盡顯不一樣的美。
笛仁潔忍不住拍著手,走到元芳身邊。「真是太配你了,好漂亮啊。」
「只是穿著好別扭。」
「沒關系,習慣了就好。」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好像多了點什麼,轉一圈我看看。」轉完圈後的元芳站定,笛仁潔打著響指。「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笛仁潔一溜煙地跑開,還沒等元芳回過神,笛仁潔拿著剪刀出現在她面前,本能反應,元芳以為她又要像昨天一樣對自己不利,後退一步,雙手做著打架的姿勢。
「笛子,我又做錯什麼了,你要殺我?」
「殺你?好好的我干嗎要殺你?」
「那你拿著剪刀干什麼?」
「它?它除了用來殺人之外,還可以……」笛仁潔奸笑地武動著剪刀靠近元芳,她被逼到牆角,無處可逃,任由笛仁潔發揮。「OK,搞定,這樣才對嘛。」
元芳感覺到剪刀不是扎在自己的身上,四周打量著,發現地上有好多頭發。「你竟然剪了我的頭發?」
「大熱天的你披著這麼長的頭發走在街上會被別人當成瘋子的,現在多好啊,披肩而下的秀發,既不失女人的嫵媚,又給人清爽的感覺,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長發是我家鄉女孩的特征,只有到出嫁那天才可以剪發,否則會倒霉一輩子的。」看著元芳一臉不舍,又很無奈的表情,笛仁潔真是慶幸自己生活在現代,可以隨心所欲。
「元子,別忘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要學會入鄉隨俗,你家鄉的風俗在我們這兒是不靈驗的,你盡管放心,你會幸福一輩子的。」
「真的?」抬頭看著笛仁潔的雙眼居然充滿了淚花,面對如此天真可愛的元芳,笛仁潔除了安慰她,真不忍心告訴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當然是真的,只要人好,心好,老天會報答她的。」
「嗯,笛子,我相信你。」
看似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元芳,不知社會險惡,顯得朦朦朧朧,一臉無辜,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笛仁潔對她又多了一種憐惜。她真心希望元芳在現代的生活可以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