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覺後,努力地想要做些什麼以調節這奇妙的氣氛,于是微笑著對她說「小慕渴了嗎?多喝水對身體有好處的,尤其是在冬天……」
她低下頭斟酌著喝了口茶,然後翻了個白眼,「要你管嗎!」慵懶地打斷我的話。
這好像,是我來這里以後她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
我愣住。
然後慣性地笑著說,「學習也是需要勞逸結合的,你總學習對視力不好,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可能會提高效率哦……」
她終于不耐煩,重重地放下玻璃質杯子,沖我道,「小姐,你有完沒完啊?拿自己當專家麼!」狠狠地瞪我,轉身回房間。
她犀利的眼光很讓人怕,我的確被她的氣勢嚇住了。可我知道,也願意相信,她是個好女孩。
她的行為只是在向我示威,警告我不要和她爭奪她父母的愛,用這樣的方式來暗示她的父母,不要因為入住這里的我而將她忽略。這
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本能的行為。
可是我該什麼辦?我沒有惡意,我更不想奪走她的愛。我也不希望,她始終用充滿敵意的眼神針對我。我們是姐妹。我無奈地笑笑,為什麼要這樣討厭我?
中午小姨回來,把一張蘭鎮高中的借讀證書交給我。叮囑我務必保存好,周一去學校到指定的班級,交給證明上標注的老師就好了,我看了一眼那張證明,注意到紙上的老師姓楊。
我小心翼翼地答應著,道謝。
回家不久後,她又匆匆忙忙出門,去醫院照看外婆。她出門時瘦弱的背影,不禁讓人眼眶濕潤。如此辛苦,他們的真的能夠承受嗎?小姨夫婦是平凡的勞動者。姨夫一向工作勤懇,被評為優秀職工,有一份相對不薄的薪水;小姨是大學里一位音樂老師,姣好的身材,傾城的容顏,光彩耀眼,是個翩躚如蝶的女子。他們的日子很安寧,但說不上富裕。
之後我又一次去看望外婆,她依舊無力地臥躺著。小姨正在給她喂飯,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咀嚼,下咽。唇齒每嚼動一下都顯得那樣艱難。外婆的病並非一天兩天,可他們為什麼一直不向我們求助?如此勞累,僅憑他們的力量真的就可以了嗎?
周一早晨去蘭鎮高中報道,我把借讀證書放在寬敞的上衣口袋里。我乘坐公交車,按照小姨告訴我的路途,乘坐2o到達終點站,下車後步行兩三分鐘就可以到了。在第一縷晨光斜射到餐桌上的時候,出門。
深冬,還是很寒冷的日子里。
我艱難的擠上一輛人群擁擠的2o,車內多半是學生,大概都是蘭鎮高中的同學吧。上車已經沒有空余的座位,而且站立的乘客幾乎也要將這擁擠的公交車塞滿,留下所剩不多的空間。我站在距車門很近的一處,扶著把手憑靠著欄桿安靜地站立。車窗開了一道窄小的口,汽車飛馳起來的寒風就肆虐地灌入,混雜著機車車油的獨特氣味。
車里的學生一路在說笑與嬉戲,吵鬧得很。我一直在看窗外,看風景和路過的行人,漫無目的地數著已經路過了多少十字路口和車站。
數到第十二站的時候,車內的廣播提醒道,該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