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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愛妃到說說他如何欺君犯上?」 筠臉上已經有了明顯不耐。
「他勾引殿下,意圖借此謀害殿下性命。」
「勾引本宮?」 筠苦笑著一腳踢翻了桌子,桌上酒壺打翻了地上,迸濺堯天一臉一身,她忽然覺得她已經沒有耐心再和他演下去了,一分一秒都不想。
「百里堯天,你憑心而論,你沒有勾引本宮嗎?你沒有想過坑害本宮嗎?」這些天 筠無時無刻不懷疑,當初那差點將她置于死地毒藥不是別人,正是他百里堯天下,毒死了她,他便順理成章,大權握,稱王稱霸不過是手到擒來事情。
她以為他會辯駁,會狡辯,然後強迫別人送她回宮,她早已做好了破釜沉舟準備,那時她如何知道百里堯天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地步,不是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可以傷害。
可他接下來舉動卻不禁讓她瞠目結舌,她驚得倒退了幾步,倚了他剛剛扶起桌子旁,目瞪口呆看著他隨手折了一根樹枝,從容跪了她面前。
「下官知錯,還請殿下責罰。」
手一伸輕輕剝落了腰帶,雪白衣袂貼著皮膚緩緩地褪下,露出了一背斑斑駁駁傷疤,傷舊傷錯綜復雜疊加到了一起,有還浮腫,有已經腐爛化膿,灼熱陽光下異常刺眼,那一道道傷疤,就好像一把把利劍毫不留情割了她心上
風過無痕,世間仿佛一下安靜了,靜只有她心滴血聲音。
半餉,她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傷這樣重怎麼不上藥?」
「您說過,殿下給傷都不許上藥。」
她依稀听到,世界破碎聲音,那般絕望,仿佛從未有過悲傷,她扶著桌角頹然坐地上,那一刻,她才知道,心痛到極點是哭不出來,她努力地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一丁點聲音,耳邊只能隱約听到那個清如流水聲音不停地呼喚,「殿下,殿下。」
為什麼?這些,竟都是她做嗎?
既然那個靈魂不愛她又為何要納他為妃,又這般殘忍折磨著他,而他又為何空負一身才華不去建功立業,卻只甘心這樣一個國家,做暮蘭皇太女側妃。
入夜,燭光搖墜,黑暗影子恍惚投射對角牆面,形單影只,無力搖擺著, 筠輕輕伏堯天身前,手里拿著雪白棉布和藥水,小心翼翼為他擦拭著傷口。
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可以若無其事帶著這一身傷痛,別人面前強顏歡笑,如同事不關己一樣超然物外,與世月兌俗。
「對不起。」 筠緩緩開口。
「嗯?」堯天一愣,她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和你發火。」
也許,這就是 筠心思,不肯直接承認錯誤,卻想方設法從其他方面補償。
堯天嘴角她看不見角度悄悄地勾起了一抹微笑,什麼時候她也變得有點可愛了?
「下官沒事。」這不是騙她,而是真沒事,從小養深閨里她不知道,他是怎樣練就了這一身傳奇一般武功,又是怎樣情況學習了用毒原理,哪一次不是帶著一身傷痛,還要拼命練習,這點傷對于他來說,真不算什麼。
筠涂過了傷藥,便拿著雪白紗布圍著他身體一圈一圈緊緊地纏繞。用去了整整十幾卷紗布, 筠停下來一臉微笑欣賞著自己作品,嗯,還不錯……
「殿下將下官裹得像個粽子一樣,下官怎樣動呢?」
「那就不要動。」 筠一把按下了掙扎著要起來百里堯天,順手拉過了蜷縮一角棉被,輕輕蓋了他身上,「你呢,現就好好養傷,什麼時候把傷養好了,什麼時候再去管你該管事。」
「哦?」堯天眯起狹長眼楮笑眯眯看著她,「那麼,什麼是下官該管事呢?」
「嗯……這個嘛……」 筠一時語塞,堯天緩緩地伸出他修長手指,輕輕攬上了她腰間。
筠「呀!」一聲跳了起來,「你……你干什麼?」
「下官做下官該做事。」
「不……不用了。」 筠貼著床沿悄悄後退,臉上不知何時已飛上了一抹緋紅,他……他該做事,那不就是……
「下官一直都是職責。」
「真……真不用了,你,那個,歇著,我……我告退了。」說罷,提起身子慌張跑向了門口。
「喂,是殿下荷包掉了,下官還沒為殿下掛上!」
「不……不用了,送你啦!」
久久望著 筠走時未來得及關上房門,堯天嘴角不知何時勾上了一抹淡淡笑容,他伸出白皙雙手,輕輕捧起了那橘黃色香包,上面歪歪扭扭繡著兩只青色鴨子,春波蕩漾,清風微揚。
荷包後面歪歪扭扭繡著兩個大字,「鴛鴦」,堯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難道叔父毒藥竟會改性,還是自己配出解藥出了什麼問題,無論是哪一種,他能肯定是,她真變了,變得他竟有些不認識她了。
不過,他好像貌似很喜歡她這樣改變。
一陣微風襲來,微弱燭光晃了幾下便悄悄地熄滅,一陣突如其來黑暗瞬間吞沒了整個瀟湘大殿,幾個黑衣人輕輕落地,宛若秋風掃葉,安靜竟沒發出一點聲音。
「小王爺!」
「都說了,這里不要叫我小王爺,我不是什麼小王爺,有什麼事,說罷。」
幾個人一愣,輕輕俯,「王爺要我傳話,他與女帝擇日啟程,要王爺這幾日便將事情辦好。」
「是,我知道了。」
屋子里安靜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半晌不見堯天許他們退下,黑衣人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請問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我叫你們打探人還沒有消息?他中了我毒應該跑不遠。」
黑衣人恭恭敬敬跪著,「屬下無能,還沒有,不過听路過人說好像被宮里人劫走了。」
黑暗里隱隱能听到瓷杯碎裂聲音,宮里人豈是他對手,這麼久沒消息怕是早已跑回鳳天了。
暗地里一根絲線輕巧纏繞了黑衣人脖子上,觸踫瞬間已勒出了絲絲血跡,那絲線雖細,卻是千年寒絲而制,鋒利異常,幾個黑衣人驚慌叩地,「殿下饒命。」
堯天鋒利眼光一一掃過地上人,「我再交給你們一個任務,若是做成了將功補過,若是做不成,就直接提頭來見我。」
「是,屬下遵命。」
燭光瞬間恍惚亮起,空曠大殿上已經空無一人,堯天緊緊地握著那個荷包,又緩緩放進了口袋里。
「 筠,司馬 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