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途陌路 二十一、傳信

作者 ︰ 陌離寒煙

()「咕咕咕!優兒,過這兒來!」芷兒學著念兒樣子也抓了一把米,白鴿順從地來到了芷兒身邊。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你當是喂雞啊!」瀾兒失笑。

看著優兒听話樣子,凝汐忍不住問道︰「把好好一只鳥訓練到能听懂人話,需要多久啊?」

瀾兒道︰「訓練鴿子我不大清楚,可我听說有人訓練過鸚鵡、八哥什麼。據說,把人手指頭上血喂給八哥,它就可以說人話呢!」

「這麼厲害?」念兒站起來道,「那八哥說人話是什麼樣啊,和鸚鵡聲音一樣嗎?」

「我也沒親眼見過,」瀾兒聲音低了下來,「都是听說,很久之前了,我連喂哪根手指頭都不記得了呢!」

凝汐神色黯淡了下來,她突然想起之前讀過《病梅館記》,把鳥按照人意願訓練一番,讓它們失去自己本性,也算是「病梅」一種吧?不知道它還會不會記得,曾經屬于自己一片天空呢?

想到這里,她有些自嘲。這個年代,作為一個女子,自由永遠是一種奢侈。到底是誰制定了這麼一個生存法則,男子可以大展宏圖,實現自己抱負,而女子必須相夫教子,一輩子追隨著男人腳步。

「格格?」見凝汐發呆,念兒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我沒什麼,」凝汐恢復了臉上笑容,「你們先和優兒玩吧,我進去休息下,有事會叫你們。」

傍晚,予睿準時回來,一進門,便一下子握住凝汐手,笑道︰「我給你禮物怎麼樣,喜歡不喜歡?」

凝汐微笑著點點頭。予睿繼續說道︰「只是那會兒有些匆忙,急著讓你先看看禮物,還有一樣東西沒給你。你看!」說著,他從口袋里模出一物,塞到凝汐手中,「這個!」

「這是什麼?」凝汐把東西放到眼前端詳著,「好像是一把哨子。」

「就是哨子,」予睿道,「指揮優兒哨子,只要吹一下,它就飛到你身邊,隨叫隨到,要不要試試?」

凝汐搖搖頭︰「先不要了,優兒已經吃飽喝足睡下了,白天我見識過了它本領,這個我信。」

「本來只有一個哨子,」予睿道,「我覺得還是每人各一把方便些,就要如春照著原樣趕制了一個,才晚了些給你。以後我不,我們就靠優兒給我們傳信好了。」

「算了吧,」凝汐道,「每天都見面,有什麼信可寫啊。」

「一白天不能見面,我怕我會想你。」予睿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開什麼玩笑。」凝汐臉一下子紅了,把頭扭到了一邊。

他笑了笑,湊近了她,朝她臉一邊輕輕地啄了一下,然後不顧她羞赧神色,飛地逃出了房間。

掩上了門,他背靠著門站著。听到里面傳來了一聲嬌嗔,「壞蛋。」他輕輕地笑了。

第二天,凝汐正書房練字,突然听到窗邊「篤、篤、篤」聲音,她忙走了過去。

優兒?又是你?想到昨天予睿說話,她臉又紅了起來。

小心取下紙條,上面寫道︰「汐兒,這會兒做什麼?」

模了模發燙臉,她走到桌邊,撕下一小塊紙,寫道︰「練字。」

「練什麼,能給我看看嗎?」轉眼間,優兒已經飛了一個來回了。

凝汐看著寫好幾副字,對比了一番,終選出了滿意一張,小心折好,剛要綁優兒腿上,卻一下子停了下來。她又拿了一張紙,蘸了點墨,用心地寫道︰「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寫完之後,她不顧墨跡未干,迅速把紙折了起來,綁了優兒腿上。然後走到窗邊,把優兒往外一拋。好不容易有了勇氣,抄一首讓人臉紅心跳詩給他,她不要給自己反悔機會。

「家里寫這首詩,是等我回來嗎?還是你變相對我表白?」他回信讓她臉紅得有些發紫了。她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沖動,可自己做得事情,怪不得別人。

滿心不甘,卻不好發作。她蘸了墨筆停留半空中,久久不肯下筆。朝窗邊看了一眼,優兒正站那里看著她,似乎等待她回信。透過優兒小眼楮,她突然想起了予睿那雙小眼楮,沒有太多神韻,卻總是帶著壞笑。一個邪惡念頭充斥了她腦海,她也壞壞一笑,提筆紙上寫了起來。

予睿看著優兒帶回字條,不禁失笑。他小妻子看著溫柔嫻靜,沒想到居然也會出壞主意。只見上面寫著︰「做個游戲吧,天黑之前整個王府中找到我藏字條,否則今晚別進我房間!」

「好,有什麼線索嗎?」予睿提筆道。

「我只告訴你,沒睿星閣,也沒其他人房中,外面找,範圍是整個都統府大院里。」

「寫什麼了嗎?」

「不告訴你!」

回到都統府,匆匆用了晚膳,予睿便跑了出去。凝汐忍不住笑了,她朝予睿背影喊道︰「記住,要你親自尋找,不許別人幫忙,我會派人監督你哦!」

不知道予睿是如何尋找,也不知他外面轉了多久。凝汐只知道,那晚予睿睡了隔壁空房間,她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汐兒,還要尋找嗎?」一大早,予睿等著凝汐請安回來,問了一句。

「當然要找,」凝汐道,「要不給你縮小一下範圍?」

「不用!」予睿道,「今天莊子上沒事,我就府里找,一定能找到!」

「那好,」凝汐莞爾一笑,「找不到就別來見我!」說完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叮囑道,「不許跟來哦!」又走幾步,停了下來,對身後念兒道︰「你們也不許跟來!」

「格格……」念兒忍不住道。

「不听主子話嗎?」凝汐佯怒道。

「還要跟你捉迷藏?好啊!」予睿回了一笑。「找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他轉向阿豪道︰「你也不許跟著我,今天我和你們格格心情好,給你們放一天假,想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許跟著我們,知道嗎?」

「謝格格,謝三少爺!」眾人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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