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睿星閣,凝汐看看四周,漫無目地走著。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對于都統府,她已經大致了解了。那會兒她只是想逗他玩玩,根本不是真心想捉迷藏。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荷花池。自從嫁過來以後,這里成了她常去地方。已是深秋,池子里荷花全都開敗了,連花骨朵都不見,那落下花瓣連同蔫了荷葉懶洋洋地貼水面上。
明知眼見月缺花殘便去潸然淚下是一種愚蠢行為,但凝汐還是忍不住別過頭去。此情此景和她那一點點興奮心情實不搭調。
轉身離開,漸行漸遠。那一池敗了荷花依舊靜靜地等那里,似乎誰也不曾來過。
漪蓮苑。
遠遠望著那塊牌匾,凝汐失笑。自己是實沒有地方躲了,才轉到這里來了嗎?若是嫡福晉這會兒恰好路過,是不是就該治自己一個不敬罪名了?
站假山後面,沒有人經過,也沒有人注意到她。鼓起勇氣,朝里面空隙走去——這里似乎可以藏得下人哩!果然是嫡福晉住處,周圍景致就是不一樣。呆這里,即使予睿猜得到,也未必敢來嫡福晉這里直接找人吧?
朝里面多走了幾步,她驚呆了,里面完全可以用陶潛話來形容︰「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只不過映入她眼簾不是所謂桃花源,而是一座四四方方亭子。
「有人嗎?有人嗎?」凝汐第一反應便是自己失禮,誤入了別人地盤。
停頓片刻,無人回應。想了想,她試探著喊道︰「額娘?額娘嗎?」
依舊無人應答。她放了心,走到亭子上,伸手撫模了一下台子,上面滿是塵土。看來許久沒有人來這里了。
掏出手帕擦出一小塊兒地方,她坐了下來。亭子坐落假山之中,雖說有些昏暗,卻可以听見潺潺水聲。假山下面長滿了綠綠青苔,深秋時節,難得看見一點有著生命力綠色,倒是別有一番景致。且有著假山阻擋,外面冷風有點兒都吹不進來,若是能這里讀點書,也不失情趣。
呆這里,予睿應該找不來吧?早知道府里有這麼好地方,那會兒應該和他賭點什麼。她坐累了,倚了柱子上,暗想。
有規律水聲不斷傳入她耳朵里,昏暗四周讓她昏昏欲睡。過了多久了?早上出來那會兒貌似是晴天,此刻外面還是晴天嗎?雖然心里這麼想,可疲倦似乎纏住了她,她眼皮漸漸開漸合,實是懶得動了。
朦朧中,一張熟悉臉她眼前放大,似乎還帶著挑釁笑。這是……予睿嗎?她揉了揉眼楮,坐正了些,「是你啊,早啊。」
「你可真會戲弄人,看,這是什麼?」予睿掏出一物,她眼前晃了晃。
「什麼啊,」她睜開眼楮,看清了他手中東西,又看見他活生生地站她面前,猛然想起了出門前約定。她驀地站起來,之前困倦頓時一掃而空。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里來?」
「我家地方,我當然比你清楚了。」他笑道,「好了,東西我找到了,今晚我不睡書房了啊!」
「你進來時候,嫡福晉不嗎?」凝汐還是有些好奇。
「她可沒必要來這里,」他語氣帶了一絲不忿,「她掌握著府里大權,她和她二少爺自然有大把機會去比這好幾百倍地方,還會稀罕這破亭子嗎?給了她,實暴殄天物。」
意識到了自己失態,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是好日子,不提那些不開心事了。那會兒我荷花池那邊石頭縫兒里找到了字條,心里就想著,你肯定不那附近,應該會遠一些。走著走著就走到嫡福晉這里來了,本來想繞過去,看到那個假山,突然想起里面還有個亭子,就進來看看,沒想到你真啊。」
「是我自作聰明了,」凝汐道,「看來你經常來這里。」
「還記得,小時候我偶然來到這里時候,跟發現了寶貝似,高興了一整天。之後,每次我受到嫡福晉他們為難時候,都會到這里一個人靜一靜。這里,沒有人打擾我。我甚至想過,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來到這里不再會是我一個人。」說完,他深深地看了身旁女子一眼。
「原來你才是這里主人,是我誤闖入了你地界。」凝汐低下了頭。
「傻瓜,」他握住了她手,「我就是你,分那麼清楚做什麼。」他笑了笑,「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我小時候願望真實現了呢!」
「予睿,」凝汐靠了他肩上,輕輕地說道,「踫到了你,我認栽了。」
「你說什麼?」予睿驚異道。
「我說,」凝汐聲音低了下來,「我景郡王府大格格,愛覺羅凝汐,踫到了你,西林覺羅予睿,我認栽了。從此,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說到這里,她臉紅到了耳根。
予睿輕輕地笑了,「好啦,我們回去吧。」說完,向凝汐伸出了手。
凝汐看了他一眼,接過他手,站了起來,隨著他朝外面走去。
再見假山,似乎有種重見天日感覺。只是,假山顏色似乎比剛才深了些,不僅僅是假山,還有邊上石頭,周圍草木。凝汐不禁打了個寒戰,外面真冷啊。
予睿攔下了她,朝外面伸了伸手,說道︰「下雨了,我們要不要回去再坐一會兒?」
「你決定吧,我無所謂。」凝汐說著,卻凝視著外面雨景,沒有半點想回去意思。
予睿默然,他月兌下外袍,披到了她身上。
秋雨帶來了寒意,也帶走了後一絲夏天影子。雨忽大忽小,枯黃草葉上沾滿了雨水,似乎訴說著對這個世界依依不舍。凝汐穿著平日里經常穿大紅色,身上披著予睿藍色外袍,靜靜地感受著季節變遷。
予睿站她身邊,看著她出神。他沒學過詩詞歌賦,自然也不懂得欣賞什麼。只是,他喜歡和她一起,無論她做什麼,有沒有看他。她專注樣子,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