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絕京華 第十章 異變

作者 ︰ 易欣

()曲終,舞停,剛才發生一切太過美麗,以至眾人像仍味回過神來似安靜。看書網言情內容速度比火箭還,你敢不信麼?南宮靈收劍回鞘,視線對上李清逸,對方正好放下笛子,相視一笑。

「皇上~」打破沉默是鳶羽昭,「臣妾看大家既然興致正濃,臣妾也想給皇上獻舞一曲呢。」

「愛妃有此雅興甚好啊,」李清昇撫掌,「適才皇弟與南宮小姐這一曲可謂琴瑟和鳴,驚才絕絕,如今愛妃來錦上添花,妙哉妙哉。」

「呵~」黎子嫻淡抿唇瓣,丹唇勾起一抹冷笑,「淑儀是覺得人南宮小姐搶了你風頭,準備奪回一局吧。」

鳶羽昭柳眉倒豎,微眯了眯雙眼,「黎妃姐姐莫以已之心度他人之意。」

「你」

「好了,」李清昇輕咳一聲,「眾愛卿都,也不怕笑話。」

鳶羽昭恨恨看了黎妃一眼,斂衣行禮,珠環相踫,鬢邊垂下細細銀流蘇晃出點點柔和光暈,「臣妾先去換件衣服。」

不知不覺,光線漸漸黯淡下來,宮女一流水點起宮燈,蜿蜿蜒蜒,仿佛一條欲騰空而起蛟龍。

起風了,天空顏色不斷變化,先是淺灰色,逐漸變到深灰色,後,終于變成烏沉沉、黑壓壓了。

緊接著,天空亦發陰沉起來,大塊大塊烏雲,把天空壓得很低很低,像要塌下來破牆。猶如一塊巨大、沉重鉛板,威勢赫赫地向地面上壓來。

頃刻間,風越來越大,老柳樹枝條被刮得來回甩動,像一條條鞭子低空猛烈地抽打。大家都被這樣天氣弄了個手足無措,孫公公第一個反應便是,「皇上,恐怕要下雨,我們些進去吧。」

果然,大雨傾盆而至,翻滾烏雲變成了無邊無際水氣和霧氣,把天地融合了一起,世界一片混沌。大風交雜著雨水搖撼著大樹枝葉,一會兒像戰場上千軍萬馬吶喊,一會兒像大海狂濤怒浪翻騰。

宮燈被吹如風中殘燭,黑幕里偶爾能看就那一點搖曳光亮,沒多久也一個個熄滅了。突然,大地開始搖晃起來,大家匆忙中下意識抓住身邊東西。

南宮靈往空中一抓,指尖傳來溫度讓她感覺抓到是一個人,但此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猛烈風和雨讓她睜不開眼楮,豆大雨滴打單薄衣服上有點疼,用全身力氣想穩住身子,但奈何整個地都動,她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暈她好想吐。

一個趔趄,人就往地上倒,連帶著被她拉住人也滾落地面,翻滾加上地動山搖,她已辨不清如今形勢,身體終于停下後,卻感到拍打臉上雨滴不見了,她睜開眼楮,黑暗里,什麼也看不見,只聞到一股不同于泥土清香,竟然給了她一絲心安。

一盞茶功夫後,地面恢復了平靜,天空厚厚烏雲火速退開,一彎月劃過精致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光。

「皇上皇上你沒事吧,」孫公公爬起來,來不及抹去臉上污垢,急著跑過去查看李清昇,「來人吶,還不來人。」

一眾禁衛軍跑過來,跪地,「參見皇上。」

「怎麼回事,」李清昇甩了甩衣袖,皺眉道︰「司天監何,有如此異情為何不早日稟報與朕,李統領,馬上帶他入宮見朕。」

「是,皇上,」禁軍統領領命離去。

皇帝抬頭環視四周,有些摔地上慢慢爬起來,多磨破了點皮,倒不要緊,就是臉色蒼白,著實被嚇壞了,石桌椅到地上,落葉柳條落了一院,簡直一副滿目瘡痍景象,便道︰「秦將軍,你帶手下人馬去看看城中居民可有受傷被困,其他人除了丞相,司馬和御史大夫外,全都回去吧。」

「是,皇上,」剛才地震過後,大家都有些疲憊,說話也不見中氣。

幾位美貌妃子經過這狂風暴雨,鬢發凌亂,珠釵松落,顯得狼狽不堪,由侍女扶著,臉上驚魂未定。

「皇上,不如先回去換身衣服,洗漱一下,」瑾貴妃走上前,說道。

皇帝點點頭,「三位愛卿先前殿稍候片刻。」

「遵旨,」丞相南宮軒,司馬陳光瑾,御史大夫白重文皆唯命是從。

「咳咳咳咳」南宮靈無力坐地上,風將粉塵亂散空中,她拍著胸口咳嗽,眼前伸出一只手,她沒多想握住,隨著手上力量被一把拉起,「咳謝謝謝。」

「你沒事吧?」

「沒事,」南宮靈用手抹了一把臉,發現手背上有些髒,就要用衣袖擦臉,抬手發現衣服髒。

李清逸把手上帕子遞過去,「用這個。」

南宮靈略一遲疑,也不忸怩作態,臉帶微笑道︰「謝了啊。」

這會兒,三三兩兩官員夫人與小姐都走差不多了,南宮夫人走過來,道︰「靈兒,沒事吧,我們先回去了。」

「好,」南宮靈揮了揮手上錦帕,「洗干淨了還給你啊。」

李清逸淡笑,「不用。」

南宮靈母女正要走,轟隆隆一聲巨響傳來,黑色龐大物轟然倒地,激起煙塵迷住了所有人眼楮,抬起衣袖遮目。

那一座富麗堂皇宮殿,剛建成宮殿——華羽宮,居然眾目睽睽之下倒了。

大家臉上都充滿了壓抑之色,剛才地震並不大,見大家全都無事就可看出,且不論其他,別宮殿仍是安然無恙,只這一座塌了,皇帝勃然大怒,「這是怎麼回事?!」

馬上有侍衛前去查看。

「啊!」一個侍女突然叫起來,「娘娘娘娘她還里面!」

紛亂腳步聲同時涌向原本金碧輝煌如今只剩下一堆廢墟宮殿,皇帝此時臉比黑夜還要暗沉,天空後光亮照他身上,凝住一身寒霜。

宮女太監來回奔走,因為特殊情況,侍衛點起了一個個火把,將大家籠罩火光之下。橙紅色焰火躍動著,一如大家不平靜心湖。

剩下幾人一聲不敢吭,連黎妃也少有肅穆,眼楮直直盯著倒塌華羽宮。南宮靈一個激靈,抖了一體,後怕想到,如果當時他們都殿內,豈不是連著皇帝,全國重臣,包括她,可能都成了一具尸體,甚至,碎成肉餅了。

南宮靈慢慢抬起頭,一個一個看過去,李清昇陰沉著臉,保不準下一刻是否就會爆發雷霆般震怒,瑾貴妃站他旁邊,緊緊抿唇,蒼白臉色可見她也想到了這層。

貴嬪陸思茗嬌弱身子恍惚了一下,侍女趕忙扶住,她低下頭去,不知道想些什麼。

表面淡然還是李清逸,細風吹起他衣角,仿若未身此處。只是,若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眉頭不似往日舒展,一雙黑漆色眼楮,盛滿令人讀不懂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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