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絕京華 第九章 劍舞

作者 ︰ 易欣

()「稟皇上,小女,」南宮軒起身,雙手抱拳,身子微彎,恭敬應答。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皇帝指尖挑起鳶羽昭一絲秀發,隨性而慵懶嗓音道︰「朕听聞南宮愛卿千金歌舞一絕,不知今日朕同諸位愛卿是否有幸一賞。」

「這…」南宮軒不知應是不應,抬頭悄悄觀察皇帝戲言還是當有此意。

這時,另一位官員出來,笑著道︰「臣也听說丞相千金歌比天籟,舞勝嫦娥。」

余下數人紛紛點頭附和,

「好了,愛卿就莫要推月兌了,」皇帝下了總結般又說道。

南宮靈暗暗叫苦,她哪兒會唱歌跳舞,也怪南宮軒和他老婆太會教導了,沒事把自己女兒培養成全能干嘛,今天可害苦她了。她要不從是不是欺君之罪啊,要不要砍頭,如果她死了,她能不能回到現代,還是變成孤魂野鬼。

這些疑問心里很滾過一遍之後,把所有希望寄托于南宮軒身上,暗語道︰你當爹怎麼能讓女兒像戲子一般給別人表演呢,拒絕啊。

「是,皇上,」南宮軒終究是臣子,不得不從。

這會兒絲竹聲也停了下來,南宮靈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突然,一個柔美女聲撒嬌口吻說道︰「皇上是嫌臣妾舞跳不好嗎?」

南宮靈不由為她歡呼,說好,阻止這個**燻心皇帝吧。

李清昇摟著鳶羽昭,俯身靠著她臉,貼耳道︰「愛妃舞只屬于朕,怎麼能給他人看呢。」

鳶羽昭發出銀鈴笑聲,柔語媚入骨頭般︰「皇上~~慣會取笑人家。」

南宮靈抖了抖,下意識看了看她人,黎子嫻不屑撇了撇嘴,陸思茗正好抬手淺飲口中酒,看不清臉,而瑾貴妃一如往常,表情沒什麼變化。

太容易屈服了,女人就是靠不住,南宮靈憤憤不平自念,忽而听到皇帝喊道︰「南宮靈,」一個哆嗦,手上酒杯沒扶穩,酒灑出來些許。

南宮夫人心中擔憂,但礙于皇帝面前,還是輕輕拍了拍南宮靈,「靈兒,去回皇上話。」

南宮靈笑比苦還難看應了聲,腳步如鉛般重拖出去,跪拜,行禮,「臣女參見皇上。」

「把頭抬起來,」皇帝指尖繞著發絲,隨意似說道。

南宮靈心里冷笑,古往今來這些皇帝妃子真沒創意啊,偏要想出個先叫人低頭跪拜不準偷看禮儀,又要叫人家抬起頭來,這不費事麼。

不過,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南宮靈僵硬憋了個笑,抬起頭來。

「啪~啪~」李清昇拍了兩下手掌,「果然姿色天然,月貌花容。」

「多謝皇上夸獎,臣女不敢當,」南宮靈敷衍著,思索下面該怎麼對付。

「對了,清逸,你笛子吹甚好,不如為丞相千金伴奏如何?男才女貌,也算相得益彰啊,」李清昇貌似嫌不夠熱鬧,又提議。

一人站到旁邊,南宮靈側頭,手工精致紫綢細白袍,手帶青玉扳指,光澤細膩,乃上品漢白玉。白綢秀靴,以金線瓖邊,眉如墨畫,豐神俊朗,氣質凜然,灑月兌自然。只是那一雙眼楮,清冷又溫柔,世上有這樣矛盾人,凌然不可侵犯,但渾身又透著溫和。

南宮靈莞爾,原來是他。

「遵旨,」李清逸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今日既是為賀鳶淑儀得居,臣弟便奏一曲《美人賦》贈美人吧。」

李清逸給足了鳶羽昭面子,鳶羽昭盛氣凌人看了看其他幾個妃嬪,盈盈起身,嫵媚一笑,「臣妾多謝王爺贈曲。」

皇帝一擺手,示意兩人可以開始了。李清逸點點頭,拿出翠笛,側過身對南宮靈比了個姿勢,「南宮小姐,請。」

南宮靈皺眉,苦于尋找計策,一動未動,李清逸略疑惑,又喊了一遍︰「南宮小姐?」

「啊?」南宮靈神思游離外,並未听清,「怎麼?」

「可否開始了?」李清逸溫和繼續言道。

「哦,這個啊…」南宮靈眼楮飄忽來飄忽去,「這個…」

「有問題麼?」

南宮靈含含糊糊道︰「沒…嗯…有…」

南宮靈扭扭捏捏,引起了大家竊竊私語。

李清逸見她似有難言之語,遂回身,抱拳道︰「皇兄,我看南宮小姐今日恐怕不便,不如…」

未等李清逸說完,李清昇冷哼道︰「丞相真不給朕面子嗎?」

他不提南宮靈,卻直指南宮軒,後者聞言跪下,「臣不敢,小女涉世未深,為龍顏所懾,並不存心惹惱皇上。」

南宮靈知道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卻現才體會到君王喜怒無常,她苦思無計,著急額頭汗珠沁出,忽而見到皇帝身旁侍衛,心中有了主意,便朗聲道︰「臣女願為皇上獻舞,只是剛才臣女想著皇上見多識廣,小女這些舞技自然不足掛齒,倒生怯了,故臣女想了半天,決定將一段劍舞獻給皇上。」

「劍舞,」皇帝把玩手上玉扳指,令人捉模不透眼里透出一絲趣味,「听著好像有些意思。」

讓南宮靈跳舞是肯定不會,不過她剛才看到侍衛劍,忽然想起武術還是學過幾招,這舞劍和武術也差不到哪里去,到時候隨便揮兩下交差就行了。

「只是,這里場地所限,恐怕發揮不開吧,」李清昇想了想,道︰「不如大家移步外邊如何?」

皇帝開口,下面哪個敢不同意,全都起來,紛紛往外去。一霎間,原本寬敞庭院倒被填略顯擁擠。

此時,天空被朝霞染成了火紅色,流水倒影著桃紅雲彩,微風乍起,細浪跳躍,攪起滿湖碎金,湖邊垂柳婀娜多姿枝葉上挑著幾縷乳白色霧,人聲驚起飛鳥,振翅而去。

南宮靈借長劍一用,有臣雲︰「劍乃傷人兵器,皇上面前恐怕不妥,不如換樹枝代替。」

李清昇挑眉,冷淡語氣中自然流露一股華貴之氣︰「劍舞,顧名思義執劍器而舞,若換了枝條,如何稱之為劍舞?」

眾官面面相覷,李清昇唇角微揚,似笑非笑道︰「朕早前便說了,今日為喜樂而來,不必顧忌君臣之禮,也不用惶恐其他,管欣賞丞相千金與皇弟表演,其余贅言一律省了。」

「是,」那大臣卑躬退下,他人不敢再說,怕惱了皇帝興致,到時候吃罪不起。

流風輕轉,滿樹女敕葉颯颯作響,忽而,一縷清音響起,婉轉悠揚,柔和典雅,似緩流溪水,清清靜靜,溪水潺潺,鳥語花香,綠草野花競相開放。一瞬間,大家默然不語,也都沉醉其中了。

伴著幽幽笛音,南宮靈緩緩抽出長劍,隨手將劍鞘扔于一旁,淡紫色身影騰地而起,手腕輕輕一轉,右手半空劃過,秋水如長天落下,化作無邊銀河,縴縴素手中,長劍揮去自如,如流水歡暢奔流,時而躍起,時而落地,時而化作一襲銀光,時而散作漫天繁星。

足尖輕輕一點,完美旋轉後,水袖虛空中淺淺一抹,就像是要撥開綿綿雲彩。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原地旋身,長劍劃出一個弧線,水袖翻飛,如綿綿雲彩,裙角揚起,似空中彩蝶。

翠笛,白衣,靜靜吹著笛,輕風帶起衣袂飄飄,與他身前如臨凡仙子南宮靈搭配成一副絕美畫卷,竟顯得如此和諧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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