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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翼看著這個曾經顯赫一時華山派少年掌門,突然想起他們初識于蒼落山,那時候應該沒這麼多羈絆,也不會想到有今日場景,「你也應該知道我沒安什麼好心。」
「可是我也知道你不會暗害我,上官翼雖然野心勃勃,但是他還不屑于小人行為。」
「如果一些卑鄙手段能達到我目,你還認為我不會那樣做?」
高赫笑灑月兌,咳嗽了半天,「到如今我沒什麼可怕,你手段……我還不怕。上官翼,我斷定,你不會。」
上官翼苦笑,就一邊坐下,也不管那長凳上有多少塵土,「高兄,我會不會,你說了不算。可你以前做了那些事,我現作為河洛使,不得不追究你責任。」
高赫問道︰「當初華山上,你為什麼幫我、幫我誅殺崔師弟?」
「助紂為虐。」
「你、你果然……咳咳咳咳……」
「田掌門逝世,我已經猜到華山上不一般,來了後覺得處處透著詭異,我也不急,暗中讓行雲等人查訪,我則親自會一會傳說中崔薈言,從他那得到軒轅琴,救出連澄澈,除此之外別無收獲。蘇姑娘又時常接近,目不明,我這才開始思考如何應對你們掌門之爭。」
「所以你便、便讓事情順著情勢發展,誰贏了誰就是你將來要鏟除異己?」
「即便如此,華山上很多事我至今不是很明白,比如武當薛飄與湛幽發生了爭斗,她傷了湛幽劍上抹了烏水劇毒。」
「你現是問我嗎?」
「上官翼你眼里是個處心積慮人?」
「以前不是,從你進入地牢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還以為秦景行權謀江湖,而你淡泊名利,現想起來,遠遠不是那樣。上官世家後人,怎麼會是高風亮節隱士。」
「哈哈哈……」他從腳下提起一壺酒,遞進去,「我來陪你喝一杯。」
高赫再次咳咳幾聲,「恐怕不行了……」
上官翼這才听出他每說一句話都長出一口氣,「怎麼了?你這是身體不適?」
「令弟與劉公子皆道我風寒需要好好調理,我沒听。終于拖到現了,我也解月兌了。」
「你是說……」上官翼不由站起身,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無需避諱,我命不久矣,可能都挨不過今晚。」
「你早已預料到你結局?故意拖著病?」
「我愧對華山派,愧對恩師,愧對若彌……」他抬眸看向上官翼,「上官公子,若彌待你情深意重,你喜歡,依舊是羽大小姐麼?」
「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你。」
「哈哈哈……咳咳咳……」
「你怎麼樣了?」上官翼一腳踹開牢門,近身才瞧見他臉色不對,拉住他胳膊,「走,我帶你去找慕容程。」
高赫不動,「上官公子,你待我,也算仁至義,死前能得到你如此相待,你我不枉兄弟相稱一場。」
「廢話少說,你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高赫,生命這個東西,是你無論如何絕望、做錯什麼,都不應該放棄東西。」
高赫咳得厲害了,一手掩胸,一手搭上官翼肩膀,「你……我是十惡不赦,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這場逐鹿中原之戰,已經死了夠多人了,高赫,活著。」
上官翼殷殷注視下,曾經華山掌門安祥地閉上了雙目,他死前做了後一件事︰簽了所謂認罪書。
遺臭萬年不是他所求,卻是他不可拒絕宿命。
曾執信聚賢閣內給諸位先輩一一上香,虔誠拜過。
當他走出閣樓,坐屬于聚賢莊主位置上時,台子上仍有幾個座位是空。
比如,河洛聖使、璇璣莊主、武林閣。
而所有人,都等這三方人到場。
其實三方人並未遲到,卻也並未早到。
露天軒轅台上,坐著各大門派掌權者,台下是各門派成員。
就像一個戲台上唱戲,故事由他們主宰,下面人只負責看,只負責義憤填膺。
靈輒山山脈平緩,別有威嚴之相,軒轅台是一個神聖地方,當年創聚賢山莊時便此處,歷經百年滄桑,物依舊,人已非。
眾人等待之際,一行人緩緩出現,為首乃是三人。
中間年輕公子樣貌風度皆無異議,一身青裳,如今看來,與上官翼有幾分相似;左側老者黑發白須,一雙眼楮犀利地掃過場所有人;右側綠衣女子眉眼濃麗,似笑非笑。
綠意將目光定曾執信身上,「曾莊主,這位是我們武林閣少閣主,今日代先生參加此次盛會。」
曾執信連忙走過來,「原來是故人之子。」
「曾莊主客氣了。」
蔚然抱拳,笑了笑,這倨傲神態,與上官翼著實相似,可是,這哪里是當初笑嘻嘻沒正經上官蔚然。
而眾人也當即明白,這位公子竟是武林先生之子,果然後生可畏。
水瀲容不由喃喃道︰「太像了……」
羽翎和水瀲容是挨著坐,蔚然剛出現他二人已是一驚,「你是說像當年上官盛林,還是像現上官翼?」
他二人交流之際,蔚然已經走上軒轅台,坐專門為武林閣準備位子上。
「曾莊主。」
曾執信看過來,不知蔚然叫他何意。
「十八年前滅門血案,不知曾莊主有沒有印象?」
他一開口,說便是十八年前江湖上噩夢。
眾人神經被他挑起,皆好奇地看過來。
曾執信不知如何答復,想了半天措辭,「這……不知公子何意?」
蔚然呵呵笑起來,「曾莊主不要緊張,我別無他意,只不過提醒一下而已,四大世家以及瑯嬛獨孤後人仍,你怎麼不為他們準備椅子?」
「這……」
有清一色白衣僕人搬來五把大椅子,他們對其余人視而不見,搬好椅子後離場,未停留一刻。
「曾莊主沒有擺椅子,所以我等姍姍來遲。」
以上官翼為首五人緩緩走來。
上官翼白色里衣,黑色長褂,添莊嚴肅穆。
除了那個酷似故人紫衣男子,其余人他們一點也不陌生。
四大世家瑯嬛獨孤後人首次以身份亮相。
這是上官翼對曾執信下馬威。
這是河洛聖使對聚賢莊主下馬威。
「四大世家以及瑯嬛獨孤有如斯後人,想必故人心中甚是安慰。」
曾執信也只得如此說了。
「上官世家上官傲然。」
「瑯嬛獨孤獨孤洌風。」
「令狐世家令狐桐。」
「西門世家西門榆。」
「慕容世家慕容程。」
——「向諸位武林同道問好。」
他們以無以倫比風姿,出現世人面前。
四大世家、瑯嬛獨孤,從來都是同氣連枝。
他們五個,等這一刻,不知等了多少年。
終于,無愧先祖,重振家門。
端午美好一天,這才剛開始。
靈輒鐘聲響起——咚咚咚。
那一刻,四大世家瑯嬛獨孤重拾輝煌,旭日破空,光芒萬千。
上官翼看著蔚然淺笑,緩步走到他身邊坐下,風洌等人也一一入座。
河洛聖使位子,正好與武林先生挨著。
「獨孤湛幽怎麼還沒來?」
上官翼目不斜視,卻應答著他,「洌風那日挾持她下山後與她分開,不知蹤跡。」
「你沒去找?」
「她應該是有所察覺,也不是省油燈。」
「如果她知道你要做什麼,會全力阻止吧。大哥,你這樣繼續下去,已經是第二個秦景行了。」
上官翼寒光掃過,蔚然搖頭,「獨孤湛幽必然會離你而去。」
「不要說了,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還要那樣做麼?」
「我野心……真有那麼大麼?」上官翼看向自己掌心,「或許你以為錯了。」
又等了半刻,獨孤湛幽還未到,上官翼對曾執信淡淡說道︰「曾莊主,不等她了,大會不能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