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馬上跟那個什麼叫余鶴的人分開,我過幾天會給你安排跟齊家千金的相親!」簡行知冷冷地看著他,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要。」君凱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不管你要不要,你都得按我說的去做!」簡行知幾乎是大喊出來,他握緊了拳頭,讓人有一種下一秒他就要揍過來的感覺。
「哼。」君凱冷冷地笑了一句,卻突然換了一個話題,「爸是怎麼知道我跟余鶴的關系的,看這些照片」他垂下眼簾,瞄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有很多照片都是一年多以前的,難不成老爸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我和小鶴的關系了?」
他的那個「小鶴」讓簡行知的臉色又難看了三分,「你別管這麼多,只用告訴我你到底跟不跟那個余鶴斷絕關系?」
「我都說了不會,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的。」簡君凱的語氣從開始到現在都一樣的平靜淡定,「還有,這照片,是阿姨給你的?」
簡行知愣了愣,然後惡狠狠地說到︰「別給我轉移話題。」
「呵呵,也是。」簡君凱輕輕勾了勾嘴角,「現在弟弟也半歲了,爸還年輕,如果沒了我這個兒子,十幾年後老爸所有的資產就是她的了。她太了解老爸了,以你的個性,一個是同性戀的兒子,還不如沒有。」
「你到底在瞎說些什麼?」簡行知的眼神更加沒有溫度,他的語氣非常嚴厲。「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莉莉,但是她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你半句壞話。這次的事根本跟她無關,這些照片一定是鑫慶公司的人做的,哼,在商場上被我打得半死不活就會使這些手段」說著他轉過頭狠狠地盯著君凱,「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出任何讓我丟臉的事,不然我還真的會像你說的,當沒有過你這個兒子。」
「啊!商業上的對頭啊,他們最近才跟父親的公司結上仇,居然連我一年多以前的照片也挖得出來,還真厲害啊!」
「你不要給我陰陽怪調的。」簡行知忍不住一掌拍在面前的茶幾上。
「哦。」簡君凱笑著點了點頭。「好吧,先不管這些照片是誰給父親的,你今天叫我回來如果就是為了讓我跟余鶴分開的話,我只能很遺憾地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那些相親什麼的,我也是絕對不可能去的,就算去了我估計我也會做出一些讓你覺得更加丟臉的行為。」
「你」
「還有」簡君凱接著說道,「我不認為一個從我小學開始就根本沒有再管過我的父親,有什麼干涉我感情生活的資格。不說以前了,就說我上大學之後,這兩個月父親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當然,您很忙。所以,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你會有哪怕一分鐘用來給我打電話的時間。既然這樣,您就繼續忙吧!與其現在鬧成這樣逼我改變我的性向,不如父親從現在開始多關心弟弟一點,至少不要讓他以後也變成一個讓你覺得惡心的同性戀」
簡行知的臉色漲紅,進而發青,脖子漲得像要爆炸的樣子,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一把舀起面前的煙灰缸就朝君凱砸了過去。
君凱只覺得眼前一花,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簡行知的動作,只看到一道白影在瞳孔里急速的放大。他下意識地稍微偏了偏頭,下一刻,額頭上一陣劇痛,淡淡的血腥味飄散了出來。
沾著血的煙灰缸在地上不停地打著轉,旋轉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空氣里的壓抑得可怕。簡行知愣愣地看著鮮紅的血順著簡君凱的側臉流了下來,他抬起頭來,朝著自己輕輕地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簡行知覺得自己的手指有些發抖,但是簡君凱那種帶著嘲諷的眼神卻讓再次讓他心中涌起了一陣怒火,「你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于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下來,語氣再次冷了下來,「你確定你要那個余鶴,而不要簡家繼承人的身份?」
君凱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發暈,卻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嗯。」
「你!」簡行知的聲音又不自覺地大了起來,他弄不明白,這個他一直以為听話懂事的孩子,為什麼突然為了一個男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你現在醒悟,過幾天好好的去跟齊家千金見個面,我還能當什麼事都沒」
「不用了。」簡君凱隱隱皺了皺眉,「你是要斷絕關系,還是要把我趕出簡家,麻煩動作快一點,我頭很痛,還想快點去醫院包扎呢!」
「呵,是你說的,那你給我滾,再也不要說是我簡行知的兒子,你就一無所有
地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去吧!我真後悔生了你這個兒子,真讓人惡心。」本來簡行知還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抱著某種隱隱的愧疚,但是剛才簡君凱說得那番話徹底讓他把惹火了,那種無謂而又嘲諷的態度,徹底觸踫到了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尊嚴,現在他是真的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兒子,至少不會讓他有機會感受到這種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羞辱。
「我也為我有你這樣一個父親感到惡心。」君凱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絲毫不在意簡行知在他身後發出的怒吼。開玩笑,他可沒有心思在這里陪自己父親把上輩子演過的戲碼再演一次呢!
坐著出租車直接到了醫院把頭上的傷口包扎了一下,君凱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頭上包著繃帶的自己,微微嘆了口氣。這個樣子,余鶴看到會擔心的吧!
他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輕松一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在微笑著的,眼底卻總是有一份藏也藏不住的黯然。
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原本以為自己早就不對父親這兩個字抱有任何期待了。但是真的再次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卻依然不能像他表現的那樣坦然。還真是可笑?
「算了。」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反正也已經無所謂了。」
等到他回到學校,余鶴看見他的第一秒果然立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他抿著唇,目光里帶著一絲擔憂。
「哈哈。」君凱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沒什麼,不小心摔了一跤。」
余鶴直直地看著他,不說話。
「額好吧。」君凱有些泄氣地一把摟住余鶴的脖子,一邊往前走一邊綴綴地跟他埋怨道,「被我老爸一個失手用煙灰缸砸的。」
余鶴的神情立刻凜然了起來,「為什麼?」他轉過頭,咬著唇看著君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概是」君凱微微一笑,「非常後悔有我這個讓他丟臉的兒子所以還不如砸死了算了吧!哈哈哈」
他是用非常輕快的語調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可是在他傻笑了半天後卻發現余鶴根本沒有一絲要笑的意思。
「喂,給個面子笑一下嘛!」他撇了撇嘴,捏了捏余鶴的鼻子。
「一點都不好笑。」余鶴抿著唇,眼角眉梢里充滿著自責。「為什麼會覺得你丟臉?他知道我們的事了對不對?」
君凱溫柔地看著他,「是,但是沒關系,我不覺得丟臉就好了。管他的呢!對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余鶴的頭發,「好了,我們現在去吃飯吧,我快要餓死了啦。等會兒我再好好地告訴你今天發生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字數有點少,但是我們寢室快斷電啦。我明天盡量粗長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