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並不踏實,恍恍惚惚做了許多夢。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夢境中,卿雪依與她自己記憶交織一起,一會是卿雪依與蘇瑾然相戀場景,一會是她與阿狸美好時光,後她與卿雪依重合,蘇瑾然與阿狸皆冷眼相待,一個罵她是佔了心愛女子軀殼騙子,一個說她是水性楊花蕩婦。她哭著喊著拼命解釋,卻怎麼也不能出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二人離她而去,留下一句騙子,一句蕩婦她腦海里不斷徘徊
終于從夢中驚醒,兩鬢已被淚水浸濕。夢境里那兩道決絕背影以及那一句騙子和一句蕩婦好似一把鋒利匕首,深深割她心髒上,疼痛不堪。
腦子昏昏沉沉,身上虛弱無力,冒著虛汗。婉竺揪著眉頭微微偏過頭,映入眼簾是蓮香滿是擔心臉,「娘娘,娘娘您終于醒了!您一直高燒不斷,都昏迷兩天兩夜了!可嚇死奴婢了」說著眼淚兒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看著哭跟個淚人兒似蓮香,婉竺張了張口,聲音嘶啞好似風燭殘年老人,「你先別哭,給我倒些水喝」
「是,奴婢這就去!」蓮香胡亂抹了把眼淚,趕忙起身為婉竺去倒水,而後跑過來一手將她扶起來,一手喂她喝水。
昏睡了兩天兩夜,喉嚨干要冒火。迫不及待地喝了一杯不夠,又喝下兩杯,終于感覺喉嚨不再干發痛,便由著蓮香扶著再次躺下,「我是怎麼了?」
听她這麼一問,好不容易止住眼淚蓮香又一次哭了起來,「那日皇上早起走後,您便遲遲不醒。起先奴婢們以為您家宴喝酒喝多了,然後又于皇上親熱,睡晚累著了,便心想讓您多睡一會。誰知您睡到正午都沒有醒來跡象,奴婢們上前一看才發現您發了高燒,燒臉上通紅,又一個勁兒哆嗦,嘴唇上都泛了白皮」
抹了把抹了把眼淚,又接著道,「之後奴婢們趕緊去請了太醫,可都怪奴婢們疏忽,發現晚。那時您已燒不省人事,太醫們開藥喂您喝,根本一點也喝不下去,全都順著嘴角流出來。之後不僅囈語不斷,時常抽搐,還吐了血。太醫們說您本就身子弱,且心里積郁成疾,又高燒發現晚,還吃不下去藥,照這等情況看,說您說您若再不醒,就」說到後,蓮香已說不下去,捂著嘴小聲哭泣。
恰此時,清荷端著藥進來,見蓮香哭不能自已,瞬時睜大了雙眸愣那里。托盤從手中滑落,打碎了藥碗,連藥汁濺到裙角上都未能發覺,「娘娘蓮香娘娘她怎麼了?」
蓮香回頭,見藥碗摔地上,清荷睜大雙眸流著淚愣那里,便知道她是誤會了。趕忙將自己眼淚擦干,「清荷清荷,你別瞎想,娘娘醒了!你去叫心竹將太醫叫回來,另外叫人通傳皇上哦,還是先別,皇上看守娘娘兩天一夜,這會子估模剛睡下,還是等等再通傳皇上吧。去,先叫太醫,然後再去端藥來!」
听了蓮香這一席話,那顆被揪起心瞬間恢復原位,「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之後又是手忙腳亂,「我這就去找心竹,然後去煎藥!」說著轉身正欲跑出去卻與送太醫離開心竹撞上。
「哎呀清荷你做什麼?」心竹跌坐地上痛齜牙咧嘴。
清荷趕忙扶起她,「娘娘醒了,去將太醫叫回來,!」
聞言,心竹面上布滿了驚喜,不顧被摔痛,起身便往外跑,邊跑邊高聲叫著,「我這就去找太醫回來!」
清荷又打發人將摔了藥碗清理干淨,自己再次去小廚房煎藥。
听著手忙腳亂眾人,婉竺咳了幾聲,失笑道,「你們也真是至于如此麼?」想起蓮香說皇上一直她身邊守了一天一夜,又開口問道,「蓮香你說皇上守了我兩天一夜?」
蓮香點頭,「是啊,皇上一直您身邊守著寸步不離,听了太醫話還發了好一通火。因著您喝不下去藥,後後還是皇上用嘴一點一點對給您呢」回想起皇上不顧一切,也不避嫌用嘴一點一點喂給了她們娘娘,蓮香紅了臉。
「見您高燒退了不少,我們一直勸著皇上去休息,片刻前皇上這才回了長清殿小睡。」
聞言,婉竺正過頭,望著房梁神色恍惚,過了許久方才細嘆一聲,「是麼」
一連又躺了三日,方才好了些。這三日,宮和玴時常來央寧宮陪伴她,親自照看她,對她無比寵愛,惹得後宮其余嬪妃對她頗有不滿。
「覺著如何?」喂她喝過藥,宮和玴將空藥碗遞給一旁清荷,隨後又替她拭去唇上殘余藥汁,細心而又輕柔。
婉竺輕輕一笑,「我已好多了。听清荷說剛過了年便又遞上來不少折子,皇上朝政繁忙,著實不必如此費心。」望著宮和玴日漸消瘦面頰,不禁心疼地撫了撫他臉,「皇上近日為了我都沒能歇息好,當真是瘦了不少」
算一算他今年不過剛過三十,正是而立之年,可因著操勞,歲月已他臉上留下了痕跡。撫著他眼角上細細皺紋,想著如若自己以婉竺身份活著,不禁心中感慨。人一生不過短短幾十年,既然他已忘了她,昔年往事皆成空,已經再也回不來了,那麼她也該讓過去成為過去,用這幅身子,好好愛他罷
「繁瑣小事罷了,無礙。」宮和玴說這話時,守一旁清荷已悄悄退下,房內只有二人。宮和玴抬手覆蓋住她手,「再過兩日便是初七,妃嬪們回娘家日子,趁著這兩日你且好好養好病。」
婉竺咳了幾聲,反手握住他手,「皇上對我這般好,其余嬪妃想必一定恨我入骨,恨不得拆我骨頭喝我血」
「後宮都是朕,朕想對誰好便對誰好,你且不必理會他們便好。」
婉竺抽出手,垂下頭沉默半響。許久再次抬頭,「那你,可是會一直對我這般好?」
宮和玴一愣,而後失笑,「你是朕女人,朕自然會對你好。」
***
樂陽宮內,「啪啦」一聲,茶杯被擲到地上摔碎。隨著殘片四濺,一道怒不可解尖銳聲音響起,「賤人!」
放眼望去,宮內瓷瓶杯具殘片滿地都是,德妃那張清麗面容因著嫉妒已變了形,「裝病來討皇上憐惜,讓皇上日日陪她左右,真是賤人!」
宮內宮女皆跪倒地,一動也不敢動,瑟瑟發抖。唯有德妃貼身侍女芙蓉跪著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勸說著,「娘娘您別生氣了,當心氣壞身子。」
「閉嘴!」德妃反手便是一巴掌,將芙蓉打歪了身子。「那不要臉狐媚子如此媚惑皇上,搞皇上這些日子踏入後宮便是去她那,你說本宮能不氣嗎!」
芙蓉不顧被打疼臉,趕忙直起身子連連磕頭,「娘娘,娘娘消消氣,您打奴婢不要緊,仔細手疼啊娘娘!」
正當德妃再欲說些什麼,只見藍妃踏了門檻進來,瞧見宮內一片狼藉,急忙上前,「德姐姐,您別氣。」而後扶著她坐下,為她順背緩氣,「娘娘,為了那個狐媚子不值。」
德妃喘著粗氣,「那個賤人!就會用些惡心手段!」瞥見桌上還僅剩一個茶杯,再次執起狠狠摔到地上。
見此,藍妃坐到德妃身旁安慰她,「我好姐姐,你這般動氣也喚不回皇上,反到若傳入皇上耳中,會讓皇上覺著姐姐不賢淑。」
德妃冷眼掃過跪著宮女,「今日事兒若你們誰敢說出去,就都別想要你們這條賤命了。都給我滾出去!」
跪著宮女們聞言紛紛行禮一溜煙地退了下去。
藍妃見芙蓉還跪那里抽噎,便呵斥道,「你還愣著作甚?還不去內務府領一套茶具來!?」
「是」芙蓉不敢耽擱,行了一禮便也出了去。
德妃似乎還不解氣,沒了東西摔,便狠狠拍著桌子,「那個賤人,听聞當年與蘇瑾然有過一腿,而後又撇下蘇瑾然,跟旁男人跑了,這般水性楊花賤人,皇上怎就能納她為妃?」
「事已成定局,她既已成為妃子,便也是改不了事實。如今,不若想想如何除去她?」
德妃哼了一聲,「除去?現下皇上日夜守她身旁,你叫我如何下手?」
藍妃一笑,「咱們不能動手,那便讓皇上親自除去她。」
「皇上親自除去她?」德妃冷哼一聲,「如今皇上拿她當個寶似來疼,怎可能除去她?」
「素聞當年卿雪依甩掉蘇瑾然同旁男人跑了,可蘇瑾然卻依然喜歡著她。听說現下蘇瑾然每每都會去相府發呆,還會經常去他們曾去過地方思念卿雪依。初七是妃嬪回娘家探親日子,蘇瑾然心中有她,必然會去見她。」說著,起了身,緩步走到德妃身後,「皇上妃嬪與青梅竹馬私會相府,如若被皇上知曉,會是怎麼個樣呢?」
德妃氣逐漸消了下去,面上卻又染上了疑惑,「你怎能知曉蘇瑾然必會去見她,便是真相見了,你我又怎能曉得?憑空捏造,如若被曉得,那可是欺君之罪。」
藍妃語氣高深莫測,唇邊抹上一絲陰笑,「自然是從她身邊人探听」
德妃皺著眉頭陷入沉思。許久似想到什麼般,勾起嘴角冷笑。轉過身去,抬眼望向藍妃,「你到是心思細膩,想周全。」
藍妃抿著笑意福了福身子,「妹妹哪有姐姐聰慧,一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