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圖鳳業 第037章 微妙關系

作者 ︰ 白焰

()刻意隱藏身份被揭露令言離憂大感意外,是夜皓川查到流放犯人名冊發現了她,還是說夜皓川口中那位能化解眼前危機故人也知曉她身份呢?

帶著忐忑不安心情,言離憂緊跟夜皓川身後來到主將營帳。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來了?先歇息下吧,我剛問過大夫村子里狀況,應該與我所料相差無幾。」營帳中一個女子背對著言離憂忙忙碌碌,頭也不回一下,語氣卻是十分親近,「先前我還奇怪為什麼笑老板讓你給醉風雪月樓姑娘診病,沒想到原來你也懂得醫術,若是告訴師兄他們,定然又要讓他們驚訝一番了。」

飄逸如仙素白長裙,如若縴柳卻挺拔身姿,連那聲音也是一成不變淡然干淨,言離憂根本不需要看清那女子面目,熟悉名字便月兌口而出。

「碧簫?!」

「嗯,我們又見面了,言姑娘。」輕盈轉身,溫婉笑容如春日陽光,正是碧簫特有恬淡靜美。

言離憂怎麼也想不到夜皓川所說故人竟然就是碧簫,驚訝回頭,身邊夜皓川拘謹地揉了揉鼻子︰「我也不知道你們認識啊,要不是碧簫問起,我還被你蒙鼓里,以為你真是哪個青樓里姑娘呢。」

「夜將軍心思都用帶兵打仗上,就連流放犯中有青蓮王這等重要人物也不曾注意到,實是粗心大意。」碧簫半是玩笑地責怪了夜皓川一句,夜皓川立刻紅起臉頰,不好意思憨笑。

「先別說這些,疫病事要緊。」言離憂看了眼碧簫手中書卷,眼中帶著一絲期盼,「這疫病可有什麼藥能治?」

碧簫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見言離憂困惑,蔥白指尖指向書卷某行︰「師父醫書上曾記載,三十二年前榮川郡出現過類似瘟疫,當時死了足有千人。後來師父發現瘟疫爆發小鎮有一位老者多次與病人接觸卻沒有被感染,細問下才了解到那老者平日喜歡嚼一種叫‘泠根’野草,師父便采來泠根煮成水給病人喝,不到三日感染疫病百姓就都康復了。」

言離憂反復呢喃著藥名,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欣喜之色︰「這種野草附近有嗎?現去采摘熬水應該還來得及!」

碧簫笑笑,雖不似言離憂那樣緊張卻也算不上徹底放松,眉眼間仍有一絲擔憂︰「我從宣城帶來不少,正讓人外面用大鍋熬煮,但是否管用要等病人喝下後半日才能知曉。言姑娘既然懂醫術就應該明白,疫病這東西怪得很,某處靈草妙藥另一處或許只是廢物,泠根到底能不能救村民和將士們,我們還得坐等結果。」

等待是難熬,言離憂卻也沒有其他辦法可行,幫忙把一大鍋煮好泠根水給病人服下後也只能如碧簫所說,枯燥地坐營帳中等待。

回來後夜皓川一直寸步不離守夜凌郗身邊,期間夜凌郗醒來過,臉色青灰詭異,一雙眼渾濁混亂,直伸著手像是要抓什麼東西。夜皓川默默地抱住妹妹直到她再度陷入昏睡,而後又木頭一般坐著,仿若被時間凝固不變風景。

「我本想帶碧笙一起過來,可她奉師父之命不得不隨溫師兄去安州,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照顧好夜將軍和凌郗。」碧簫壓低聲音,語氣愈發柔和,「凌郗會沒事,就算師父不肯出手幫忙,凌郗若有事,我和碧笙一定不惜一切請師父過來救人。」

夜皓川苦笑一聲,面上終于有些表情︰「你們那位師父真是……誰命不是命呢?百姓何其無辜,為什麼不肯幫忙?」見碧簫為難低頭,夜皓川略帶歉意︰「又忘了,你們面前不該提。對了,碧笙和定遠王世子要成婚了吧?可能那時我還邊陲,只好拜托碧簫姑娘替我轉達祝福之意了。」

碧笙和溫墨情……成婚?

言離憂暗暗吃驚,卻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碧笙對溫墨情痴戀一眼就能看出,而溫墨情不顯山不露水,對碧笙有沒有感情完全看不出——那人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心黑手狠又擅于盤算,能得他戀慕人大概會很倒霉。不過說句實話,言離憂並不介意碧笙倒霉或是如何,她討厭碧笙那種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虛偽性格,記得那時青蓮宮碧笙是如何對她冷嘲熱諷。

她又不是什麼賢人聖者,憑什麼要胸懷大度原諒碧笙?碧笙和碧簫是親姐妹這件事,言離憂始終覺得對善良碧簫是種侮辱。

夜皓川整顆心都掛夜凌郗身上,暫時沒工夫理會欺騙他們兄妹言離憂,同樣,言離憂忙著治病救人也沒時間解釋,等差不多時間一到,立刻和碧簫走出帳外查看感染疫病人情況。

「臉色還是不對,瞳孔也沒有收縮到正常大小,看來泠根沒用。」熟練地撥開病人眼皮細細查看後,言離憂失望嘆道。

碧簫深吸口氣,安慰地拍了拍言離憂肩膀︰「這也正常,畢竟是不同地域,疫病完全相同可能性不大。你看,書上記載榮川郡瘟疫會讓人喪失理智,見到活人也要上去撕咬,而這里被感染村民和士兵雖然十分渴望吃生肉,但他們理智尚存,若非逼不得已絕不會動手傷人。這樣看來兩處疫病相似卻不同,我們還得重尋找能治療疫病藥材。」

言離憂無奈點頭,目光遙遙望向死寂村落。

據她所知,這種疫病極有可能源于血液病毒感染,病人體內某種人體必需元素迅速流失,因此急需補充這種元素,而生肉里恰恰含有他們需要東西。近幾天觀察所知情況也與此推論符合,那些吃到生肉病人往往能多熬幾日,而堅持不肯吃生肉和吃不到人,差不多會發病兩天內死去。

到底是什麼引發了這場詭異瘟疫呢?被感染第一個人是誰?他做過什麼?已經死了嗎?

無數問題盤旋言離憂腦海揮散不去,然而染病村民神智混亂,根本沒法回答她提出問題,困境中,想要去村落里走一走沖動愈發強烈。

「去村子走走吧,也許能發現什麼也說不定。」不等言離憂猶豫開口,碧簫先一步提出,隨手把一把短劍塞到言離憂手中,「這個你拿著,防身用。我去和夜將軍說一聲,你這等我,趁著天還沒有黑我們到村子里走一圈打探打探。」

言離憂有些心不焉,應了一聲後繼續觀察身邊病人,碧簫環視一圈見並沒什麼異樣才抬步向夜皓川營帳走去。

「碧簫……她沒跟來?」營帳中夜皓川看碧簫獨自進來,語氣登時親近許多,再不像方才那樣拘束多禮。碧簫輕輕點了點頭,夜皓川長出口氣︰「她面前,我連話都說不好,畢竟……畢竟是那個青蓮王。」

「昨天不是跟你說了麼,言姑娘是言姑娘,與青蓮王並非同一個人,反正我信她。」

碧簫似是有些不高興,夜皓川忙擺手搖頭︰「我不是懷疑你,只是……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其實她是不是青蓮王都無所謂,我並不意那些,她又沒做什麼妨礙我事情,要不是你跟我提起,可能我都忘了流放犯里還有青蓮王。」

「一天只知道帶兵打仗,你就不想想其他事情嗎?」碧簫望了一眼昏睡夜凌郗,白皙面容上泛起一絲溫柔,「師兄跟我說打算和碧笙解除婚約,我想了想,這樣倒也好,若是沒有婚約束縛碧笙她總有一天會放棄,那時她能選擇人就只有你。」頓了頓沒听到夜皓川回應,碧簫又輕嘆口氣,抬頭向他看去︰「你等了碧笙這麼多年,總是遷就她、慣著她,怎麼不想想凌郗呢?你一日不成家,凌郗就要多為你操心一日,當哥哥不心疼,我這結拜姐妹可要心疼死了。」

夜皓川憨笑,仍是不作回答,回身倒了杯水遞給碧簫,視線掠過碧簫腰間時微微一滯︰「咦?煌承劍呢?剛才我還看你掛腰上……」

「借給言姑娘了,特別時期,總得讓她有防身東西吧?」碧簫不以為然笑笑,與夜皓川對視時目光平和,「我知道你們都很奇怪,覺得我不該對言姑娘太好,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怎麼就那麼輕易信了她話。很可能是受溫大哥影響,我總認為透過眼神能辨別一個人善惡好壞,而言姑娘眼神很清澈,所以我選擇相信她。」

碧簫解釋相當牽強,夜皓川自是理解不了,愣了片刻後苦惱撓頭︰「不管了,反正你說她是好人她就是。啊,還有,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怎麼親自跑來了?這種事隨便派個人來就可以吧?」

溫和笑容漸漸淡化,碧簫如黛似長眉輕蹙,眉眼間訴不隱隱擔憂︰「我親自前來原因有二,一是為了和你說說碧笙事,這些話總不能教旁人來轉達;二是受溫師兄所托——這瘟疫來離奇,溫師兄懷疑有人從中搗鬼,所以讓我來保護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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